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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仙君一般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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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胡扯着:“传闻他不怎么喜欢交际。”一边用眼神向另外两位求助。结果红线一脸“其实我也很感兴趣”冲我笑,瞿正始咳嗽一声,下巴向天边点了点:“那边有放长明灯的。”
“嘛,今日暂且放过小白姐。”少室见我始终回避问题,无奈摊手,转而兴致盎然地提议一同放飞孔明灯。
天色渐暗,淡紫烟霞,浓翠灯火。
我们先回摊位与偃笳汇合。他心情显然很好,一双桃花眼似要溢出笑来,从中可推知今日这厮又赚了一大笔黑心钱。他笑眯眯地打量瞿正始,刚要开口说话,我就截了话头说:“今日你请客吧。”
当日我既然为瞿正始撒了小谎,如今不免要费心圆上。
偃笳仍是笑得贱兮兮,照例没追究下去,径自一身风骚地带着我们向莲色桥畔而去。河边早聚集了大批放长明灯和莲花灯的仙客,吵吵闹闹,红线嚷嚷着人多没意思。
“放花灯的人太多,不如买了长明灯到从天池去。”偃笳向来嫌麻烦,今日居然转性体贴起来,我不由惊异地瞧他一眼。对方面色不改,抬头望天。
长明灯有两种,其上皆绘了盛开的桃花,区别在于颜色:莹莹玉色祈求现有姻缘长久平顺,灼灼桃色祈愿日后姻缘随心而来。换句话说,秀恩爱请用玉色,招桃花请用桃色。
少室先挑,居然选了玉色。我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姬玿。
偃笳懒洋洋地拎了两只桃色长明灯,塞给红线一只:“丫头你就别闹什么绿的红的,桃花市就放桃花色的。”
红线瞪了他一眼,张了张口,最终没反对。
我想到自己唯一算得是姻缘的关系今日大约真的是鱼死网破,便有些忧伤地选了桃色。瞿正始噙着笑挑起一只玉色灯笼付了钱,偃笳朝我努努嘴,一副“你看根本不用我请客”的贱样。
从天池又有镜湖之名,是日星辰遍天,夹杂数不胜数的灯火,映在水中宛若波底萤光。长明灯是可以书写心愿送上天的,可我迟疑半晌始终没能落笔。眼见其余人都已准备完毕,我便草草提了二字,同众人一道将灯笼送上天空。
平安。
若真能就此平安,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夜色渐重,也该收拾收拾回孽摇去。刚踩上云头,我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从天池,这一瞧便出事了。柳影婆娑,岸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看身形隐约是个男子,风姿卓然倒有点像离冶。心砰砰地跳,水声树声都轻了下去,最响最明晰的只有我的心跳。我僵了那么一瞬,飞快地转身。
嗯,我什么都没看到。
※
桃花盛开复凋落,随后便是盛春时节。
蓬莱阁每年都会在春日大宴四海八荒宾客,而其中以每七年一次的正春宴最为豪奢,堪称仙界盛况。原本我并无参加的心思,今年因姜少室特地嘱咐我前来,我盛情难却,也只得跟着往蓬莱仙山而去。
春风依旧,微潮的暖风也无丝毫改变,那云霓中的高台楼阁和记忆中一般壮美雄伟,我心中顿生开阔豁达之意,才要感叹两句以彰显我丰富的文化底蕴,红线就慢吞吞地道:“那边瞧着倒像是梵墟的车架。”
我立即闭嘴,面无表情地依言看过去,只来得及从一片锦旗飘飘中捉住一抹苍蓝。那颜色,倒的确像是梵墟。
只是蓬莱阁这地方对我、对离冶都没什么太好的回忆,即便有过,也被更浓重的惨淡掩盖过去了,是以我很笃定:来的约莫只是梵墟的一个代表罢了。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种规模浩大的宴会,包围我的除了不认识的、有些认识的和认识的仙客,便是这些人口中并无多大实际意义的寒暄。姜少室忙于应酬来宾,草草和我打了招呼便又被扯远,只来得及叮嘱我:“千万别溜了啊!”
