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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叹-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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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镕钧第一次见识了铁肩帮真正的速度和效率,除了小楠年纪还小,所有人都是在他没有反映过来的情况下奔向土地庙的隐秘后门。
后门的秘道通向一里外的神秘出口,铁肩帮的措施,一向是表面松散,内里严密。出口的伪装和机关,一向做的极好。
一百余人,在秘道前行却是鸦雀无声。眨眼间,已经到了洞口。
但是,霍澜沧忽然有了一种极强烈的预感——是的,那个人,一定是那个人,他不在正面进攻京冥,他就在附近,就在身边。
霍澜沧今年二十三岁,大小百余战,这种杀气的直觉是决不会骗她的。
一个一流高手,和一个超一流高手的区别,往往只是那一刻的直觉!
只是现在,退已无可退。敌人就在门口,如果不冲出去,恐怕闷也会闷死在这里。
霍澜沧冷笑一声,她不是京冥,不懂得奇门遁甲,她用的,是最简单的一招——流星锤已呼啸着双击在门上,机关同时发动,两扇破门板斜斜飞了出去,顿时,插满了利箭。
流星锤如追风赶月,转眼间就把出口的土层打下一大块,灰蒙蒙的泥块砂土被流星锤上的内力一齐卷着外冲。最后一大块土块送出的时候,霍澜沧的身形也跟着飞了出去。
三丈远的地方,安静地站着一个年轻人,他背负着双手,静静地等着霍澜沧她们狼狈地从土堆里钻出来……
“你就是右手。”霍澜沧微笑了,知道可以这样把面前百余人都当作死人的,天下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可以把铁肩帮帮助霍澜沧也当成死人的,天下绝对不会超过五个。
眼前这个人,恰巧就是那五个之一。
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这些年来,每个人都称他为——右手。
那是天下最可怕的两只手之一。
“你就是霍澜沧”,右手微笑了一下:“没想到铁肩帮的头,是个女人。”
“我也不想。”霍澜沧手上流星锤的银链闪闪:“只可惜,大好男儿都被那群走狗暗算了,只好论到妇孺出场。”
这句话说出来,身后是雷鸣般的一个“好”字。
江湖中人都知道,严氏父子最可怕的力量不仅仅是东西厂和锦衣卫,他最可怕的,是两只手,这两只手也不知摘下多少江湖帮派首领的项上人头,功力之高,如同鬼魅。
霍澜沧知道今天从这人手里绝对讨不了便宜,只是她的生死,也早就置之度外了。手一挥,流星锤已飞出。
“我是走狗,你说对了。”右手的那只可怕的手已经开始动了:“但是,我从不暗算。”
他说到“但是”的时候已经拔剑,一句话说完,竟然挥出了二十三剑,每一剑正点在流星锤的锤头之上,霍澜沧激发的内力居然被用巧力封回,双锤向后直飞,霍澜沧只觉得虎口开裂,鲜血已顺着手指流了下来。
“我说了,女人应该回家去抱抱孩子。”右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女人本来就只能和床放在一起的。”
霍澜沧的心反倒慢慢平静下来——这就是他的攻心么?这个时候,身后百余号弟兄全在看着自己,无论如何,要冷静下来。
她又一次提起双锤,微微一笑:“是么?”
