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允许我靠近你-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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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重的誓啊？”

　

第九十一章
“你没听别人说‘现在的人拿发誓当吃萝卜一样’，可是吃萝卜哪有不漏气的。所以，我不信发誓，也从不发誓。”梓诺笑着说，知秋也被梓诺的话逗笑了。
“那我以后有了心事，就找你说好了。”知秋笑着说。
“天，又多了一个往我这里塞事儿的人。真是怕了你们了。”梓诺笑着说。
“说正经的，你答应了吧。我还想和你一起去试伴娘礼服呢。”知秋笑着说。
“我告诉她容我再想想。伊人的朋友不少，她找伴娘，怎么样身份也要和你不相上下才好。找我，有些不合适。”梓诺说。
“你这是什么话。美语里伴娘就是bridesmaid，说白了就是新娘的侍女。给伊人当侍女，我当得，你就当不得了？”知秋笑着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梓诺不好意思的说。
“那就是答应了。我一会儿就给伊人打电话，告诉她。不许再推了哦。”知秋说道。
这一天的下午，梓诺按照事先的约定时间来到了贾家。
下午三点的时候，一位自称姓邓的律师来到了贾家。在与贾老爷的几句寒喧之后，邓律师能过贾博韬确定了梓诺的身为。作为梓诺母亲的委托律师，把两年前由梓诺母亲准备好的一件东西交到了梓诺的手上。整个过程非常简单，没有超过十分钟。其实，所谓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个信封而已。
事情结束之后，贾博韬因为也要外出，所以，和邓律师一起离开了贾家。
梓诺则带着拿到手里的信封回到自己在贾家的住处。
梓诺先给自己泡了杯茶，然后才坐在软榻上拿起了信封。她仔细看着这信封，心里有些不解。既然是早就准备好的，为什么母亲不直接交到自己的手上，而是委托律师呢？有什么事情母亲不能直接亲口告诉自己，而非要写信呢？难道……
这个“难道”之后，梓诺的脑子里面就是一片空白了，因为她真的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在思量了好久之后，梓诺终于尽可能淡定地打开了信封。
虽然，事先已经平静了好久，但是当母亲熟悉的字迹跃进眼帘的一瞬间，梓诺却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眼泪夺眶而出。梓诺怕打湿信纸，匆忙的把它又放在了茶几上。她闭上眼睛，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告诉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否则自己是根本就没有办法看清楚这信的内容的。当她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之后，才第二次打开了信。
梓诺，我亲爱的孩子：
当某一天，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
那天和你吵架，可能是我这辈子以来第一次和你发那么大的脾气。是妈妈把你逼急了吧，不然，那个从不与我顶嘴的你，是绝对不会说出那么多话来的。
和你发脾气的原因，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得了这个只能苦挨日子的病。我本想平平静静的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口就变了味道。妈妈也知道你最近刚刚失恋，心情有多么糟糕。可是却还还是在一时间，没能控制自己的脾气。对不起，孩子，妈妈让你伤心了。
想来在读信的你也许会非常的好奇，为什么我要把对你讲的话留在信里，而不愿意亲口和你说。因为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事情，不论对你来说，还是对我而言，都是件很残忍的事情。如果你让我说，我实在是无法开口的。就在刚才，我还放下了笔，思索着，要不要把这个秘密永远的带走。可是，因为这样，太过自私，虽然这自私也许会让你和我都会过得安心些，但却也许会让你永远的与本应属于你的东西失之交臂。
