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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想活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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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诤起初也不愿随岑睿而来,但一想近来发生的种种事端,让岑睿一人而去到底放不下心,便有了这让徐相爷拍大腿内心嗷嗷叫的一幕。
这场宴会专为岑睿而设,首辅一来,还如何进行得下去啊?
数十年官场不是白混的,即便腿拍肿了,徐相爷的脸上笑容分毫不减,行礼后将二人引至泗水亭。
泗水亭名为亭,实为一帘垂瀑之下的宽阔平地,中有浅潭一泊,水流淙淙,鱼虾相戏。沿着圆潭已围坐了不少人,放眼一看,大多是年轻俊秀的男子,有二十上下的,也有看起来比岑睿还年轻些的,三三两两地说着话。
有几人坐与偏远处,皆是正襟危坐,看向其他人的眼中也微含轻蔑之色。
众人一见徐师露了面,絮语声渐而消于飞瀑声中,各色目光齐聚到三人身上。
徐师握拳咳了声,未点破岑睿与傅诤的身份,只道是某个名门家的公子。又亲自引二人落座,不禁招得他人纷纷揣测对方是哪家贵胄,竟致当今右相如此谦和相待。
安排妥当之后,徐师即寻了借口遁了,由徐天奇主持春宴。徐大人仍对当今圣上好男风一事耿耿于怀,看了眼与岑睿相邻自己的座位,脸抽了下,往左下坐去。
徐天奇亦是翰林出身,口才颇好,在场的又皆是年轻人,一巡酒过,气氛很快热络了起来。
傅诤与岑睿的座位与他人隔得稍远,有几人端着酒杯来攀亲热,傅诤一个眼神、几句不冷不热的话,便令人铩羽而归。
岑睿好生寂寞地用杯子舀水逗鱼玩,细鱼狡黠,穿梭在她指尖游走不停。岑睿不死心,卯着劲儿逮它。
日光虽暖,但春风依旧料峭。傅诤低头想要提醒岑睿莫沾湿了衣裳,染了风寒。眼光落在水中灵活纤细的手指上,微是一怔。水色透彻,折着天光,映得那指尖莹润白皙。傅诤脑中不觉冒出一句诗“纤纤出素手”,上一句却是“娥娥红粉妆”……
岑睿咕哝一句,告败地丢下杯子,抖了抖袖。
水滴溅到傅诤脸上,他倏地移开目光,举起酒杯饮了一口酒。
徐天奇那边忽起了喧嚣。
这样的宴席少不了貌美的歌姬舞女作陪,可在场竟寻不出一个异性来。便有好事者直嚷着无聊,要行酒令塞诗赋。恭国都城在“花都”之名外,又有“辞赋之都”的美名,百姓没事就喜欢喝喝小酒,借着酒意写两篇来抒发胸臆。
徐天奇看了眼傅诤的脸色,猜度应是无反对之意,便自作主张地开展了这项娱乐活动。
岑睿运气好,头一回酒令没轮到她,笑眯眯地看着被罚之人拿着笔搔头弄耳地憋不出半个字来,最后痛饮三杯了事。
次回,抽到花签的是坐在偏远处几人中的一个。点上的香尚未燃至一半,一篇笔迹工整的小赋传了出来。
徐天奇展开诵读,眼中激赏之色愈浓。小心地卷好交由他人送去装裱,徐天奇举杯遥向那边:“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行赋人冷冷淡淡地回应了姓名,岑睿听着耳生,不似世家中人。
傅诤低声道:“这是今次参加科举的士子,”又默诵了两句方才的诗赋,一笑:“陛下的探花郎已有了。”
岑睿嘴角抽搐了下,这么草率地定了一甲,传出去不知多少士子要跳楼自杀。
在众人酒意酣畅之时,宴上突兀地响起道煞风景的声音:“哟,小爷还没来,这酒就喝上了?”
岑睿夹肉的手条件反射地一颤,眼睁睁地看着那块肥而不腻的酥肉随水而去了,前些日子受的皮肉伤又隐隐作痛起来,
左侧空出的蒲垫一歪,浓浓的脂粉气冲鼻而来,呛得岑睿打了好几个喷嚏,屁股悄悄地往傅诤那挪了一尺。
魏长烟面色微醺,手搭在屈起的膝上,看也没看旁别人,慵懒地举起空杯:“替小爷倒酒。”
倒你大爷!岑睿装作不认识他,埋头吃菜。
徐天奇头痛地看着不请自来的贵客,慌着派人去给他布盏斟酒。
“嗬。小爷我当是谁呢。”魏长烟拉开沾着胭脂的领口,笑嘻嘻地凑到岑睿跟前:“这不是我……”
堵你的嘴!岑睿塞了块白花花的肥肉到他嘴里,恶狠狠地用眼神威胁他,你敢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试试!
