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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公公有喜了-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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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阳光自门口射进屋内,蔺宝微微眯眼,看着一身白袍的年华逆光站在门口,缓缓朝她走来,向她伸出了手:“没事儿吧?”

蔺宝抿了抿唇,并未借他的手起身,而是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连澈,担忧道:“还是先把他带回去吧。”

“……嗯。”

年华一边应着,一边让人将连澈扶了起来,这才细细地打量起她来。

只见她的小脸有些脏兮兮的,头发也甚是凌乱,身上却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活像一个丐帮小子。不过她的身上却是没有看到血迹,想来应该没有受伤。

年华让人拿来了披风,体贴地给她系上,埋怨道:“日后出宫了,得提前告诉我一声,知晓不?”

“……嗯。”

她淡淡应道,昨晚的事让她到现在都还不能释怀,毕竟和一个想要在背地里害你的人和颜悦色地交谈,该有多大的承受能力?

原本,她是准备开口拒绝他的,毕竟她现在已经明白了自己对连澈的感情,既然明白了,就应该和他划清界线,可她却又不想让他难堪,大不了日后不出宫便是了。

对于她的淡漠,年华并未太在意,只是同她火速回到了宫里,请太医来给连澈医治。

奇怪的是,太医院里所有的太医都给连澈把了脉,看了伤,只说是伤口感染且还有中了毒,却并未说这中的是什么毒。

一向好脾气的蔺宝终于不耐烦了,冲那些年长的太医们吼了起来,“这点小伤都看不好,皇上留你们还有何用!”

似是被她说中了,太医们也仅是面面相觑,不敢多言,毕竟蔺宝如今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那地位,比安公公可都还要高一些。

经蔺宝这么一吼,太医们也只好尝试开些药方子来抑制住连澈的病情,这消息不知怎的竟传到了宫外,举国上下都替连澈祈祷起来。

屏退了宫人,蔺宝伏在床前,抓着他的手,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呜咽道:“连澈……你怎么还不醒过来……”

起初,她以为他只是伤口发炎,睡一觉出点汗便好了,可谁知道他居然中了毒,且听那太医说,那毒来得蹊跷,在古书上并未有记录,若想要解毒,除非把连澈背后的肉全都割去,可偏生这毒已经沁入血脉了。

一想到他受伤中毒的原因,蔺宝就更是想哭,如果当初她听他的话不和他一起出宫赴约,那他也就不会因她而受伤了。

可惜,她现在才意识到,他对她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

在宫中等着也是干着急,蔺宝索性拿了连澈的令牌出了宫,独自去了昨晚的丰谷街。

她有预感,那些人应该还在那里。

果不其然,当蔺宝凭着记忆找到昨晚他们被偷袭的地方时,早已有人在那里候着了。

只见此人一身黑衣,戴着半边面具,走上前,恭敬道:“姑娘,我家主子请您过去一趟。”

姑娘?

蔺宝咬了咬唇,她今儿个还料自挑了件男装,一身梳妆打扮更是看不出来自己是女的,可那人却知晓,想必他口中的主子定是知晓她的很多秘密了。

只是,她看着那人的半边面具,莫名地想到了那日把她堵在墙角冷声威胁她的那个男子呢?

跟着那个黑衣人走了进一条又一条的小巷,最后终于在一条偏远且僻静的深巷中停了下来,领着她走到一男子身后,恭敬道:“主子,人带来了。”

“嗯。”

男子应声缓缓转过身来,那名黑衣人也施起轻功离开了这里,一时间,这儿便只有他们二人了。

蔺宝看着只觉得眼熟,片刻后这才反应过来,这里分明就是那日撞见那个暴躁男的深巷!

只是——

她警惕地抬眸,却见他一身玄衣,神色淡漠,看不出喜怒,但有一点她很清楚,这个男子的模样和她那日看见的根本不同!

