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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南-冷面CEO的代孕新娘:替身恋人(出版)-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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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八日这天,林一南又一次站在道森公司所在的商务大厦前静静地等待着,不过这一次他等的不是许卉,而是钟岳。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钟岳的儿子钟宇豪的生日。钟岳和林一南提前两天就推掉了今晚所有的活动,专门准备回家给宇豪过六岁生日。下午钟岳跟同在这所大厦的某个公司有一个商务洽谈,所以林一南处理完公司里的事情早早就来到大厦门口,等钟岳出来一起回家给宇豪过生日。
他把车停在大楼的台阶前,下车站在车前耐心地等候,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两个月前在同一个地方和许卉的交锋,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虽然他和许卉一见面仍习惯性地斗嘴,但现在这种唇枪舌剑已经成了他生活中的一大乐趣,几天听不见许卉的讥讽就耳痒嘴痒的。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许卉的电话,话机里刚响起一声:“喂”,他就看见钟岳从大门里走了出来,于是赶紧对着话机说:“对不起,回头再打给你。”跟着话机里传出许卉压低声音的怒吼:“你有病啊?林一南,没事儿打电话装神弄鬼。”
林一南五官一皱做了个鬼脸,下次见面又该有他好瞧的了。匆匆挂断电话转身准备上车,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他身边经过迎着钟岳走去。林一南心里觉得其中的一个人挺眼熟,忍不住回头望了一下,猛地想起最右边那个一头直立短发的男人不是季思明又是谁?
钟岳这时也看到了季思明。不知是有意避开还是确实没有见面的机会,从童恩离开以后,他跟季思明还是第一次面对面的相遇。钟岳不由心里一凛,即使相距十几米他已经感到了季思明身上那股隐隐的怒气。然而,他的眼睛依然波澜不惊地直视着这几个迎面走来的男人,脸上丝毫没有变化的表情,使任何人也看不出他心里的波动。
季思明迎着钟岳大步往前走,心里的怒火把他的太阳穴烧的砰砰直跳。他最恨眼前这个男人天塌地陷也不眨下眼睛的虚假从容,恨他轻易得到一切又轻易抛弃一切的可恶的自信。他拼命克制着快要把头发烧着的心火,目不斜视地从钟岳身边快速地走了过去。
钟岳看着季思明铁青着脸、表情阴郁地与他擦肩而过,叹息之余禁不住也松了口气,他胸口一阵麻木,但来不及想自己为什么叹息。其实从今天一走进这幢大厦时他胸口就一直隐隐地痛,现在已经是疼痛过后的麻木。
台阶上两个人心里的转念林一南不可能知道,他只看到钟岳表情友好地迎向季思明,而季思明竟可恶地视而不见地擦肩而过,心里的气愤还没来得及平复,接下来的一幕让他登时惊的张大了嘴。
季思明和钟岳擦肩而过背道而行不到十步,突然一转身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几步折回到钟岳的身后,猝不及防地双手抓住钟岳的衣领,咬牙切齿地低吼道:“你对她做了什么?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所以的人都惊呆了,季思明身边的几个人傻愣愣地看着发怒的老总,竟没有一人敢去拉开。
钟岳面无表情地看着季思明,两只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声音里无任何感晴色彩地说:“放开。”
季思明眼睛血红,双手用力一拧,钟岳的脸立刻被勒得变了颜色。
“你这个伪君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若无其事地装圣人,你说,你把童恩怎么了?你说啊?”