偃笳和红线能够从容游走于人群中、拈着杯小酒悠游自在,我却只能借了由头躲开人群发呆。
人越多,潜藏的危险就越多,不安感就越强烈,这已成为我的本能。
我自以为找到了蓬莱阁极其偏僻的一角,背靠八角亭木柱坐下,仰起头放空。
春鸟啾啾不止,我于是又想起那无数次回环往复的幻境里,在某个虚无时空里这一次宴会各种我避开的、没能避开的意外。时至今日,我的恐惧已经稀薄,能够想到的更多是离冶试图挽救我时那强作平静的面容。
可惜啊可惜,过往便是过往。
正感慨万千,远远走来一个青年。近了我才发觉是瞿正始。
他先是做了个揖,含笑问我:“可是蓬莱门人照顾不周,叫上神无趣了?”
我客气地答:“是我不大喜欢应酬场合,蓬莱阁款待得很好。”
“不如由在下带上神游览一番?”
犹豫片刻,我还是同意了:有个人说话总胜过独自胡思乱想,万一又勾起我好不容易好透的癔症,那就有意思了。
瞿正始体贴地选了人少的山石、灵泉之类的景胜,一路由他娓娓解说,我也觉得颇有意趣。不知是否是我的知觉过于灵敏,所行之处总有几缕极为纯冽的仙气,我以为是蓬莱灵脉充盈所致,便没再留意。
“这便是蓬莱十九岩洞中最大的紫云洞了。”瞿正始缓缓踱到我身边,“往深处去便是蓬莱的地脉。蓬莱阁祖师据传便是在右手边的那个岩洞里参破天机,书写《璇玑九策》。”
岩洞中阴暗潮湿,乳白的石笋拔地而起,因湿气浸润而带了微弱的莹莹光晕。冰冷的水滴子冷不防从头顶坠下,渗入发间便是刺骨的寒,我意外之下不免低呼了一声,错步向后退了退,回过神来便有些好笑。
瞿正始伸出手替我将淌至额角的水擦去。
我僵了僵。
“是在下唐突了。”瞿正始连忙行礼致歉,目光里却渐渐又出现了桃花市时与我目光相接时的那种光亮。
心里一突,我若无其事地道:“差不多也该出去了?”
瞿正始却轻轻笑了一声:“上神不觉得,在下就是为了寻这么一个说话的场所,才带上神来了此处么?”
回音浅浅的荡开来,他的声音愈显得低醇。
“啊?”我却没反应过来,极为震惊地看着瞿正始走到我面前,突破了保持礼貌的距离,垂头盯着我。
“那日向月老求得的姻缘签,是中下签,有缘无分之相。”瞿正始说话的语调仍是淡淡的,好似根本不觉得自己的言语有何惊人之处,“但在下向来觉得,凡事总要一试才好有定论。那么,上神觉得在下如何呢?”
被这么个修竹般有风骨的青年当面表白,没有半点触动是不可能的。我试图以我高出他的仙阶压断这茬:“你自然很好,是后生这辈里的砥柱。”
瞿正始微微一笑:“仙阶、年龄不过是借口。上神只需给在下一个答案。”
我曾经觉得瞿正始和离冶少年时的气度极为相似。此刻我才觉察出两者的差距来:少时离冶表面虽温和,这温存里却总含了冷淡,只对少数人露出心绪,骨子里更是极为强势,只要是想要的便会弄到手。瞿正始同样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偏偏又主动得正大光明,行事常常不羁得出人意表,一派名士气度里更带了侠气。
于是我便放缓了语调:“被仙君这么说,我是有些受宠若惊的。只是白剪未必是仙君命定之人。”
“请上神容在下冒昧一问,上神可是心有所属?”瞿正始这话问得恳切,我不得不避开他的双眼。
我嚅嗫了半晌,才要开口,身后洞口猛地传来一声轻响,我以为是滴水落地,却感觉到有人走进来。我诧异回头,便见着一片水色的衣袍,那人扣了我的手腕,开口冷淡道:“对不住,我有事要问她,失陪。”
说着便拽着我往外走。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玩家瞿正始为您点了一首歌《小苹果》
'世界'系统:玩家瞿正始对玩家白剪真情表白:“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春天又来到了花开满山坡,种下希望就会收获!”
