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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错乱鸳鸯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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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双膝一软赶紧跪下:“皇上赎罪!只是我方才在门外接到一份贺礼,送礼的人说是蓝依儿蓝王妃送上,以恭贺王爷纳新之喜的!”

李庆淮听到下人之语后神色大变,恨不得立刻冲破了受控的穴道,冲上前去询问爱妻的下落。

夜无逸自知李庆淮心急,急忙替他向下人做进一步的询问。

“此礼是蓝王妃亲自送来的吗?她人现下何在?”

“回夜老爷的话,这贺礼并不是蓝王妃本人送的,我等亦没有见到蓝王妃的人……”

夜无逸皱眉道:“那你如何确知这贺礼是蓝王妃所送?”

下人被夜无逸一问,赶紧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物件。

“因为送礼来的那个人一并捎来了这个。”

李庆淮定眼一看,下人手中所持的,确实就是他送给蓝依儿的由上等羊脂白玉所制的定情之物。

夜无逸从李庆淮的神情中便猜到了大概,刚想继续追问,谁知皇帝李庆隆却忽然抚掌大笑起来。

“哈哈,好啊!”

“朕原本以为,这蓝依儿就是一个失德善妒的女子,本还想以此为据劝贤弟休了她的,但现在看来,这亡羊补牢的贺礼,来得也算是合时啊!”

李庆淮万万想不到自己的皇兄竟然会在众人面前如此污蔑蓝依儿,更是气得手臂青筋暴起,身体也微微抽搐起来。

李庆隆仿若没看到李庆淮的反应一般,还是自顾自地说道:“将贺礼打开,我倒要看看,蓝王妃能给新人送上些什么。”

“是!”

司仪太监得令,趋步上前接过下人手中的锦盒,转过身来,当着众人的面缓缓打开。

“啊!!!!!!!!!!”

锦盒刚刚打开,看到了盒中之物的宾客即失声惊叫,有些胆小的甚至直接昏厥了过去。

李庆隆看着盒内血肉模糊的一团东西,气得直指问道:“这,这恶心的玩意到底是什么?!”

那被吓了个半死的司仪太监慌忙跪下,颤巍巍地回道:“回,回皇上,这,这好像是未足月的死胎啊……”

“什么!”

夜无逸闻言大骇。他首先所能想到的,就是蓝依儿之所以没有前来围观婚礼,完全不是她自己不愿意来,而很有可能是被人绑了去,遭了毒手,就连那腹中尚未产出的胎儿也被人生生剜了出来,装进锦盒里送到了大堂之上!

“不!不!!!!!!!!!!!”

李庆淮见到血肉模糊的死胎,体内真气一阵大乱,也不知为何竟冲破了被封的穴道,悲怆地朝天大吼起来。

“依儿!!!”

“依儿啊!!!!”

本以为在下一刻,因得知爱妻出事的缘故而发了疯的李庆淮会走火入魔大开杀戒,夜无逸刚想上前阻止,却见冲开了穴道的李庆淮口中狂吐几口鲜血,五指揪紧了胸前的衣襟,颓然倒了下来。

“庆淮!!”

夜无逸见好友情况不对,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搀扶。

但却见李庆淮七孔流血,似是失去了意识。

偌大的厅堂顿时乱成了一锅粥,众人均不知要如何应对这种突发事件,只得僵在那里不敢出声。

李庆隆见自己的弟弟不仅吐了血,而且还出气多进气少,大急之下朝身边的人吼道:“找大夫啊!御医都死去哪啦?!”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地跑去找大夫了。

相对于王府内的兵荒马乱,霍启馨那边却是一片悠然自得。

她看着自己派去送“贺礼”的人成功地将礼盒给送了进去,高兴得差点没拍起手来。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翠儿见霍启馨这般一说,又不解地问道:“夫人在可惜什么?”

霍启馨捏着自己的下巴道:“可惜我不能在现场看到他们慌乱的样子!特别是我那个夫君夜无逸,估计也就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到他露出前所未有的挫败的样子吧!”

