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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儿八经谈恋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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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彼此有各自的工作和应酬,晚上已经很少能聚在一起了。小雨斜靠在沙发上捧着本闲书在看。
“哟,你今天也没事儿了?这么早?”我掀开锅盖儿,往里面瞅了瞅,空的。看看灶台,冷的,什么吃的都没有。
小雨斜我一眼,翻了个身子,继续看那本书。
“我说,丫头,你可以啃俩儿胡萝卜,嚼两口菜帮子就打发了,我一大老爷们儿,可吃不饱吧。”我腆着脸凑到她面前。
“我等着你回来呢。”小雨合上书,坐起来,拢了拢散乱的头发,懒洋洋地说,“家里也没菜了,我们出去吃吧。”
“好啊。吃什么去?”
“随便什么都行。”丫头好像不是兴趣很大。
“那走吧,楼下吃涮羊肉吧。”实在不愿意再开车了。
“涮羊肉?那东西火太大,我吃不惯。”
“那,我们去吃‘德宝海鲜’?离的也不远。”我知道丫头能吃点儿海鲜。
“海鲜?回国你还敢吃海鲜?也不怕拉肚子。”丫头瞪着不算太大的眼睛。
“这也否定啦?那,干脆开远点儿,去吃大排档吧。”
“算了吧,吃大排档,也不知道吃的是东西还是土。”丫头一把揪过身后的沙发靠垫,抱在怀里。
“那你说吃什么?”我没辙了。
“不是早说了吗,随便什么都行。”丫头低头用手摆弄着那只靠垫。
靠,我有些不耐烦了:“得,你来选,别说随便,大便我都不在乎,成不?”
“好了,没正经,让你选,你从来都是不认真选,瞎对付我。呵呵,我们去吃粤菜吧。”丫头笑了,把靠垫甩手砸到我头上,站起了身。
“嗨,你这个人这么不讲道理啊,明明是你说随便的。”我抓住靠垫扔在沙发上,冲小雨进卫生间的背影叫喊着。
“我说随便,但并不代表你可以敷衍,赶紧走吧。”。
最近假东西太多,毒酒,毒肉,毒韭菜,在外面吃东西,我们还是不敢太随便,于是找了一家算是名气和口碑都还不错的粤菜馆。我对粤菜一直不感兴趣,觉得清淡无味,不够辛辣,对舌头和味蕾的冲撞力远不如川菜那么过瘾。我一直觉得小雨性格的矛盾也体现在她的日常生活习惯中,像她这样的女子,本该喜欢如川贵湘之类泼辣的菜系,却不想她竟然偏爱一些南蛮子的东西。我随便点了些小吃。小雨要了个凤爪,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头一次看见小雨吃这种东西,没想到丫头吃的动作如此干净利索,每个骨节,从丫头嘴里吐出来的时候,真的能达到一点儿肉星儿都不剩的状态,而且每个骨节都跟比好了一样,大小长短差不多。我痴痴呆呆地看傻在那里。
“你看我干吗?”小雨挥舞着半截鸡爪子。
“原来你也吃肉啊,哈哈,瞒了我快两年了。”
“我只喜欢吃这种粤式口味的鸡爪子,我妈妈是广东人,做得很好,我们那个时候都是边看电视边啃,跟磕瓜子似的。”小雨继续埋头啃着。
“哈,我说呢,我还奇怪半天,您这是吃鸡爪呢,还是车鸡爪呢,这境界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车鸡爪?”
“是啊,您那精密度,比车床车得还高。”
小雨捧着鸡爪,缩着脖子冲我俏皮地笑了起来。但,突然,我发现她迅速收敛了笑容,把吃了一半儿的鸡爪往盘子里一扔,卷过一张餐巾纸粗粗抹了抹嘴,又抓起身边的手袋,急急地站了起来,整个动作不超过半分钟:“狗,我上个厕所去。”
“怎么,吃得不合适了?”我有些奇怪,小雨的神情似乎过于慌乱。
小雨不等我回答,已经离开座位,而同时,我的背后响起了浑厚的声音:“哈,郭子,你怎么在这儿啊,那是谁啊?老婆啊?”
