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玉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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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跟着玉姬是奴才的福分，一定尽心将玉姬您服侍好。”小王说道。
“不要叫我玉姬”听到这个称呼就不舒服“你们和初荷一样，叫我主子。”
“是，玉主子。”
点点头，“既然来到这里，好好干，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我的为人怎么样，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只要不是干那吃里爬外的事，你们在这里一定会比在别处过的好。”
听到我的话，三人脸上都软了下来，尤其是小红，嘴角都有些勾起来。吩咐好工作，就叫初荷带他们去宿舍。而初荷和小红暂时住一间，等房间收拾好了，再搬出来，我这个院子里，什么都多，就是人不多。从今天的见面就能看出来，小王很机灵，而小刘是个闷葫芦。初荷回来时告诉我，他们都很高兴，从低等下人到服侍我，那可是升了一个档次，而我现在管家，他们又升了一次，以后见了别人，都不用低头了。
“初荷，一会给小墨把药一煎，就带着他们熟悉一下，今天不用急着干活。”
“初荷明白。”
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明白就好，“小墨就靠你了。”
初荷狠狠的点了一下头。
下午，将管家叫来，把账本上的问题都问了一遍，得到很满意的答复。
晚上，烛光摇曳，将面前高大的人影拉的有些修长，他的声音略微沙哑“还未找到人。”
紧锁眉头“还没有？”
“是，但是有了新的线索。”
握紧手里的笔“那就赶快，时间不多了……”
那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初荷就出现了“主子，房里有人吗？”
使个眼色，那人瞬间和夜色融为一体，不见了。
见到房里只有我一人，初荷问“好像刚才见到几个人影。”
“没有，怎么样，我交代的事情。”岔开话题。
“主子，初荷有……”初荷开始兴奋的不停说。
半个时辰内，我们低声轻语的说着改变府里天气的事。
……
“玉主子，这是布庄送来的账本。”一大早，管家就送来了一堆账本，还有府里财政支出的计划表。
“放下，明天来拿。”
“奴才告退。”
这一段时间以来，萧唐越来越轻松，而我正好相反，他得到了一个好帮手，什么都往我这里推，甚至连账都不想查，只是想着怎么做大怎么开分店，等着我来善后，上次出门，他一路上都让我参与商务活动，不是就为了现在吧？
在府里，我的地位越来越高，每个人见我都很恭敬，甚至连玲姬都很少对我冷言相向了。
而我也快到了收线的时候。
小墨的伤好了一半，等他能下床的时候，就是接受审判的日子，当然，审判是我来办的，我现在是府里最大的女人，她们就等着我做这件事，看我怎么做，怎么出丑，怎么让萧唐没面子，怎么被赶下台，怎么让小墨成为一个带上“小偷”标签的人。她们认准了我没有办法，我一定会徇私枉法，我一定会哭哭啼啼的求萧唐放过小墨，然后就变成了和普通女人一样，那下场也只有一个，就是被抛弃。
……
“妹妹，都中午了，还不休息啊。”
如姬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里，她倚在门边，而身后就是一脸紧张的小刘，看来是没拦住她。
“去倒茶来。”
见我没有怪罪，他松了一口气，小跑出去。
“姐姐怎么一个人？”她平时都不是拉帮结派的吗？
“想到你做了这么多天的管家，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姐姐费心了。”
“不过啊，妹妹还真做的不错呢，府里人人都夸你能干。”如姬笑嘻嘻的，表情很真诚。
“是大家不嫌弃。”