翠儿听言咂咂嘴道:“夫人,你也不嫌恶心,竟然让我去找了这么一个东西来当贺礼……”

话说几日前,在霍启馨的吩咐下,她特地寻遍了整个长安城,好不容易才算是在一个青楼妓院里找到了差不多五个月大的早产死胎。

她翠儿怎么说也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看到这个东西差点没给吓出毛病来。

“是是是,我知道委屈你了,不过这不也是为了依儿姐姐吗?你就忍忍吧!”

霍启馨安慰翠儿道:“等依儿姐姐重返王妃之位后,还能少得了给你赏吗?”

翠儿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朝霍启馨道:“夫人,准备轮到你上场了,你还不赶快准备一下?”

霍启馨苦着脸回过头道:“好吧,把辣椒给我拿来。”

翠儿掩嘴笑道:“那东西早就在轿子里备好了,你赶紧上轿回府吧!”

霍启馨这才转身上轿,急急忙忙赶回了夜府。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伏笔全开~~呵呵~

☆、第 17 章

17

此时此刻的蓝依儿,正在清霖阁里心急如焚地等待着消息。

谁知道好的消息没等到,却活活守来了一个晴天霹雳。

蓝依儿远远地就看到了霍启馨的软轿回来了,若不是被看守的家丁拦住,她估计早就冲出门外好好地向霍启馨问个明白了。

霍启馨从软轿上下来,哭得是梨花带雨。

蓝依儿一看这阵势,不安之感便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妹妹,到底出了什么事?”

蓝依儿强装镇定,但问话的时候语气中还是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些许颤抖。

霍启馨听了问话也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抹眼泪,一边摇头一边不断地抽泣哽咽着。

“妹妹,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呀!姐姐能受得住的,你快告诉我啊!”

蓝依儿抓着霍启馨的手臂,眼泪也再也关不住地落下了。

霍启馨哭道:“姐姐,是我对不住你啊……”

接着便双膝一软,差点没跌坐在地下。

“那,那差去给六王爷下药的人,分量没有拿捏好,把毒药下多了……”

“今日六王爷为了拒绝纳新拜堂,跟皇帝带来的禁卫军起了冲突,动了真气,现下,现下……”

才说到一半,霍启馨就说不下去了,只是抽出身侧的丝帕手绢一个劲地抹眼泪,哭得稀里哗啦地活活地成了一个泪人儿。

蓝依儿一听到这里心都凉了半截,剩下来的话就算不用霍启馨亲自说出口,她也能够想象得到了。

“他,他死了吗?”

大悲若定,人悲伤到了极致的时候,往往物极必反,反而会比之前镇定一些。

霍启馨摇头道:“没有……好像,好像还有一口气在……”

“姐姐,你快去看看他吧……”

“我怕晚了,就来不及啦……”

蓝依儿抬起手背抹去了自己脸上的泪,二话不说提了裙摆就跑了出去。

霍启馨进而哭倒在软榻上,将那种有情人即将天人两隔的悲恸气氛诠释得更为淋漓尽致。

翠儿一直守在门边观望事情发展的态势,待她确定再看不到蓝依儿的身影的时候,才急急忙忙赶进了清霖阁内。

“夫人,别哭了,蓝王妃都跑远了!”

霍启馨听了翠儿的话,一扫方才的悲苦之色,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我靠!谁给我准备的辣椒?太辣了!辣死老娘了!”

翠儿看着霍启馨那双被辣椒水弄出的兔子眼,忍俊不禁道:“那还不是怪夫人你没法说哭就哭,才得用这法子把眼泪逼出来的么?”

霍启馨接过翠儿递过来的盛着清水的盆子,舀起了布巾擦拭自己那双被辣椒水荼毒了的眼睛。

“我就是泪腺深,很难哭出来。但是要上演苦肉计,又怎能少了眼泪着玩意儿?无奈之下只得委屈一下这双眼珠子,逼着它出点水儿啦!”

翠儿在一旁抚掌赞叹道:“不过话说回来,夫人你演得可真像!特别是刚下轿,啥都没说就直流眼泪那会儿,连我这知道内情的人都差点没被您给骗了过去!”

