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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仙君一般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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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然有些微妙,可也只是止步于微妙。
幸而我同离冶的那点破事并无人了解,我才能撑着冷艳高贵的表情面对他飞升的消息,还象征性地感慨一番:“当年他在离辛上神座下还有过一面之缘,不想已如此精进。”云云。
而此时此刻,我正捧了本传奇坐在孽摇摊子的出口,理应是防止有什么求签心切的仙客冲进去。我倒觉得,若真有这种莽撞之徒,偃笳挥一挥袖子就足以叫其乘风而去。支颐将传奇翻完,我不由生出些感慨。这故事颇有意趣:殉情身亡的女鬼执意回阳间寻找当年自杀未死的情人,对方已儿女绕膝,白发满头,一身潦倒昏聩。女鬼接受不了,由此慨然认定男子皆薄情,从此滞留冥界不去。
传奇以“情爱以年月记,不过弱花遇见顽石。”结尾,牵出我一头的思绪。
说到底,我根本不觉得自己值得离冶一次又一次损及仙元来救我。论容貌,我虽不差,仙界胜我者繁多;论性情,也应当不是男子心喜或魂牵梦萦的那种。而离冶除了心性稍显刚强自持,几乎挑不出缺点。自卑变为恐惧,我害怕有朝一日的天翻地覆。若执念更甚爱恨,散去时候大约会加倍地疼痛。
正这么文艺着,我抬眼便瞧见个青衫青年从里头出来,一打照面彼此都有些尴尬:这位正是陶唐丘的瞿正始,算得这一代里仙人的中坚,更是姜少室的表亲。我同他不过幻境中有过交集,而且还是被他狠狠坑了一把;在现实中,只能说是一面之缘,结交未深。但传闻妥帖能干的瞿先生求姻缘签被我撞见,着实有些微妙。
“诶?表兄!”
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今日同红线把臂同游的少室拎着大包小包归来,正见着她家表哥一脸赧色地立在出口处。
“师兄!你怎么在这?难不成,真是来求姻缘签的?”
此言一出,瞿正始清秀端正的脸上顿时现出红晕,他窘迫得厉害,一时忘了辩解。这情形,倒和那个让人背了黑锅还一身酷帅拽的瞿正始差距略大。
我便好心说了句:“你家师兄正巧经过,是我问他是否知道你的去向,”我在袖子里摸了一会儿,寻出张小广告,“你今早闹着要寻的那间店的地址我找到了。”
姜少室笑嘻嘻地看了我一眼,便不再追问:“我自己找到啦,倒是麻烦小白姐了。啊啊,我还给你带了东西!”
这一世因为姬玿的关系,我同姜少室颇为熟稔,也曾结伴撒过不少疯,她这般玩味的神情,令我凭经验生出不好的预感:这熊孩子,又在脑补什么了……
我侧头与红线对了个眼神,她眯眼,只是昂了昂下巴,也是一脸不可言说。
你们到底领会到了什么……
在内心哀叹了声,我对瞿正始礼貌地说:“在下失陪。”便离开了这气氛诡异的一圈人。
在市集逛了一圈,我两手仍是空空如今我对购物实在缺乏热情。随意摆弄着一只鱼骨铃铛,我眼风向后一带,便顿住了:真是太巧了,又遇见瞿正始。
这一次,着鸦青袍子的青年含了笑,眼睛里有融雪般干净细碎的光。他惊讶地说:“白剪上神?”随即因为想起方才的尴尬而不自然地垂下目光。
我心忽然跳得很快。
这异常的悸动却非因为眼前人。透过面前青年温和从容的笑脸,我看见的,是某年晴空底下,水色袍子的少年眼睫微垂,说话的语气很沉稳,却不显刻板,脸上带了春风似的笑:“在下梵墟离辛上神座下弟子,离冶。”说完,他徐徐地抬眼,眸底浮现出真切的笑意来,“敢问阁下名讳?”
于是我意识到,即便这几百年间我不曾刻意记起他,却也从不曾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玩家白剪负面状态“癔症”解除
'系统':好友离冶将您加入了黑名单
'系统':是否将玩家离冶加入黑名单?Y/N
瞿正始就是文章开端放跑了自家门派守护神导致小白被迫历劫的熊孩子
去看了电影《明日边缘》,剧情也是不断重复一段时间呢XD
、好久不见
发现了某个作孽的事实后我很是恍惚,连怎么应付完瞿正始回到孽摇的都不大清楚。整晚我都心不在焉,导致我做菜时下手颇没有轻重,一桌菜都少放了那么几味作料。红线直接就揶揄我:“阿姐是看到陶唐丘那位表哥动了凡心?”
我睨了她一眼:“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找个小辈。”
偃笳笑眯眯地看了我一会儿,意味不明。
第二日桃花市,我仍旧捧着传奇小说当看门人。才看了两回,头顶便传来一声:“白剪上神?”