我猛回头,原来是东兴,带着几个客户站在我背后,脸上堆着笑。
“哈,这么巧啊,怎么碰上你了!小雨,别着急呢,这是东兴。”我叫着正欲离开的小雨。
小雨愣了一下,但很快,她便缓缓转过身,慢慢走到我的身边,冲着东兴微微点头,客气地笑笑:“沈经理,你好,总听郭子说起你。”
就在那个瞬间,我看到了东兴一张略带震惊的脸……
六十八
64。“错误”的直觉
我捕捉到了东兴一瞬间的震动,我转头看看小雨,丫头的神情倒很泰然,当我再转眼看东兴的时候,那种惊异的表情早已被如沙皮狗面孔上的褶子一般的笑取代了。
“啊,呵,原来是郭太太啊。郭太太看上去年轻漂亮,倒是有些许眼熟。”东兴眼光一直注视着小雨。
“噢?”小雨清清爽爽地笑了笑,“早听说过沈经理阅人无数,您这一个眼熟却不知道是恭维我面善呢,还是骂我面相俗?”
东兴耸着肩膀笑了笑不再接碴,转身拍了拍我的背:“你们吃吧,我还有客户。你老婆很不简单嘛!”
看着东兴远去的背影,小雨慢慢坐回了座位。
“你不着急去厕所了?”我不解地问。
“噢,对,那你等我一下。”丫头又慌忙站起,匆匆离开。
到这个时候,我刚刚吃下去的那些鸡爪子在胃里翻腾,搅和,慢慢浮起,变成了一个一个的问号。小雨和东兴之间奇怪的表情,的确让我非常疑惑和不安,我甚至有了一些大胆的设想,而这种设想让我整个人为之打了个激灵,但潜意识里,我却极力地否认,因为这太戏剧化了,太不合理,也因故显得太不真实了。我的潜意识就这么和我的设想在脑中撕咬斗争着。小雨慢慢地踱着步而回。我的眼睛盯着她的脸,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希望能发现些不自然来印证我的设想,但小雨这次却表现得异常平静。
“你们以前见过?”我夹起一筷子菜,装作无心地问了一句。
“嗯?谁?”小雨继续低头攻克那半拉鸡爪子,头都没抬。
“东兴啊。”
“我怎么会见过?”小雨抬头自然地看着我,“老听你说,今天头一次见,不喜欢这个人。”
“噢?为什么?因为他盯着你看或者对你的马屁没拍到点子上?”我依然没有停止去注视她的神态。
“我虽然虚荣,喜欢听赞美和吹捧,但我还没有因为这些而丧失对一个人的基本感觉,难道你觉得我有那么肤浅吗?我只是从言语神态中觉得这个人不实在,比较浮夸和比较势利,这样可以了吗?你到底想问什么?”小雨停止了对鸡爪的攻击,开始咄咄逼人地直视着我。
'JP3'毕竟是自己先疑心生暗鬼,被小雨如此一瞪眼,一反问,倒好像自己那点儿糗事被人看破一般。我低头笑了笑:“好像你们女的都不喜欢他。”
“我们女的?还有谁啊?不会是章蓓蓓吧?”
“当然是她,还能有谁,学院派的卫道士。”我不想骗小雨,但又要表现出对蓓蓓的无所谓。
“呵呵,也不一定了,有的女人会喜欢他。不过呢,我觉得大部分女人喜欢他兜里的钱大过他的人了,这跟他自己也是一样的,喜欢自己兜里的钱也大过任何一个女人。反正大家各有所需,也心知肚明,无所谓了。这种人,对不上我胃口。”小雨耸了耸肩。
“呵,你胃口?你什么胃口?”
“我?作为女人,我既要爱他的人,也要爱他的钱,而男人嘛,”小雨鬼精地一笑,“爱我的人要大于爱他的钱。”
“哈,你这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不能否认,小雨态度的明朗,让我心里鲠着的那块鸡骨头也像被醋浸了一样,松软,坠下。我想也许我过于多虑了,以小雨的性格,她对东兴是不会有什么兴趣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的潜意识会那么快地否定我的设想。
回到家,又看看电视。睡觉前,小雨突然跟我说:“狗,你打算一直就在东兴那儿做了吗?”
“怎么?”
“如果你的产品已经成熟,为什么不想办法自己拉出来做呢?”
“现在还为时过早,刚打开一些局面。你怎么突然想让我出来?”