双锤已经开始奇异的滑动,在空中带起了一道圆,一道无懈可击的圆,右手的剑也开始动,但几乎每一剑的力道都被这个圆所吸收,速度在一点点加快,而一种莫名的力在慢慢放出。霍澜沧目光沉静如水,她自身力道本来就不足,只是,这奇怪的招式,只是用她本身一点点极小的力气启动,一旦施展,竟然包容万物,无所不能。
“太极!”一边观战的杜镕钧忽然开口喊道。
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复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阴阳变合而生金木水火土。五气顺布。四时行焉。五行一阴阳也。阴阳一太极也。此时的霍澜沧,就是太极之中的一元,双锤就是两仪,两仪分而四向、而无行,同归无极,竟然无懈可击。
右手也大大吃了一惊,自己的每一分力道,似乎都被这少女吸纳入本身的太极道中,双锤轮转,以有余补不足,隐隐的风雷似乎阔大,生生不已,简直无可阻挡。
转眼间,两人已经过了百余招——江湖上能在右手手下走过百招不落败的,实在找不出几个。更何况霍澜沧岂止是不落败?简直就是稳占上风。
疏星,残月,铁肩帮的帮众围绕一圈,安静地看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帮主,我来帮你!”忽然,一名弟子再也忍不住,持刀向右手劈去。
霍澜沧大喊一声“站住”,但是已经来不及,右手的剑几乎在瞬间洞穿了他的胸膛,顺势一挑,向着霍澜沧的太极圈中掷去。
霍澜沧眼看自家兄弟的尸体扔到,但是右手正等着自己的破绽,只好眼睛一闭,太极之势不变,那弟子的尸体顿时被极强烈的力道绞成几段,向四周飞去,洒成一片血雨。
右手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看准霍澜沧闭目的一瞬,人已直入太极圈中——百招下来,他早就看出,这种阵势,防守虽然无懈可击,但绝不适合攻击。只要一个小小的停顿——即使是常人无法感觉的停顿,对他说来,也已经足够!
霍澜沧闭目的一瞬,手确实软了一下。
对于右手这样的人来说,这一瞬可能就是毙命的一瞬。
剑锋和锤影只是一交,两人的身形又分开——只是,那旋转的太极停下了。
霍澜沧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个微笑:“你真以为,太极流星势只能守,不能攻?
一锤为阴,一锤为阳,一旦运转,阴阳之间就有了一种奇妙的吸引力。虽然一直被霍澜沧控制住,但是两锤之间的力道差距越大,一旦爆发的力就越强。适才那一剑刺入太极域中,立即引发了右锤的猛攻,虽然右手变招极快,还是被这么久压制的力道狠击一记,这一记,恐怕抵得过十个霍澜沧这样的高手联袂一击。
霍澜沧虽然也极力平静地微笑,心里却是微微恐惧——眼前究竟是什么人?这样的攻击,他居然还能完整无缺的站在那里。
“怎么?”右手的剑又一次提起,“得手一次就这么开心?霍姑娘,你看看自己的衣衫吧。”
霍澜沧一低头,脸上已经通红——刚才那样巨大的力道,对太极的中心有一股无形的反噬之力,虽然她内力深厚无所顾忌,但身上的衣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断裂,露出了内力的小裤和肚兜。
右手的目光没有一刻放过她,霍澜沧这微一分神,右手的剑已经到了,她躲闪一个不及,肩头被剑锋带过,伤可及骨,左半边衣衫已经滑落。
霍澜沧哈哈大笑一声,手一挥,已经把破衣撕下。只穿着贴身小衣直视右手:“你有种就替我把衣服全脱了罢!霍澜沧走江湖十四年,你以为我还是什么小丫头不成?”
再没有犹豫,双锤一动,又是太极之势。
杜镕钧叹了一口气,男人就是男人,那一瞬间,所有的目光几乎都从霍澜沧的手上转到了她的胸部——水清的缎子,绣着朵白莲花,只是被鲜血染的通红,微微束缚着完美的曲线。她的背更是几乎全裸,结实的肌肉划出优美的线,对任何人的目光都是绝对的挑战!