魏长烟不但没恼,反津津有味地嚼着肥肉咽了下去,包着肉的嘴还间歇迸出几个字:“谢……陛……赏。”
傅诤闲淡地看了眼魏长烟,不作声地将自己没动过的双箸与岑睿的替换了过来。
由于魏长烟的加入,酒令的顺序发生了变化,岑睿心惊胆战地看着签筒转到了自己,眼一闭认命地抽了一枝出来。
牡丹花签,罚酒一杯。
魏长烟热情洋溢地替岑睿斟了一杯酒:“开门红哪,岑……公子。”
“呵呵呵。”岑睿握着杯子,几番隐忍,才没将酒泼到他脸上。
酒抬到唇前,一只手从她指间握住酒盏:“愚弟不胜酒力,我替他饮了此杯。”
岑睿一怔,掌心一空,便见着傅诤已抬袖将酒饮下。神思恍惚地摸了摸唇,刚才,他的手是不是……
魏长烟唇角吊起,看看傅诤又看看岑睿,眼梢处闪着奇异光芒。
前半场的运气大概是用完了,剩下这几回签要么是做诗要么作画,岑睿学的都是质朴而严肃的治国经世之道,哪有空闲学什么琴棋书画?玩不了风雅,只得认罚。抽签的是她,倒霉的却是傅诤,每一回皆是由他替岑睿将酒饮尽。
过了一会,岑睿也不好意思了,握着傅诤的袖子轻扯了下:“傅……兄,下回我自己喝便是了。”
傅诤看着岑睿揪着自己衣角的手,眉心微拢,轻轻将袖摆扯出:“几杯酒水而已,陛……你回去还有事务处理,这酒不得饮。”
“真是兄弟情深,兄弟情深哪!”魏长烟夸张地拍着手。
岑睿气得七窍冒烟,这货一来,风水陡变,还有脸在这幸灾乐祸?但也深知魏长烟此人是个人来疯,你越和他斗气,他就越来劲;不理他,一会也就消停了去找别的乐子了。
许是来之前在花楼喝了不少的缘故,岑睿再虎着脸魏长烟仍没脸没皮地黏在她身边,殷勤地倒酒添彩,怄得她和吞了苍蝇似的。
他三人独坐一处,本就引人注目,又见岑睿因避魏长烟挨傅诤挨得极近,而魏长烟步步紧逼。
有人偷偷指点着他们,露出暧昧的笑容,零零碎碎的话语也飘了出来。
“嘭!”脆声打破了笼在宴上的碎语,正瞧着岑睿他们说闲话的人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支离破碎的酒杯和石案。再近一寸,碎的就是他的鼻子了……
卷起鞭子的魏长烟挂着冷笑:“说什么悄悄话呢?说大声点也带爷一起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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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来回踱步的徐师瞅瞅天色,估摸着岑睿也喝得差不多了,招人带来精心打扮的徐知敏,语重心长道:“你的姑奶奶做了皇后,你的姑母做了贵妃。你尽管放心,入宫后起码也是个三妃之位。陛下年纪轻,没个定性,别看现在专宠龙姓女,有新鲜人在眼前一晃,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徐知敏拧着帕子,垂首低低称是。
徐师满意地摸摸她的头:“好孩子。”
两人一前一后往泗水亭走去,尚未走近。就见着脸黑漆漆的岑睿大步而下,看见徐师步子没停半分,冷道:“徐相请的人当真令朕大开眼界!”
一阵风似的从徐师和徐知敏面前走过了,凝在嘴角的笑意片刻后化为怒气,徐天奇这小子到底在闹哪样?!
站在阶下的徐知敏愣了下神,忍不住回首看向那道俊逸秀雅的身影……
魏长烟那一闹,不多时,人散得差不多了。
傅诤掸去袍上落英,缓缓起身。
魏长烟把挽着酒杯,笑道:“既是你找我来护着他,扮黑脸的去也是我,这是个什么道理?”
