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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手执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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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白光引回了琉璃的注意力,一晃神之间天凤香竟然化成一道白光,渐渐消散。

琉璃见状,大叫起来:“凤香……”

正文第3章这个太傅好暧昧

“凤香……”琉璃惊叫一声,睁开眼,嗖的坐起身。

“啊,公主醒了,公主醒了!”

“快去传太医,叫太傅,太傅!”

一堆混乱的声音传进琉璃的耳朵,琉璃回过神似的看着这一片诡异光景。当她以睁开眼就看见了,镂着展翅凤凰的床顶。

三进的千工床整整占了大半个房间,上有卷蓬凤顶,下有踏步。黄金雕饰镶嵌于红木之中,镂空的雕花柱架与挂落、花罩组成了一个大大的廊庑。廊庑右边还有二门小橱,彩纱垂带倒挂而下,隔开了整个床榻。一列列素装宫女跪伏在床榻外,手捧着毛巾茶器等物事守候着主子。此时见到主子醒转,众女更是忙碌开来,倒茶的倒茶,送水的送水,更有甚者跪伏在一旁大喃皇天庇佑。

突然,一名宫女掀开了彩纱垂帘。琉璃转头一看,彩纱下,她清秀的面容,虽只是素淡无华,但是看久了却别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

“琴色……”琉璃虚弱的开口,她认出了这位宫女,这张清秀却令人安心的面容,她曾在凤香的记忆中看到过。此女琴色虽只是一介宫女,却是凤香最仰仗的人。看来,她真的是在凤香的身子里了,这算不算穿越?如果是穿越的话,那她不是被鬼压床压穿了……这算不算是千古第一人了。

“太公主殿下。”琴色默默地把茶水端到琉璃身前,眼里没有太多的思绪,平静淡定的开口道,“您先喝点参茶润润喉吧。”

琉璃看着翠绿茶杯略微有些犹豫,虽然她还没搞明白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凤香是被茶水毒死的却是在在的事实,头一次醒来又差一点儿被人灌下毒茶,这一切都让她有些害怕。

琴色看出了琉璃的犹豫,淡淡开口道:“太公主殿下,这茶,琴色试过,请放心。”

试过?怎么试的?琉璃惊讶的抬起头看着面容淡漠的琴色。这个跟凤香一般,不过二八年华的孩子,她竟然以身试茶,要是还有人下毒该怎么办?

琴色见自己一直忠心服侍的太公主殿下只是看着自己,并不伸手接茶,心中一片恍然。一场毒杀,竟分裂了她两多年建立的默契。这一点,让琴色有点无法接受,曾经的太公主一直是视自己如姐妹,而自己也曾对神明发誓过,自己必当一生服侍公主,不离不弃。而今……琴色的眉间多了一点忧愁,语气仍旧平缓的道:“太公主殿下请放心,琴色斗胆先行服用,再请太公主殿下安心服用。”琴色说罢抬手就要喝茶。

琉璃见状赶忙拦了下来,“琴色!”。琉璃抢下琴色手中的参茶,在琴色惊讶的目光中一饮而尽。

喝罢参茶,嗓子得到了一点儿滋润,声音也不像先前一般暗哑,琉璃缓缓地开口道:“琴色,我不允许你以后再做以身试毒那种危险举动!”

琴色诧异的张嘴看着凤香,只见凤香脸色虽然苍白却满脸坚持的望着她,一丝丝的感动渗进琴色心底,忍下眼眶里的温热,琴色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的道:“太公主……”

琉璃被琴色感动的样子瞧得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一下。突然记起凤香先前所说的,自己是在她的身体里,而这具身体主人的身份却是一名公主,一名即将继承大统的公主……

“咳咳……”琉璃清了下嗓子,不习惯的开口道:“本宫……本宫,本宫要见林太傅。给本宫传太傅来。”

琴色整了整神色,恭敬地应了声,弯腰退出彩纱垂帘。

琴色出去没多久,林子怀林太傅就在太监的传喊中到了。隔着彩纱琉璃看见林太傅瘦长的身子欣然迈进千工床的廊庑,便挥手要众宫女退下。

琴色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赞同,虽知晓公主太傅的关系,但是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礼不合。但此时急需了解情况的琉璃也顾不得许多,挥挥手硬是要琴色退了出去。