'附近'离冶:你既没希望,也不会有收获的。开红。
'附近'白剪:……我下了,二位再见。
、暗涌
“离冶上神,她本是在下的客人,您若要问些什么,尽可改日。”瞿正始一侧身拦在离冶前头,仍旧客客气气。
相较之下,离冶的态度就冰冷许多:“待客之道便是带女宾到这等人迹稀少之处独处?不知情的怕是以为阁下别有所图。”
瞿正始脸色僵了僵,随即平和道:“您不妨问问白剪上神,她可愿意随您走。”
离冶面色不改,淡淡道:“愿意。”
我似乎被代表了……我用力抽手,结果离冶瞟我一眼,强行将扣手腕改作了十指相扣。随后,离冶施展开他的拿手绝活,景物顿时缓缓波动,除了我同他,周遭的时间都慢了下来。就是这么一瞬间,他已经拖着我绕开瞿正始御风到了蓬莱阁不知哪个角落。
他栖身将我困在山石与他之间,冷冷问:“那就是你寻的旁人?你倒不怕他对不起你?”
我瞠目答:“我又没答应他。”
“哦?你就乖乖跟着他到一个人都没有的岩洞里谈心?你怎么可能没看出他对你的心思?”离冶双目似含了冰珠,光亮骇人,叫我的身体里一寸寸攀上寒意来。
他如今又是凭什么来质问我?就因为此前我对不起他,所以他就可以用这般高高在上的姿态控制我的意愿?他想要的,难道是我摇尾乞怜、求他回心转意?
我恼了,嗤笑道:“我看没看出他的心思,与你又有何干?”
离冶像是被我问住了,怔了怔。
我借机捏出个诀要脱身,他却先一步反应过来将我定住,凑近的脸孔有些发白:“你到底要逼我承认什么,承认了你就快活了?”
我被他的气息笼罩,一瞬忘了言语。
他一字字都寒意慑人:“你是要逼我承认,我自甘作践,即便你……”
我没来有地觉得恐惧,想让他闭嘴却又苦于双手被他抵在石壁上,只得心一横亲了上去。
世界安静了。
我一达到目的就收手,别开脸尖声说:“够了!”
离冶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森冷道:“你害怕?怕我说出来之后的愧疚感?还是怕……你会动心?”说着,他便将我的脸扳正,看着我的眼睛一点点凑近,我的嘴唇都可以感受到他说话时的吐息:
“你真是自私。”他顿了顿,“为什么我没有早些发现呢?”
他语音里的沉痛好像落在了我心底,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宁可与他就此老死不相往来,也好过现在被愧疚、懊悔、愤怒、悲哀一波接着一波袭击。可是我的确就是自私,万事以保护自己为原则。即便我明白对离冶的感情,我仍旧不想面对他的痛苦,我只想一个人逃避着自我安慰着将过去的一切都搁置。
“是啊,你为什么没有早些发现呢。这样也就不必要为我折腾那么久,一开始就击碎我的仙元不就了结了?”我被离冶激得理性全无,只想着反击回去,甚至微微地牵起唇角,“有没有觉得不值得,是不是恨不得我死了才好?我也觉得,自己真是只白眼狼。”
“韶徽!”离冶咬牙切齿地唤我,我居然感觉到了一丝解脱:如果就这么被恨上,我的心理负担会少很多。
不知我情绪的变化是否被他捕捉住,他瞬间变了脸色,冰冷地微笑说:“韶徽,你别想一个人逃。你说得对,我既然已经为了你付出那么多,又怎么会甘心让这些努力付诸东流?我喜欢也罢,不喜欢也罢,你怎么想也都无所谓了,你只要记住,欠我的债,你逃不掉的。”
“所以你方才就一直跟踪我?”我想也没想就冷言反问。
离冶挑挑眉毛:“你发现了?”
“之前只是察觉到了气息,并没想到是你。”我坦诚道,“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离冶抿着唇没说话,气氛僵持起来。
“你到底要怎么样……”离冶神情一瞬疲惫。
我摇摇头:“你还是不明白。你为我付出,我自然受你恩情,但我仍是我,有我的考量和选择。你觉得不划算,我尽可找法子还你的债,”心里涌上一阵苦涩来,“是以你也不必委屈自己再和我纠缠。”
“委屈?”离冶淡声重复了一遍。
我的声音有些发抖:“明明已经对我无情,却还要用这个名目追债,很辛苦吧。”
“你对我,就是这么想的?”离冶的嗓音里一下子褪去了所有情绪,只是一个个平板无生气的音节。落入耳中,便是涔涔的寒意。我有些不明白他为了什么生气,大约是觉得我将事实点破,将事态变麻烦了罢?