与其这样，我倒希望你在读过信之后，永远的恨我怨我。也要把这放在心里二十余年的秘密告诉你。
这么多年以来，你一直报怨着我和你保持着距离，甚至很少很你讲话。虽然，你并不曾对我讲出什么，依然全心全意的爱着我。但是我已经无数次在你的眼神中看到过那种被深深刺痛的失落，伤心和不解。你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是不是因为自己做的不好，才会让自己的母亲宁愿去爱别人家的孩子，也对自己如此的不器重。
亲爱的孩子，这一切并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我看得出，你为了能让我多亲近你一些，而做出了多少的努力。从小时候的全优到现在的面面俱到，只要是我说得出的，你几乎都在拼了命的去做，而且做到你能达到的最好。
如果你问我这样做的理由。那是因为，在你告诉我的那场事故中，我失去的不只是关于自己的记忆，也包括对你的所有记忆。换句话来讲，孩子，我真的不记得你是谁。我用了二十几年的时候，一直努力的去回想，但是，我还是不知道，你究竟是谁。
我对你所有的记忆，都开始在我当时在医院醒来的时候。
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你。你就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当你看到我张开眼睛的时候，叫着妈妈欢呼雀跃向我扑出来的时候，我却完全不知道，我竟然还有一个女儿。甚至在看到你被我推开时那种委屈与伤心的时候，我能感觉到的，也不是母亲对孩子的愧疚。
我一直想让自己找到任何与你之间应该有着的那种母女之间的那种感应。可这都只是徒劳。
后来，我把你送去读寄宿学校，不只是因为这样可以更好的照顾伊凡和伊人，而是真的因为我那个时候并不想见到你。
还有件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在有亲子鉴定这种东西之后，我曾经想做一次DNA来验证你和我之间是否存在母女关系。可是，当我拿着样本走到医院时，我又折返了回来。
因为我发现，二十年的时间，不管我无何的拒绝，你已经成了我的孩子。有没有血缘又如何呢？可是当我满心欢喜告诉你，不用再住读时，我从你的眼神里发现，这些年我对你的拒绝，已经让你远远的离开了我。当我想向你靠近的时候，你用另外一种方式，推开了我。
这时，我才真的明白，这些年我究竟给了你多少伤害，我和你真的没有办法像一对普通的母女那样生活在一起了。
那天，你终于决定要离开这里了，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平安到达了你想要去的地方，现在我感觉到，我也有牵挂着你。
孩子，对不起。二十年来，让你过着有母亲却如同孤儿一般的日子。我们母女俩个，也许是世界最熟悉的陌生人，心想着你曾经为得到我一句赞扬，多一点关注而做出的种种种种；眼看着你现在因为伤心而义无返故的离去。我真的觉得心痛了。
孩子，这一生，是我欠你的。
你也许根本不知道，有多少次在你熟睡的时候，我坐在你的床边努力的想回想起你小时候的样子；你也不知道，有多少回看着你一个人上学时远去的背影时，我努力的想像其他妈妈那样大声叮嘱上你几句。这一生，我欠了你多少爱，给了你多少难以出口的伤害，这一切，都只能等到某一个轮回时，再还给你了。
孩子，妈妈不知道还有多久，就要永远的离开你了。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在我那样的冷漠之下，还能对我不离不弃。此时透过窗子，想着你此时身在异乡。妈妈也很想亲口对你说声爱你，但是这句话已经迟了二十多年了，现在，就更没有办法讲出口了。
我曾经叮嘱你的事情，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好。如果没有贾先生一家的出现，我们还不知道要在那样颠沛流离的状况下生活多久，这么多年，如果说我还曾经教会过你什么，那应该就是知恩图报吧。我看得出你与伊凡和伊人的感情有多深厚，有你照顾着他们，我放心。
等把我交待你的事情做好之后，按照你自己的心愿去生活吧。
忘掉我，忘掉那些本来不该属于你的伤痛，一切重新来过吧。你是天下最好的女儿，没有哪个妈妈比我更有福气，能让这样好的孩子在那样的情况之下，还能对这样的母亲不离不弃。
我的好女儿，妈妈爱你。妈妈用积攒了二十年的愧疚，对你说，妈妈爱你，真的爱你。如果有来世我们还能再做母女的话，妈妈一定会记得你，用一辈子好好爱你。
母字

