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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金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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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请何书记来喝酒的,你看看这……”四个小青年满脸沮丧。
“菜都给他们吃完啦,要不我重新烧两个菜?”赵师傅急得打转。
“有什么菜好烧?”何大福问。
“土豆烧肉吧,还有一个大蒜炒肉丝。”赵师傅说。那时候,职工大食堂每天都是土豆当家。
“好!好!”何大福与四个小青年喜笑颜开。
老赵歪头想了想,忽然一拍脑袋,“噢!还剩一盘花生米!”
“够了,够了。”何大福带头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十元钱递给郝宁:“你骑车子快,到街上斩一盘金陵咸水鸭,一盘干切牛肉,我们大家抬石头!”
老赵手还挺快,不一会儿功夫就把油爆花生米和两个菜忙了上来。另外他还用个搪瓷饭盒增加了一道菜。“这是大白菜帮子,我怕你们菜不够,洗干净,用糖醋溜了一道。”他一边说,一边双手在围裙上直搓。
说话间,郝宁的熟菜也买来了,进门就跟书记报账:“九块五,还找回五毛钱。”
“真不好意思,还要你花钱。”彭新生看着何大福,不好意思地抓头。
“我就喜欢抬石头!”何大福打着哈哈。他端起面前的酒:“来,今天菜少,我们今天规定三杯酒一口菜。大家辛苦了,我先干为敬!”说完一仰脖,把酒干了。众人见何大福这么随和、爽快,也纷纷端起了酒杯。
酒过三巡,气氛放开了,话也自然多了起来。书包 网 。  。。  想看书来
对酒解闷(2)
“何书记,你也来几个月了。你说,我们这个厂真能搞上去吗?”彭新生干了一杯酒,问何大福。
“这还能有假?肯定能!”何大福把酒杯往桌子上一墩,“你们想啊,现在全国都在搞改革开放,到处都在搞建设,有多少宫殿,多少寺庙,多少工艺品等着我们的金箔啊!老祖宗不是说嘛,金陵金箔是个宝,装点江山不可少。有这么多业务做,我们还怕搞不好吗?再说,有你们这班小青年,积极肯干,我们企业就大有希望啦!”
“我们跟着你干,厂里搞大了,你能记住我们吗?”杨俊歪着头问。
“厂子能不能搞上去,不是看我一个人的本事,主要靠大伙齐心协力。你们的功劳,我们能忘记吗?”说着说着,何大福站了起来:“来,我再敬大家一杯酒!”
“好!”彭新生也跟着站了起来,“何书记,有你这句话,我们就豁出去干啦!来,我们兄弟四个敬你一杯。”
“我想问问你们,以后厂办好了,你们想叫厂里为你们做什么呢?”何大福趁着酒兴,想探探这几名年轻人的想法。
“我呀!就想有好一点的房子住住。”彭新生说。
“我就想多拿两个钱,养父母。”杨俊说。
“我想早点抬个老婆。”郝宁说。
“我,我想到北京玩一趟。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坐过火车呢。”武亮说。
“你们这都不是高要求啊。到时候,不满足你们,我就是狗日的!”何大福有了几分醉意,手一挥,向几位小青年赌咒发誓。
越喝心越近,越聊劲越足。一直喝到九点半,几个菜,四斤酒被五个人吃得狗儿干净。
何大福生来酒量不大,但也喝了二三两,但他话说得多,因此还没多大事。那四个兄弟可不行了,连续劳累,突然一放松,每人###两酒下肚,都喝高了。走出食堂,被冷风一吹,一个个都脚底下拌蒜、舌头发短,有的还干呕欲吐。
路上黑咕隆咚的,何大福不放心,他一把架住扶着墙还在慢慢往下溜的彭新生:“你们都醉了,我把你们送回去吧!”
“开……开什么玩笑,我……我怎么会喝醉?何书记,是你……你喝醉了,我们……送你回家……”彭新生挣扎着站起来,嘴里像含了胶水似的直打啰啰。“兄……兄弟们,何……书记喝醉了,我……我们送他回家,好不好?”
