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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国医妃-第4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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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两人似乎离真相越来越近了。脚步越来越快,直接冲到了雪山深处洞穴的底部。
不得不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那看似冰冷无情的雪峰底下,是一片五彩斑斓的世界。
洞穴的壁上,停歇满了不知道什么昆虫,发出五彩缤纷的颜色,照亮着这个地底深处本该黑暗的世界。
西洋人惊叹一声,目光落到了洞穴正中央摆放的那只浑身是冰长方体物体上。那看起来确实是像棺材的造型,只是,四周全是透明的,因此,哪怕盖着紧密的棺盖,人们还是能透过透视的冰面,望到了里面躺着的人体。
是个女子,五官秀美,青发如丝,双眸紧闭,仿佛在沉睡的一个美人儿。
王大山眼瞳子迅速地一眯,是锁定了女子皮肤上时而闪现的点点绿光。
西洋人好像没回过神来消化,对女子身上发出的绿光是充满了惊疑的表情,问:“是鬼火吗?”
“不是,帝王绿在她体内——”知道镯子在哪里,这就好办了,直接把这个身体撕碎了,取出镯子,一切大功告成。不过是条贱命,死一个无所谓。
王大山嘴角勾起,毫不手软,一掌准备直击到冰棺上,把冰棺和里面的女人一块儿击到粉碎。固然,他是认识冰棺里躺的这个人是谁。
西洋人倒是有些痛惜如此天上赐予的神物冰棺要被毁,但是,想到王大山说北峰里应该不止一个冰棺,帝王绿只有一个,因此,并不阻拦。
只见王大山那掌心放到冰棺表面上,只要稍微一动力。
山洞里,突然间,一个年迈的声音回响着:“大山,你是想把她杀了吗?”
“什么人?!”西洋人惊声道。
王大山一样惊惧,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好像突然间给摘下了面具一样,露出了底下孩子似的一股无措。
从洞内深处走出来的老妇人,由一个年轻的男子扶着。
是王婆子和孟浩明。
见到孟浩明其实并不奇怪,因为,他王大山本来跑去帝王绿失踪的高卑国内找人,找着找着,是循着孟浩明抱着春梅离开的路线,找到了北峰来的。
可他娘,王婆子怎么会在这里?
西洋人惊讶地看着他的表情,问:“你知道她是谁?”
王大山艰难的,不知道怎么启齿。
王婆子说:“我是他娘。”
西洋人好像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对她戴着眼镜的形象却有点忍俊不禁的样子。
眼镜这玩意儿,由于是稀罕物,一般,不是有点体面的文人带,就是达官贵族可以享受的奢侈品。怎么能轮到王婆子这种,看起来好像乞丐的老妇人来戴的,让人感觉不伦不类的。
“她说是你娘,怎么可能?”
堂堂承天会总舵主的母亲,是个驼背的,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农村妇女。西洋人是不怎么相信的。
王大山对此,更是有些难以启齿了。
他此刻贴着冰棺冰冷表面的掌心,居然泌出了层细汗,全身,是快在这个冰寒的冰洞里冒汗了。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只是心里愧对自己王婆子。
王婆子可是三番两次,对他说,一定要记得李敏对他们家的恩情。结果,他现在要拿李敏的东西,还要杀李敏的丫头!
没有任何人,比他更了解他母亲的脾气了。
有其母必有其子,他王大山死认一个理的脾气,和王婆子是如出一辙。
“大山,你住手吗?”王婆子对着儿子再次厉声地发出一句警告,有种最终警告的意味。
西洋人了解是什么始末以后,对王婆子说:“你儿子是在给耶和华选中的皇帝办事,错的人是你,不是他。”
“什么?”王婆子趾高气扬地看着这个金发的外国人,冷冷地哼着,“皇上是为民之人,结果,让我儿子乱杀无辜,这样的皇上,不要也罢。况且,你自己都不是大明人,说是要为了根,可你自己现在在为大明皇帝做事,你的话要是能信,天上能掉馅饼了!”
