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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斗:第一夫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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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落寞 叹你冷情

“小姐,蘸水的丝绢取来了。二小姐,你的伤无大碍。”

暖玉将丝绢沾了水后,拧了拧多余的水才起身回去,将丝绢放到郁琏城的手中,又瞧见郁无暇的伤,心中微骇,这二小姐怎就伤成这样。

郁琏城接过丝绢,将丝绢缠在郁无暇红肿的脚丫,清凉的感觉一小子就令郁无暇脸上的疼痛消减了不少,尔后又听得郁琏城说道。

“时辰不早,快些回去罢,我也觉得乏了。”

还未等郁无暇反应过来,郁琏城已经放开她,轻身而起,冲赫连钰淡淡的说道。赫连钰点头示意,俯下身子将郁无暇抱到轩车内,随后郁琏城与暖玉也上了轩车,车夫驾着轩车离开菊花台。

郁府外,郁夫人随着几个丫鬟婆子蹴足与门外,时而翘首望着,时而踱步徘徊,双手急切的叫着手中的丝绢,脸容上尽是急切。

“夫人,回来了回来了。”

丫鬟指着缓缓而来的轩车,冲郁夫人喊道。郁夫人闻声望去,踏前几步等着轩车到来。

“娘,您怎么在外边等着?嘶!”

郁无暇在赫连钰的搀扶下,想要走至郁夫人跟前,却因急切的心而牵动着伤,咬着牙不叫出声,攀在赫连钰手上的手猛地收紧,脸上因疼痛而变得扭曲,连额前都冒出冷汗。痛,似削肉剔骨般的痛一下子冲击着她的神经,眼眶中的雾水哗得一下就滑落脸颊。

“无暇,你这是怎么了?”

郁夫人瞧得这般情形,心中自是心疼不已,疾步走至女儿身旁,接过赫连钰扶着她,一脸关切焦急的问着。

“郁夫人无需担心,无暇只是在菊花台不小心磕到了,已经做了紧急处理,再找大夫瞧瞧,估计便无大碍的。”

赫连钰见郁无暇因剧痛而无法回答,便好言安慰着急切的郁夫人,趁着空暇处,目光亦向着郁琏城望去。

“那便好、来人,好生扶着小姐回房,再去请位大夫来。”

郁夫人放下心来,让随身而来的丫鬟婆子上前扶住郁无暇,好生吩咐着并亲手将她交到丫鬟婆子手上,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琏城,你等等。”

顺着目光,却望到正踏着轻悠步子上台阶的郁琏城与暖玉,这才想起蹴足与郁府门外的缘由,开口唤住郁琏城,又望了望赫连钰,这才轻携裙摆走上前去。

“姑爷来了,正在清平苑候着,你快些去。”

郁夫人来到琏城身侧,轻声说道,随后便跟着去照看郁无暇。

“九皇子,你也回去,今日儿辛苦你了。”

郁琏城顿了顿步子,并未回过头去,留下一句话给欲要上前来的赫连钰。完了,才与暖玉一同踏入郁府,赫连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觉得心头有一种苦楚漫上来。

他明知道郁琏城今日的目的,却还是心甘情愿的掉进去,此刻望着她淡漠的背影,才真觉得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心中真是痛极了,她还是待他这般的冷淡,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

离人心至 道无情来

郁琏城蹴足与清平苑外,晃了晃神,突然鼻息间窜入的淡淡的桂香,心中又是一阵波动,忘不掉的香,亦是忘不掉的爱。

“小姐,为何还站在这儿,姑爷不是在里头候着吗。若不快些去,怕是姑爷等急了要走,那可怎么是好。”

暖玉见郁琏城光杵着失神,神情有些悲痛,心下觉得有些疑惑,想起方才听郁夫人说,姑爷还在里边候着,便叫醒她。

“傻瓜,你认为穆以琛来这儿是为什么?”

郁琏城收回心神,有些不悦的望去,估计着穆以琛是兴师问罪来的,她可会因为落水就忘了那事。

“那,我们该怎么办?”