除了……右手。
这个生成女人只和床有关系的男人,动手之后,眼睛却从没有离开霍澜沧的双手和步伐。左锤的力道明显弱了下来,霍澜沧的打法已经形同拼命……而且,只要她还在流血,她的精力会以平日十倍的速度流失。
“霍帮主名不虚传,只可惜……”右手足尖一点,已高高站在一颗槐树顶端:“嘿嘿嘿,你先破我的‘太极’吧,在下还要去看看,那个六道堂的堂主,还有没有气在。”
他的身影忽然消失,稀疏的小树林瞬间变成一片昏暗——他,终于还是埋伏好了的,只不过想试试霍澜沧的武功而已。
右手的身影一消失,霍澜沧的左臂也软绵绵地垂了下来,人几乎要摔倒。
杜镕钧走上前去,将外衣递到她手里,无语,死寂的无语。
“我尽力了……”霍澜沧披上外衣,深吸了口气:“这个人简直是魔鬼,这身武功,简直就是从地狱里带出来的。”
“我们走”,她咬牙挺了挺身子:“一定要走出他这片机关,京冥……京冥可能有麻烦了。”
这百十号人多半都是如帮不久的弟子,连一个进过六道堂的都没有,带着这样一群人,怎么走,如何出去?霍澜沧按捺着心里极大的恐惧,毅然前行。
京冥……他的武功即使比自己高些,也绝对不是这个人的对手的。
上卷 第五章 铁担一肩挑
严氏父子有两只手,一只左手,一只右手。
几乎所有人都听说过,严世藩并不是左撇子,他也一样喜欢用右手。
在历次的行动中,右手所占的比例大概占到了七成,而成功率接近百分之百。他出手一千零二十七次,成功了一千零二十六次——这实在是一个可怕的数字,对于一个杀手的头目而言。
右手手下有五根手指,拇指,食指,点金指,纤纤指,和无名指。和右手一样,他们同样没有名字——名字是一种个性,而代号却是一种共性,那是杀手们共同使用和遵守的语言。
京冥稳稳的站在一棵高大的杨树上,黑发,眼光沉静,蓄势代发。霍澜沧离开他的视线的那一瞬,他就知道已经不需要为这个倔犟的女子担心……他要担心的也没用,更危险的是自己。
不会出错,左边一股极其强大的压力正在慢慢迫来。
京冥手心一翻,一枚杨树叶已呼啸旋转着向幽深的黑暗射去。
这棵杨树,是这广寒绝域的唯一生数。而树上的每一片叶子,每一根树枝,京冥都已经计算好了用途。
又是一顿,七枚树叶连珠而去,但是破空的声音总在半路就中止。
“拇指?”京冥静静地问:“果然好内力。”
拇指,今年三十六岁,是两年前才刚刚被网络入“五指”的,在五个人里,年龄最大,内力也是最强。
只不过,年龄最大,内力最强的人,配合的一定不会最好,而且……也一定没有职业杀手的冷酷,和服从。京冥的手稳定,一枚枚的树叶按照固定的频率向着那个身影飞去,似乎在漫不经心的比拼着耐性。
“难道你只会玩这种把戏不成?”阴影处,终于有不耐烦的声音传出。
京冥不理他,继续一片一片的树叶飞去,眼睛里已经带了笑意。
黑影倏拉拉的闪开,适才那无数片叶子一起飞回,树叶后,也随机闪出了一条修长的身影。
京冥手里发出的依然是杨树的叶子,口中却开始淡淡道:“拇指原来长这个样子?我还以为你一直不敢见人,是个侏儒。”
拇指接这种树叶已经开始头疼,内力贯彻,宛如利刃,他无法听之任之,但是,对他这样的高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伤害。
“六道使者”,拇指忍不住开口:“你有完没完?你还有多少片叶子?”
“十九万七千八百六十三。”京冥准确无误地回答:“这是我内力的范围。”
又是七片杨树叶,打着圈的飞了过去。拇指忍无可忍,手一晃,刀锋出鞘,七片叶子一起粉碎,但也就在此时,七片碎叶之中,淡红的烟雾喷薄而出。
京冥也开始动了,一枚血红的石子呼啸飞出,几乎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入红雾之中,打在了拇指的肩头。
丹心石——京冥的成名暗器。这样的速度和刁钻和刚才比起来,根本就是毒蛇之于蚯蚓。拇指终于收起脸上狂傲的神色,有些吃惊地望着京冥。
“你的江湖气实在太浓,杀手气实在太弱。”京冥冷笑了一声:“拇指,好像永远都和其他四个指头分开的。所以先死的一定是你!”