“好,好!送……送何书记回家。”三个弟兄抹抹嘴围过来。五个人左摇右晃来到何大福办公室门前。何大福掏出自行车钥匙往一辆黑色凤凰自行车锁孔里捣,灯光暗淡,看不清,捣了半天没捣开。低头细看,原来是捣错车了。那时,自行车品种单调,不是永久、凤凰,就是飞鸽、红旗,颜色都是黑色的,排在一起都差不多。他换了一辆自行车,一捣,开了!
“你们看,你们看,何书记连自己的自行车都搞不清了,真喝醉了!”四个醉汉坚持认为何大福喝醉了,非要送他回家。
何大福急了:“我……我没醉。”
“喝……喝醉的人,都……都说自己没……醉,何……何书记,你是我们的头,你,你喝醉了,我们……一定要送你回家!”
何大福实在没办法,只好叫传达室门卫喊几个人分别将他们四个架了回去,自己才得以脱身。
武亮被人连拖带抬送到家门口,他的爱人方慧萍老远就听到了动静,连忙开了门,“吱嘎”一声尖响,武亮吓醒了一半。进得屋来,他突然一把抱住了方慧萍。“你个死东西,又喝多了吧?吓死我了。”方慧萍偎在武亮怀里,娇喘着说。武亮哪还顾得上说话,就势把慧萍放到床上,自己也趴了上去。“嘘……”慧萍伸手捂住武亮凑过来的嘴,紧张得不敢出声。
武亮搂着慧萍,浑身燥热。酒壮###,欲壮酒胆,他终于按耐不住了,气越喘越粗,一双大手也忙活起来。“嗤……哗……”一阵响亮的声音把两人吓了一跳。慧萍停了下来,翘起头,仄起耳朵。原来这是隔壁老伍的老婆往痰盂里小便的声音。“不管他!”武亮嘟囔了一句,又迫不及待地忙了起来。“咕吱、嘎吱、咕吱、嘎吱……”竹板床像水里飘荡的一叶小舟,有规律有节奏地###起来,那节奏先慢后快,越来越快……
“哪家在忙啊?要忙一起忙啊!”不知是哪个赤佬扯着嗓子大叫了一声。武亮正忙到兴头上,霎时便泄了。紧接着,所有格子间里都传来男男女女嘻嘻哈哈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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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箔梁山聚好汉(1)
名著《 水浒传 》里有个著名的“水泊梁山”,其间108位江湖英雄忠勇聚义、替天行道,许多惊天地、泣鬼神的传奇故事一直流传至今。
在金陵市金东县这个“中国金箔故乡”,因“箔”与“泊”音形相似,所以当地百姓也经常戏称金陵金箔厂为“金箔梁山”。本来这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然而在中国改革开放的进程中,还真发生过一场“金箔梁山”与“水泊梁山”水火不相容的“###”,并且一直闹到了金陵市市委最高首长那里。这场斗争,当然是金陵金箔厂的当家人何大福挑起的。
何大福到金陵金箔厂上任以后,对外抓市场开拓,对内抓企业整顿,积极筹措资金,采取各种有效措施,关心职工生活,调动大家的积极性,终于使金箔厂的生产经营和各项工作步入正常轨道。可是,当何大福准备甩开膀子大干的时候,他才蓦然发觉,严重束缚他手脚的既不是乌金纸,也不是打箔设备,而是人才!他缺少一大批与他同呼吸共命运、同生死共患难的志同道合者。由于金箔行业历史传承的特殊性,这个厂职工中裙带关系纷繁复杂,全厂有一大半职工都是亲连亲、亲套亲、亲带亲的关系。不管哪个人当领导,也不管领导对职工如何掏心窝子,只要老师傅一声令下,领导的话照样不管用。这种状况,肯定不能适应改革开放新形势的需要。