对上她戒备的双眸,南净长眉一挑,薄唇轻启:“蔺晚颜,好久不见。”

蔺晚颜?

——他是怎么知晓她是蔺晚颜的?!

蔺宝瞪大了双眸,眸子里满是震惊,而更多的则是茫然,可她的表情却逗得他讽刺一笑,“看你这样子,可别说你不记得我了。”

这句话明眼人听了都知晓他和蔺晚颜肯定有一腿!

可偏生,蔺宝却没有蔺晚颜的记忆,为了解药,只好硬着头皮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怎么样?”

他步步逼近,一手捏住她的下颚,“那你以为我要怎样?”

——若非那日他瞧着她眼熟,暗自派人调查了她的底细,恐怕还真得和她再来个失之交臂。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的变化竟如此之大,最令人震惊的是,她居然认不出他来了!

以往,无论他易容成什么样子,她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认出他来,可现下却……

正想着,便听蔺宝道:“把解药给我。”

解药?

南净冷哼一声——

☆、【095】蔺晚颜,想不到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蔺晚颜,想不到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自以为是?

蔺宝微微蹙眉,听他的语气,他以前和蔺晚颜好像很熟似的,而且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绝对不是普通朋友。

在这个年代,不是普通朋友的男女,那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们互不相识,要么他们就是恋人关系。

可哪有恋人相见会是这种情形?

蔺宝咬了咬唇,“解药你到底给不给?”

闻言,南净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眉眼间透着一股戾气,只听他不屑道:“你凭什么觉得本少会把解药给你?”

这次不是“我”而是“本少”。

听着他的话,蔺宝微恼,“那你叫我来干嘛!”

“你自己要来,关本少什么事。”南净冷声道,对上她的双眼,眸底滑过一丝狐疑。

“……”

蔺宝被他的话一噎,愣得说不出话来。

——好吧,的确是她自己没事儿才来这儿找他的,可他不也在这儿等着么!

深吸一口气,蔺宝抬眸看向他,“所以你并不打算把解药给我?”

他不语,眸中的冷漠已经回答了她的问题。

见状,蔺宝自知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转身便走出了深巷。

南净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随即扯下了脸上的面皮,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终是叹了口气。

——蔺晚颜,你就不能放下身段求求我把解药给你吗?

*

待蔺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走出深巷的时候,方才那名黑衣人追了上来,将手中的药瓶塞给她,便离开了。

她看着手中的药瓶,正欲问些什么,抬头时那黑衣人已经消失得不见踪影了。

看样子,应该是那个暴躁男后悔了吧?

蔺宝抿了抿唇,抱着药瓶飞奔着回了宫里。

虽然不知道那个暴躁男和蔺晚颜是什么关系,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那个暴躁男一定极其在意蔺晚颜,不然就不会派人把药拿给她了。

待蔺宝带着解药回去后,众太医赶忙找人试了药,随即这才把药拿给连澈服下。

起初,蔺宝还有些怀疑这药会不会是假的,可待连澈醒来后,这才肯定了那个暴躁男的人品。

一旁的太医见连澈醒来都纷纷松了口气,随即便将蔺宝围住,问道:“敢问包公公,这解药您是从何得来的?”

蔺宝抿了抿唇,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起谎来,道:“宫外有一隐世神医恰巧逗留此地,我便求他找了解百毒的解药来。”

“这样啊——”太医们纷纷点头,看那模样似是准备出宫去找找那个所谓的隐世神医了。

蔺宝不再同他们废话,拨过人群走到了床榻旁,低声唤道:“连澈——”

如死尸一般趴在床上的连澈,应声动了动身子,缓缓睁开了双眸,映入眼帘的便是偏殿熟悉的景象。

蔺宝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来,关切道:“连澈,你还疼不疼?”

疼?