我有点懵,抬眼一看,大好青年瞿正始正与我对上眼神。
“仙友是来寻少室的?她还没来呢。”
瞿正始沉默了片刻,将脸略微别开了些许,似乎很是尴尬。
我愈发觉得奇怪,眼风往他身后一扫,便见着了一青一红两个人影。我咳了一声:“红线,少室,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顿时狂笑着从树后蹦出来,姜少室元气十足地过来揽住我的手臂:“听说小白姐你昨天逛了半天什么都没买,来来来,让我带你领略一下购物的乐趣。”她顿了顿,“表兄也一起来吧?”
瞿正始轻轻应了声。
红线用手肘捅我,我横她一眼,抗争说:“我要看门。”
“就老妖怪那德性,还需要看门?”红线抢白道,不容分说地同姜少室一同拽着我往外走。
“不要拽着我,我自己走。”这台词……怎么看都像上刑场。
桃花市第二日愈发热闹,远远连成一片的欢笑和喧哗。我尽力将兴致转移到各色物什上,思绪却总不由自主地飘远。
“小白姐,这藻玉坠子怎样?”
“还好。”
“这个遗玉镯子呢?”
“还不错。”
“沃野的凤蛋?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啊?”
“挺好。”
“小白姐你在听我说吗……”
“嗯。”
“……”
姜少室无言地以谴责的眼神瞪我,我耸肩摊手。
“那边的摊子卖的是九州话本,上神可有兴趣?”瞿正始这时候说话了,我愣了愣。我现在唯一的兴趣大约便是嗑话本戏文,瞿正始倒是说到了点子上,我便点点头。
摊子上的许多故事我未曾见过,兴致便不由高昂起来。正挑挑拣拣,一边红线“咦”了声,从一本陈旧志怪小说下拎出团毛茸茸的物体。
那毛团扭了几扭,露出一张卖萌脸,大圆眼亮晶晶,一身灰毛。
“好可爱!”姜少室转头就问摊主,“卖不卖!”
摊主为难道:“这并非我带来的货物,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也无人认领。”
我摸摸这毛团的脑袋,迟疑说:“这似乎是高阶灵兽……”
姜少室却已经将小东西捧在掌心:“先带着走再说!”
姑娘你太随性了……我转头将挑好的话本交给摊主,顺手又拿了个不咸山产的常羲面具。余下三人也都各自挑了上古传说里头人物的面具,这才浩浩荡荡往下一个摊子杀过去。
走过链接桃花市南北两片的莲色桥时,我听见两个小狐仙嘀嘀咕咕:
“方才在从天池边上,我瞧见个好俊俏的神君。”
“真的?快说来听听。”
“虽然戴了个怪吓人的木面具,单看他的身段风度,真真是自成一景。”
“切……没看脸怎么知道美丑。”
我闻言笑了笑。这般少女情怀着实让人怀念啊怀念。不过后面那狐仙的观点同我颇为一致:摘了面具要是长得和肥遗似的,那该是多大的冲击和幻灭。
想到肥遗,就想到离辛那天上地下再难匹敌的好相貌,再想到他家的好徒弟……我就有些薄且淡的惆怅了。
回过神时,我已经随着少室往一家鲛纱制衣店去了:“什么情况?”
“我正好要买套新衣,”红线答道,露出了哀怨的表情,“少室也要买几套。”最后两字,她念得颇重。我转念一想便恍然:一身鲛纱衣就足够做几顿最好的筵席,姜少室一做就是几套,真是蓬莱自古出土豪,穷人怎能不折腰。
“表兄就帮我们当个参谋吧?”少室开口,瞿正始自然不好拒绝。于是我们四人便向大气高端的制衣店而去。
置身于各色各式花样的衣料海洋之中,我也不由得生出欲念:真的好想把每种颜色都买一身回去啊!但也不过想想罢了:有了那么多衣服自然要费心搭配发饰造型,实在费心费力没有必要。
我方臆想着,红线就已经和少室撺掇着把我往一面巨大的试衣镜前面推。
“喂,你们干什么!”
“阿姐你整日穿一身死白,你就是不腻味我也看得受不了了,大不了我付钱给你买身新的!”
“我挺好的,不用破费……喂!”
姜少室已径自拿了一方样料在我身上比划起来:“珊瑚色缠枝莲,如果做对襟襦裙倒是不错啊。”
“这颜色太嫩了,只怕阿姐不肯上身,牡丹色既镇得住场又亮眼,若做成深衣……”
“话虽这么说,总感觉和小白姐不搭,再看看这个!”