我虚弱地笑笑:“被我这么折腾过,你若还对我存着心思,我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
“那你对我,可还存着心思?”他贴在我耳畔,低沉的声音一下子将其余所有声响尽皆盖了过去。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加快,渐急的速度里有说不出的悲哀。我是知道答案的,可这简单的几个字就糊在舌尖,被太多的顾虑、自尊和恐惧黏着住发不出口。
与此同时,离冶的一只手仍旧与我紧紧扣着,另一只却抚上我的脸,细致地摩挲,力道不轻不重,节奏克制又缓慢。
也许……他对我还有一点情分。我这么告诉自己。
闭了闭眼,我刹那间有了些勇气,才发出一个单音:“我……”
天际传来了悠悠的钟声,怆然而急迫。
九钟告急。
也就那么一瞬,我表白心迹的孤勇消失殆尽。趁着离冶一瞬的分神,我利落地击出好几个雷诀,闪身掠到数丈之外,狼狈地转身逃开。
离冶没有追上来。
我赶到蓬莱阁主殿的时候情绪已经调整得差不多,远远便见着偃笳正和蓬莱阁管事的长老商议着什么。虽说月老仍是一身散漫,却没了懒洋洋的笑。我心里已经猜到了八分,这时只见那长老示意众人安静,过了半晌方高声道:
“想必各位也都听到九钟示警,帝台道德元君处方才来了消息,是疏属山那位的封印有所松动。”
场下众人立即是一阵喧哗。来蓬莱阁宴会的大都略知疏属山封印贰负的掌故,惊惶之余不免恐惧,倒有个别小仙不知缘由,迷茫地问着“疏属山那位是哪位”之类的问题。
长老仍旧镇定:“各位无需惊慌,凶神被锁入疏属山这万余年,也曾有过封印松动之相,及时修补之下并无大碍,还请各位放心,静待帝台消息。”
他说着摆了摆手,方才悠扬的仙乐便又奏起来,不少人却已经没了继续宴乐的兴致,不过片刻便又大批仙客纷纷告辞。
偃笳慢悠悠地朝我踱过来:“小白,容我喝几杯再走。”他倒是笃定得很。
我点头表示知晓,转而问他:“红线呢?”
“啊,我好像是让她回孽摇把汤谷的阵法开启来着……”偃笳半醉半醒地回答,全无方才与长老对话的清醒样。我虽怀疑他是装醉,却也懒得点破,径自取了一壶灵酒在桌边坐下了。
我堪堪举杯,便见着瞿正始从议事的一群蓬莱弟子中走出来。心里不免有些尴尬,我若无其事地侧首,装作没看见他。
这小伎俩显然无效,瞿正始仍旧是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温文关切:“方才失陪,实在是对不住。”话语里还顾及到一旁的偃笳,不致于叫他把方才的光景听了去。
“仙君客气了,今日我很尽兴。”我暗示他之后并没发生什么。
瞿正始显然还有些迟疑,但我表面平静,也不像是受了伤,他不过盯了我一瞬便笑说:“日后若有机会,定要弥补今日失礼。”
我已经间接表达过拒绝,再应承他的邀请就显得暧昧不清,因而我便只微微一笑并未接话。偃笳露出一副深感有趣的表情,被我睨了一眼便又一杯酒灌下去。
“既如此,在下尚有事务在身,向二位告辞了。”瞿正始也不见如何失落,仍是温和有礼。
偃笳随意地用袖子拭去酒渍,妖风十足地向后一靠:“走了?”
我应了声,将酒壶搁下,同他飞快地撤回孽摇。
“小白,你不害怕?”偃笳猛地就冒出这么一句。
“那你怕么。”我翻了个白眼。
偃笳笑眯眯地问:“那你觉得这次贰负出不出得来?”
答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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