“是你做的好，这不，爷把生意场上的账都拿来给你看了。”如姬拉起我的手，随意的拍着。“真是辛苦你了，看你最近都瘦了。”如姬担忧的看着我。“小心身体啊。”
“我会的。”
“不过啊，真是因为这样，爷轻松了很多，有时间陪我们了。”如姬眼神闪烁着，突然一顿“哎呀，”捂住嘴“妹妹，你看我，真是的，怎么在你面前说这个呢，别往心里去啊，爷现在这么器中你，你一定会有机会的。”如姬的眉头一皱，歉意的说。
暗示我只能做萧唐的左右手吗？点点头，实在懒得和她废话。
“瞧我，把正事忘了，妹妹啊，你弟弟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床上。”
“要好好养伤啊。”
“谢谢姐姐关心”我淡然的说。
“你别怪姐姐啊，姐姐当时不知道……”
“没事的，姐姐，他年纪小，容易恢复。”我打断她。
“我看这件事就此算了吧，你不提没人会提的。”如姬十分好心的给我出主意。
“我不管他以前怎么样，但是跟了我，成了李墨，他的人生就不能有污点。”
“可是，妹妹……”
“主子，茶”茶适时的送了上来。“到午饭时间了，如姬要留下来用饭吗？”
“啊？不，不用了，我也该走了，行了，妹妹，我刚的话你想想啊，别送了，快去吃饭吧。”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我还真是高估了你。萧唐啊萧唐，你叫我拿你怎么办呢？
“主子？吃饭吗？”
“恩，你也去吃吧。”
“主子”难为的顿顿，小刘说“刚才……”
“我知道，没关系，去吃吧，下次再有这样的，你就朝院子里喊两声。”
“是，主子。”
26。谁欠你的你问谁要！
不管时间过的如何慢，小墨的伤还是好了个七八分。而一会，就要举行审判会，我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收拾准备好一切，到了大厅，已经坐了三个人，雅姬，玲姬还有很少见的柔姬，本来都在小声说着话，见我过来，都停止了，开始喝茶。
正前方放着两张大座椅，下面是两排小一些的椅子，我正打算坐在那个我以前做过的左边最末座，却被管家给拦住了，将我带向了主椅，一坐上去，下面三个人的脸上就变了，我暗笑，这还不是主要的，一会会有比这精彩万分的事情发生，你们就等好吧。
片刻后，在她们的表情还没有恢复的时候，萧唐和如姬苗姬也到了。
看到他们一同出现，我的眼睛突然有被刺痛的感觉，甩甩头，自己真是没事干了，想这些。
萧唐很自然的走上来，坐在我的旁边，而苗姬的面孔僵硬但是眼神却有些发亮，似是给我传达一些信息，如姬就是厉害，瞬间反应过来，风情万种的对我笑。
“今天很乖嘛”萧唐小声嘀咕。
“应该的”我很谦虚。
“能让你这么爽快的被摆弄，看来只有小墨有这个能力。”萧唐的阴阴有些不悦。
“呵呵，你吃醋？”对他眨眨眼。
萧唐一愣，也笑了笑。
“小墨来了吗？”
初荷看看外面“主子，就快到了。”
“妹妹，真要……”如姬为难的问我。
“是啊，姐姐，上次不是说了吗？”
“可是我是因为不知道他是你弟弟才那样的，那时管家也在场，他都没有说，所以才罚了你弟弟。”
管家猛地一抖，看向萧唐，而萧唐还是面无表情，我却觉得心中烧了一把火。
“姐姐不必多说。”挥手打断她要出口的话。
小墨一到，审判就开始了。
“那天半夜我看到一个白影子从院子里跑出去，因为那段时间府里丢东西了，所以我怀疑那人是小偷，穿上衣服就跟上去，谁知道在苗姬的门口，那人就不见了，紧接着，苗姬就出来抓住我，然后就到我的房间去搜，在衣柜里搜出来了一些府里丢的东西，我不知道那些东西是哪里来的，晚上我换衣服的时候还没见过。”小墨坐在厅中央，阐述着那天发生的事，这些话在他清醒后就给我说过，只是比这个更详尽。
厅里服侍的丫头仆人们一个个点着头，好似看过当时的情景一般。
“你当时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我问。
“也是白色”
“如姬，你认为是小墨偷的？”我问着，不带一丝情绪。
“人赃并获了不是吗？”
“苗姬也这么认为？”
“是”苗姬垂着眼帘，淡淡的答。
“好，我问你，苗姬，你大半夜的在门口做什么？”