林子怀见所有宫女都退出内殿之后,撩起彩纱垂帘,直接挨着凤香坐在了床榻之上。

“太傅倒是自在。”琉璃紧张地往旁边挪了挪,看着林子怀闲适非常的动作满眼戒备,心下不住的道:该死的,天凤香那个小丫头居然没告诉自己这桩事,她跟她家太傅竟然还有如此暧昧的关系。

林子怀轻笑,眉眼间带着亲昵之色,看着刚刚醒转的天凤香,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是因为先前参茶的滋润而双颊微微泛红的样子,不由得给凤香平添了几分妩媚。

林子怀心中一动,想起先前凤香险遭毒手的事,更是忍不住的伸出手想要抚摸。

已经是凤香的琉璃,虽然呆在凤香的身体里,但是毕竟灵魂不同,这突来的亲昵让她好不适应,直觉的退了开来。看到林子怀怔住的样子,琉璃深刻的认知到,此时,她不是琉璃,她是天凤香!天禧王朝太公主殿下,天凤香。

想到此,天凤香更是要补救一下先前那番退避动作,赶忙抓住林子怀顿在空中的手,紧紧的捂在怀里,一脸小女儿娇态的看着他,大眼睛眨巴眨巴,用力逼出两滴清泪,口中细语绵绵,略带哭腔的道:“太傅……”

林子怀虽然略有疑惑,但是毕竟美人在旁,也不多深思,只是认为凤香因为先前的一番惊吓所以才会不合常态。如今看到凤香略带哭腔,心中大是不舍,一手揽过凤香肩头,语带柔情的道:“香儿不怕,有太傅在呢。”

凤香忍住了心底泛起的诡异感,虽然年仅二十的林子怀眉清目朗,头角峥嵘,气质出众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但是他对于现在的凤香来说,却是个实实在在的陌生人,虽然像看电影一般曾看过他与凤香的一些生活片段,但是毕竟真实的相处却是从未有过的。突然间就要如此亲密,着实让凤香有些无法接受。

虽然凤香明白,林子怀是她现在除了琴色以外唯一可信的人,但是实在忍受不了过多亲密的她忍不住的开口打破殿内的温情:“太傅,本……我,我父皇他?”凤香对于自称方面还有点不适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自称本宫还是我,但是想到天凤香与林子怀之间的暧昧关系,也就顺其自然的自称我来。

“香儿,陛下他……”

林子怀言语之间有些闪烁,在二十一世纪历练了二十八年的凤香如何能听不出来,显然,天禧大帝的情形不太乐观。虽然她之前答应了凤香要代替她掌管这天禧江山,但是她区区一个女流之辈,又能以什么撑起这大好河山?这要是一说出去,未免有些惹人发笑。想来想去,也只有乘着天禧大帝还没驾崩前,让他把这太位给转移出去,也好保得自己的一条小命。

思及此,凤香双手抓上林子怀的衣襟,焦急的喊道:“太傅,我要见父皇,你带我去见父皇!”

林子怀看凤香激动地神情有些不放心:“香儿,你刚刚醒来……”

关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天凤香心急的喊道:“我没关系的,太傅,带我去见父皇。本宫要见父皇!”

连本宫都出来了,林子怀当然没法再拒绝,只能起身鞠躬道:“是,太公主殿下,臣这就去准备。”

天凤香见状,后悔的轻喊道:“太傅……”

而林子怀只是理解的笑笑,安抚地摸摸凤香的头就转身出了内殿。

一时之间,安静的内殿只剩下凤香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床榻上看着袅袅升起的熏香。不多时,内殿门打开的声音传来,琴色领着一班宫女伺候着凤香起床更衣着装。上好妆的天凤香坐在雕花檀木椅上,安静的让琴色整理着自己茶褐色的长发,她从打磨光滑的铜镜内看到了自己的甜美可人的脸蛋,明亮的大眼像两颗黑珍珠一般镶嵌在白嫩的瓜子脸上,小巧的樱唇,细长的柳眉,一枚扇形红色印记郝然立在双眉之间,整张脸虽然没有倾国倾城之色,但是看久了也颇有一番风味。凤香好奇的抬手轻抚那枚红色胎记,摸上去依旧是细腻的肌肤,并没有什么不同。