没有想到,这个看来不值一提的老太婆,口齿这般伶俐的。
西洋人恼羞成怒,指着王婆子道:“我手上有皇上的圣旨,可以诛杀你们这些不归顺皇帝的逆民。”
王大山顿时身体一个激灵,但是,没有移动。
西洋人看他没动,夸一句:“大义灭亲,乃义举,回头我禀报皇上帮总舵主留名。”说着,用这句话压住了大山,朝王婆子的门面学着大明人的武功飞出两掌。
那一瞬刻,怕是所有人都以为,西洋人这一掌过去,至少得把王婆子打出个大猪头,把王婆子仅剩的几颗门牙都打得稀巴烂掉。可是,大家能看到的,却是飞到半空的西洋人,未近到王婆子面前的瞬间,哇的一声惨叫。
随之,一团像小飞弹的黑影,犹如周身裹了一层周围人看不透的飓风,把胸口中了飞刀的西洋人直接踢到了地上。
王大山同样来不及避退,啪的一声,他左手伸过来欲图掩护右手的手腕,和右手一块儿齐齐端成了两截骨头。同时,他整个身体往地上一扑,脑袋额门直接叩首在了地面上。
踩着王大山脑袋的那团小飞弹,披开四周裹着自己的飓风,露出了佝偻的背和满脸皱纹的脸,不是王婆子又能是谁?
王婆子踩着儿子脑袋的脚,是和儿子一样毫不手软,恨铁不成钢地吐了一声:“你夺命飞步是我教的,能赢得了我?”
赢不了,所以他这不是原先没有逃吗?而是暗自趁西洋人吸引她注意力时,想破坏掉冰棺,把冰棺里的人和帝王绿先劫走再说。结果,即便这样的小心思,都逃不过母亲的法眼。
王婆子欣叹一声:“我一直希望我儿回头是岸。”
这声,可见王婆子,是知道他干了些什么事的,不然,不会跑到这里来,守株待兔准备大义灭他这个儿子的亲。
“娘。”王大山终于喊出了话,“隶王妃对娘是有恩,但是,那是小义,为皇上办事才是大义。”
王婆子摇了摇头:“你认为现在坐在皇位上的那个男子是正主,可有想过那男子和他母亲其实都是贼人吗?”
王大山一愣。
“京师里,有先王血统的人,只有皇上和恭亲王了。可如今,恭亲王府,犹如人间地狱。皇上继位以后,可是颇费心机,把所有兄弟,有先王血脉的人都杀了,如今唯剩下恭亲王和护国公王府。杀了恭亲王,这个贼人,只要再杀掉护国公,这个帝王,大明的江山,从此落入贼人的后代里。”
“娘!”王大山眼里写着不可置信,“你说他才是贼人,可有证据?”
“有。”王婆子意味深长地对儿子说,“手里拿有证据的人,正是救你娘的那个恩人。要不是如此,皇上何必一路对她追杀,而不是去追护国公。”
王大山吞了一口口水。
知道儿子动摇了。王婆子点了儿子周身的穴位,才离开儿子背上,对着山洞里的某个方向跪下,道:“还请二少爷饶了民妇这个误入歧途的不孝儿子。回头,民妇一定在家里对其深刻教诲,让其改其邪心,带领兄弟侍奉真正的主儿。”
王大山仰起头,看见,不止是朱理从洞里深处走出来,朱理身后,貌似还带了一批人,只怕这些人,一个个的武艺,和许飞云一样。
由此可见,护国公对他是留了情面的,可能是看在王婆子的面子上。让王婆子先出面来打理他。要是他再执迷不悟,确实是不知好歹了。
江湖中人的性情,终究是如此的,说到什么忠义之心,其实不像文人那般的迂腐不知道扭转。如果王婆子说的话是真的,拿出确凿的证据来,王大山倒不一定还这样的倔脾气只认皇帝一个主儿了。
春天来的气息,伴随喜鹊降临到了护国公王府的屋檐上,来的并不一定是悄声无息。
北燕吹来了阵阵春风,与此截然相反的,是皇宫里雷声的阵阵。
王大山等人的杳无踪迹,到最终,当然是传到了皇宫里,皇帝的耳朵里了。
万历爷拿起王公公端来的药碗,低头看着药碗里的汤色,浓褐的颜色一入眼底,胃内都可以全部翻了出来。
倘若往常,万历爷作为一国之君,怎会害怕苦药,闷头灌进自己嘴巴就是了。可如今,万历爷是食不下咽。
药碗放回到王公公手里。
王公公手里接着皇帝没有动过的药碗,只觉得一股冰冷寒彻了心扉。
终于到了这一天了吗?
