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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月皎皎-倦寻芳香散舞衣凉-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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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着很伤人的闷酒。
没法跟这些只敢听命于人的侍女解释,只能自己提了裙裾,沿了青白的石径,一路小跑冲上石阶,望一眼他住的闲月阁门口唯一显出一点喜庆色彩的大红绫纱八角宫灯,推开了门,拾步上楼,径入他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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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亲们对女主的争议很大,偶特地在评论区置顶征集意见,看了后更彷徨了!昨天还收了整一百个蛋,快比昨天收到的花多了!虽然猜测着大部分应该不是读者送的,还是感觉很崩溃。
真不晓得要不要重新架构整个小说的走向,却又不甘心;何况三个男主各有拥护者,偶就一个阿墨,再架构也没法面面俱到。郁闷之极哦,泪……
歌筵散,且就醉中眠(二)
很温暖的银霜炭香,伴了醺醺的酒香,清澈的杜蘅香,瞬间扑到鼻中,钻到心头,便有暖暖的酸意溢了出来。
随手带了门,我偏着头,找着萧宝溶的人影。
“三哥!”
我轻轻地唤着,不让喉中呜咽滑落出来。
桌上的饭菜还算精致,但基本没怎么动过,白瓷细碗里的米饭还是满的,可应该早就凉了,半点热气俱无。
倒是桌沿有两只酒壶倒着,早已空了;其中一只壶盖也不见了,我往桌下瞧时,才看到了萧宝溶。
他卧在桌边放的一张软榻上,依旧是住在惠王府时最爱穿的雪色裘衣,洁净无瑕。软榻上也铺着上好的皮毛,很暖和。这屋里的陈设家什,以及他素常的衣食用具,都是安平公主府送过来的,基本确保他维持住以往奢华闲适的起居习惯。
可他的精神显然很是不济,侧了头一动不动地卧着,玉冠松散,发丝遮住了消瘦的脸庞。往日抚琴作画快意游走的修长手指白皙得怕人,此时毫无生机地无力耷着,正对着地上滚着的一只银酒盅。
我忽然间便慌乱起来。
他不会就这样睡过去,永远也醒不过来吧?
那么久没见,我甚至没来得及和他说上一句话!
“三哥,三哥!”
我猛地冲过去,屈下膝跪到榻边,小心地拂开他脸上散落的黑发,露出那张苍白俊秀的面庞。
忙用双手紧紧捧住叫唤时,只觉他的肌肤比我的手还要凉,总算鼻翼尚有温热的气息溢出,可见只是睡着了,这才放下心来。
萧宝溶给我唤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了点动静,轻轻地吸着气,颤动着鸦黑的浓睫,右手只在榻边无意识地抓摸着。
我正迷惑着放开双手时,他的手一够,捡着了地上的酒杯,惬意地叹息一声,左手已熟练地提起了一直握在手中的一把酒壶,随手一倾,恰将酒杯斟满,然后微侧身,抬手,一口便将那酒饮得尽了,淡白的唇边松了一松,竟弯出了满足的浅浅笑容。
但听他漫声吟道:“窗烛暗,孤帏夜永,欹枕难成寐。细屈指寻思,旧事前欢,都来未尽,平生深意……”
他停了下来,却是手间又倒了满满一杯,毫不迟疑地又倒入口中,舒服地吐了口气。
我一时呆住。
下人每次回禀萧宝溶情况,都说他很好,只是有时会喝酒,很安静。
原来,竟是这么个安静法!
将自己一个人关起来,独自喝酒,喝得醉了,便睡了,怎会不安静?
眼看他又稳稳地倒了酒,要往自己口中灌去,我忙一把将酒杯抢过,扔到桌上,转而去抢他的酒壶,“三哥,三哥,来,把酒壶给我!你身体又不是特别好,不能这么喝啊……”
他醉了,或许,根本就是这么多日子的幽禁生活,耗光了他的精神。他的手上毫无力道,由着我连酒壶都抢了下来。
失了酒壶,他才似惊慌起来,双手慌乱地四处乱抓着,呻吟着低唤:“来人,来人……”
我慌忙倒了一杯茶来,送到他唇边。
萧宝溶喝了两口,皱了皱眉,又喝了一口,便搁下来,颤着嗓音问道:“酒……酒呢!”
我跪在他跟前,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道:“三哥,我是阿墨。阿墨来看你了,你先别喝酒,好么?”
“阿墨……阿墨……”
他喃喃地念了两声,终于睁开了眼睛。
有着水晶的透明底色的眸子,已被蒙着的深浓雾气完全掩住了,除了迷离的忧郁甚至呆滞,我看不到其他。
“三哥!三哥!”
我压抑不住地呜咽,将头埋到他的胸前,抚摸着他历历突出的肋骨,伤心道,“我虽不来看你,可你也不该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不觉地又委屈,又后悔。
他那般清贵的人,沦落到这样不堪的地步,无非是受不住这样长期的幽禁生活,又是个不肯失了风度轻易将情绪发作出来的人,将桩桩件件的心事都闷在心底,不得不以酒消愁,让自己在醉乡中度日。
真不晓得我派来服侍他的侍女到底在想什么。这样的状况居然也不告诉我!