　

第九十二章
梓诺捏着这封信，还有从信封里倒出来的，一张看上去偈是被火烧去了一半的照片，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人掏去了内脏一样，整个人冷冷的，空空的，完全只剩下了一副躯壳。痛的让自己连喊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了。
二十年，自己每天想着念着爱着的母亲，竟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有没有谁能告诉我，在这个星球上，还有没有比这种更悲催一点儿的事情呢？你记不起我，哈哈……既然你不记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干脆把我扔在那家医院里，让我自生自灭！何苦让我守着你，却一辈子够不到你！
你干嘛要告诉我这些，就为了让我恨你么？你错了，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你是我妈，你不管做什么怎么做你都是我妈。妈只有一个，换不了的！
你已经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个世界上，却还要把这个残忍的事情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我不要你下辈子好好爱我，我就想你这辈子能多看我一眼，赞扬我一句。我为了能得到这一点点本应天经地义的慈爱，努力的写小说，就是希望你能肯定我。
可是……可是，只差那么一小步，就差那么一小步，你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你不在了，我的成功还有什么意义！你不记得我，难道这二十年的时间，还不能让你接受我么！
梓诺涕泪横流的坐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在心里狂喊着，却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海乔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八点钟，他再次拔叫了梓诺的电话，仍然是接通但是没有人接。
“我给梓诺打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啊。”海乔说道。
海乔现在心下很是着急，因为这个“还是”的状态，已经持续了能有两个小时了。鉴于上次的事情，海乔没办法不把事情想得坏一些。
“她办事不会这么没交待的。”伊凡皱着眉头说道，“我给爸爸打个电话问问看。”
此时，伊人刚挂断电话，说：“我打过了。爸爸说梓诺下午见过律师之后回自己的住处了。”
“她现在还在家么？你没让家里人去看看？”伊凡问。
“已经叫人去看了。说屋子里没开灯，不过你的车子还在院子里停着呢。”
“那就还是在家里。可为什么不接电话呢！不行，我不放心，我回去看看。知秋，你的车子借我用下。”伊凡说着，抓起外套就向外走。
“我陪你一起去。”知秋说着，也跟着伊凡一起向外面走了过来。
“我也回去看下。”伊人看着林昕说。
“这么晚了，我也陪着你吧。海乔你呢？”林昕看了看海乔。
“也不差我一个人了，都去吧。”
就这样，五个人两辆车，快速的向贾家驶来。
一进院子，伊凡再次播通了梓诺的电话，果不其然，只见漆黑的屋子里发出一闪一闪的灯光。现在至少可以肯定，梓诺的电话是还在家里的。
伊凡也不敲门，直接推开了外间的屋门，打开了主灯。
“你搞什。。。。。。”伊凡大声说着向着刚才有灯光闪烁的房间走去，还未讲完话，就看到梓诺头靠着软榻，坐在地上合着双眼，脸上挂着泪痕，手中还捏着一个信封。
“她这是怎么了？”海乔皱着眉小声问道。
不只是海乔，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惊。
伊凡赶忙快走几步，来到梓诺旁边，只见他先用手试了一下梓诺的气息，然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站在外面的几个人小声的说道：“睡着了。”
“叫醒她啊。这个时候坐在地上多凉啊，会生病的。”伊人皱着眉头说。
伊凡点点头，轻轻的拍了拍梓诺。
梓诺的觉本来就轻，加上又是刚刚才入睡。刚才伊凡的说话声，许多的脚步声，她都听到了，只是哭得太久，太累，有些醒不过来。现在，又觉得有人在拍自己，梓诺终于努力着睁开了眼睛。
“你们怎么来了？”梓诺的嗓声有些嘶哑，她低声问道。
“姑奶奶，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人不见影子，电话也不接，上回发生的事情我们可是心有余悸，都还以为你又出了什么事呢！”伊凡柔声说道，“先起来吧。怎么睡地上了！”
梓诺点点头，想努力的站起来，可不知道是不是保持着这个非常不舒服的姿态太久了，她腿却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
看到她的样子，海乔也不顾别人，径直走到梓诺的身边，一下子抱起了她，然后把她放在软榻上，让她靠住自己。然后海乔对伊人说：“你们谁去帮她倒点水来吧！看她的嘴唇已经干成什么样子了！”
正说着，外面又有人走了进来，大声问道：“谁啊？怎么这不懂规矩。不知道这房子不能随便进么？”
几个人向后面看了看，原来是贾家的一位保安，保安看到伊人，立刻堆起了笑脸，问道：“小姐，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没看到您的车……”
还没等这位保安啰嗦完，伊人打断了他的话，说：“我和少爷刚回来。这里没有你的事儿了，去找刘阿姨，告诉她来客人了，让她准备点吃的。”
保安点点头，脚不沾地的向大屋跑去。
伊人看了看四周，说道：“这屋子有日子没人住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吃喝了。我去林昕车上拿瓶水吧。”
说完了，伊人转身向外面车子走去，很快，伊人给梓诺拿了瓶水来。梓诺像得了甘露般，一口气灌了进去了大凌晨瓶，然后也不说话，只是靠着海乔，在软榻上静静的坐着。
“怎么了？”知秋坐到她身边，低声问道，“谁欺负你了么？怎么一个人跑家里来哭？是不是小时？告诉我，我回去骂他。要不，我现在就让他走人。”
梓诺摇摇头，眼圈又有些泛红。
“到底怎么了？不是说下午见律师么？爸爸说，阿姨给你留了东西。是什么啊，让你这么难过！”伊人问道。
“她给我留了封信。”刚刚才说到“信”字，梓诺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能看看么？”伊凡问道。
梓诺抬起手，把信递给伊凡，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的人生，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黑最冷的一个笑话了。”
听了她的话，伊凡皱着眉头看了看信，刚开了个头，林昕就问道：“写什么了？”
伊凡摇了摇头，梓诺苦笑了一下说：“没关系，读出来吧。”
伊凡看了看梓诺，然后点了点头，把那封信读了出来。
知秋看着梓诺，听着伊凡一字一句的读着信，心里有些泛酸：这个梓诺，她究竟过着怎么样的人生呢？虽然衣食无忧，但一餐一衫都有如乞食；虽然有瓦遮头，但朝朝夕夕寄人篱下；虽然有亲人存在，但亲情却与她无缘。她的苦，不是那种让人一眼见怜的苦，而是懂她越多，越伤心的苦。可为什么她就这样忍耐着？为什么不反抗，不要求？难怪伊凡对自己说，梓诺已经承受了许多。现在，自己总算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
林昕和海乔只是默默的看着梓诺，看着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脸上却依然带着由一点似有若无的微笑。如果梓诺流泪，只会让人心痛，可是这微笑却让人感受到的是透彻心扉的心酸。海乔只是紧紧的抚着梓诺的肩膀，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静静的让梓诺靠着自己的肩，默默的让她流泪。
信很快读完了，伊人和伊凡也是静静的想着各自的心事。整个房间里沉默着，只能听到梓诺偶尔发出地微微的抽泣声。

　

第九十三章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接下来又有低声的敲门声。
“进来。”伊凡说道。
那位刘阿姨推门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三个年轻的侍女，端着一些吃食饮料。一进门，刘阿姨就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她让侍女把东西放下，并没有说话，而是带着她们一起悄然退了出去。
“对不起。”过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