暖玉一听,觉得有些害怕起来,上次郁琏城被打的浑身是伤,若要是里边的人动起手来,她们两个弱女子可打不过的啊。

“怕什么,有我在这儿,况且这里是郁府,料他也不敢干出些什么事来。”

郁琏城稳住暖玉的心,拍拍胸脯说道,少顷,深呼吸上一口空气,似在调整自个儿的心态。想要来兴师问罪,那倒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眸光一勾,便向前走去。

穆以琛等候久了,便自己在屋内这儿看看那儿瞧瞧,似一般女子的闺房,并无太大的区别。但比起一般女子闺房,又多了一份世外桃源的清幽,而放置于梳妆台侧的合欢花,虽美丽清香但也并未冲淡,屋子原本该有的荷香。

先前,他无意中得知,老夫人之所以能醒来,是她让张叔带人去毁了屋中的花,敞开门窗令空气流通,才使老夫人醒来,到场时正好瞧见那一幕。

算得这般精准,令她不得不相信紫湘的事,就像眉儿说的一样,且伏案上的这一张宣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同一个字,紧实的塞满每一个空隙,望着这一幕心中顿生怒火。

“暖玉,去为我磨墨,待会儿我要落笔写书。”

郁琏城一踏入门槛儿,抬眸望去,瞧见穆以琛立在案前,一脸的怒气,心下有些明了,转过头来吩咐着暖玉。

暖玉点头,越过郁琏城的身子去,走至案前向穆以琛欠了欠身,这才到案前另一侧去磨墨。一边磨着墨,一边小心的警惕着穆以琛,要是他敢有什么动作,她就、她就那砚台去拼了。

“不知穆大少爷今日来访,所谓何事?”

郁琏城坐在凳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吹了吹才喝了下去,心里直叹好茶,以前怎么不见他们送过来。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便冷冷的对着穆以琛说道,语气中亦带着几分讥讽。

“何事?怎么,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吗!”

穆以琛一身的怒气,一步一步的向着郁琏城走来,阴恻恻的望着她,恨不得一把将她撕碎,还这般的理直气壮。

“我嘛,胆子倒是有的,就是没有穆大少爷的大,不然就得像您一样,容得下那么大的火气了。”

郁琏城轻嗑着茶水,眼皮微抬,带着浓浓的嘲讽,一副你拿我怎么着的欠扁样,看着穆以琛瞪着眼睛,憋了一肚子的气,心里直直叫爽啊。

她就是料定穆以琛不会在郁府生事,才敢这样的嚣张,她得好好的扳回一次才行,要不然他以后指不定欺负到她的头上来。

怒不可遏 扬言休妻

“郁琏城!”

穆以琛咬牙切齿的吼着,她这幅嚣张的嘴脸,真的是让他抓狂,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啪啦的一声桌子上便裂开一道缝隙,随后裂缝快速的蔓延开去,随后听得当啷一声,整张桌子一下子就坍塌下去,连带坐上的茶盏,嘭的一声碎落一滴,晶莹的水形成一条条线滑开去。

郁琏城坐在凳子上不动分毫,眉角一挑,云眸微斜,没有一丝畏惧的望着充满怒火的穆以琛。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茶喝完殆尽,随后一伸,将杯口朝下,没有一滴水落下,随后手一松,茶盏便直线落下,吭啷一声,茶盏便碎了一地,将地上的水也溅了起来。

水珠弹到了穆以琛的脸上,滚烫的水珠比起他脸上的怒火还热,微微一愣,再看着笑得欠扁的郁琏城。笑!她竟然在笑,难道看着他生气,是她的一大乐趣。

“怒火伤身,穆大少爷要多多保重啊。”

郁琏城瞧着他青筋突兀,脸色通红,浑身气得发抖的模样,站起身来,越过他的身旁时,微微一顿,看似关系实则讽刺的说道。

“郁琏城,我要休了你!”

穆以琛怒不可遏的冲郁琏城喉道,待回过神来,有些愣住了,他这是气得口不择言了。

“好啊,求之不得。正好暖玉把墨磨好了,您可以下笔,我当面就可以收下。”

郁琏城的唇瓣上勾起一抹算计得逞的笑,转过身去,收起那得逞的笑,转脸见灿烂的笑着,做出请的手势,让穆以琛到案前去落笔写休书。

穆以琛明显的愣住了,仔细思量了一番,才发觉这郁琏城,原来是挖好了坑,等他跳下去。他才没那么笨,哼,想要他休掉她,做梦!他要好好的留着她,然后好好折磨!

