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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比我快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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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到徐娅小鸟依人的样子，她和嘉文在一起时，一直都是精明干练的形象，仿佛一个人能撑起一片天。但她身旁的这个男人，却给了她一个肩膀倚靠。
我拉住徐娅的手，她旁边的男人疑惑地看着我。
“徐娅，你和他在一起，嘉文怎么办？”
徐娅满面惊讶：“这话应该我对你说吧？”
诶？！
“是梦琪吧？”旁边的男人优雅地问道。
我仔细看看他，寸头，大眼，五官端正，身高很高，我和他很熟吗？为什么叫我梦琪？我确实不认识他呀：“你？你哪位？”
男人很受伤：“我是你表哥呀。”
“表哥？！”我哪里来的表哥？
“拜托，我都去过你家好几次了，就是去和他相亲的。”徐娅说道。
我彻底愣了，盯着“表哥”的脸看了半天，恍然大悟。
“啊！表哥，表哥！你，你不是长发吗？什么时候剪短了……”小奶奶的孙子，艺术家表哥，每年过年都会来拜年的，就因为他头发变短了，我险些没认出来。
“怕吓到未来媳妇儿，相亲之前剪了，怎么样，帅不帅？”
我无比感激表哥的出现，这么说，都是我误会了？
“帅，长发短发都很帅。”我喜极而泣。
徐娅叹口气：“看来你们还是没有好好谈一谈，叶梦琪，当初叶嘉文就为你一句话，连读的好好的本专业都放弃了，继承家业就为了能离你近一些，这么多年了，你好歹也成熟一些吧。
我想起来，我真的有一次打电话给嘉文，问过他将来有什么打算。嘉文呢？郑重地保证会回到家乡，原来是为了我吗？
“我以为……你甩了嘉文……”
徐娅一个无奈的眼神：“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误会的，我和叶嘉文从来都不是那种关系。他喝醉酒那天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死活都不告诉我，我想那应该和你有关。但凡碰到你的事情，他就没一次冷静的。”
我的事情？我没做过刺激他的事情呀？
“小娅，就让梦琪和嘉文再谈谈吧，我想他们肯定有很多误会。”表哥冲我眨眨眼。
“多谢，多谢你们！”
我现在只想快点找到嘉文，原来竟是一场误会，天啊，我都对他说了什么？他一定以为我拒绝了他，一定以为我一点都不在乎他了。还有那天，他到底出了什么事，能醉的不省人事？
我一边跑一边拨通了嘉文的电话，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长长的等待铃音盖不住急促的喘息——
“喂？”嘉文的声音有些哑。
“嘉文……”我渐渐慢下脚步，我要和他说些什么？无数心声，话在嘴边，又不知如何诉说，我更怕说出来的话永远都不是它本来的样子。更何况，我们之间横埂着长长的四年。
“我……”茫然迈开脚步，我似乎又变成当初那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女孩，站在一个十字路口犹豫彷徨。
“梦梦？怎么了？”
听到嘉文的声音，我突然惊醒，我是怎么了？嘉文不是我一直以来的憧憬吗？
“嘉文，我……”尾音未落，凄厉的刹车声掩盖了所有。我似乎飞了起来，世界都是安静的，天地倒转，时间变得很慢很慢，脑海中嘉文对我笑了一下，温热的、满含情意的笑。我落在地上，一点也不疼，眼前的天空变成了血红，我努力张开眼，心里还在不服气。
我和嘉文，又是只差了一点点，这次我又没有高兴太久。
好不甘心啊，我好想知道嘉文的答案，我好想再回到嘉文身边。
我静静躺在冰冷的地上，任意识沉入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章 尾声01