我若知道了,早些找机会过来安慰他,只怕他会舒心些吧?
正哭得将他前襟湿了一片时,萧宝溶迷离的低吟不知不觉间消失了。我的后背,慢慢环上了一只手,温柔地轻轻拍打着我。
就如,小时候我每次受了委屈哭泣时,他亲昵唤着我的名字安慰我一般。
我抬起泪汪汪的眼望他时,他看来已经清醒了不少,眸中终于焕出了温柔的神采,眉宇沉静地凝望着我。
“阿墨,怎么了?”
他微微地笑一笑,凉凉的手指拭着我的泪水,温和熟稔的动作,仿佛我们依旧是住在惠王府中最相亲相爱的一对兄妹,从不曾分开过这许多个日夜,更不会因为分开而有所隔膜。
我不觉便止了泪,低声咕哝道:“你醒了?”
“醒……我醒着么?”
他似在问我,又似在自问,勉强要撑起身时,我忙扶了一把,才坐了起来,扶了额,哑着嗓子又问了一遍:“我醒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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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会有些小暧昧的情节~~~
歌筵散,且就醉中眠(三)
连他扶着额的雪白手腕都在抖动着,我看得到上面无力跳动的淡青的筋,和清雅却也清瘦到极致的腕骨。
他……怕还是没醒吧?
我将茶端了,扶抱住他,柔声道:“三哥,喝点茶,就会醒了!陪阿墨说说话罢!阿墨总不来看三哥,是阿墨不好。三哥若不高兴了,把阿墨骂一顿也行。”
萧宝溶在我手中饮了几口茶,扶着我的肩,喘了两口气,渐渐恢复了那种极好听的清醇带磁性的声音:“阿墨,我怎会骂阿墨?”
他的臂膀有了点力道,缓缓地将我收束在怀中,低低叹道:“阿墨是三哥最心疼的丫头,一直都是。三哥若有几天见不着阿墨,心里便堵得慌……可阿墨……大约只在三哥有能力帮她时,才会记得三哥吧?”
“不,不是……”我忙搂紧他的腰,哽咽道,“阿墨一直记挂着三哥啊……阿墨日日夜夜只盼着你好,只盼着我们……能和以前那般开开心心地活着……”
“以前……在……我还是惠王的时候么?那时,我们很开心?”
他神思明显恍惚着,含糊不清地问着。
他现在……还是惠王。
可如果不是我这个安平公主在,早已成了不知流落在哪里的一推枯骨。
让他一直有着从云端跌落地狱的失落感,甚至觉得我已弃他而去,总是我思虑不周。
纵然萧彦不喜欢我和萧宝溶走得太近,但他对我尚算信任宠爱,若一两月间来探望萧宝溶一回,也未必就会引起萧彦疑心。
一直不来探他,到底是因为怕萧彦的疑心,还因为是我自己有些心病,托辞不想来见他?
我的生父夺走了他的家国,让他成为阶下之囚;他因我而一无所有,而我并不是他的亲妹妹,甚至不得不在他最困窘的时候弃他而去,保住自己的地位。
其实……我根本就无颜面对他,宁可说服自己,他有着上好的吃穿用度,就可以活得开开心心。
原来,开心已经离我很远,也离他很远。
所有最美好快乐的记忆,都已在一刀一刀刻下去的岁月中渐渐遥不可及。
“在三哥身边的日子,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日子。”我偎在他身畔,低低地告诉他,“大约在三哥身边过得太开心了,将命里的幸福用尽了,后来才会受那么多苦吧?”
萧宝溶笑得虚浮缥缈,细弱的叹息依旧是一贯的温柔:“怎么会呢?我十五岁时,你胖嘟嘟地才学着走路,第一次从你母妃怀中下来,就晓得笑嘻嘻地走来拉我的衣角。你和你母妃……一大一小,两人笑得都开开心心,像天上走入凡间的精灵,天生便该一直这么笑着,笑着……”
他抚着我的面庞,眸光清亮莹洁,好一会儿又黯淡下去,慢慢放开了环着我腰的手,自语般说道:“我又在做梦了!玉妃早已去相山出家了;阿墨……阿墨已离开我,再也不会过来见我了……也好,也好,她是我养大的,便……替我活着罢!”
蒙了雾气的眼睛从我的脸上转过,居然没有看到般忽略过去,半支起身,伸出颤巍巍的的白净手指,一把捏住了我放在一边的酒壶,也不再往酒杯中倒,仰起脖子,直接往喉中灌去。
我一时惊呆了。
敢情他和我说了半天的话,一直以为自己是在梦里?
他以为如今站在他跟前的,只是梦里虚幻的影子么?
能做到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当成梦境视若无睹,那么,平日里他的醉里梦里,多少次出现过我?
神智清醒时,又有多少的时间在记挂着我?