“你以为我是笨蛋吗,想让我休掉你,妄想!本少爷不但不会休掉你,还要将你留着,让尝试一下你生不如死的滋味。”

穆以琛阴恻恻的望着笑得十分灿烂的郁琏城,见着她脸上的笑容随着他的话,一点一点的消失,心里顿生觉得畅快。

“生不如死?哼!做人还是不要那么狂妄的好,别到最后败得一塌糊涂,想不开要寻死的,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郁琏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样的话刚才她就知道了,他们两是奉旨成婚的,若真要休妻,可是要向皇上请旨的,想必两家的人是不会答应的,她敢打包票老夫人肯定会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人。她知道拿休书是不可能的,但是气一气穆以琛还是可以的。

冷下脸儿来,输什么也不能输掉气势,转过身来,浑身散发着寒气,银色的眸子一勾,带着几分嘲讽,唇瓣上勾起一抹浅笑,冷哼一声,对着穆以琛说道。

“你,咱们等着瞧。”

穆以琛望着郁琏城毫不畏惧的模样,心中一楞,随后横眉怒眼的对郁琏城说道。他有的是时间,倒要看看郁琏城是怎样应付他的,现在就暂且放过她。

暖玉瞧着两人对峙的模样,握着砚台的手死死的握着,盯着两人看,生怕穆以琛对琏城动手。

父女一场 总归不忍

郁琏城不屑一笑,轻甩衣袖,转回身去就望暖玉哪儿走去,端坐在桌椅上,顺手挑了一只上好的毛笔,纤细的手抚了抚毛肚,往砚台上蘸了蘸墨水,紧实的毛肚一下子就鼓胀起来,隔了隔砚台边,让多余的墨水落去。

另一手摊平一张宣纸,轻移过右手至宣纸上,落笔写书,动作流畅顺滑,一个个娟秀小字如花一般绽放在纸上,映着她认真专注的脸,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由她身上散发出来。

“穆大少爷还有什么话未说的,就请您尽快说,我还有事儿要做。而且,清平苑地儿小,怕容不下您这位大人物。”

郁琏城低垂着眸子,认真的写着字,感觉到穆以琛还杵在哪儿,便出声下逐客令。

“若你再敢对眉儿出手,我定不会放过你!”

穆以琛咬牙切齿的望着一副静态的郁琏城,瞧着她在哪儿静心的书写,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她若静下来身上的刺也不那么尖,倒也挺招人喜欢的。

“我郁家的女儿,无须外人来管教,就是做错了事也不该你来处罚。”

郁展铭带着怒气的话,突然的就传了进来,随后便看见他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里,看着一屋子的狼藉,和穆以琛咬牙切齿的模样,心里更是气。身后还跟着郁夫人与郁无暇,两人也脸色不大好,闻得穆以琛这番话,心下自然也不容的别人说郁家的不是,即使他是琏城的夫君。

“你们穆家都对长姐做了些什么,奄奄一息的送回来郁家,现在又来做什么!”

郁无暇美眸瞪着穆以琛,当她得知穆以琛要娶郁家的女儿,是因为想娶另一个女人进门,心里那叫一个气,郁家的女儿就这般的任他摆布吗?

“如此心肠歹毒的女人,也只有你们郁家才能教育出来,郁丞相果真是教女有方啊。”

穆以琛眸光一勾,冷凛的眸子对上郁无暇愤怒的眼神,让无暇一个后怕就避开了,满意的见到无暇的害怕,转眸又看向郁展铭,带着浓浓的嘲讽说道。

“穆少爷过奖,您也不差,雷风厉行一点儿也不比心肠歹毒差。”

郁展铭刚俊的脸容上刻着严肃不阿,丝毫没有动怒的样子,打着官腔冲穆以琛说道。一句话,一针见血的把刀横向穆以琛,好歹也是在官场打滚多年的人,怎么会被穆以琛给吓到呢。

“爹爹,莫要为了不必要的人动怒,仔细伤了身子。”

郁琏城笔尖一勾,刚好写完一张宣纸,满满的都是娟秀的小字,接过暖玉递过来的信封,在封面上有写上收信人奶奶,随后放置于一边与宣纸一块待墨迹晾干。起身走至郁展铭身侧,轻抚着他的手臂,带着他走出院子,这屋内一片狼藉,实在不适合谈话。