像是身处一汪黑暗的沼泽，周身冰冷难耐。内心不断挣扎，我想睁开眼，但眼皮似有千斤重，不断尝试后终究徒劳。身体仿若一颗沉入水中的石子，我只觉得沉得越来越深、越来越冷、越来越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一个人握住我的手，很暖。
我一定在微笑，那片温暖就像黑暗中一道寂寥的光，孤独的，唯一的，希望。
我做了个很漫长的梦，梦里阳光明媚，春暖花开，嘉文和我住在一所大房子，清晨醒来时，他拉开窗帘，阳光大盛，沐浴在一片阳光中的他，令我看不清容貌，一切都很亮很亮，他像曾经那样牵着我的手，我们之间一切的不愉快，在梦中都不曾发生，他只陪着我，伴着我，握着我的手，轻轻地对我说话。
太幸福，可是，我看不清他的脸，口中连连呼唤着他，手上也有真实的触感，我还是看不清他，是梦啊……梦里的嘉文，能不能告诉我，你还爱我吗？
梦中景象渐渐支离破碎，黑暗又如潮水般涌来，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有了知觉。
入目是刺眼的白色天花板，身边有监护仪器发出的滴滴声响，我花了好久的时间，才意识到这里是医院。
“姐！”我偏头，看到叶惜福胖嘟嘟的小脸。
“小……福？”嗓子又干又哑，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我的声音。
“姐！你终于醒啦，我们好担心你！”叶惜福嘴巴一扁，就要掉下泪来。
很累，意识依旧很模糊，我记起自己似乎是被车撞了。
病房门突然被拉开，竟是嘉文出现在门口。皱巴巴的衣服，青黑的眼袋，连下巴上都冒出点点胡渣，有些日子没见了，他……怎么憔悴成这样？
“醒了？”嘉文憔悴的脸上绽出我熟悉的笑来，虽然他极力隐忍，微微颤抖的手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我粗哑地“嗯”了一声。
“哥，打电话，快给爸妈打电话。”叶惜福催着嘉文。
“哦，好，好。”嘉文掏出手机，另一只手按在我手上：“没事了，要是还累就再睡一会儿，没事了。”
眨眨眼，上眼皮像是要粘在下眼皮上，刚听完嘉文的话，我便又陷入了沉睡。
再睁眼时，已经是夜晚了。
桌上有保温壶，室内关着灯，嘉文支了个小小的台灯，托着手正在看我。
“渴了吧？”
“嗯。”
嘉文拿起小勺，一口一口地喂我。时光仿佛倒流，停驻在曾经最最情浓的时刻，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这一刻，他在我身旁。
我呆呆的一直盯着嘉文眼睛看，他一边看水，再抬眼看我，真好，是嘉文在我身旁，真好。
“你好憔悴。”我说。
“是啊，很丑，被梦梦嫌弃了。”嘉文半开玩笑，我却认了真。
“没有。”我说：“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
嘉文手一顿，竟然低下头，许久才抬起红红的眼眶。我……我真是该死，怎么把他说哭了呢？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嘉文放柔了声音问我。
我这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右腿，很麻。”
“你刚刚做过手术，右腿受了伤，过几天就好了。”嘉文说的轻描淡写。怎么会呢？我可是清楚的记得出车祸时的可怕力量，猛得几乎把魂魄撞出来。
“我睡了多久？”
“两天，早上你醒了，又睡了八个小时。”我竟然睡了这么久，嘉文如此憔悴，是为了我吗？
“再吃些东西，你两天都没进食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察觉到饿来。
“别动，我来。”保温壶里有一直为我备着的热粥，入口时已经有些凉了，嘉文兑了些热水说：“先将就些吧，现在你只能吃流食。”
我点点头，嘉文陪着我，讲这次我遇到的事故，那天我没注意到身后驶来的车便走上了人行道，撞倒我的司机闯黄灯，他明显没有预料到这种时候会有人突然出现，撞飞了我，他也吓得丢了魂，幸好徐娅和表哥在附近，才及时把我送到了医院。事后交警认定肇事司机负全责，又把我当做反面教材教育市民过马路时不要只顾着手机。