再说干部队伍:领导班子中一个书记、一个副书记、一个厂长、两名副厂长。现在何大福当了书记,挤了李雄关梦想中的位子,心里产生了隔阂,这李雄关不可能与何大福一条心。副厂长王志宏没什么真才实学,是“闹而优则仕”混上来的。前任书记看他不是“家族帮”,嘴巴又会说,胆子也不小,故将他提上来与“金箔传人”刘恒厂长搞“对抗平衡”,给他当了一个副厂长。遗憾的是厂里垮成这样子,他还无所谓,照样跟着李雄关牛皮吹吹、吃吃混混。另外一位副厂长是个老好人,但不是能人。他只是“独善其身”,干活任劳任怨,可是交给他三个人指挥,都会闹得不可开交。当初主要因为他老实巴交,被前任领导看中,让他当了副厂长。还有一批中层干部,也是难以适应新形势的需要。有的整天跟着李雄关一伙浑浑噩噩、吃吃喝喝,不干实事;有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会干点本职工作;有的找一个好岗位好工种,“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混日子。更让人为难的是,何大福上任前,金箔厂竟然连一个中技以上的毕业生都没有。长期“吃金箔饭,只要手艺不要文化”的观念根深蒂固。而如今,何大福想实施自己“振兴祖国传统金箔”的战略,没有人才怎么行呢?于是,他决定招聘一批人才,提拔一批干部。
从广交会回来不久,何大福便将厂里设计中心的老美工毛太文找来,对他说:“毛老师,你会写美术字,我从基建科调两个小工做你的帮手,你带他们做一件事:从金东县西山镇周围,到金陵市的主要道路上,见到围墙就给我刷一条招聘人才的大标语,字越大越好。”毛太文愉快地接受了任务,又问:“具体内容写什么呢?”
“金箔梁山聚好汉!”熟读《 水浒 》的何大福早就编好了内容。
“好!金箔梁山我懂了。聚好汉,大概是借用了毛主席‘不到长城非好汉’这一句吧?好汉就是指人才吧?聚好汉就是聚人才,对吧?”毛太文自小爱美术,还在乡下做过几年美术代课老师,聪明。 。。  。。 
金箔梁山聚好汉(2)
“是的。聚好汉,就是聚人才。咱们厂急需各类人才啊!”何大福点头说。
80年代早中期,内地还搞不清楚广告宣传是怎么回事,也还没有什么《 广告法 》。因此,家家围墙基本上都是刷的白石灰,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一些旧围墙顶多有几条政治标语。毛太文带了两个小工,买了几桶红漆,不经请示,没有批准,也不用与什么部门打招呼,直接在通往金陵市的路口和西山镇几乎所有可见的围墙上,一次性刷写了特大型标语口号:“金箔梁山聚好汉!”每个字都是三米见方,相当醒目,刹时间轰动了整个金东县城。这条广告标语开创了金东县乃至金陵市广告宣传的先河。那气势,好像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金箔小作坊是个什么大厂一样。
这条广告上墙的第二天,金陵市新任的市委书记唐正坐着小汽车到金东县视察,看到路边的院墙上有这么一条醒目的标语,心里顿时一惊。倒回头再看一眼,眉头立即皱了起来。这新任书记是省城一所著名大学的本科毕业生。那几年,借着干部“四化”标准的东风,他扶遥直上,被任命为金陵市委一把手。在这位书记看来,这“金箔梁山聚好汉”不跟水泊梁山的‘聚义堂’是一回事吗!这样的标语怎么能上墙呢?
在金东县委办接待室里,唐正书记还没坐稳,就冲着县委书记朱有才与县长万庆彪说:“金箔梁山聚好汉的宣传标语是哪家刷的?”
朱有才连忙回答:“是我们县一个工厂自己刷的,叫金陵金箔厂。”
“这条标语有问题,跟水泊梁山聚义堂一样。宣传忠、孝、仁、义之类的封建东西,是我们共产党干的事吗?立马叫人给我涂掉!”唐正书记说。
“啊?有问题?我们水平低,没看出来。”朱有才和万庆彪谦恭地齐声说。
“非常不好!让上面和外面人到我们市里一看,竟有这种鼓吹封建思想的标语,不是出我们的丑吗?”唐书记用教训的口吻说。
“好的,我们立即通知他们刷掉。”朱有才拿起电话,把县委宣传部部长张琪火速喊来,当着市委书记唐正的面,向张部长讲明了情况,命令道:“立即通知何大福,叫他们怎么刷的,怎么把它涂掉!”张琪部长诺诺连声,领命而去。
这边,唐正书记意犹未尽,继续开导金东县两位主要领导:“改革开放,是党中央、###号召的,大方向肯定没有错。但是现在也有很多复杂的问题没有解决,一说改革开放,有些人就瞎搞,苍蝇臭虫都跟着进来了。我们必须要提高警惕,防止脏的东西、坏的东西、资本主义和封建主义的东西混进来。防止鱼龙混杂、鱼目混珠!如果我们不警惕,还得了啊!”