见他喉间滚动,正将大口大口的冷酒咽下,我才醒悟过来,扑上前又去抢他的酒壶。
这次他正在喝着,好容易夺过来时,他的身体被我压得一倾,喝得便呛了,伏在榻上咳得耳红耳赤。
我眼见他泪水都咳了出来,又是着急,又是心疼,顾不得立起身,便用袖子给他拭泪,呜咽道:“三哥,你若再喝,我真的一直不理你了!”
“不理我……连梦里也不理我了么?”他惨淡一笑,白皙的肌肤没有了以往如玉的清逸流光,呈现着寒冰的半透明,“是……你再不是我的阿墨了,我也已不是……你的三哥……”
那破碎而凌乱的话语,顿时将我愧得泪如泉涌。
正要寻出话来劝慰他时,他已手一带,迅速将我揽到怀里,激烈的心跳和呻吟般的话语一起漾到了耳边:“三哥一直记得,那个大祸小祸一起闯完的小丫头,淘气地钻我怀里,等我一桩一桩替她摆平,还不知天高地厚地笑着……她的眼睛,比春日里的天空还要明净清爽。我只瞧着她那双眼睛……便觉得好开怀,就是将整个惠王府都送了她玩也不妨事。”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我的眼睫,唇边的笑意清澈如水,依然是往日的恬淡蕴藉,令人见之忘俗。
但下一刻,他的目光已经揪痛,声音如被钢针扎过来流溢着惨痛而尖锐起来:“可如今,连你也弃了我!”
我忙摇头,正要否认时,后脑勺一紧,头部已被压下,微微启开的唇正被压在他的唇上。
歌筵散,且就醉中眠(四)
惊讶地木讷片刻,才意识到这种亲密接触对兄妹也是极不妥当的。
三哥必定醉得厉害了。
正要挣开时,口中蓦地一热,他那带了酒香的舌尖已灵巧的探入,小心地卷住我的舌尖,温柔地轻轻舔舐着,以很舒缓的节奏,慢慢地打着圈儿。
我睁大眼,只看到萧宝溶紧闭双眸,苍白秀逸的面容迷离恍惚,似完全沉醉于目前的动作中。
他……他当真醉得厉害了!
我是阿墨,不是他那些围着他打转的姬妾啊!
挣扎着想摆脱紧压着我后脑勺的那只手时,他似感觉出了我的抗拒,手上的力道立时加大,一个侧身,便已将我翻转过去,压在他身下,继续着他痴迷的索取。
我虽是慌乱,知他醉了,并不害怕,也不敢高声了惊动外面的宫人看他的笑话,只是努力别过脸,透出一口气,急急地低声提醒道:“三哥,快醒醒,我是阿墨,我是你妹妹阿墨!”
话未了,唇又被堵住,萧宝溶那微带颤抖的柔软微凉的唇,仿佛有着某种磁力,牢牢地吸附住我的唇瓣,不像拓跋轲那样霸道掠夺,也不像拓跋顼那样生涩含情,就和萧宝溶本人一样,在暖阳般的亲昵包容中缓缓浸润人心,不让你离开分毫,也渐渐让你留连不舍。
即便闭着眼,他的眉眼口鼻依旧完美得无可挑剔,加上醉梦中盈出的属于风雅名士的放涎不羁,组合出令人沉溺的奇异风情,连周身都懒洋洋起来,手足间的推拒越来越无力。
我的三哥,本就是天底下最清美的男子,即便拓跋顼比他年轻了十岁不止,依旧敌不过他那种沉淀了诗书岁月的风华绝代。
明知不妥,可我竟已说不出话,由着他纯熟地与我交/缠着,一点点地推/送,滑/动,越来越热烈地深/入。
我从不曾经历过这样悠长而舒缓地亲吻,嗅着周身越来越浓冽的杜蘅芳香,一时竟晕了头,居然试探着回吻他。
只是幅度极小的回应,他的呼吸却蓦地粗重,忍耐不住地低低呻/吟一声,松开压着我手腕的臂膀,腾出手来抚上我前胸。微凉的触感透衣而入,极有技巧的轻推慢揉,看似从容,却在顷刻间让我在悸动中颤抖起来。
不对,不对,他是我三哥,这时醉得不省人事,哪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而我明明清醒着,怎可由着他犯下错事?
当他试图将手指探入我衣襟时,指尖的凉意终于让我清醒过来,忍不住地低叫起来:“三哥,住手!”
狠了心肠,不管他是不是醉得虚弱,我将他猛地一推,连带用脚踹了两下他的腿部,已将他推得滚落榻去,一头摔在地上。
他痛楚地呻/吟一声,雪色的裘衣铺展了一地,清俊的面庞尚带着溺于情/欲中的绯/红,半启不启的星眸已在迷惑地转动,分明是从不曾见过的焦虑和委屈。
一手扶着额,一手努力地撑着身,只听他低低地唤道:“云容,绣儿……怎可这样对本王?”
云容和绣儿,原是惠王较受宠的两名姬妾。
萧宝溶出事后,他的姬妾大多被囚禁于惠王府中。不想萧宝溶身畔有太亲近的侍妾被萧彦猜疑,加上萧宝溶当时的身体状况也不容乐观,我便将这些人都遣散了,放了他们自由,也不曾想起过再去给萧宝溶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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