皇帝的心思是很难捉摸的,但是,不至于什么都摸不着。
万历爷那样极力想把李敏留下,对李敏露出非常浓厚的兴趣,赐李敏国医,实际上,目的都只有一个。
一个知道自己大病的病人,对于大夫挽救自己性命的一种渴望而已。
想抓住李敏这棵救命稻草的万历爷,同时却是因为身为大明皇帝的原因,知道自己与护国公势不两立,怎么可能让护国公的老婆给自己治病?不,连自己病了的事,都是绝对不能被护国公知道的。
李敏或许能看出他病了,外面的人,宫内宫外,都有他病的消息传递着。可是,他到底什么病,是病到了什么程度,那可真不是他人可以窥探的。
给他诊脉的鲁仲阳,都只能拿个五六分,余下的四五分,病人如果有意隐瞒,他大夫也无能为力。何况,万历爷博古通今,是个读书痴人,自己都习读医书,对医理不是一窍不通。
万历爷心里头比谁都明亮着呢。
只见,他这个病,终于走到了这一天了。不知是该高兴的事儿,还是不高兴的事儿?
万历爷从卧榻上起来,迈步往门外走。
王公公亦步亦趋,给他打着竹伞,屋外风大,却也一时没有雨下来。
这种天势,怎么看都十足诡异。
在屋里拿着只布扇准备绣点花样的淑妃,听见云层里传来的像是雷声的动静,心头好像被吓得,有些活蹦乱跳了起来。
她抚摸下胸口,正想继续低头绣花,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抬头一看,果然,窗户外头站着一个人正看着她。
那时候,隔着窗户,一男一女遥遥对视,此情此景,是令淑妃想起多年前的事儿了。曾记得,与他相遇的初时,不也这一般。那时,她是刚入宫的秀女,名分低微。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整个后宫唯一的男子,唯一的主子。
她真的是一个没有什么背景和来历的女子,只有一张美貌,正因为如此,她的遭宠,总是被无论朝廷上或是朝野外的民间诟病,称她为妖妃,只是用美色来勾引皇帝。
如此一般,哪一天她突然病了,美貌没了,随之理所当然地受到了冷落。直到李敏出现,把她治好了,让她恢复了那张脸。
万历爷再次眷顾于她。
其他人只说她的运势是时来运转。
只有她自己明白怎么回事儿,通过这次大病病坏病好给彻底弄明白了,原来皇帝真的是看中她这张脸。
她的脸,恐怕是像极了皇帝心里的哪个人。
他不是爱她,只是爱着她那张酷似谁的脸。
听起来甚是悲哀的一个故事。可淑妃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像李敏说的那样,只有像淑妃这样病入膏肓都试过的人,才会把过去的苦痛都看成了过眼风云。死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比死更可怕更悲哀的呢?
