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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契室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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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吗?美国大街上很少看见女人穿裙子,除非老太太。”
王芳带点惊讶的表情,然后不以为然的样子,好象是嫌我土,她回答:“能啊,
去BAR,去PARTY,跳舞也可以穿,你去过CHINA INSTITUT
E吗?就在DOWNTOWN,54街,每星期五晚上有中国电影,然后有舞会,
还可以吃点东西,学生的会员费很少,每月才5块钱。”
“那里有女的吗?”我装着一本正经地发问。
王芳先是一愣,笑着回答:“有啊,很多……”
“有你这样的吗?”
王芳没回答,看着我,轻声笑了出来。我捕捉到她脸上闪过一抹娇羞,跟着也
笑了。
从商店出来,我建议在大街上走一走,领略一下纽约,这座闻名世界大都市的
喧闹繁华,华尔街、罗克菲勒中心这些顶级财富的象征,以及高楼大厦之下,无家
可归者穿着破烂衣衫躺在寒风中的奇妙景观。
王芳一面走一面说太冷了,她那大衣的口袋很浅,手放进去怎么也暖和不起来。
“你把一只手放我兜儿里。”我对王芳说着,拉起她的手攥住。
王芳的脸大概被风吹的,红扑扑的,她兴高采烈地说:“你这里真暖和,不行
不行,我另一只手也要放进来。”她撒娇撒得很大方。我把她的手从我口袋里拿出
来,站到她身后,双手分别握住王芳的双手,然后放在自己大衣兜里,因为我大衣
拉锁敞开的,那姿势似乎是从后面把她搂住。等了片刻,王芳没有任何拒绝的举动,
我胆子大了些,更靠近她,然后我双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下紧紧地抱住她。
此时天色很暗,我从侧面观察王芳,她也微微侧过脸,看着我。我们都没说话。
过了一阵,我听王芳轻声问:“你还逛不逛街?”
“不逛,就在这里站一宿”
“……你不饿吗?我饿了……”
最后我很识趣地松开王芳,然后拉住她的一只手,说:“咱们吃饭去,你想吃
什么?”
那天晚上,我们回家时一同在135街下了车,我送王芳到家门口,王芳对我
说:你回去时小心点,快些走,好在就四个BLOCK。
我回到家后王芳给我打来电话,问我安全到了没有,我回答说让她放心,要求
她早点睡觉,毕竟外面冻了一个晚上,小心别感冒了。王芳要我也早点休息,听语
气,她相当的愉快,她还让我第二天打电话到她的办公室。
我一个电话也没给王芳打,上课时都绕开她的办公室走。王芳虽然看着很年轻,
但实际上大我四岁,一个离婚的女人,在众人的口中她更是身经百战的。我认为她
大可不必跟我摆谱。也许她想吊我胃口,但遗憾的是她的魅力远达不到令我非和她
上床不可的地步。
我依然象平常一样,晚上快11点才回家,甚至还要晚,因为我找到一个和我水平
差不多的棋友,我们一边胡扯一边下棋,那位仁兄说自己是个越南人,会讲一点客
家话。我说我参加过那场中越自卫反击战,他说中国和越南都是输家,邓小平为了
和美国交好,替美国人出口越战的恶气才出兵越南。他又说起89天安门事件,我
说我原来是38军的,参加过平暴,目前正在美国做生意呢,考虑着到东南亚投资。
那天晚上那老兄连输四盘,我高兴之余感觉自己真他妈不是好人。
星期五,我主动来到王芳的办公室,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一样问她忙什么呢。
“你怎么回事嘛?”王芳口气里似乎对我很不满。
“我怎么了?晚上要上课白天做作业,这不是刚刚有时间就来找你了嘛。”
“我给你打过电话……”她说。
“你留言了?我天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CHECK MESSAGE。”
“我没留言,你怎么不打电话呀?……哎,你这个人真是……这么烦人呢……”
王芳说着笑了。
我立刻也笑了,然后凑过去要抱住她,王芳一下子闪开,皱着眉头说:“别,
这是在办公室。”
我盯着她的脸,没再试图做什么,随手拿起一个她桌子上做试验用的水平仪器
摆弄,问道:“你说的那个什么INSTITUTE,晚上咱们一起去,好不好?”