“书记站得高,看得远,想得深!听你这么一说,这‘金箔梁山聚好汉’看来是有点问题。”朱有才不断点头。
“不是有点问题,而是关系到改革开放的路怎么走,沿着什么方向走的大问题!”唐正情绪激动。
“是!是!我们一定要他们涂掉,再查查还有什么其他背景。”朱有才这么一表态,唐正总算不吱声了。
那边,宣传部长张琪找到何大福,要他立即派人将标语口号涂掉。谁知何大福竟然不买账,坚决表示标语不能涂。他说他并非不服从县委、县政府,而是认为这条标语没有错。
“连小学生都懂,我们这条标语不过是招揽人才的口号而已,有什么错呢?再说,我刚派人刷写的,马上又叫人涂掉,他们不说我这个书记做事不稳吗?怎么也要让这条标语宣传一段时间再说啊!”何大福倔犟地对张部长说。 。  。。  想看书来
金箔梁山聚好汉(3)
张琪部长本人也并没觉得这条标语有多大问题,他反而觉得这条标语给这个古老的小县城带来了改革开放的新气息。所以,听了何大福的争辩后,他说:“涂不涂随你们!反正我已传达过市里主要领导的意见了!”
哪知,一个月后,唐正又一次来金东县,见到这条标语还没涂,不禁大发雷霆:“你们怎么回事?把我的意见当耳边风?当儿戏?给我查查,为什么到现在那条标语还没涂?”
朱有才忙说:“马上查,马上查,是我工作没做好。”
在电话那头,张琪部长向朱有才书记报告:“何大福不肯涂,他说这条标语没错。”
“没错?没错也要马上涂掉!”朱有才态度强硬:“你马上再去!必须给我立即涂掉,否则党纪处理!”
“是!我马上就去。”张琪在电话里大声应道。
张琪部长找到何大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既然市里主要领导有明确意见了,你们还是服从为好,免得找麻烦。”何大福毕竟入党多年,懂得组织原则,心说反正这条标语也刷了一个多月了,已经达到家喻户晓的目的了。于是退了一步说:“要涂,你们派人去涂,我决不派人涂!”
张琪深怕事态扩大,只好自己派人将这些标语涂掉了。金东县城靠东边的一家造币厂围墙上的标语,由于刷涂人员遗漏了,加上在不显眼的位置,结果没有涂掉。也可能不少人都认为这条标语很生动很有趣,因此不想刷掉它,公道自在人心嘛!直到90年代末,人们还能清清楚楚看到那有点陈旧的七个大字:“金箔梁山聚好汉!”这既是改革开放进程的历史见证,也是金箔厂立志改革、谋求发展的动人之笔!
看到这一幅幅鲜活的广告标语被一夜之间涂掉了,何大福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决心争口气,与市县领导较个劲,辨个是非。他认为,这样做不是个人显能,而是关系到改革开放之路到底怎么走的大是大非的问题。于是,他将金箔厂招揽人才、大胆启用人才的事情,写了一个新闻报道,投寄到《 人民日报 》,标题就是:“金箔梁山聚好汉!”结果,见多识广的《 人民日报 》资深编辑就用这个标题,一字未改地登了出来。何大福###异常。他找了几份《 人民日报 》,将这个报道剪裁下来,分别寄给市委唐书记、县委朱书记、县政府万县长、宣传部张部长,并特地加上了一段话:实践证明,金箔厂的“金箔梁山聚好汉”那条标语是没有问题的!
唐正书记看到信,非常不悦。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金箔厂领导竟敢与堂堂市委书记叫板,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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