霍启馨嗤了一声道:“你以为我是真不想说话吗?实在是那辣椒水太辣了,我一时之间受不了,不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

翠儿听着霍启馨的话觉得乐不可支,她万万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等弄拙成巧的事儿。

等好不容易笑够了,翠儿往方才蓝依儿跑出去的方向看了看,担心地问道:“夫人,蓝王妃肚子里还有五个月大的娃儿呢,就这样让她徒步跑到王府去合适吗?是不是要给她配顶轿子呀?”

霍启馨轻轻用手指在翠儿脑袋上凿了一下。

“你傻呀!什么叫做患难见真情啊?”

“现在正是最好的能体现蓝依儿为了夫君不惜死的真情的时候了,自然是让她越狼狈越落魄才越能打动人心啊!”

“若我们给她配了顶轿子,再让她手里拿着个暖炉,然后再派几个家丁护送着她去王府,你说这像话吗!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毒就是蓝依儿下的呢!”

翠儿揉了揉发疼的脑袋,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再说了,路上我都安排好了人看着她呢,出不了什么事。而且夜府和庆淮王府本就在一条街上,跑也跑不了多远。多运动运动对孕妇顺产还有帮助呢!”

翠儿听了霍启馨的一番话颇是受教,立刻谄媚地递过一杯热腾腾的香茗给霍启馨暖暖身子。

“好了,我们该做的也做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要看依儿姐姐和六王爷到底有多情比金坚了。我就不信,这样的苦肉计还感动不了那铁石心肠的皇帝老儿!”

?庆淮王府?

御医在一片兵荒马乱下被急急招来。一看到前襟布满了鲜血,倒在软榻上奄奄一息的六王爷李庆淮,便知道情况远比那些传令宦官嘴里说的更严重。

御医上前查了查李庆淮的脉象,还掰开他的嘴巴观察了舌头的颜色,一边诊断一边捏着胡子直摇头。

包括李庆隆在内的所有的人都围在一旁,但却没有人出声打扰御医的诊断。

只见老太医脸色凝重地从随身携带的医箱中取出了银针,在火焰上烤过之后便往李庆淮的周身大穴上下了数针。

但李庆淮却依旧只是躺在软榻上,什么反应也没有。

“情况到底如何?”

李庆隆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老太医拱手道:“回禀圣上,我方才替王爷诊了脉,发现他脉象混乱,显然是因为强行冲破穴道,气急攻心导致的走火入魔。”

“还有,王爷舌色偏青紫,若没有猜错,估计是中了慢性毒药,而这毒发又恰好使得情况更为复杂,若想找到解药,必先寻到毒源才行。”

“再者,我方才用银针扎刺了王爷的周身大穴。若是正常人,在刺激这些穴位的时候四肢和十指都应有所反应,但,但六王爷对此完全没有反应……”

李庆隆大怒道:“听你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你倒是直接告诉我个结果啊!”

老太医擦了把额上的冷汗,颤巍巍地道:“王爷的武功,因走火入魔的缘故,是废得差不多了。而他身上的毒又不知道从何而来,就算寻到毒源也不知是否能解。再者,就算能解了王爷身上的毒,但由于王爷周身的经络都被毒所损,王爷他……”

老太医咽了咽唾沫,道:“王爷的后半生估计也只能在床榻上度过了……”

“什么!”

李庆隆闻言大骇。

虽然他对这个桀骜不驯又极有军事天赋的弟弟有着颇多的顾忌,但对于这种出乎意料的结果却是让他难以接受的。这个态度强硬的指婚只不过是想借此磨磨李庆淮的棱角,好让他知道这个天下真正当家作主的人是谁而已。

撇开李庆淮是他同母所出的嫡亲弟弟这一层血缘关系不谈,光从家国天下的角度出发,李庆淮也是当前局势稳定,天下得以太平的定海神针之一。

目前西南苗疆不安,不服大唐的少数民族蠢蠢欲动,北部的匈奴更是日益坐大,屡屡南下搜刮抢掠。但这些不安分的势力始终忌讳着大唐的数十万精骑,更忌讳用兵如孙膑再世的神威将军李庆淮,才不至于敢明目张胆地大举犯境。

这神威将军在纳新之日成了废人一事若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而在短短的时日里,他李庆隆又如何能培养出这样一个忠心于他而又有勇有谋的将军来?