“睡不着。”
“好，麻烦你的贴身丫头出来。”
在苗姬的眼色下，站出来一个蓝色衣服的小姑娘，“那晚主子说睡不着，想看星星，就让我在门口侯着，一会就见他鬼鬼祟祟的跑了过来，我就告诉了主子。”
“你确定是看星星？”我反问她。
“啊”女孩一紧张，抬头看苗姬“那就是赏月，日子有些久，记不清了。”
“管家”我轻喊，管家立刻站出来，拿出一张纸“据观星台提供的资料，那天天阴，看不到星星和月亮。”管家陈述着。这件事，我调查过，他们这些话在小墨被抓时都说过了。观星台，这个国家最权威的气象观测站。
苗姬皱起了眉，隐隐有些情绪波动。
“谁晚上偷东西会穿白衣服？”我的反问使现场一片哗然。
“如姬，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帮着陷害我弟弟。”我看着她，心中一片清明。
“我没有。”
“是因为受人胁迫？”
“没有”苗姬的声音低低的。
“那这个是什么？”我伸手，初荷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绿色的丝巾，递给我。见苗姬看了过来，我拿起在空中甩了甩，上面有些黑色的字迹，只是我的波动有些大，看不清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没关系，我们不知道这写的什么没关系，只要苗姬明白就行。
只见她见了绿色的丝巾后立刻怒目圆睁，盯着如姬。“你……”
如姬大惊失色“不，不是我……”然后猛然看向我“她，都是她！一定是她偷……”如姬紧张的解释，但这时的苗姬却没有心听下去。
“你明明答应过我，说只要我帮你陷害那小孩，你就还给我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如姬浑身颤抖，手里的衣摆被她扯的快要烂了。
听到苗姬的话，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小墨真是冤枉的。小墨和初荷双眼泛光，是高兴的，萧唐双眼泛光，是觉得来这里听了这么长时间真是不虚此行，在府里，一般后宫方面的问题他是不插手的，他来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宣布结果。
“行了，既然结果已经出来了，那就请爷宣布怎么处理吧。”我出声打断下面的吵闹，小墨身子还没好全，不能在折腾了。
如姬和苗姬也静了下来。
“还是你说吧。”萧唐把权让给了我。
“好，如姬，小伤就不说了，你伤了我弟弟二十五鞭，我不多加，你就下去领五十鞭，然后就离开这吧。”我冷淡的宣布，二十五鞭只是能数出来的数，还有无数的小伤口，那些我就不算了，只是这双倍奉还的原则我可是信奉到底的。
“你，你怎么能这样，我对你不薄，你就因为这个小孩这样对我？”如姬有些疯癫，大喊大叫起来。
“不薄？哼，真是笑话，”我冷冷一笑“你不必多说，快些领罚快些走吧。”
“老爷，老爷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伺候了你那么多年，你怎么可以这样无情无义，”如姬站起来，哀怨的看着萧唐。
萧唐没有一丝反应，似乎只是在看一场舞台剧，我却有些心惊。
“你说话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见他没反应，如姬急了，“就是这个女人，就是她，她一来，你就什么都给她，为她买东西，为她种花，带她出游，我呢？”如姬拍着自己的心“我什么都给了你，我可以不在乎你宠谁，但是你不能这样对我们，晨姬是这样，我也是这样”如姬的眼泪啪啦啪啦的掉了下来，砸进了我的心里“你甚至连一句话都不帮我说。”如姬瘫在了地上，她是完全绝望了。“我全心全意的爱了你那么多年，甚至连她的几个月都比不上。”哀泣的声音，很有渲染力，我能感觉到她的心渐渐死去。
在坐的几个女人，都一脸痛苦，玲姬还挂着两道泪线。萧唐似乎有些看烦了，挥手叫人将如姬带下去，却没想到她突然抬头“你是一个没心的人，你只图新鲜，你不懂什么是爱，我诅咒你”如姬笑了，带着泪痕的脸似乎可以把百花比下去，那么娇艳，那么让人怜爱“我诅咒你得不到你的最爱，哈哈哈哈……”如姬被带了下去，但是她的笑声却渗进了我的心里。
