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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仙夫-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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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柏裕揉着眉心:“让你去就去吧。”

俞阳惶然地点点头,扭脸去看苏晓晓,她也是同样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们跟着孔柏裕都有几百年了,孔雀明王的威名更是扬名天下十几万年,从未想过孔柏裕竟会有如此茫然、甚至无能为力的表情。

两人交换了一个忧心的眼神,俞阳只能出去找人。

苏晓晓刚迈出步子,一旁的孔柏裕已经消失了。苏晓晓叹了口气,同时又有点想不通,这种时候、沈苑这样的情况,究竟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孔柏裕离开?

她叹了口气,上楼进了沈苑的房间。从医院太平间回来之后沈苑就一直躺在床上,几个小时以来动都没有动过,苏晓晓简直要怀疑,她是否眨过眼皮。

无非是些安慰的话,苏晓晓都不记得自己重复了几遍。沈苑茫然地听着,一点回应都没有。苏晓晓渐渐噤了声,也不知到底还能说些什么。

暮色四合,苏晓晓打算给她做晚饭,开门的时候和外头的人撞了个满怀——

来人高大俊逸,气质如兰,苏晓晓缩着手脚站到了一边:“见过迦叶大尊者。”

年远随意地点点头,躺在床上一直没有动静的沈苑在听到门口声音的时候终于慢慢坐了起来,哑声问道:“是年远吗?”

他一转头,正对上她惨白的病容。年远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说:“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沈苑摇摇头,开口却说:“我不再相信别人,可我还相信你。你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对不对?”

年远点点头:“你想问什么?我不骗你。”

沈苑眨了眨眼睛,眼泪还是流了下来:“你知道我母亲死的真相吗?我想从你这里再问一次。”

年远微怔,摇摇头正要说话,窗户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动,忽地全部震得粉碎。沈苑只觉得耳边一阵刺耳的鸣笛声,还来不及捂住就被玻璃碎片划到了脸,一滴血正好流到了雪白的床单上。

年远身形一闪,阴沉着脸站在了沈苑的床前。房间里又响起了熟悉而恐怖的滴水声,沈苑下意识地抬头,天花板上一条粗壮、布满绿色鳞片的尾巴一扫而过——

是旛尼。

即使面对着年远,他依旧笑得狰狞:“尊主到处找我,就是怕我来真相说出来。你真想知道吗?我亲自告诉你。”

第37章三十七章

让一个人恨一个她深爱的人恨到不再见他,有什么方法?

旛尼选择杀了沈苑妈,他算得很准,孔柏裕念在主仆之情不会杀他。他这样做,无异于打碎了所有孔柏裕和沈苑长相厮守的可能。

可旛尼算错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孔柏裕的心。

他以为,孔柏裕十几万年来阅人无数,和沈苑在一起不过是图个新鲜,充其量是喜欢她。沈苑妈惨死,孔柏裕必定会知道他和沈苑再无可能,一番安抚、赎罪之后大家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可他完全失算,孔柏裕非但没有动过离开沈苑的念头,还百般掩饰。孔柏裕多年不沾血腥了,竟然亲手殓了沈苑妈的尸首收藏好,还动用了妄念化成沈苑妈的模样,妄图能遮掩过去。

旛尼虽早已入魔道,但也知道这世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自欺欺人,孔柏裕执着到了这样的地步,完全不见了当日率领群魔攻打灵山时的笑傲众生,一切都是那个叫沈苑的女子引起的。

世上众生皆有自己应该所处的位置,孔雀明王绝不能因为一个凡尘女子而迷了心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孔柏裕至今还对凡尘有所眷恋,旛尼却希望他能够早日完成攻克灵山的大业,唯一的方法,就是代替孔柏裕断绝一切不切实际的念头。

他将所有都说了出来,趁孔柏裕在外面四处奔波阻止他说的时候。一切的一切,这场谋杀案所有的细节。他选在沈苑妈买菜回家路上动了手,成功之后他假扮成沈苑妈去了他们的家,孔柏裕一眼就看了出来却什么都没有说。