他右手折下一根杨树枝,向着拇指的胸口直刺。
拇指向后急退,京冥双足一顿,跟着急进,树枝依旧直指拇指的胸口。
拇指的脚步顿住了,手起,刀光已经翻开,刀本来就是好刀,而这一刀的封力更是极强——杨树枝几乎毫无抵御能力的断了,刀风带着寒气在京冥眉睫前掠过。
只是他的手依旧不变,在树枝的最后几寸,闪出了一小段寒芒。在一瞬的时间里,刺入了拇指的胸膛。
“你有没有听说过我的广寒绝域?”京冥低头,看着拇指不敢相信的眼神:“那棵树就是我的桂树,我就是吴刚。”那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京冥刚要伸手揭下他的面具,却又顿住。
是的,这一定是一个久负盛名的江湖人,只是他既然死心投靠了严家父子,就让这个秘密带去地下好了。
京冥身形笔直的飞起,又一次落在杨树的顶端,他折下另一根树枝,动用内力将自己的声音送了出去:“你们已经看见他死了,难道还不满意么?出来吧!”
“这小子好狂啊,他真以为一喊我们就要出去?”一个清脆的女音。
“去吧,上头还等着复命呢。”另一个男音响起,随之是梦幻一般的脚步声。
档案里唯一有记载的,是拇指的武学和弱点,这些人呢?这些被训练了十余年的杀手呢?京冥开始微微的恐惧,随之恐惧便转为了兴奋,那是一种奇异的颤抖,来自于对不可知的强大力量的渴望。
他沉默,双手稳定,站在树枝上,身形岳停渊滞。好像清瘦的躯体里,还藏着不可估量的力量。
前方,左边,右边……闪出了三个人。后面绝对没有……还有一根手指呢?京冥四下搜寻着,还有一根手指,到哪里去了?
——“京冥,你以为五指里谁最强,谁最弱?”
“拇指自然是最弱的一个,至于最强,我看是食指,食指是最灵活的一个。”
“错了。”
“如果不是食指,那么一定是无名指。”
“京冥,你记住,但凡隐藏的,总比显露的有力。”
“是……那么,火鹰,是不是左手也一定比右手有力?”
那个人的脸上,终于展现出难得的笑意,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是的。”
还有一根不见的手指……京冥的手缓缓举了起来——一定是,无名!
来不及了,不知道无名在哪里。但是他已经不能再等下去。手举起来的一瞬,杨树上似乎爆发出万丈光芒,京冥的声音忽然穿透了整个树林,一字字的,如同钉子砸碎冰凌:
“广寒绝域!”
这死寂的树林,忽然动了起来,而且一动就不再停息。
所谓的阵法,就是利用每一点的力量,并使之融会贯通,成为一个整体。说穿了,什么两仪、四向、五行、八卦……都并不复杂,也并不神秘,只是要求列阵者考虑到每一点的因素,把力量的爆发点算到极致——这个力量,包括每一个深陷阵中人的心理力量,包括天气和金木水火土的不同质地。
扳下一根树枝,做成一道埋伏是最简单的“阵”,愈是复杂,愈考究布阵者的思维缜密和心机。
而京冥布下的广寒绝域阵,无疑是阵法中的极品。
他所用的道具极其简单,只是二十八棵杨树,布成二十八星宿,八棵柳树,围绕核心列成八卦。而三十六棵树又按照四向分为双正双反的四个九宫,每个九宫里的四棵树都暗含天地阴阳的变数。
这三十六棵树是活树,按照京冥坐镇的指挥而动作,树林里其他的是死树,一共三百六十棵,唯一的一点生路依然在京冥脚下踏着。
阵法已经启动,骤然出现的三个人都在死门里——确切的说,这个阵法并没有为主持以外的人留下生路。
“真是可惜……”京冥叹了口气:“左手……他,没有来。”
“废话”,正前方的一人再也忍不住,判官笔上闪着金芒:“会用一个九宫,了不起么?”
他的身形已经径直向中宫冲去——京冥在默默看着他,身后的两人也在看他,他忽然间开始恐慌——这唯一动的一个,多半是成为这新奇阵法的牺牲。
一步,只冲出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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