“管家，多给她一些钱。”片刻后，我开口。我帮不了你什么，你欠我的伤我问你要，而谁欠你的情，你问谁要吧。
27。你赢了吗？
“姐姐，你好厉害哦。”小墨崇拜的说，眼里星星闪烁。
对他一笑“在厉害，有制造这件事的人厉害吗？”把他的被角窝好“一会吃完饭就好好睡一觉，站了半天，瞧你的脸色白的吓人。”
“恩”小墨乖乖的点头“姐姐，辛苦你了，我知道你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都是为了我的事，我太粗心大意了。”小墨很自责，泛白的小脸成了苦瓜。
“要是为了报答我，就多吃点，看你瘦成什么样了。”再这样下去，就没有人形了，本来就瘦小瘦小的，经过这次，变本加厉，看的我心疼。
“可是我想学武。”小墨低声的说。
“怎么了？”
“我想保护姐姐，小墨怎样都没有关系，本来就事被打惯了的，过几天就好，只是，小墨不想姐姐受委屈，姐姐要是真想在这里呆下去，我就要学武，才能保护姐姐。”
“小墨，你……”心里震动无比，翻江倒海“你只要把自己保护好了，就是保护姐姐了，姐姐什么都不怕，就是怕你出事。明白吗？学武的事等你好了再说。”
“可是……”
“没什么可是，小墨长大想娶几个老婆？想和老爷一样吗？”
小墨想想，遥遥头“不想”
“对嘛，妻妾多就会后院起火，不得安宁，最终只会伤害你爱的人。”
“恩，我才不会取很多老婆，我只要一个对姐姐好的姑娘就行了。”
“呵呵，不是要对我好，而是要你们相爱才行。”拍拍他的头，小孩子真是孝顺，连我的养老都想好了。
“不行，一定要对姐姐好才行。”小墨固执的说。
“好好，都听你的。”
“主子主子”初荷慌张的喊。
“怎么了？”
一进门，初荷拉着我就往外跑“主子，快去看看，听说如姬自杀了。”
自杀？缓下脚步，自嘲的笑笑，不是早猜到了吗，有什麽可惊讶的。
“听说执行家法的时候，如姬一直看着门口，爷都没出现，最后人一走，如姬就拿簪子刺破了喉咙，那个血流的可多了。”
一股悲哀直窜向脑门，身体止不住的发抖，但是正在走路，初荷没发现。女人啊，你的一生何其不幸，为什么不能自爱点呢？没有了别人，你不是还有自己吗？
如姬的院子门口已经围了一堆人，进去，萧唐也在“好好安葬了。”说完，他就转身走了，他现在什么情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院子里的那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是她埋葬了爱情还是爱情埋葬了她？
没有时间感伤，因为我还有事情要做。
找出银票，包好，随即出门，在路上就见到了苗姬，她背着包袱，丫头则红着眼眶不停的说着。
“苗姐姐”我喊道。
她们停下来，丫头看着我的眼光似乎有些愤怒。
“你怎么来了，听说如姬自杀了，哎……”幽幽的一叹“这是何苦呢。”
“你下去吧”我对着丫头说。丫头刚要开口拒绝，就被苗姬打断，叫她回去。丫头走时一扭一扭的，很不满。
剩下我们两人，“苗姐姐，你知道我是为了……”
“我都明白，你不用说”苗姬打断我“从我答应开始，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没有错，你是为了你的弟弟。”
我笑着，为了她的明白。
“其实离开这里”苗姬转身，看着府里的一草一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每天都过着那样的日子，我真的够了，其实也可以说”苗姬看着我“是我利用了你离开这里，但是我想，你是明白我的，对吗？”她的眼神似乎很有穿透力，我不自禁的点头，她笑了，笑的满足“见你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一样的，都不适合这里，我逼着自己在这里呆了几年，终是无法融入，离开了也好。”兜兜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