连澈抿了抿干裂的唇,伸手将她紧紧抱住,凑到她耳畔,道:“蔺宝,朕有话同你说——”

她颔首,“我也有话想对你说。”

闻言,连澈笑笑,直起身子冲安公公使了个眼色,安公公便领着闲杂人等走出了偏殿,在外候着。

一时间,屋内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连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眉梢带着笑意,“你有什么话要同朕说的?”

蔺宝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伸出手环住了他未受伤的腰肢,侧脸紧贴他的胸膛,聆听着他强劲的心跳,道:“连澈,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

——面对某宝生平第一次表白,连某人笑开了怀,满是胡渣的下巴在她的脑袋上蹭了蹭,道:“看来,朕的话不必说了。”

不必说?

蔺宝懵,抬眸道:“你要说的话什么?”

“——朕早就喜欢上你了。”他毫不遮掩,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种大病初愈的病态美,宛如一个被赋予了新生命的生灵。

早就?

蔺宝微微蹙眉,好半晌这才抬眸看向他,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气呼呼道:“敢情你早就知晓了,还把我当猴耍!”

连澈仅是笑笑,好看的凤眸里满是宠溺,仿佛跨越了千年时光,射进她的眼底。

就在他昏迷的时候,他这才想明白一个问题——原来,他比他想象中还要在乎她一些,甚至于他想用余下阳寿换来和她一日恩爱。

可如今,他才知晓,原来这个傻丫头也喜欢上他了,这样他就不要拿自己的阳寿去换他俩的来日方长了。

想罢,他笑得更加开怀了。

*

自连澈醒来后,背上的伤也在慢慢愈合,第二天便结了痂,而这些,太医都归功于蔺宝,甚至与还向蔺宝问起了那隐世神医的住处。

对此,蔺宝只是随口敷衍那隐世神医不希望有人打扰,不然就再也不会随便给人看病了,闻此众太医只好就此作罢。

而连澈,也借着受了重伤的借口接连几日都赖在床上不去上朝,对此,蔺宝表示自己很无奈。

她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腰,看着生龙活虎的连澈,哀怨道:“我怎么觉得你的伤早就好了呢?”

——若是没好,为什么他还能如往常那样压榨她?甚至比往日更要凶猛了……

闻言,连澈作出一副委屈的模样,道:“我伤的是身体,痛的是心啊!”

——泥煤!

蔺宝有种想要拍死他的冲动,咬牙道:“连澈,你今儿个没吃药么?——这么矫情做什么!”

连澈听了倒也不恼,侧着身子理了理她的发,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道:“待朕伤好之后,就得去边境出征了,到时候你在宫里看不着朕,才会发现朕对你有多好。”

出征?

蔺宝蹙了蹙眉,“你就不能不去么?——反正宫里有这么多大臣的。”

“你不懂,那些小国就是看着朕不敢去了,才会如此放肆,朕若是去了,不仅能打击他们,还能重振士气。”他耐心道。

她却是撇了撇嘴,嫌弃地看着他,“你确定你去了不是人家打击你们么?”

“笨丫头,对朕有点信心好不好,朕又不是昏君。”他伸手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眸中带着一丝不舍。

如此一别,不知要等多久才能再相见。

就在他伤感的时候,却听蔺宝道:“不行,我也要和你一起去,不然你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

这丫头,不希望他带回来个花蝴蝶就直说嘛!

纵使心中甚是愉悦,可他还是叹了口气,道:“那儿太危险了,朕不允。”

危险?

她去危险,那他去就不危险了?

蔺宝秀眉一挑,抱着他的手臂开始撒娇,“好连澈,你就让我陪着你去了吧,反正有你在,还有啥危险的啊!”

——敢情这丫头是把他当作护身符了?

连澈有些哭笑不得,可心里却因为她的依赖而暗自窃喜,无奈之下,只好妥协道:“那你到时候不许给朕添麻烦。”

“小的明白!”她嬉皮笑脸道,活像一个长不大的小屁孩。

连澈无奈地摇摇头,即好气又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蛋,承诺道:“待日后安定下来了,朕便娶你为后,可好?”