嘉文谈过事故，搅搅所剩不多的白粥，又和我讲起他在B市的生活。我很诧异，从前，我一直是我们之中的诉说者，他充当着倾听者的角色，长这么大，头一次嘉文对我说出这么多的话来，感觉……很不习惯，又感觉……很欣喜，他那样寡言的人，竟然也有侃侃而谈的时候，真的让我非常意外，难得精神这么好，嘉文陪我聊天，打发着时间，大半个晚上就这么流逝了。
我又开始困倦，我问嘉文：“明天还会看到你吗？”
嘉文笑笑说：“会，每天都会。”
他认真的语气很像在说着重要的承诺，我就在一片安心中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刚睁眼便见到塞满病房的家人，连白发苍苍的奶奶都坐在床边，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腿怎么样，护士嫌他们太嘈杂，硬是赶走了一批人，昨晚没觉着什么，今天被家里人一问，我才发现，受伤的右腿竟然没有痛觉！我试着动了动腿，可以挪动，才稍稍松了口气。昨晚我怕自己变成瘸子，今天差点怕自己变成残废。
爸妈像一夜间老了十岁，看我苏醒，眼里都泛着泪花。我这才知道情况有多复杂，昏迷了一天一夜没醒来，爸妈都已经急疯了，怕车祸对脑部造成不好的影响。
还好医生很乐观，不断地劝慰。但这条腿要好好做复健，车祸还是对神经造成了损伤，短期内痛觉还无法恢复。
嘉文下午出现在病房，老妈给老爸使了个眼色，老两口就拽着叶惜福识趣地走了。临走前叶小弟还不断地哼哼着要留下，这次爱子如命的两口子没让他如愿，默契地做起叶小弟的人生导师来。我惊讶地看着他们走出去，喂，要不要这么明显啊，难道串通好了在撮合我俩吗？
可以看出嘉文仔细地梳洗了一番，一扫昨日的憔悴，只剩眼下的青黑短时间内无法消去。他进来的时候，我还能闻到好闻的沐浴露味道，薰衣草味，他的最爱。
意识清醒的时候，真不适合两个人这样相处啊。我胆小，变得畏畏缩缩。嘉文一派云淡风轻，丝毫不在意我的闪躲。
阿呆和雨晴来看望受伤的我，不过他们看望我是假，高调秀恩爱是真，手牵手不说，雨晴居然把大钻戒都戴在了手上，我哼哼两声，挤兑她：小心被劫匪砍手指！
嘉文的眼神徘徊在我和他们之间，静静地听着我们说话，嘴角有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虽然他如此平静，我就是能感觉到他由内而发的开心。不过，是我的朋友结婚诶，至于么……
后来又来了很多人，师父和萧萧，萱萱和韩宇，徐娅和表哥。
师父对我进行的是友情慰问，萧萧跟过来完全是找茬的，但是有嘉文这尊大神在，萧萧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是羞涩又呆滞的。唉！男色误人，第一次见嘉文的女生真的很少有表现正常的。所以徐娅能和嘉文做这么长时间的朋友，真的真的很不容易。
萱萱和韩宇是打闹着进来的，应该说韩宇一直很聒噪，爱说话的习惯到哪儿都改不掉，萱萱以静制动，偶尔冒出一两句话还总是把韩宇顶回去，韩宇脸涨得通红，萱萱却毫无顾忌地盯着嘉文看，开口闭口都是“学长”，害我接了韩宇好几个警告的眼神，仿佛在告诫我：管好你的男人。临走前，萱萱笑嘻嘻地趴在我耳边说：“这车祸出的不错啊，下半生都有保障了。”于是，我的脸也和韩宇一样，涨成了红苹果。韩宇和我默契地相视一笑，对于萱萱，我俩还真的拿她没办法。
最后是徐娅和表哥，徐娅依旧一张冷脸，表哥倒是笑意盈盈。徐娅一来就不断抱怨我，说我出事之后嘉文连公司都不进了，事情一大堆都压在她身上，公司里的人都希望我快点好起来，好放过他们的老板。嘉文边剥香蕉皮说：“不亏待你，我不在的日子，给你每天都双倍工资。”
这下高兴的是表哥，搂着徐娅说：“老婆好有钱！”
徐娅一贯冰冷逼人的气势突然溃败成水，闪烁的眼神呐……明显是不好意思了。
看到这一幕，我长着嘴，连嘉文送到嘴边的香蕉都忘记吃。
喂，这些人其实都是来秀恩爱的吧？
嘉文日日来医院报道，一天，两天，三天，直到出院，他都陪在我身旁。
我想，如果我把我最想问的问题问出口，99。9％是我想要的答案，但没有听到他亲自说出口，我还是不敢冒那0。1％的风险。他的温柔，他的无微不至，他的小小暗示，都让我想入非非，这就叫“暧昧”吧。