旛尼瞧着脸色惨白却强作镇定的沈苑冷笑:“其实尊主对你算是用心了,怕你伤心还特意用了孔雀翎羽做了最像你母亲的幻想出来,你该知足了。”

像是有所触动,沈苑慢慢转过头,用最怨毒的眼光看他,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地说:“只要你不死,我绝不可能知足。”

旛尼无所谓地冲她挑眉,像是嘲笑。一直在门口站着的苏晓晓见沈苑的额头上全是冷汗,知道她不能再受刺激了,连忙过来安慰沈苑。

苏晓晓手足无措:“这件事情其实怪不了师傅,他也是为了你好——”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因为沈苑转过头瞪着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苏晓晓缩着脖子噤了声,小心翼翼地站到了一旁。

沈苑眼睛眨也不眨:“你没有父母,那我问你,如果有人杀了俞阳,你会随便放过他吗?”

苏晓晓语塞,“我不会。”门口传来另一个声音,所有人看过去,正是孔柏裕站在门口。

他脸色惨白,匆匆看了一眼挂在房顶上的旛尼,快步走向床上的沈苑。他神情焦急,却被沈苑一声喝止!

“你站在那里不要过来,我们就这样说话。”沈苑面无表情地说着,睫毛却在轻轻颤抖。孔柏裕小心地看着她的脸色,只能点头站在了原地。

她唇线几开,终于开口问:“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想清楚了再说,我要听实话。你知道了旛尼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不仅放过了他,还用自己的翎羽变成了我妈的样子来骗我。我刚才说的话,对不对?”

沈苑的声音从头至尾都极其镇定,只有孔柏裕才能听清其中的战栗。短短两句话的时间,她说的时候,他把他们相遇至今所有的时光都想了一遍,其实只有几个月而已,他活了十几万年,统统敌不过。

他想张口,为自己解释,为他们之间找一条出路,可他怎么都说不出口,实在是无话可说。

他该说什么呢?每说一个字,都会把他们之间送上死路,每说一个字都是结束。

可是他还有好多事情想和她一起做,想带着她看山看海,看日出日落,说出来他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那天他们在一起散步,他故意施法将一小段路走了一遍又一遍,从来没想过,那竟然是他们最后一段共同走的路。

孔柏裕垂下眼,看着她的前面:“是的,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话语落地有声,他们之间结束了。

沈苑倒吸一口气,闭眼时一滴眼泪留下来,可是很快又睁开,眼底清澈无比。她重新开口,却是另一段话:“之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现在我求你,杀了我的仇人,你愿不愿意?”

旛尼在房顶上冷笑连连,孔柏裕听得清清楚楚,却没有转头。他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沈苑,最后像无助的孩子一样盯着自己的脚尖,脸上尽是悲戚苦楚。

他眼眶红了一圈:“沈苑你不要逼我,旛尼对我有救命之恩——”

“我妈妈生我养我二十几年,她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她厉声打断他,“就是说,你不愿意了?”

所有人都瞧着孔柏裕,只见他痛苦地闭上眼,眼角隐隐闪着泪花。旛尼从房顶上跳下来,匍匐在孔柏裕脚边。沈苑看得清楚,她再也不奢望了。

她用最鄙夷、最恶毒的眼光看着孔柏裕,仿佛看着的是最肮脏的东西,说:“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爱上你这样恶心的胆小鬼!”

不是疑问,是对他的诅咒。这句话就是像是一把刀,凛冽寒冷的刀尖直挺挺地插进他的心口,血肉模糊。孔柏裕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眼,他们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现在她一句话全盘否定。

他还妄想她会原谅他,他怎么会有这样可笑的想法呢?

沈苑又不是他,她敢爱敢恨,她从来不会逃避任何事,他再不可能得到她的爱了。

他眨也不眨地紧随着沈苑的脸,指望她能够再多看他一眼。沈苑却早就移开了目光,转而问默不作声的年远:“年远,迦叶大尊者,我能求你为我惨死的母亲报这个仇吗?”