“暖玉,去找些人来收拾一下。”

郁夫人见郁展铭与连城出去后,吩咐了暖玉一声,带着无暇也走了出去。

暖玉应了一声,狠狠的瞪了一眼穆以琛,便也侧身出去,留下他一个人在屋里,真的是像一团空气一般。

“穆少爷还是请回,郁府不欢迎您。”

郁展铭下着逐客令,拉下脸来,要不是琏城按着他,他早就上前去给穆以琛几拳。好好的女儿嫁过去,才过多久,竟满身伤痕的回来,真叫他不后悔愤怒。

临行之前 千叮万嘱

“琏城啊,爹爹对不住你,真不该让你嫁过去穆家。”

郁展铭一脸悔悟的望着清瘦不少的女儿,都怪他一时糊涂,早知当初就该坚定的拒绝皇上的婚事,一个女儿也让嫁过去给穆家。

“您有您的无奈,如今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也不会在追究什么,我相信娘亲在九泉之下也会理解我的。我只有一个请求,接下来无论我做些什么事,请您莫要多问。”

郁琏城望着郁展铭的眸子,带着些儿恳求的说道,随后又望了望郁夫人与无暇。

顿了一下,就转身回到屋里去,暖玉欠了欠身,也跟着郁琏城进了屋子。

郁展铭望着郁琏城消失在门栏的身影,瞧见她单薄的身子,心中的亏欠愈加的添多了些,黯然的带着郁夫人与无暇离去。

晚膳前,屋内的一片狼藉已经被收拾好了,清平苑又恢复了平静。

“暖玉,明日儿你将这合欢树带回水榭亭种下,记得要种在东南边上。”

可,经过这样搅弄一番,郁琏城也无胃口用膳,伫立于合欢树前,细细的望着好一会儿,才踱步至书架上,一边对暖玉说道,一边着手挑起书来。

暖玉闻声应下,见郁琏城没了吃饭的兴致,便也着手收拾起桌上的东西。时而抬眸去望望看书的她,心中觉得甚是欢喜,这样儿平静的日子倒是应了两人的心。只是一想到,日后要过着那种尔虞我诈的生活,柳眉上又蹙了起来。

暖玉真真是不愿郁琏城再回穆家,在清平苑虽过得清淡些,但也不会似在穆家过得那般小心谨慎,不禁喧嚣杂吵还得应付这个那个的,回去不是找罪儿受么。

可她又怎知郁琏城心中所想,纵使她们一块儿长大,可如今的郁琏城倒真的不是望一望就能瞧得清她的想法,说她温柔平和又却是如此,对待她认可的人便觉得是这样,说她冷漠无情倒也有,无论是认可的人还是未认可的人,总也觉得她身上有着淡漠疏离,没有人能接近她一般。

“小姐,早些歇息。”

暖玉由门外走来,瞧着天色已晚,便催促着郁琏城快些去下榻歇息。

“嗯,看了这会儿书,确也是累了。来,明早你还要启程去水榭亭,早些儿睡也好养足精神上路。”

郁琏城放下手中的书,起身一路走着一路用手捶着微微发酸的肩坎儿,不知不觉竟天色已晚,心里想着暖玉明日还要去水榭亭,便也不再看下去。

暖玉将襦巾放入水中再提起拧干水后,递到郁琏城前,让她擦擦脸儿,见她接过后,又帮她轻揉着发酸的肩坎儿。

“小姐,我走后你可要好好的照顾自个儿,莫要看太多的书,有空就出去走走。”

“只不过离开两三日罢了,担心那么多作甚。”

郁琏城轻笑着道。

暖玉笑了笑,明白郁琏城的意思,也知她可将自己照看好,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薄汗轻点衣 知芳草无情

自暖玉走后,郁琏城便独自一个人儿呆在清平苑内,半步出大门,最多也只是在院内活动活动,树下小憩、把玩池水(文)或是弄弄花草,屋内也只有时(人)不时看会儿书、时不时写写(书)字练练画,再不就是抚(屋)琴清唱几段小歌,日子倒也过得充实。

只是,她心中还是觉得有几分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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