“可以啊,今天晚上演张艺谋的《活着》,听说国内还不让放呢。”
听到这个消息,我立刻开心起来,就算这一晚又将一无所获,至少看了一场老
谋子的电影。
但那晚我有双重收获,先看了电影,又在王芳那里过了夜。
№0 筱禾说书于20060614 20:14:2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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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圣诞节还没过呢,翔子电话里告诉我,他已经和雇主彻底闹翻了,画虽然都画
完,但他不答应雇主修改的要求,他们没给翔子剩下的工钱。翔子现在已经搬出雇
主家,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区里租了一间小房子。他先用手里的钱把周围玩了个遍,
在最南端的海岛上参观了海明威故居,进了鳄鱼岛,吃了鳄鱼肉,还参加个华人的
旅行团,跑到奥兰多迪斯尼世界。他照了很多照片,还画了几张写生,然后又去酒
吧喝酒,看脱衣舞,最后又跑到赌场里玩了100块钱的老虎机,中间曾掉下来4
0块钱的硬币,但最终还是让老虎机都吃进去了,他玩得很尽兴。
“你丫糊涂了!他们凭什么不给你工钱?他们不给你去告他!”我一听翔子说
这些真替他着急。
“我上哪告他们去,咱连一整句英文都说不清楚,法院门都不知道在哪儿。”
“找律师啊,你那里有中文报纸吧?找个律师。不过可别找中国人的律师,他
们自己那烂英文还白和不清呢,非输不可。你找那种老外的专门做中国人生意的律
师,他一般都有几个讲中文的秘书……”
“你别给我出馊主意了。律师费要给吧,要下来那点钱还不够律师费的呢。”
“要是我,钱要下来全给律师都高兴……”
“你那个叫做斗气儿……”翔子打断我,语气听起来真的不高兴了:“我跟他
们说了,钱,我可以一分不要,让我按他们胡说八道的修改,听他们摆弄,门儿也
没有!”
“你丫话说清楚了吗?他们能懂吗?”我笑问。我想起高考时翔子的英文考了
十几分。
“嗨,爱懂不懂了,反正我说了。”翔子似乎也笑了。
“就是,跟丫讲英文就算够给他们脸了。”我哄翔子。
“就是,这话我爱听。”
玩笑过后,我问翔子:“你怎么打算的?回去?”
翔子先叹了口气:“来了一趟美国总不能什么没见识呢就回去吧……再说,我
走的时候跟美院搞那么僵……我不想马上回去……”
我没插嘴,等待他的下文。
“我想去纽约。哥们儿投奔你那儿,怎么样?”翔子的语气嘻嘻哈哈,以我对
翔子的了解,我知道他非常认真。
“那还不快来,我都快寂寞疯了。”
翔子电话那边一下子笑了,说:“你可够笨的,来了都半年了,我还以为你金
发小妞交往好几个了呢。”
“那是你的强项,等着你来跟你学两手呢……”
我不是特别清楚翔子说的投奔,是怎样的投奔,但他张口了,我绝对要答应他。
另外我真的很高兴这么无聊的异国生活中,能与从小玩大的哥们相聚。
九
虽然只事隔两个星期,但和王芳初次上床的那些细节印象里已经模糊不清了,
似乎记得我控制自己以求持久持久再持久,搞不清王芳需要多长时间,怎么才可以
满足,闹得最后匆匆了事,实在没什么美妙感觉。
但第二天中午,王芳做的那一桌子饭却让我记忆犹新。她做了四五样菜,虽然
每样不多,但味道极好,是我自来美国后第一次吃到属于人类应该吃的饭。
“真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我边吃边不由得由衷赞美:“真不象‘非人类’
做的饭。”
“什么非人类?”王芳瞪大眼睛厉声喝问。
“不是说世界上分三种人嘛,男人,女人,女博士,也就是非人类。”
“啊?……”王芳立刻笑了:“什么话嘛,你讲它作什么,你又不是狐狸。”
“狐狸?什么意思?”
“吃不到葡萄嘛!”王芳说笑着,虽然眼睛两边微微堆起皱褶,但五官显得尤
为端正,很清秀的一个女子。而且我喜欢她气质里洋溢着的灵气。
“其实我原来也不很会烧饭,到了这里以后才慢慢学的。出国时候带了好多本
食谱。我爸爸很会烧饭,他烧饭才好吃……”王芳微笑着一直不停地对我说。
用过午餐,王芳说道:“我清理桌子,你把碗筷洗了。你洗干净一点。”
我看了一眼她讲话时的表情,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心想:非人类就是非人类。
后来我建议出去走走,当然不想在哈林区散步,去曼哈顿,去中国城或者去发
拉盛都可以,总体来说,我喜欢室外活动多于室内活动。王芳不同意,她说最不喜
欢出去乱走,除非有事情做。最后我们躺在被子里看了一下午的录像带,都是王芳
从录像店里租来的。
自从和王芳发生关系后,我极力避免在学校里找她。有时我打电话给她,然后
直奔她的住所。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想被其他人知道。
那天晚上,王芳在我的住所,躺在我的破双人床上,我们刚刚忙活完。电话响
了,是翔子,他说他机票都买好了,下星期四到,让我去机场接他。我让他把航班
号告诉我,又问他是哪个机场,他回答说:纽约啊,纽约机场啊。我问他机票上写
着什么,是不是JFK,他看了半天说没有JFK,有个LGA,我说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王芳问我:“你那画画的朋友真的来了?”