旛尼无所畏惧地用眼角瞟着年远,只见后者用一贯的温和表情看着沈苑,说道:“我是出家人,我不杀生。”

沈苑的眼泪又流下来,哭着求他:“可我妈妈是善人,她从来没做过任何恶事,她不该这样不得善终的!”

年远的表情始终如一:“天理循环,旛尼积了恶果他日必会自作自受,我不能以暴制暴。”

旛尼冷笑着,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床上的沈苑,好像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沈苑怔怔的,半晌才笑了笑,抬手用手背一点一点擦掉了眼泪,确定一滴都不剩了才放手。

脸颊被擦得一道又一道,沈苑看了一眼眼眶通红的孔柏裕,再转头看着从来没有任何多余表情的年远,忽然笑了出来,疲倦的模样像是全身的力气瞬间都被抽走:“不过是佛祖圆寂前碰过一朵花,我就要遇到你们,太不公平——”

她没说完,人已经歪倒在床上。孔柏裕大惊,冲过去的时候连脚步都是踉跄的。他颤抖着手扶起沈苑的身子,手足无措地抚摸她满是泪痕的脸颊。

沈苑的意识已经半模糊了,迷迷糊糊中眯眼看着他,泪眼中波光涟漪,孔柏裕再也忍不住,两行眼泪顺着流下来。他狼狈地吻上沈苑的额头,沙哑着嗓子说:“求求你……我求……”

沈苑并没有回应他,孔柏裕的手细细地抚摸她的脸,在靠近她嘴唇的时候沈苑眼神蓦地一变,张开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苏晓晓捂着嘴,刚要上来拉,孔柏裕示意她退下,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地承受她所有的恨意。沈苑将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咬他,哪怕他血肉模糊都不解恨。

唇齿间传来血的甜腥味,她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什么都看不清楚,却比刚才咬得更加用力,只想把他这块肉咬下来才好!

她瞪着双眼看他,见他一脸绝望的痛苦只觉得无比痛快——你也会痛吗?你也会痛!

她终于松开口,血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她就像是从地狱上爬出来的恶魔,眼底是最彻骨的恨意。

“我发誓,永生永世,绝对不会原谅你!绝对不会再见你!”

孔柏裕怔怔地听着她所有的话,好像听到又没有听到。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得到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却根本能力守得住,他满盘皆输。

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那里泪流满面地看着她,看着他唯一的爱、唯一的痛,踏上地狱之途。

沈苑说完,低头瞪了旛尼一眼,喘了好几口气,转头却是对年远说:“迦叶大尊者,我求你另一件事。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了,你能帮我吗?”

苏晓晓吃惊地捂住嘴,不可置信地看着沈苑。孔柏裕原本流着泪看着沈苑,听到这句话立刻闭上眼转过了头,好像再也承受不住。

年远思忖了几秒钟,再次摇头:“那也是一个生命,我不能这样做。”

仿佛已经猜到这样的答案,沈苑只是疲惫地低下了头,忽然笑道:“用不着你了——”说完就昏了过去。

苏晓晓尖叫,从她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沈苑的被褥下全是鲜血,暗红的颜色,在雪白的床单上染红了一大片。

孔柏裕一怔,急忙抬手要扶她,却在碰到她手臂的一刹那收了回来,像是触了电。他痛苦地扭过头,注视着手指上模糊的伤口。刚才沈苑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却把他咬成了这样。

她的恨有多深?深到他连再碰她一下都不敢。

年远见他犹豫的样子,代替孔柏裕上前查看。沈苑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被单下的血已经不是最严重的了,年远抹上她的袖子,皮肤上原本红色的印记已经开始变色。年远脸色大变,不管不顾地掀起沈苑后面的衣服——

苏晓晓倒吸一口气,年远深锁着眉头,只见沈苑苍白的肌肤上那朵妖冶的花已经变色,原本鲜红色的藤蔓有些竟然渐渐变成了金色,深入肌理,像是天生长在沈苑的身体里一样。

年远说:“孩子没了。”

