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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金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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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气回肠的民族企业振兴史:上金山 作者:江宝全
序
为小说序,向非易事;为《 上金山 》序,更是颇费踌躇。该书洋洋近50万言,时间跨度逾半个世纪。其中春秋笔意,微言宏旨,非了解这段历史的人,难得个中三昧。
都说历史是人创造的。然而,换一种思路,也可以发问:历史又怎样创造了“人”——从一个普通人,成长为一个为社会创造巨大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奉献者。
《 上金山 》,这部小说,取材于世人知之不多的金箔行业。是一个与“金子、金钱、金光”这些耀眼之词相关的故事。
金沙在脚下,何人能够淘铸?金山在前方,何人能够攀登?世上黄金有价,何物重于黄金?通往金山之路,充满神秘的###。这条看似金光灿灿却又崎岖坎坷的道路,何人能步步生金、为自己也为世人带来金色的阳光?
小说以我国改革开放三十年为大背景,全方位触及了在市场经济大潮中,人的观念和社会机制的重大转折。小说描写一个简陋的小企业,从手工业作坊式经营直至成长为一个现代工业集团这一艰难困苦、玉汝于成的发展过程,传递出民间强烈的改革呼声和改革诉求,勾勒出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清晰脉络。
要有金子般的心,才能让金子在所有的地方发光。
企业的成长过程,也是企业家成长的过程。小说以生动的细节、流畅的语言,刻画了何大福这一鲜明鲜活、富有个性的企业家形象。何大福生长于红旗下,其人生经历与新中国成立以来走过的历程息息相关,他的创业经历更是与改革开放三十年来我国经济发展的脚步形随影合。这个幼年险些被饿死的孤儿,顽强地活下来,顽强地成长,又顽强地引领了一个行业的再生和辉煌。顽强与智慧,是他身上最抢眼的特征。宛似长坂坡上赵子龙单枪匹马闯敌阵。那份骁勇和豪气,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回味与思考。何大福创造了历史最终也成为历史。因此,这部书,也可以说是一部改革开放时代的新人物志。
整部小说由一个又一个连贯而又相对独立的故事组成。每一个有关金箔的故事,都有足色的“含金量”,如金沙点点嵌于其中,而不是贴上去的“金箔”。在旧观念和旧道德的桎梏下,在旧体制和机制束缚下运行一个企业,使之脱离旧的轨道,走上全新的发展之路,这是一个痛苦的蜕变过程,也是一个智慧博弈的过程。特殊的行业、特殊的人物经历,是本书的一个看点。
在文学逐渐凋敝寂寞的今天,本书作者江宝全,工作之余,却在痴迷而又执著地追求他的文学梦想。江宝全经历坎坷、经验丰富,无论是当工人、做企业的干部还是做董事长,一直没有放下手中的笔。他属于最早被改革的春风鼓荡起青春热血的一代人,锐意改革之余,在险滩乱石中挺立潮头之余,寄浓情于文字,遣豪兴于笔端,锲而不舍,孜孜以求,终于商务繁冗的余暇中写出这样一部大书。作为一位成功的企业家,写这部书自然注入了作者强烈的责任感和敏锐的政治意识、议政意识。这种意识贯穿于全书,使这部书始终洋溢着一股昂扬奋发的激情,作者自身就是一位改革开放的弄潮儿,三十年风霜雪雨、三十年生聚教训,凝聚在这部书中,形成一种巨大的感情的冲击力。令人掩卷而殊堪感佩。
是为序。
张抗抗
2008年11月
找一个人医死马
开会了!