“那还能假。”
“你怎么接他?你又没车。”
“TAXI呗,啧……”我吸了一下牙床,接着说:“从QUEENS开到H
ARLEM得多少钱?我操……忒贵了。”
“你怎么不告诉他你没车呢?告诉他在纽约上学一般都没有车。”
“别了,如果这么讲了,他马上会理解为我不愿意去接他。”我回答王芳。我
对翔子很了解,他这个人很敏感,特别是在求人这方面。另外我和他十几年的交情,
大部分事情上都是我让着他,好象已经成习惯了。
“你不接他也没什么,他一个大男人,自己坐地铁过来嘛。咱们系里,哪个人
不是下了飞机自己找过来的,我还是女生呢。”王芳又说。
“不一样,他是普通人类,不能跟你比。”我搂住王芳严肃回答。
“讨厌啊!你!”王芳笑着狠狠地瞪我:“这样吧,我去问问刘台胞,看他能
不能带你过去。”
“我也想到刘正了,明天正好有课,我去问问他。”
“你问他他不一定同意。”王芳说得很肯定。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王芳,忍了忍,但还是忍不住,停顿片刻才问:“你怎么就
那么大面子?”
王芳抬起眼皮瞧我,回答:“怪声怪气的,什么意思啊?”
我冲王芳微微一笑。
“说话嘛,怎么不说话了?”王芳在质问我,咄咄逼人。
我依然面带微笑,低下头轻轻亲了王芳一下。
王芳若有所思很久,后来她离开了我的搂抱,坐直身子开口说道:“有时我感
觉来美国这几年就跟做梦似的……真没想到和张永林那么快就离了,现在想想都难
以置信……你知道那时候我办他过来多难啊,我读Master,又是半奖,到处找人借
钱放到银行里,然后开证明,找导师写信,找学校写信。他来了,我没要求他怎么
样,我不让他去打工,是怕他不喜欢这里,他要打工我就鼓励他……他临走的那天
晚上,我哭死了,他也流泪……”
我一边听她述说,一边抓过她的一只手攥住,希望以此能给她些安慰。王芳说
着,她突然问我:“你怎么不说话呢?”
“我这不是等你讲完嘛,不敢插话。”我笑着回答她。
“我不和你开玩笑……我希望咱们能正正经经地说点什么……你是不是不想说?”
王芳凝视我。
我没有避开她的目光,但没有立刻表态。沉默了半天,我开口问:“你和张山
李卫那些传言都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有库克……”我没说下去,因为脑海里闪现出
库克办公室的那些照片,四个漂亮的子女,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婆。
王芳注视我的目光很不友好,也许有怒气:“解释这些没意思……”她说着起
身,开始穿衣服。我也起来,立刻抱住她,哄她。王芳似乎很坚决,她厌烦地推开
我,穿好衣服。我也连忙穿衣服,说了句: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走。”
我一把扯住王芳的衣服袖子。
“干什么呀?你放开我!”
“什么?我FUCK你?!”我陪笑着问。
王芳厌恶地瞪了我一眼,大概真的生气了。后来王芳在前面走,我在她旁边跟
着,直到她住的公寓前。我回去后给王芳打了一个电话,问她是否安全上楼并进屋
了。王芳冷冷地问我说完没有,然后她挂了我的电话。
以后几天我都没找王芳,再后来的某天,我看见王芳走进机房,真不明白她办
公室里有库克为她买的最新的牛B电脑,她何必往机房跑。我假装没看见她。然后
我听到咚的一声,回过身,看见王芳蹲在地上整理纸片和文件夹。我走过去帮她收
拾,然后我向她道歉,再然后我们一起回家,一起滚到她的床上。
一个哥们儿从国内打来电话,问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搞到洋妞。我给他讲了
和王芳的每个细节,颇有炫耀的意思。后来哥们儿笑着说:原来你们美国鬼子也兴
“四不方针”,我问什么是四不方针,他回答:不主动、不拒绝、不承诺、不负责。
我猛地一听感觉很搞笑,放下电话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十
翔子的班机下午到。我先把家收拾一下,有朋自远方来,好歹要看得过去。接
着我去了饭馆,买了很多肉菜,翔子说过他是肉食动物。我还买了不少啤酒,本来
我想买一瓶尚好的威士忌代替白酒,跑到专营酒店一看实在太贵。记得国内的时候
翔子请我喝人头马,他说喝啤酒档次低,市场上又根本没有正宗的葡萄酒,所以就
喝人头马了。
那天天气不错,虽然气温很低,但阳光普照,万里无云,天空蓝得很透,色彩
格外亮丽。大概因为光线太强,那些高高低低的建筑,街道两旁停放的汽车,还有
偶尔一两个行走的路人在阳光的普照下,蒙上一层隐约的金黄色光亮,还有投下的
浓重倒影。
记得同样一个寒冷的,阳光明媚的上午,翔子对我说印象派作品的杰出之处和
在绘画技法上特殊意义,他告诉我在对光和影的认识和表现上的强烈程度,印象派
作品绝对让人感觉到震撼。翔子说这番话那年18岁,我17岁,当时我并不觉得
戴晓翔有在我面前炫耀的意思,因为他讲话时神采奕奕,全情投入,满含着对印象
派作品的厚爱,对绘画大师们的崇拜之情。17岁的我故作老道地在内心里得出一
个结论:翔子是真正搞艺术的,我最多是希望玩玩艺术。
我吃力地一手提着左公鸡芥兰牛什锦虾之类的东西,一手提着啤酒、葡萄酒走
在哈林区寂静的街道中,我不知道自己这副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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