可我爱死了他的暧昧。
他的哪一样我不爱呢？甚至现在想起当初我们的冷战和误会，我都觉得是自己太过任性孩子气，完全没法怨恨他，特别是听到他说这几年他都没有交过女朋友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发虚——我交过又甩掉的男朋友，一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了诶……
我想起自己曾看过的一句话：后来，我遇见很多人，像你的眉，像你的眼，却都不是你的脸。
我在寻找的，何尝不是第二个嘉文？可这世界上，哪里会有第二个嘉文？
我要的只是他，我要的，只有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章 尾声02
出院后，右腿不便，我还需要拄着拐杖。嘉文再忙都要抽空陪我，每天雷打不动地带我做复健。我们的电话短信多了起来，有时我回复不及时，他……他竟然也会生气。
这是当初，我完全没有见过的嘉文，他像个贪得无厌的孩子，一直在向我索要他爱的糖果。
可是，该死的，唾弃我吧！我，我又爱死了他的任性。
短暂的休息后，我又开始上班，因为宠物医院的生意特别好，师父一个人的确忙不过来，我每天只需要收收银，给猫毛狗狗打打疫苗，也算是轻松自在。俗话说伤筋动骨三个月，我自认注意休息注意锻炼，腿部的痛觉依旧没有恢复，走起路来虽然已经不需要拐杖，但走快了，还是有些瘸。
我还真变成了瘸子。
那感觉不大好，我的心里不是不失落的，可是嘉文宠爱的眼光，从来都没有变过。
我想我又掉进了一张网，找不到出口，也不想逃脱。
而从我出院以后，家里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把我当成了某人的所有物。这种认知带来的欣喜和自己心中的小自卑不断搏斗，开始还互有输赢，后来自卑渐渐占了上风，毕竟我是个一无所有的瘸子，要我坦诚，还真是蛮难开口。
嘉文，典型的天秤座男生，谈人生谈理想谈天谈地，就是不谈我爱你。
又或许，他已经隐晦地说过了？
“梦梦，下班了。”嘉文走进来，按时接我。我低头看表，5点30分，一分不差。正在忙碌的师父抬头瞄了我一眼，又继续低头工作，我嘿嘿地哂笑一声，灰溜溜地收拾东西走了。
不怪我，真的，今天是我的生日嘛。
车后座毫无悬念地放着一块大蛋糕，嘉文载着我回家。我们谁都默契地不提感情上的事情，他却一直扶持着我，付出的同时，不断地索要我的时间，我的礼物，我的信心。只不过信心这件事，在嘉文面前还真的很难有，我去过嘉文的公司一次，光是前台的美女妹妹，和他专属的巨乳秘书，都教我自惭形秽了。拍了拍又瘦下去的胸脯肉，我愤愤，怎么光瘦这儿呢……
回到家，叶西瓜高兴地哇哇叫，隔着盒子上的塑料膜，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还是和很多年前一样，他买蛋糕给我，然后在我家陪我过生日，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相像，如果不是叶西瓜和日渐苍老的爸妈，我会以为是时光倒流，又回到了小时候。
后来，嘉文揉揉我的脑袋走了。他消失在门口的那一瞬间，我真想拉住他留下。
事实上，如果没有老爸老妈老弟，我真的会这么做的。
“姐，你什么时候和嘉文哥结婚啊？”叶惜福睁大眼好奇地问我，我大囧，抬头看着一脸坏笑的爸妈。
“爸，妈，你们都教了小福什么啊……”
“梦琪，你还害羞什么，现在你们的事，家里大人都知道啦。”老妈笑嘻嘻地说。
“我们什么事啊？”也对，这段时间我们表现的太亲近暧昧了。
“就是那个事儿啊。”
“哪个事儿啊？”
“就是嘉文喝醉，你照顾他那个事儿啊，嘉文都告诉我们了。”
“啊，那个事啊。”可那也没什么啊？
可看着老妈不怀好意的笑，连老爸脸上都有一抹可疑的红晕，我突然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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