思及此,李庆隆便有万般后悔。

但当初强行指婚一事是他做下的,作为天子,他又如何能拉下面子在众臣子面前承认自己确实是做错了?

作为李庆淮准岳父的元惜也一直焦急地跟在皇帝身后关注着李庆淮的身体情况。

当他听到太医颤巍巍地向众人宣布李庆淮的后半生只能在床榻上度过的时候,双膝一软便朝李庆隆跪下了。

“皇上,既然王爷如此不待见我家小女,为了拒婚,甚至还弄到了这幅田地……”

“还请圣上收回成命,将这桩婚事撤了吧!”

李庆隆听言大怒道:“当日我指婚之时,你为何不将这拒绝之词说出来?”

“如今看到淮弟有难,你就拿此事来说事!你良心何在?!”

元惜被李庆隆一骂,即刻老泪纵横起来。

“老夫年近半百才得此一女,自幼便将她视为掌上明珠,就算到了待嫁之龄也迟迟不愿让她出阁,就是怕没给她择对良婿,后半生委屈了她……”

说到这,元惜猛地给李庆隆磕起头来。

“皇上,就看在老臣对家国社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过我家那可怜的小女吧……”

“皇上……”

众人皆被元惜的护犊情深所感动,又想到元府今日好好的喜事竟活生生地变成了衰事,搞不好连自己最为疼惜的女儿也给搭了进去,实在是得不偿失,纷纷为元惜感到可惜。

李庆隆在怒气的驱使下原本想下旨让元惜之女服侍李庆淮一辈子,但后又看到那为自己辛劳了数十年的老臣磕头磕得都出了血,理智渐渐回归,便也只得叹了口气。

这事一开始就是错的,若他再坚持下去,估计这元惜就要为了女儿磕死在他跟前了。

“罢了罢了,这门亲事,就此作罢吧!”

元惜一听李庆隆终于松了金口,一口气歇了下来,人竟然昏死了过去。

下人将元惜扶了出去,偌大的内室徒然清净了不少。

夜无逸自然也是为数不多的能进入到这内室听候病情的人,得知李庆淮的病情严重,神色自然也轻松不起来。

见李庆隆终于撤销了这门婚事,夜无逸站出来朝李庆隆拱手道:“皇上。”

心绪烦乱的李庆隆定眼一看说话的人,皱眉道:“你是夜无逸?”

这夜家每年给朝廷上交的赋税差不多可媲美淮南一带一省的收入,对于夜家的当家夜无逸,就是他这皇帝也是要卖几分面子的。

“正是在下。”

夜无逸道:“草民斗胆请皇上颁下密旨,无论是生是死,也请皇上势必替六王爷寻回他的爱妻,以了了他的心愿……”

李庆隆概叹道:“若是蓝依儿不死,我定不会再为难他们。”

“那在下就先替六王爷谢过皇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以为今天能揭完伏笔,谁知道快到十二点了也没写完,写了多少就先贴出来吧……汗~~~

☆、第 18 章

18

夜无逸的话音刚落,内室外面便出来一阵骚乱之声。

李庆隆皱眉怒道:“是谁在外面喧哗吵闹!若是惊动了淮弟,让他提头来见!”

夜无逸也正觉奇怪。按理说门外一概由大批大内禁卫军把守,早在之前便将这内室围得水泄不通,应该没人有胆量在此刻闹事才对。

正在此时,夜无逸忽然隐约听到一女性啼哭的声音,那声线听着还有些耳熟。

原来,蓝依儿跑跑停停,终于徒步赶到了庆淮王府。

由于平日里深居简出,那些下等的看门仆役本就对她不甚熟悉。加之她此刻仅穿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白色棉袍,发髻垂散凌乱,头上手上也没有佩戴任何能够显示其身份的装饰。就连那棉袍的下摆,也被一路上被人踩脏了的黑色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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