“国民党税多,共产党会多。”
这句坊间戏语始自建国初期。其时新朝初创,百废待举,共产党人为了使民众尽快了解自己的政治主张和建国纲领,深入群众组织群众发动群众,不遗余力广泛宣传。百姓们刚刚从国民党的黑暗政治和苛捐杂税中解放出来,乍见明朗艳丽的清明政治,两相对照,感慨系之,遂出是语。当初,这不是戏谑之言,实在是民众新旧对比的由衷感慨。与日后的文山会海也毫无瓜葛。
时在1978年12月18日,中国共产党召开了举世闻名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向世界宣布改革开放。从此,全国上下层层开会传达贯彻。一时间,改革开放,好像就是以开不开会为衡量的标志。
1983年11月23日晚,###金陵市金东县委九名常委一个不落地坐在一起,又在开会了。县委书记朱有才,副书记兼县长万庆彪,专职副书记丁山光,还有纪委书记黄清,组织部长郑乐怀,宣传部长张琪……列席的有工交党委书记王长江,工业局长钱仁德,还有金东县县委办主任刘道宏,政府办主任潘家宣。
“各位,今晚将大家找来,主要是讨论金陵金箔厂领导班子的事,特别是一把手,至今定不下来,许多重大重要的事都压在那儿,已经到了不能再拖的地步。”县委书记朱有才开门见山点出会议主题,单刀直入:“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定下来!希望各位充分发表意见,积极举荐人选。”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研究人事,这是常委们最热心的话题,也是权力和身份的象征。可这金陵金箔厂的班子,原不属于常委们讨论的范畴,因为它只是工业局所属的一个集体小厂。在那个年代,企业的级别与政府系列是平行的,分什么地市级、县团级、营镇级,小小的金陵金箔厂无论怎么死拉硬套,也只能算个连级单位。县委、县政府属县团级,只管到营级企业。营级以下的企业由各主管局管辖。所以,今天这个议题,多数常委没有思想准备。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静寂无声。
“这个厂原先的书记和厂长呢?”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
“金箔厂困难重重,他们回天无力,已经调出了!”工业局钱仁德局长悻悻地说。
“我就不信,全县70多万人,就找不到一个能人去接这个摊子!”副书记丁山光质疑。
工交党委书记王长江一脸无奈:“我应当如实向各位领导报告,目前这个金箔厂是我们金东县工业系统最差、最落后的厂,也是问题最多的企业。年产值只有170多万,固定资产只有30多万,亏损却高达近200万元,已成了一匹道道地地的死马!我们前后调换了十二任领导,都先后败下阵来。现在只要找到哪位干部,一说将他调金箔厂任职,人人都筋酥腿软打退堂鼓,找各种理由推辞。”
会议之前,朱书记曾责成工交党委、工业局、县委组织部尽力物色几名候选人,以供县委常委选定。谁知,他们共同工作的结果,却令书记吃了一惊:无人肯去!也没有合适的人可去!
书记探询的眼光扫视到哪个,哪个便惶惶地低下头。纪委书记黄清见大家这个状况,索性说:“我看还是书记和县长商量商量,直接定算了!我们保证没意见!”
皮球居然踢到了书记、县长面前!
会场再次陷入无语的尴尬。
在座的都知道,金陵金箔厂属于特殊行业。厂子虽小,产值也不高,可是名气却很大。因为他们专门生产真金箔,是真正与黄金打交道的人!这个行业的从业人数,全国加起来还不到一千人,比国家的院士还少。金箔厂的艺人们,个个身怀绝技。他们将银行国库里取出来的黄金块子拿回来,经过化条、拍叶、打开子、炕炕、做捻子、打了细、出具、切箔等十二道工序,竟能锤打成一张张十公分见方的薄如蝉翼、轻如鸿毛的金箔。一克黄金可锤打24K金箔半个平方米,锤18K金箔一个多平方米,照此算来,一两黄金可覆盖一亩二分地!说到金箔的用途,那就多了。各种古老和现代的高级建筑都离不开它,比如寺庙佛像贴金,高级工艺品和家具瓷器的贴金,高级中成药的配方和裹金,金银线织物原料,都需要金箔。天下闻名的金陵云锦,就是用真金箔搓成金线,然后再织成的。凡贴裹金箔者皆富丽堂皇,金碧辉煌,经久不变色!黄金的价值决定了它的去向和用途,使用金箔的,不是有钱的,就是有权的,小小金箔厂,经常有各方要人光临。因此,金东县历届领导谁也不敢轻视这个小厂。
就说眼下,令县委书记和县长着急的还真有一件“天大”的事呢!