傅诤淡淡看了他一眼。
魏长烟哈哈一笑:“不过我确实不待见那小子。你们快走吧,再晚些,这山里吃肉的狼就要出没了。可不适合身娇肉贵的那个主。”
作者有话要说: 唔,这章主题是:小岑子也是有女人味的!
☆、【贰贰】涟漪
上了回程的马车,傅诤即拢起双袖,闭眼靠在车壁之上,脸色却还如常。
岑睿换下故作厉色的表情,眼神在傅诤身上溜达了两圈,捉摸不定他是睡是醒。傅诤饮了多少杯,她没记个准数,不过只多不少。马车略有颠簸,即使她这个没沾一滴酒的人也被晃得胃里作淤翻涌。
揉着胃,岑睿皱巴巴着脸观察着傅诤,他倒是没一丁点儿的异色,似是睡熟了……
若隐若现的光线从帘子里漏进来,拂过傅诤的脸,鼻脊挺拔、唇形薄锐,眉峰如淡墨斜撇,清刚锐利。那双对岑睿而言过于严厉的双眸此刻安谧地垂阖,失了平日的端重冷肃。
令岑睿倍感不公与嫉妒的是,天杀的!身为男子傅诤的睫毛竟然比她还要纤长浓密!
假寐中的傅诤不是没感受到来自车中另一人充满怨念的目光,眼帘微动,终是选择了沉默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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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畅无阻地回了宫,晚膳时分,梁华殿里只有岑睿孤零零一人的身影。傅诤遣人传了话,今日留在暖阁里用膳,不过来了。
没了傅诤的约束,岑睿捧着饭碗不无愉快地东捡捡西挑挑。用了小半碗后,筷子停了下来,看了眼对面空荡荡的座位,砸吧下嘴对来喜道:“去把张掖给朕找来。”
不凑巧,今日没轮到张掖在太医院值夜,苦命的来喜公公颠儿颠地奔出了宫,将衣服脱了一半的张太医拽进了宫里。
与张掖密探结束,天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岑睿将墨迹尚未干透的药方交给来喜后,远望傅诤黑灯瞎火的暖阁,犹豫了下,转回寝殿里扒拉一番,提了盏小莲灯,揣着个小小的布袋子一悠一悠地晃出了殿。
暖阁外头伺候的书童不晓得野到哪去了,里外皆是静悄悄的,廊前梨花清寒如雪,绽出一庭冷芳。
岑睿站在窗下,踮脚往窗里窥了窥,满目漆黑无光。没得办法,将灯放在一旁,岑睿轻敲了敲门:“傅卿?”
无人应答,岑睿又好耐心地敲了敲,声音放大了些:“傅卿,是朕。”
回给她的依旧是满室死寂,岑睿越想越不对劲,刚才张掖叮嘱她的话在脑子里绕了几圈,慌神下没管没顾地一脚过去,踹开了门。
屋内窗扇紧合,没有月光,比外面还要黑上几分。岑睿一股脑冲进来,甫一入门,就重重撞上了个不知名物什的尖角,疼得泪花登时在眼眶里打转。一直静寂无声的寝居忽然掀起轻微的声响,岑睿捂着腰往里走了几步,试着喊了声:“傅卿?”
“陛下?”傅诤的声音有些模糊含混,一抹甚是熟悉的清香辗转而出,若有若无的灯火随着一道身影愈行愈近……
岑睿一喜,向前大跨一步,瞬间亲身验证了喜极生悲这个成语。脚尖一绊,人还没反应过来,骤然失了平衡,向前倒了下去。
闷闷一声响,跌得有点疼,但远不似她想象中的那么疼。脑袋磕着的地方坚硬又有些柔软,冰凉的水汽拂过脸颊,岑睿懵懵懂懂地蹭了蹭,又嗅了嗅……
灯盏滚落到一旁,早已灭得干净。仓促间挡住岑睿的傅诤,歇了会,才匀出一分力气说话:“陛下这时候来做什么?”
岑睿趴在傅诤身上,脑中一片混沌,蒙然道:“我,我是来给你送糖的。”
“糖?”生生受了岑睿这一撞,傅诤的酒意散去了大半,背部的痛楚消退了些,手肘支地想要撑起身子,右臂一阵剧痛,一个不支,又跌回了地上。
岑睿捕捉到傅诤明显凌乱了的呼吸,这才乍然惊醒过来,翻身跪在了地上,急得语无伦次:“你有没有事?我去找太医!”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才直起身子,手却被紧紧地握住了。
“陛下真是担心臣的话,不如先扶臣起来。”傅诤对岑睿说是风就是雨的性子颇是头痛,紧按着她的手:“陛下一去,是要闹得人尽皆知么?”