没一会,手脚利落的琴色就替凤香挽好了发髻,插上金步摇,翡翠钗,稍微打理了一下垂在两鬓边的发丝,再给凤香戴上镂金耳饰。装扮妥当的凤香更显其楚楚动人的身姿。从铜镜内看到一切完成的凤香,轻轻抚摸着额头的扇形胎记,默默地念叨了一句:本宫,天凤香。

正文第4章帝崩

出了富丽堂皇的天香宫,凤香坐上御撵,身后跟着大批太监宫女,一路东行来到了位于慈心宫的养心殿。天凤香穿着一身明紫色宫装,低着头安静的站在殿外,默默的等候太监总管的通报,全然不顾跪立在殿前忠心耿耿的老臣们,兀自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先前意欲用毒茶谋杀她的究竟是何人?一个个名字和人像不断从心头闪过,占满了凤香的思绪。只是一时之间,思绪纷乱,人像和名字却对不上号。思考了半晌仍理不出头绪的凤香深吁了一口气,看来,她的首要功课就是尽快把脑子里的头像和人名对上号了!而那场毒杀唯一的线索恐怕就只有那个硬要喂茶的宫女了。

就在凤香思考结束的时候,太监王总管带着大批御医从养心殿走了出来,恭敬地站在凤香面前行礼:“太公主殿下,陛下请您进去。”

凤香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迈进了充满药味却清静雅致的养心殿。入殿左转,罗汉床上,一个被病痛折磨的瘦弱不成人样的男人虚弱的躺在上面。

男人一见凤香进殿,勉强提起精神,颤颤的伸出皮包骨的手,焦急的喊道:“香儿,朕的香儿,快过来让朕瞧瞧。”

凤香看着心中不舍,也许是身体原本的主人作怪,又或者是男人话语中显露的浓重情感,她只觉得眼眶一热,赶忙走上前去,扶住那条几乎没有力气的手臂。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天禧王朝的开国帝王,天禧大帝。常年的南征北伐没有让这个伟大的男人倒下,争权夺势的黑暗却致使这个男人面临死亡,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情啊。正值壮年的勇士没有死在沙场上,反倒死在了朝堂之上,呵呵。

凤香看着面前这个虚弱的几乎快要断气的男人,心中不忍的喊道:“父皇……”,两行热泪就顺着脸庞滑落下来,滴溅在男人枯槁的手臂上。

感觉到眼泪热度的天禧大帝眼神清明了一点儿,努力地抬起另外一只空闲的手扶上凤香的头,不住的喃喃道:“朕可怜的香儿啊,朕可怜的香儿啊……”

像是想安慰男人一样,凤香哭喊道:“父皇,香儿不可怜,不可怜。”

“那些白眼狼,居然对朕可怜的香儿下手!朕可怜的香儿啊!”天禧帝一遍一遍无意识的重复着。

凤香忍不住的攥紧父亲的手痛哭着,本是孤儿的她接管了这个身躯,同时也接收了这个父亲。从未享受过父爱的她,突然地享受到这般温情,眼眶热的她不知所措。

天禧帝像是神智模糊了一般,只是机械般的摸着凤香的头,流着浊泪,不住的喃喃:“朕可怜的香儿,可怜的香儿……”。

凤香用力的擦干眼泪,拉下头上的那只无力枯槁的手,把两只瘦弱的手合并在一起,紧紧攥住,脸庞抵在皱缩的手上,坚定地说:“香儿不可怜,香儿有父皇,香儿不可怜的。”像是自我安慰般,渐渐的心定了下来。凤香亲吻了一下天禧帝皱缩的双手,轻轻的把那双与年龄不符的老手塞回毯子中,静静的看着仍在念叨着的父亲。

双手不由自主的扶上天禧帝瘦弱的脸庞,那深凿的痕迹,依稀可以看出这个男人曾经威武的模样。天凤香明白,自己身强体壮的父亲必定是受了奸人所害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电子书只是父亲有心无力,而自己羽翼不丰,根本揪不出那些白眼狼,只能无力的承受这一切。