钟岳脸色由红变白,脖子被衣领勒得喘不上气,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季思明,只有攥得过紧微微抖动的双拳泄露出他此时的愤恨。但是,他弄不清这愤恨究竟是针对谁,是自己还是季思明?他声音僵硬冰凉地说:“我再说一遍,季思明,把你的手放开。”
还没等季思明作出反应,林一南已经从台下扑了上来,胳膊一横勒住季思明的脖子,腿用力一顶他的腿弯,季思明疼的立刻闷哼了一声。
两边的人看见事态更严重了,全慌了神,一块上来试图拉开纠缠在一起的三个人,门口那边的保安也闻声朝这边走来。
季思明一言不发地松了手,斜眼看着林一南。钟岳直挺挺地站着,大口地喘着气,冲林一南摆摆手,林一南这才恨恨地松开胳膊。
季思明用鄙视的目光看了一眼钟岳,转身朝大厦走去,他身边的几个人茫然地看看钟岳,又看看季思明的背影,慌忙追了上去。
林一南气愤地看着走远了的季思明,“这家伙是不是疯了?”转身关心地问钟岳:“哥,你没事吧?”
钟岳依然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我没事,把车钥匙给我。”
林一南不放心地把钥匙掏出来,犹豫了一下说:“还是我开吧?”
钟岳抓过钥匙,头也不回地说:“你先打车回去吧。”走到林一南的车前,开门上车,汽车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绝尘而去。
林一南急得冲着车后徒劳地喊:“今天是宇豪的生日,你去哪儿?”
第七十四章 失常
深夜,林一南脚步匆匆地走进今晚的第九家酒吧,昏暗的灯光下,他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那个让他找得心急如焚的背影,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原位,钟岳一个晚上都没开手机,加上他当时疯狂的车速,林一南真担心他出什么事。
他并没有急于走过去,而是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他。
钟岳独自一人坐在酒吧角落的暗影里,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喝空的酒瓶,他默默地抽着烟,不时端起面前的酒杯喝酒。由于他背对着门口,林一南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那个背影有说不出的肃索和孤寂。
酒吧里人很少,昏暗的霓虹灯无声地变幻着颜色,看不见的音箱里播着一首不知道哪个女歌手的歌,歌声在酒吧里低徊婉转,像是在每个人耳边倾诉,又像是从每个人心里流泻而出。
我真的好想你
现在窗外面又开始下雨
眼睛干干的有想哭的心情
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我真的好想你
太多的情绪没适当的表情
最想说的话我该从何说起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在想你
如果没有你没有过去
我不会有伤心
但是如果有还是要爱你
如果没有你我在哪里
又有什么可惜
反正一切来不及反正没有了自己
我真的好想你
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
歌声像流淌不尽的眼泪,反复回唱着,林一南感到心里压抑沉闷,他走到吧台,拍了拍趴在台面上发愣的酒保,“哥们儿,能不能换首曲子?老听一首你也不怕耳朵起茧子?”
酒保咧了咧嘴,眼神儿惆怅地说:“我听了一晚上了,这会儿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那还不换一首?”
酒保无奈地摇摇头:“不让换,那边那个客人买断今晚了,我真后悔为什么要挑这首歌?那位先生一听就不让换了。您是第一个有意见的客人,我去跟他商量商量咱换一首?”
“不用了。”
林一南摆摆手,心情复杂地朝钟岳走去。
钟岳抬眼看了看在他对面坐下的林一南,表情淡漠地说:“你怎么来了?”声音低沉但很清晰,看不出喝醉的迹象。
林一南知道钟岳的酒量很好,但看看桌上的空酒瓶子仍有些不敢相信。他觉得面前的钟岳看起来有点陌生,林一南还在比宇豪大不了两岁时就认识了钟岳,在他记忆里的钟哥,从来都是亲切温和的,再大的事情也是面不改色、气定神闲。可今晚,他眼睛里的那种漠然和空洞,让林一南感到像是另外一个人。
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钟岳,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从小到大,钟岳就像是一座丰碑,他敬仰他,崇拜他,但却并不很了解他。他看着这个曾经是自己姐夫的男人,为了另外一个女人伤心痛苦,心里的滋味儿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钟岳似乎也不关心他回不回答,继续默默地抽着烟喝着酒。钟岳觉得自己的心是空的,里面所有的思念和愁苦都随着低婉的歌声一丝丝抽了出来,这种空荡荡的感觉挺好,他不想再往里装什么东西了,就像现在这样,空着,既听不到殷殷血流的声音,也听不到象征生命的心跳,挺好,真的挺好。
两个人默默无语地坐着,钟岳不停地喝着酒,仿佛没有意识到对面还坐着一个人。直到林一南觉得再坐下去自己真要变成化石了,才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开口说:“钟哥,太晚了,咱回家吧?”