哦,也对。岑睿木木地搀起了傅诤,又依他所言,乖乖地寻到了火石,重新点起了灯。
火光逐渐笼亮了这一寸天地,岑睿眼中的傅诤也渐而清晰了起来。
白色的中衣,尚在滴水的发梢,显而易见,在她来时傅诤正在沐浴……
当她的眼神触碰到那处敞开的衣襟和一小片袒露的肌/肤,忽然间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蹭着的地方是哪里了,轰得一下,岑小皇帝的脸比日暮的云霞还要鲜红欲滴。扶着傅诤的手也如同握着个火炭,烫得她立即松开了手,眼睛死死盯着地面。
好在灯火昏然,傅诤并没瞧见岑睿的异状,单手慢慢掩好衣襟,虚哑着声道:“在角柜里有玉虚制好的药,劳陛下拿给臣。”
岑睿晃了下身子,挪过胡乱翻了一气,找到了,头也不抬递给了他。
药瓶一开,浓重的苦味弥漫开,岑睿的鼻翼扇了扇,脑袋小小地抬了个弧度,瞅着傅诤眉头也没皱下,喉头一动,便将十来粒小如绿豆的褐色药丸吞咽了下去。
在酒气和碰撞刺激下躁动的蛊虫,在药性催动下又恢复了平静。
一只小巧布袋托在傅诤眼下。
岑睿红通通着脸,局促道:“药苦的话,吃点金橘糖去味吧。”
金橘是清水郡的土特产。穷人家买不起精致昂贵的糕点,就采了金橘泡上半日,再和糖汁熬在一起,沥干冷却后就是酸甜可口的金橘糖,用来哄贪嘴的小孩最适合不过。岑睿爱吃零嘴,这金橘糖也是那时候随她娘亲学会做的。在宫中,她真想要吃,御厨自然能做得出,可她总觉得味道不对,就偷偷摸摸自己寻了材料做了一些。
想到傅诤嗜好甜食,恰好金橘糖又能解酒,岑睿善心一发,遂给他送来一些。
在此之前,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会撞见这桩子事来。上天若再给她一次机会……
岑睿甩一把心酸泪,打死她也不来啊!
傅诤看着岑睿,对方脸上的红晕与糖果橘红的色泽不相上下,眸光沉了沉。慢慢地拾起一粒置于嘴中,酸爽甘甜,确是好滋味。
岑睿在这怪异沉默的气氛里熬不下去了,道:“天也晚了,你早点休息。我,我回去背书了。”
真是个不太高明的借口,傅诤还没应声,就见她已经落荒而逃。
在地上又坐了一会,傅诤方吃劲地缓慢站了起来。关门时,眼角瞥到廊下一点忽闪忽现的光芒,走近拎了起来,是岑睿丢下的小莲灯。夜里起了风,将它从栏杆上刮了下来,跌碎了一角。
傅诤上下摸索检查了遍,静静地望了眼灯火如昼的御书房,提回了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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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发生的事被岑睿有选择有意图地抛在了脑后,很快举国注目的科举如期而至,作为主考官的傅诤成日驻扎在礼部,压根没什么机会出现她面前。于是,最后那一点不自在和尴尬也彻底消失殆尽。
历年科举对各部官员来说是培养未来党派好伙伴的好契机,对新帝来说是平衡各方势力的好开始,对京城百姓来说,则是“哎呀,新科状元郎好英俊!”“哟,又一个公主要嫁出去啦。”“你们都别抢!探花郎是我的!我的!”
今年情况有点特殊,向来从礼部一干官员中挑选出的主考变成了当今权倾天下的首辅大人。
礼部尚书他,偏头痛。
主考是傅诤,但打杂处理相关事项的仍是礼部的任职人员。一日不到,这些可怜的大人们深刻地见识到了首辅大人秋风扫落叶般的刻薄无情与高效率的工作方式。其他部门过了午时,就有人零零散散地走了。而傅诤坐镇的礼部,别说走了,连眼睛都不能往大门瞟一眼。忙成狗的官员们听着隔壁呼朋引伴去长乐坊消遣,一颗玻璃心扳碎成了无数。
受不了下属抱怨的礼部尚书偷偷跟岑睿打小报告,概括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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