“没什么,”小雨贴过来抱着我,“今天看见沈东兴,对他感觉不是很好,怕你吃亏。”
“你呀,把我当什么了?我兜里的钱那么好被骗走啊?除非被一个我爱的女人。”我刮着她的鼻子。
“这样就好,狗,答应我,你自己防着点儿这个人,没事儿多留个心眼儿,别看你装得好像挺油头滑脑的样子,骨子里是个‘傻实诚’呢。沈东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全当没看见,不知道,别瞎搀和。”
“他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是说如果,我真的怕你太傻太直,有的时候又缺心眼儿。”小雨把头靠在我怀里,我则轻轻拍拍她的脸,吻了吻她的眉心,不再多言。
不知道为什么,丫头的这番话说得自己好像一下子显得很成熟,体味多了人情世故一般。其实在直觉能力方面,我相信男女是一样的,但女人似乎更偏重于相信那种直觉,用那种直觉去思考,她们不像我们,喜欢找各种原因来求证那种虚无的直觉。就如同这次一样,我的直觉似乎已被彻底否定了,而小雨的直觉却还在一个未知的世界中没有落地……
六十九
65。心怀叵测
我依然像一只狗一样在东兴的公司兢兢业业着,很多时候,我几乎忘了我是个VP,如果不是手下人一口一个郭总,我都觉得,我不过是个寻常打工者。这种心理的落差不是由于金钱带来的,而是由于实权的把握。和东兴的合作,任何时候都让我感觉像个傀儡和小丑,任他抽着陀螺般地戏耍。我的确在窥探着机会,等待产品杀出重围,带来一片光明,那时我便可以堂堂正正,财大气粗地一翻身,把东兴踩在脚下。但是现在,我用着他的场地,用着他的资金,我必须得忍,就好像一个妓女一样,在慢慢忍着羞辱,给自己积攒点儿赎身钱,希望有朝一日能从了良。
这段日子,东兴每次和我见面后都会提起蓓蓓,还有意无意地用一种眼神和动作来夸张地表现出一种暧昧和模糊,那神情宛若我和蓓蓓已经行了苟且之事而被他捉奸在床一般。
“没那事儿,兔子不吃窝边草啊。”我总是打着哈哈。
“男人,对自己好一点儿。别把自己弄得跟清教徒似的,我都怀疑是不是你老婆给你带了贞操带。”东兴总是会惋惜地拍着我肩膀感叹,就好像本是皇帝命的我却一不留神被阉成个太监一样。不过,兔子真能不吃窝边草吗?我不相信。如果我是兔子,我不会拒绝任何一种好吃的草送到嘴边,就像作为一个男人,我不会拒绝任何一个我不讨厌的女子对我的好感,并心存期待和幻想。
和蓓蓓的整个过程都像高中生在谈恋爱,尽管我们实际上都快入不惑,脸上也多了些许沟沟坎坎。也许是高中老师的教育,让我们那本该在高中时代绽放的爱情玫瑰迟了整整20年才显出了它当年的颜色。虽然晚了一些,但依然香气扑鼻,撩人心动。这种跟当年同桌的你重续旧情的感觉就好像吃了一盘回锅肉,那时候的青涩就都变成了醇厚。蓓蓓空间距离的若即若离,和心理距离的时隐时现让我有些沮丧又无奈。在爱情中,看似雄性动物为主导,实际上还是雌性动物在控制,也许雄性可以强占一个雌性的身体,但是这个雌性究竟接不接受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印象中有一种雌鸟,当一个它不喜欢的雄鸟强行与它交配以后,它的反应就是躲在树丛中,拼命如拉屎一般把那个雄鸟的精液排出体外——你可以用强,但是我就是不给你下蛋。不记得那种鸟叫什么名字,但雌鸟在树丛中痛苦排泄的样子竟然让我深深地同情那只雄鸟。那是征服吗?那不是。雌性在肉体上也许处于弱势,但在精神上永远有选择自己最强配偶的权力。这也就是为什么妓女的心是贞节的。那句话怎么说的,精神永远凌驾于肉体之上,所以女人永远凌驾于男人之上,男人被女人牵着走也就不足为奇了。