孔柏裕手足无措地看着,他真的是没有一点办法了。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他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年远叹口气:“她的时间不多了。”

第38章三十八章

金色波罗花开在了沈苑的背上,是她的元神在开花。

原本不会有这么快,因为她的身体里有佛祖的元神。可是神魔同体的那个胎儿加速了这个过程,金色波罗花开,金色波罗花谢。

她更像是秋天的枫红,注定只灿烂一季。

背后的金色波罗花耀眼夺目,婀娜的姿态让世间红颜臣服。年远注视着她苍白的面色,知道那朵花就像是寄生的毒瘤,拼命汲取她所有的生命力才能绽放这样妖冶的美丽。

花开花谢,不过是世间常情。

年远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房间。关门转身的时候走廊的尽头蜷缩着一个人影,他的眼角刚好瞥到,停顿了一下,只虚掩好门就走了。

孔柏裕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再看看那个房间,沈苑躺在里面生死未卜,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几步路的距离,他和她连一墙之隔都没有,可他连迈步都不敢。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缝隙,正好看见床对面的梳妆台。他记得她特别喜欢那梳妆台,还是从老房子带过来的。搬家之后孔柏裕嫌弃这东西又老又旧,提议说给她换新的,沈苑抬手作势要打他。孔柏裕无赖地笑,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搂进怀里。

两个人呼吸太近,他稍微低下头就能看见她的唇。坐二望一是他的风格,他很干脆地把她压在了梳妆台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睡梦中醒来,夜里风凉,他揉着双眼看着床头小灯,五彩的光晕模糊而温馨。他一抬头,沈苑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身上穿着他的白色衬衫。有点皱巴巴,她把袖子一层一层卷起来,可还是嫌大,显得她整个人瘦弱得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从镜子里看到他醒来,沈苑放下梳子,扭过身子对着他浅笑:“你醒了?”

脖间的肌肤如牛奶般雪白细腻,衬衫下摆的两条腿修长纤细,最上面两个纽扣没扣,扭头的时候正露出小半截背,冒头的红色花纹倒映在镜子里。孔柏裕从来没觉得沈苑漂亮,更算不上倾国倾城,可那个瞬间他想他永远都不可能忘记——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背后的花却像罂粟般盛开,孔柏裕只觉得那个场景美到了极致。

他能清晰地描绘她那浅笑的每个轮廓,每一个线条都刻进了他的生命里。可是时光荏苒,他和她竟然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她满口都是他的鲜血,用最坚定的语气、最骇人的滔天恨意说:“我发誓,永生永世,绝对不会原谅你!绝对不会再见你!”

一句话,否定了所有,他连主动见她都不敢。

那扇门实在太沉重,即使虚掩着他也推不开。

他站在墙角那里,直到苏晓晓端着餐盘上来,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才动了动。

孔柏裕看了一眼餐盘里的食物,无非是清汤和白粥。他漆黑的眼眸里满是询问,苏晓晓解释说:“师娘虽然昏迷着,万一要是醒了过来,最好吃一点东西,我随时准备着。”

孔柏裕怔怔地点点头,复又垂下头去。苏晓晓瞧着心酸,因为沈苑孔柏裕已经完全不像孔柏裕了,他做出什么她都不会再奇怪。可是孔雀明王毕竟英名在外,苏晓晓见惯了他俯视众生的模样,现在他为情所困成这样,苏晓晓始终为师傅觉得心疼。

她犹豫再三,小心翼翼地说:“师傅,师娘就在里面躺着,她神志不清,即使你进去了,她也不会知道。”

孔柏裕鼻息微动,摇头说:“你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苏晓晓更觉得难过:“迦叶尊者说的话师傅也听到了,如果你现在不进去,以后可能……”

她及时噤声,实在没有胆量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孔柏裕却笑了笑,扭头看着她:“以后可能没有机会了吗?”

苏晓晓眨着眼睛看他,实在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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