因为如此,此刻,淑妃看着窗户外的那个男人,一下子看明白了那男人的表情。
皇帝这会儿来找她,是对的。因为没有人比她,更能了解他此刻心头五味杂陈的感觉。
万历爷没有迟疑,那只脚,迈过了门槛。
外头闷然一道响雷,敲击到皇宫头顶,仿佛在警告皇宫里所有的人。
淑妃是处惊不乱,起身,像以往一样服侍皇帝。
万历爷在她暖阁里坐了下来,感觉很是舒服,这里弥漫着一股温暖的气息,而且,和他争宠的回明也不在了。想她为他做的一切,到底都是知心的,合乎他心意的。
“皇上,喝茶吗?”她轻声在他耳边说。
他一把拽住她若是无骨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同时,那些姑姑和太监都撤出了暖阁。
清秀的,绣着水鸭的帷幔,遮盖住暖阁。
他闻着她发间的香气,说:“你令朕心旷神怡。春秀宫的花再美,不及你一分。福禄宫的佛经声,也不如你的声音令朕心平气和。”
对于他的夸奖,淑妃只是微微低着脑袋,似笑非笑。
“知道朕为什么来找你吗?”皇帝低头看着她。
“知道也罢,不知道也罢。皇上势必是有何缘故,才来找臣妾的。”
听见她这话,皇帝不由开怀一笑,阵阵笑声如雷发自龙子的胸膛,上气不接下气,道:“如果朕只是心里想着,然后,不自觉走到了你这里来了呢?”
淑妃抬起眼睛,近距离看他的脸,看到他脸上浮现的那种病重的沥青,顿时圆了圆瞳仁,一抹不知如何形容的情绪霎时涌入她心头里,让她捏紧了手里的绣帕。
不懂的人,只以为她这表情是欲语还休。万历爷却是懂的,把她纠结的手骨抓住,低声说:“朕亏待你了。”
“皇上——”淑妃慌乱的,像是要从他怀里逃走。
他两只手用力地把她抱住,仿佛囚笼一样困住了她的挣扎,继续在她耳边毫不留情地说:“你是认为,朕对你的情意,源自另一个人。好,朕这会儿就向你坦白了,向世间坦白了。朕的心头是坦坦荡荡的。没有错,初次见你,是觉得你像极了那画里的人。那张画,是先帝画的一个后宫女子,朕曾经以为她是朕的亲娘。当然,朕怎么可能胡乱到连自己的亲娘和所爱的女子都分不清呢?你和她,终究是不同的。她在朕的印象里,是个懦弱的,一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的弱女子。你有勇有谋有略,帮朕完成了不少大事。”
淑妃喉咙里骤然一声哽咽,恨他的心都有了,吐道:“皇上,后宫里哪个被你宠爱的女子,你都曾经和她说过这样的话——”
“朕向天发誓,这话,朕只对一个人说过,那就是你,你是第一个,知道朕心里这个秘密的人。”
这话是没有错的。想他提到亲娘,说明现今的太后不是他的亲母,这个天大的秘密,可是谁都能说的?
淑妃之前不是没有耳闻过这类风声。如果这样一说,那女子是先帝后宫里的人,哪怕太后来个狸猫换太子,本质上没有变,皇帝应该还是先帝的儿子,大明祖宗的后代。
对于这点,万历爷苦笑:“她是在后宫里犯下了最不可饶恕的通奸罪恶,被处死的。”
淑妃倒抽口凉气,嘶的一声,仿佛撕裂了心扉。
两只手,抱紧了他的脖颈,无疑是在安慰他。
“太后对朕的恩情,朕都知道。”皇帝低声说着,好像在对一个神忏悔。
淑妃点着头:“是,都知道。”
“喜欢孩子吗?”皇帝又轻声说。
淑妃脸上划过一抹紧张。
万历爷见她这个表情,却好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一样,高兴了,十分地高兴,道:“朕没有白来这一趟。”接着,口气益发显得坚决:“朕得把你送走才行。”
淑妃的眉头顿时愁了起来,很清楚他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朕喜欢的女子,朕是不会留她们在这个邪恶的宫里的,尤其在朕不在了以后——”万历爷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悠远而深长,“总得给你们留条后路——”
淑妃于是想起了之前听说常嫔已经走了的消息,顿时身子一个抖索,莫非,他那时候借皇后势力的刁难把常嫔孤独了起来,其本意是创造机会同时逼迫常嫔走留住其性命。
很多人都说皇帝无情,实则是如何,谁是谁非,非当事人又怎能说得明白?
万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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