前几天,工业局长钱仁德接待了两位北京客人。客人入座后,递上一张介绍信,钱局长一看吓了一跳,介绍信上赫然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兹介绍张国祥、刘之明前来商谈天安门城楼装修急需金箔事宜,请接洽!落款是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红色大印庄严肃穆,上面还有省、市、县人民政府加盖的大印。原来,明年是建国35周年大庆,###要登上天安门城楼阅兵。为此,有关部门对天安门进行大修,急需40万张金陵真金箔。
“这是一项重大的政治任务,时间只有3个月!希望你们要高度重视,保证完成任务!”来客张国祥是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语气严肃认真。
钱局长当场表态:“坚决完成任务!请放心!”牛皮是吹出去了,可他想到金陵金箔厂是那么一个群龙无首、人心涣散、管理混乱的烂摊子,脚下就像踩着棉花,心中根本没底。他生怕吃不了兜着走,连夜汇报到了金东县最高层!钱局长很清楚:天安门维修金箔任务再急,也没有金箔厂的一把手定不下来更急!如果没有一把手来接这个任务,难道叫我这个局长去接?
不是传说的传说
“金陵金箔,中华一绝!”
1993年,国家副主席荣毅仁参观中国金箔发展史展览后,挥毫写下这八个大字!可想而知,金陵金箔的身价、地位非同一般。
2700多年前,人们还不知道什么是金箔。天下所有的寺庙、菩萨都是泥塑的,连皇宫也是灰暗暗、乌朦朦,根本谈不上什么金銮宝殿。
金陵胜地,自古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传说中神仙云聚、仙女常住。帝王在此建都、佛家在此建庙。葱葱郁郁的钟山山脉,虎踞龙蟠、天高云低、雾气袅袅,上仰百丈高崖,下临浩荡长江,煞是壮观。从钟山往东南延伸,古称黄龙山,绵亘起伏,经汤山向北延伸,直插龙泉,雄踞于扬子江畔。就在这黄龙山一带,分布着200多座寺庙。只可惜,庙寺里所有的菩萨都灰头土脸,“无精打采”。
传说,有一天,金陵大地有两位仙家道人驾雾而来,降落在龙潭黄龙山的顶峰上,转眼化成两个峻拔的身影,耸然屹立。
这两位仙家就是吕洞宾和葛仙翁。他们往赴王母蟠桃大会,醉别而归,路过龙泉,看到龙泉寺庙香火升腾,一派兴旺,只是菩萨神像都是毫无光泽,于是便降下云层。两位仙家合计,何不在这里做一件好事,开创一个用金不多就能使神像发出金光的“饰金术”?
平平展展的两块方石,放在各自的面前。那石块上面,各放着一块金片。
叮当!叮当!吕洞宾和葛仙翁挥舞铁锤,锤打着金片。
葛仙翁看到吕洞宾的金片越打越大,他唯恐落后,急中生智,将石块斜横起来,把金片放在石棱上锤打。这一变招,进度马上就超过了吕洞宾,锤出来的金片又薄又光。原来,由于锤面与石块的接触面变小,金片受到约束,不易破损,成形快,色泽亮。
吕洞宾见比试不过,便腾云驾雾,去了浙江。
葛仙翁则留在龙泉,向龙泉百姓传授了他的制箔工艺。
葛仙翁的金箔工艺代代相传。到了清朝年间,乾隆皇帝也曾光顾过这里。“葛仙翁智胜吕洞宾”的传说,自然也随着金箔工艺世代传颂。金陵从此成为“金箔故乡”,金陵金箔也名扬天下。
本来,金陵人拥有“金陵金箔”这个祖传瑰宝,应该世代吃穿不愁。其实不然。原来,这金箔产品与国家命运紧密相连,国家兴旺,金箔兴旺!国家衰败,金箔衰败。解放前,兵荒马乱,民不聊生,所以金箔生产凋零残败。新中国成立之后,万物出现生机。到了1955年,人民政府鼓励金箔艺人组织生产合作社,大力生产金箔。于是,龙泉镇梅长生、徐德志和徐德明等艺人,走乡串村,挨家挨户做工作,带领64名老金箔艺人自带工具,自筹经费,租用了当地政府没收来的一座地主庄园做厂房,正式成立金东县第一家金箔锦线生产合作社。成立那天,彩旗飘飘,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省、市、县、乡领导纷纷到场,连国家轻工部也派人祝贺。成立之初,金箔生产很是红火,各地订单雪片似的飞来,生产量无法满足客户需要。于是,合作社规模扩大,改成了金陵金箔厂。