蓓蓓每次来又走,看上去似乎越来越幽怨,我突然觉得我应该有所表示。很多时候,男女之间关系的改变和升华就在刹那间,那是有时间限制的,开始都是一种心动,欣赏,心跳,但当经过一段时间还没有任何升华和进展的时候,心便不动不跳了,那便真彻头彻尾变成了一种友谊,一种几乎没有了性别意识的友谊。而这段过渡时间便是我们常说的红颜阶段。红颜阶段很短,也是不稳定的,看你如何去发展了。作为男人,如果有机会和可能,当然是希望把红颜变成实实在在,摸得着,看得见的情人的。都说红颜很美,女人对一个男人说:“我做你的红颜吧。”男人会他妈感动得刚肠转柔,再柔肠寸断。其实要我说,孙子,你被耍了,没戏了,那不过是女性的一种拒绝信号而已,女人要真喜欢一个男人是需要他流氓加浪漫的,缺一不可,因为一个是性,一个是情,女人要的永远比男人多。
基于自己这种种的思考和心怀叵测,那天晚上,看看时间还早,我提出亲自送蓓蓓回家,本来准备再一次饱受蓓蓓拒绝的摧残,却没想到蓓蓓掀动了几下长长的眼睫毛,看着我,点头同意了。
七十
66。意图勾引
车上,静悄悄的,蓓蓓胳膊支在车窗上,手撑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如果人能读懂思想就好了,我现在特需要了解一下身边这个女人的心思,然后调整我的行动。行动?我愣了一下,听上去我好像早就有了计划,需要在今夜逼她就范一样。呵呵,不用掩饰,其实这心思自己早已有了,不过需要激励和暗示,否则不成了彻头彻尾的流氓了?彻头彻尾的流氓,女人是不喜欢的,为了不变成流氓,男人是需要把自己装成好像被女性勾引才发生状况的无辜样。为了不变成流氓,男人才要用情调来调情。嗯?调情,我顺手打开了CD,CD机里传出像玻璃破碎一般尖锐的音乐声,还有类似救火车狂叫的背景,蓓蓓吓得胳膊从车窗上滑下来,我也吓得差点儿一脚踩到刹车上。
“噢,呵呵,不好意思,这是我老婆喜欢的音乐,忘了换了。”迅速关了CD,黑暗中我尴尬地冲蓓蓓笑笑,有点儿失态。
我随手在旁边一堆磁带中,找了一盘“谭校长”的专辑,哆哆嗦嗦地插进了磁带槽儿。一首凄婉的《爱在深秋》的旋律飘了出来。我脸上露出了笑容,转头看看蓓蓓,她也正转脸笑着看我这现世活宝。
“我们高中就爱听的歌。”我尽量让我的嗓子憋得沙哑的跟谭咏麟一样富有磁性。
“记得,那时候大家的广东话都是唱他的歌学出来的。”蓓蓓眼光散漫,好像沉浸在了过去。
我慢慢伸出右手,借着一个小拐弯,一把盖住了蓓蓓搭在腿上的光滑柔软的左手。蓓蓓没有推开,任由我抓着。我想这应该可以叫做浪漫了。然而就在我们彼此沉浸在这种流光溢彩、柔音渲染的氛围中的时候,我那磁带发出的声音却有了些异样,“谭校长”富有磁性的魅力嗓音也终于富有了“雌性”,变成了一种似乎从刚变了性的人那还不稳定的声带中传出来的一样,极为刺耳。
“你这CD有问题了吧?”蓓蓓也从刚才的浪漫中被吵醒。
“是啊,等到了周末得好好修修。”我依依不舍地移开我的那只右手,又旋开收音机,转换着频道,希望能有个电台考虑一下我现在的心境和情况。看来这车上的武器,我都已经用全了。
“关了吧,说会儿话,也省得那么吵。”蓓蓓十分善解人意地在旁边说着,“你还会修这些破烂儿啊。”
我关了收音机也笑了:“当然,那是理工科男生追女孩子的必修课。”
“噢?”
“那时候,我们就说了,文科男生泡妞靠写诗,因为可以让她们湿;艺术系男生泡妞靠歌,因为可以让她们软;而理工科男生泡妞靠的是改锥和烙铁,因为可以长驱直入,直达她们的深处。”
“哈哈,直达深处,怎么说?”蓓蓓笑翻了天。
“你不会这么纯吧,用改锥撬开她们心灵的门,用烙铁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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