“香儿,香儿……”天禧帝口里念叨着凤香的名字昏迷着。

天凤香俯下身子,脸贴着天禧帝的脸,努力的把自己的温度传给被病痛煎熬的父亲:“香儿在这呢,父皇。”摸了摸父亲瘦弱的脸庞,凤香坚定地开口道,“香儿一定会好好地守着父皇打下的江山,香儿不会让那些白眼狼夺走父皇的心血的。香儿一定能行的,一定。”

像是听到了天凤香的誓言,天禧大帝突然睁开眼,久经病痛折磨的他竟然清亮着双眼,笑意一点一滴爬上枯槁的脸颊,天禧大帝抬起手摸着凤香细腻的脸庞,心满意足的开口道:“朕的香儿长大了呢……”呢字还在空气中回荡,天禧大帝的手就像是断线木偶一般无力的滑落下来,掉落在罗汉床上。蜡黄色的脸上挂着安详的笑容,一代帝王就这么……去了。

天凤香恍若未觉般,抓着天禧大帝的手抚在自己的脸庞上,感受着残余的温度,嘴里呢喃道:“香儿不会让父皇失望的,香儿会守好父皇的江山的,香儿一定会的,一定会的……”泪,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一滴滴的破碎在罗汉床上。

天禧二十七年八月,帝崩,举国皆殇。

天禧大帝走后,天凤香勉强的主持了祭祀大典,关上了帝陵的开关,亲手埋葬了她这一世短暂的父亲。

即位大典之后,凤香罢朝三天,把自己锁在养心殿中,对朝政不闻不问。朝野怨声一片,对她这个新任女帝大是不满,抨击的奏章纷至沓来,但是天凤香依然是不管不顾。

琴色见凤香神色不对,忧心不已,硬是把被先帝驾崩,新帝即位的事忙的焦头烂额的林子怀拖进宫来。

忙了三天三夜的林子怀满脸疲惫,得知天凤香的情况更是愁眉紧锁,急急忙忙的跟着琴色来到了慈心宫养心大殿,在琴色的示意下,宫女太监们并无阻拦。

林子怀推开养心殿深锁的大门,殿内昏暗无比,连灯都没有燃起,窗户紧闭,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林子怀在黑暗中皱了皱眉头,摸索着燃起白鹤宫灯,橘黄色的火焰窜起,驱散黑暗,一点一滴的照亮诺大的乾坤殿,缩在正中罗汉床上的天凤香缩了缩身子。

“香儿……”林子怀疲惫的声音响起,快步的迈向床中龟缩成一团的天凤香。

凤香动了动,没有睁眼,虚弱的嚷嚷道:“出去,让本宫静一静。”

“香儿……”林子怀径自上了罗汉床,搂住凤香娇小的身躯,“香儿不怕,太傅在这。”说罢,怜惜的吻了吻凤香冰冷的额头,更加用力的搂紧了凤香的身子,把自己的体温借以这种方式传递给怀中心爱的人儿。

天凤香恍若未觉般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外界的一切不闻不问,甚至被林子怀紧搂在怀中也不曾抗拒。

短短的几天,她体会到了从未体会过的父爱,却又在还来不及享受的时候失去。哀默至极的她强撑着身子,亲手关闭了帝陵,之后又是繁复的登基大典,改元换纪,一切的一切都搞得她心力憔悴。

即位之后,她任性的把自己紧锁在天禧大帝驾崩的养心殿内,不闻不问不吃不喝,一动不动,也不曾思考自己的问题。就好像是一个少了灵魂的空壳一般,漠然的看着朝野风云变幻。

朝中大臣的奏章她不是没看到,只是无力去理也不愿意去理。有几个对天禧大帝忠心耿耿重臣甚至冲到养心殿外跪请她上朝,但是凤香依然不理。

凤香的脑海中中一直闪现着天禧大帝驾崩时的画面,天禧帝哀伤的语调,以及那深藏的愤怒无奈,在在的让她感到悲伤。

白眼狼,是啊,都是那群白眼狼害的如今朝野成这番模样。在自己面前,那一个个老谋深算的家伙隐藏的极深,自己根本分不清好坏,凤香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着了那些白眼狼的道,拱手把天禧江山白白奉送。

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以前的凤香,又或是缘浅的父亲,她都必须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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