其后,由于政治运动不断,加上三年自然灾害,金箔生产受到重创。到了“###”风暴席卷祖国大地的时候,金箔厂基本上已经名存实亡了。“###”结束,百废待兴,人们忙着算旧账、填肚子,一时无暇顾及金箔厂。到了80年代初,金箔生产几乎绝迹,金箔艺人下放的、退休的、改行的,再也无力“鞭炮齐鸣”了!尽管频繁调换厂长书记,但谁也没有回天之力,一个个都败下阵来。特别是最末一任书记曹永刚,此人是从大三线兵工厂调过来的,不知金箔厂深浅,工业局让他到金箔厂当一把手,他便同意了。上任之前,他也曾信心满怀。不料,那年金陵一带连降暴雨,长江水猛涨,金箔厂所在地龙泉镇大堤破裂,大水将金箔厂淹成一片汪洋!曹永刚遭此一劫,心灰意冷。大水回落以后,他就想方设法离开了金箔厂,到局里任职去了!
眼下,一面是国家急需金箔美化天安门,一面是金箔厂群龙无首的烂摊子,谁来主事,真真急煞人也!
金东县委常委们闷坐抽烟,面面相觑,却无人推荐人选。面对这种情况,朱书记只得点名了。
“万县长,你是老工业,还是你来推荐提名吧!”
“我?”县长万庆彪没有正面应答,他挺了挺背,国字脸上剑眉飞耸、目光如炬。看到大家都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他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其实,万庆彪早就料到朱书记会点他的名,他心里也早就有了一个人选。
此人名叫何大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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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公曲线登场(1)
何大福是万庆彪的老部下,此时正在金东化工厂劳动服务公司任经理。
1964年10月,金东县在大力发展“五小”工业的高潮中,率先建立了全省第一个“金东化工厂”。万庆彪从人委办公室主任岗位上抽调到化工厂当厂长。化工厂需要的200多名员工则是从全县各行各业抽调来的,其中有一名年龄最小、又是贫苦孤儿出身的员工,就是何大福。
人们常说,大凡能成大事者有三种人:一是从小家境苦难;二是长期处于逆境;三是一直处于竞争环境中。何大福就属于从小在苦境磨难中成长的那种人。
何大福1946年出生在安徽和州何家庄一户农民家庭。说他是农民,其实他们家无田无地,父亲只是靠打渔为生。幼年的记忆中,他的家乡还是很美的。成年后,何大福曾写过一首歌颂家乡和他童年生活的长诗:
何家庄,皖北一个不出名的地方,
那里是——
生我育我的可爱故乡。
爷爷在那儿打渔,
爸爸在那儿撒网,
我曾在那里成长。
农家小孩童年趣,
爱把游戏当真唱;
抬花轿,娶新娘;
打雪仗,当皇上;
猜谜语,捉迷藏;
数星星,话月亮;
扎猛子,车鱼塘;
弹弹子,拍画张;
快快活活玩个够,
恰似神仙在天上。
美好童年许多事,
越大越老越神往。
何家庄,皖北一个不出名的地方。
那里是——
美丽富饶的鱼米之乡,
村前有个莲藕塘,
村后有片芦苇荡,
村东有块丘陵地,
村西水田编成网。
农家子弟功夫深,
做田做成状元郎;
犁成线、钯成网;
耧成条、耕成趟;
育似画,种似章;
裁似秀,播似镶;
割如裁,拔如光;
刨如舞,挖像量。
功夫不负种田人,
年年丰收谷满仓。
祖祖辈辈吃田饭,
天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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