钟岳并不坚持,稍停了片刻,伸手摁灭了手里的烟,起身向外走去。
林一南小心地开着车,身旁的钟岳像石雕似的靠在椅背上,仍然一语不发。
林一南今晚彻底糊涂了,他已经不知道以前的钟岳和今晚的钟岳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钟岳,这样的钟岳让他太陌生。他也弄不清钟岳到底喝醉了没有,看他从酒吧里走出来直接上车坐到副驾驶位子上,似乎并没有喝醉,可从那空了的酒瓶判断,不醉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打算弄清楚了,他只想赶快平安地把钟岳送到家。
一想到家里的情形,林一南就更头疼了。今天是宇豪的生日,家里早就准备好了生日晚餐,就等着钟岳和林一南一回去就开始给宇豪庆祝生日可是只等回了一个林一南。宇豪的失望就不必说了,看到每年都专程从老家赶来给宇豪过生日的强叔,林一南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只好撒谎说钟岳临时有事脱不开身要晚一点回来。一直等到九点钟,钟岳也没回来,而且手机也一直关机,看着强叔越来越坐立不安的样子,林一南劝他们先吃饭,自己跑出去去找钟岳。
林一南把车平稳地停在钟家老宅的院长里,夜色下的楼房只有一楼客厅里还亮着灯光。林一南扭头看了看钟岳,想开口提醒他一声,看到钟岳已经睁开眼睛推开了车门。
钟岳在酒吧里的时候并没有醉酒的感觉,他酒量一向很好,一个人坐在酒吧里慢慢喝,而且喝的又是红酒,酒劲上的慢,虽然喝了很多但并没有太大的醉意,可一出酒吧间的门,夜风一吹,再加上汽车的颠簸晃动,酒劲渐渐涌了上来,等到林一南把车停在了院子里,钟岳已经感到眼前的楼房在轻微的晃动,他眨了眨眼,这才看清了楼房的大门。他挥了挥胳膊,挣开了林一南的搀扶,脚步发飘地走到大门前,刚要伸手拉门,门开了,一张略显苍老的脸出现在大门里面。
钟岳定睛看了看,呵呵一笑:“强叔,您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打电话通知我一声,好派车去接您。”
强叔看了看钟岳身后的林一南,林一南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老人叹息一声,伸手欲搀钟岳,可钟岳身体向后一闪,躲开了他的手。
钟岳摇晃着走到客厅,转身看着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人和满脸担忧的陈姐,皱着眉头说:“你们老看着我干什么?我就是去喝了点酒,又没喝醉。陈姐,给强叔把房间收拾一下,让他老人家早点休息吧。”说完转身向书房走去。
“孙少爷。”强叔脱口叫道。
钟岳停下脚步,猛然的转身让他眼前的一切都晃动起来。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强叔声音克制地问。
钟岳慢慢地转回身,眼神空空地看着强叔,“是,我忘了,您告诉我,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宇豪的生日,老爷在世的时候嘱咐我,只有我还活着,每年宇豪过生日的时候都替他来给宇豪过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能忘了呢?”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么说,您今天是替爷爷来给宇豪过生日的。宇豪他是不是很高兴?太爷爷每年都来给他过生日,他应该高兴对不对?我很惭愧,今天是我儿子的生日,可是我给忘了,我愧对我的儿子,我愧对他。我也愧对我的爷爷,我辜负了他老人家的教导。这是您想对我说的话吧?强叔,您是不是想说,我为了一个女人而忘记了钟家最重要的日子,如果爷爷在世一定会非常痛心的对不对?”钟岳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竟哈哈大笑起来。
“孙少爷,你这是怎么了?你可从来都不是这样的?”强叔惊骇地张大了嘴。
钟岳停住了笑声,看着面前强叔吃惊的脸,渐渐地,这张脸变成祖父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他轻笑一声说:“对不起,爷爷,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可是我今天管不了自己了,今晚,就今晚,让我做一回我自己,就今天一晚,不要控制我的思想,不要告诉我,我应该做什么。”他边说边向后退,一直退到书房门口,转身推门进去,厚厚的房门在他身后哐地关上了。