娶她为后?

蔺宝的身子蓦地一僵,若是他要娶她,那总不可能娶一个太监身份的她吧?——可若是用她真正的身份,那她的丞相爹知道她这么没节操地进宫当了太监还不打断她的腿?

而且,蔺晚颜身上还有婚约,就算是连澈下令撤了婚约,怕是也不能让人信服吧?到时候指不定还要说连澈是昏君呢。

想罢,她在他期待的目光下舔了舔唇,道:“这事儿还不急吧——毕竟,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楚自己的身世。”

“朕让如风帮你找——”

怎料,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她用手捂住了嘴,只听她支支吾吾道:“其实吧,我想自己记起来,不然光是凭借外力,一切对我来说就没有意义了。”

她说得甚是有理,连澈也不好再坚持,只是点点头,难得温柔了一回,“那朕陪你一起去找回你的记忆。”

“……好。”

她应道,脑海中却是倏然想起了年华的事,看着他心情愉悦地掀开被子穿起了衣服,内心有些挣扎,也有些犹豫。

——现下若是告诉他,那他会不会分心呢?可若是不告诉他,万一等到他出征了,年华和那些大臣一起造反了怎么办?

待连澈穿好衣服时,蔺宝都还坐在床上发着呆。

他走上前,拿了衣服递给她,道:“在想什么?”

蔺宝骤然回神,对上他的双眸,鼓起勇气,拉着他坐到床边,道:“我现在同你说一件事儿,你听了千万别生气,行么?”

连澈狐疑地点点头,却听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其实在你受伤的那晚,我去厨房找水的时候,路过一个厢房,无意看到年华和凤将军在谈事儿。”

“起初我还不在意来着,可没想到他们谈的事情居然是要篡位的事。本来我也想早点告诉你来着,可是——”

☆、【096】夏侯小金鱼,你怎么在这儿

她顿了顿,他却接过了她的话:“可你怕朕受打击?”

蔺宝抿了抿唇,点点头,狐疑道:“你……不生气?”

——怎么说年华也是他的生子之交兼好哥们儿啊!可如今,好哥们儿背叛了他,他不是应该感到无比愤怒的么?

瞅着连澈一脸淡然,她眨眨眼,继续问道:“你们不是生死之交么?——若是被生死之交背叛了,应该会很难过才对吧?”

话音一落,便只听连澈冷不丁道:“那你知道什么是生死之交么?”

——这还不简单?

蔺宝清了清嗓子正欲答话,却听连澈道:“生死之交,生死之交——说得不就是奸尸么?你觉得我和年华是那种关系?”

“噗——”

蔺宝突然觉得连澈的毒舌功夫不是一般地厉害,和他这个老师尊相比,她也不过是一个刚入门的小菜鸟罢了!

瞥了眼无比淡定的连某人,蔺宝幽幽道:“连澈,你生气了直说行不?”

——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

闻言,连澈睨了她一眼,淡淡道:“谁说朕生气了!”

“我说的!”她不怕死地举了举手,终是惹得连澈一笑,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梁,无奈又好笑道:“你啊!”

*

听了蔺宝的话,连澈便安插了眼线在年华身边,毕竟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来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而临行出征前,连澈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将朝中政务交由蔺行舟和年华处理了。

至于凤将军,连澈下了令让其跟随他们一同出征了。

原本年华也想跟着去的,可碍于这圣旨以下也不好推辞,只得站在门口为他们送行。

看着年华那略显沧桑的脸庞,蔺宝从窗口外缩回了脑袋,纠结地看着连澈,道:“你说——他会不会有什么苦衷呢?”

苦衷?

连澈微微眯眼,倏然想起了几日前顾如风告诉他的调查结果,对上她的双眸,他也仅是笑笑,“想这么多做什么。”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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