强叔怔怔地看着钟岳消失的那扇门,钟岳笑声中的痛苦令他既吃惊又痛心。
“强叔,钟哥他今天喝的有点儿多了,您千万别在意,您旅途也劳累了,还是早点儿休息吧?”林一男也被今天钟岳从来没有的反常表现惊住了,他头脑发晕地劝着强叔,自己也恨不能一头栽到床上。
“是啊,您还是早点休息吧,万一累坏了身体,孙少爷该怪我们没照顾好您了。”陈姐也在一旁打着圆场,不管怎么说,钟岳平安回来了,她也就放心了。
“好,我去休息。你们也赶紧休息吧。”强叔答应着,他知道,他们是怕他在意刚才钟岳的态度,其实他们哪里知道,他怎么会在意钟岳的态度呢?钟岳这个孩子是在他眼皮底下长大的,他从小就懂事,乖巧,有时候懂事的都让人心疼,长大后更是勤奋自律。可就在刚才,强叔突然意识到,即使老爷在世的时候,也很少想到钟岳他快不快乐?太多的责任和重担等着他来扛,恨不能一个早上就把他塑造成强大的超人,所有的人都忽略了他的心情,他的需要。他现在生活的很痛苦,这应该不是老爷想看到的吧。
第七十五章 故事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失眠之夜。
钟岳只在沙发上迷糊了两个小时就醒了,而且是异常清醒。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心里很明白,季思明的话只是压垮他理智的最后一棵草,早在他走进道森公司那幢大厦前,他的神经就已经绷到了极限。
从那个早晨他迈出书房那一刻起,他就把童恩这两个字藏在了轻易摸不到的地方,将近半年的时间里,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个名字,然而,午夜梦回,童恩的笑容久久挥之不去。
此刻,夜深人静,连墙上的挂钟都沉睡了。
在这个只属于他的空间和时间里,彻底放松地躺在沙发上,任思念的翅膀无限地伸展,任深深的悔意蚕食他的心脏。
童恩走了,钟岳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是那么的不了解她。他回忆他们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回忆她的每一个笑容,每一句话,竟没有一次是谈她自己。每一次相聚,都是钟岳的心情最放松的时刻,童恩就像一个奇幻的魔术师,让他不由自主地放下所有的束缚,做回他自己,所有的压力,所有的疲劳都融化在她恬淡温柔的笑容里,他不知不觉的越来越依赖她带给他的温馨轻松的感觉。
直到童恩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他才惊觉,他对童恩这种心理的依赖,和当初林夕对他的依赖竟是惊人的相似。记不清有多久了,他已经习惯了所有人对他的依赖,因为他生来就是要肩负责任的,但是童恩出现了,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也需要理解,也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心收容自己的心灵。
他想起季思明曾经问过他的几句话:
“你了解童恩吗?”
“童恩是一个内心很柔弱的女人,并不像她外表那样坚强。你确信你能让她生活的快乐吗?”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自责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他的自律和自私,最终伤害了他最珍惜的人。
“当,当”两声轻轻的敲门声,在寂静的深夜清晰的不容他忽略。
钟岳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这个属于他自己的夜晚,他不希望被打扰,
然而,敲门声固执地响着,“当,当”又是两声,钟岳站起身走到门前,拉开门一看,本以为一定是陈姐,竟意外地看到强叔有些花白的头发。
“强叔,您怎么还没有休息?”钟岳意识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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