我被她们恬噪得头晕,放弃挣扎,目光在镜中游离片刻,同瞿正始的对上了。他微微地笑着,发现我在瞧他,怔忡一瞬,略加深了笑弧,神情里有善意的促狭。这回轮到我羞赧起来,不由转而去盯红线递过来的衣料。
“薄青色鹤纹。”红线介绍说,随即压低了声音揶揄我,“瞿正始对你有意思。”
白了她一眼,我刚要反驳,少室就插口说:“就这个了!小白姐你觉得如何?”
我本就无所谓,于是从善如流地点头。
“表兄,你觉得呢?”少室的这话问得微妙,红线当即拧了我一把。
瞿正始倒不显得窘迫,反而大方自然地看了我片刻,温和道:“师妹的眼光自然是好的,薄烟青岫,的确适合上神。”
我垂了垂视线,心里很平静,口气自然也很平淡:“那就这样吧。”
红线同姜少室交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地转身去看衣料,我立在当地,任店员量尺寸,瞿正始背了身转向别处沉默,气氛渐渐有些尴尬。半晌,我干巴巴地打破寂静:“仙君也喜欢看话本?”
我看不见瞿正始的神情,但从他的语气,我毫不费力地就推断出他应当是笑了:“也不算什么正经的爱好,闲暇时自娱,逐渐涉猎了不少。”
“嗯,正是如此。”我接了一句,便觉得对话又要中断。纠结了一瞬该怎么补救,店员已经恭敬地离开了,瞿正始回转身来,双眼含了淡淡的期许:
“不知上神最喜欢哪出话本?”
我思索片刻答道:“黄粱梦。”
瞿正始讶异地“哦”了声。
“一觉醒来今是昨非,梦里欢愉大抵是真的,却又是假的。写戏的人也不知是存了怎样的意图。”
“上神是觉得那主角还是将梦忘了为好?”
只怕忘也忘不掉。我将这句话咽下去,改口说:“时日久了,自然是会忘的。”
瞿正始定定地看着我没说话。
我懒得揣度他的心思,转头支颐看红线和姜少室挑挑拣拣。
半晌,瞿正始的声音蓦地从一旁传来:“我却觉得,忘不忘并无所谓。梦里终究欢笑一场。”
我转头去瞧他,艰难地答:“及时行乐,畅快过活的确应如此。”
瞿正始的唇抿起来没说话,眼光清亮,满身仙家世族的清贵气。我对上他的眼光,没说完的那半句话便不由得溜出唇齿:“可惜我从未能真正尽兴而为。”
“上神若是愿意,为何不能?”瞿正始的眼眸中流露出锋锐的光彩,十分好看,却也离我十分的遥远。
这一瞬间,我和他好似都瞧见了彼此的一点真实面貌,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是被勘破的不适。
这稀薄的错愕与交心很快掩盖在了心不在焉的谈话里。
等红线和姜少室选好料子过来,我竟不记得刚才那段时间里除了某段对话还说了些什么。
仙界裁衣的确便利,不过片刻成衣便摆在面前。我在少室的要求下当即换上新衣,与大包小包的另二位姑娘一同出了店。
瞿正始缓步跟在我们后头。我偶尔回头,便与他对上视线,他笑得很温和,眼神却出卖了他充满生命力的野心。这模样同幻境里头的他如出一辙,于是我便明白这才是他的真性格,温文外表下是狂放的名士心。小小的、炙热的火焰跳动在他的眼底,鼓动着要将我拉向他及时行乐的那一边。
我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促使瞿正始认为他对我动了心,但这样的示好,实在是明显不过。只可惜我一颗心垂垂老矣,仍是平静得我都觉得过分。
少室一路仍旧摆弄着某只来路不明的灵兽。那货安分地趴在她肩头,一脸乖顺。
一行人又往莲色桥而去。某个毛团猛然双腿一蹬,蹭地从少室身上月下,飞快地向湖边的柳荫里窜去。少室急忙去追,红线喊着跟在她身后,我才步入柳林,便已经失了她们的踪迹,回头,瞿正始也不知追到何处去了。
循着气息绕了几个弯子,我瞧见一株参天巨柳,眼神再一掠,我有些迈不开步子了。
星点冒着绿芽的弱枝如帘,织起一道稀疏而缱绻的绿网。柳树下懒懒倚坐了个男人,水色宽袍上落了好些近旁桃花的粉华。一只帝俊神君的木质面具向上褪了大半,露出张适意而平静的清俊面孔。他下巴略收,含了春水的眼睛向我这里一动,定住了。
离冶,真是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从开头基本没一章是没离冶戏份的0v0我真是亲妈
'系统':玩家瞿正始请求加您为好友,Y/N
'系统':黑名单对象离冶在附近出现,请注意
、修罗场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有心促成?若非意外离冶又是什么意思?
脑海中一瞬掠过无数念头,最后却被没骨气的想要逃离的声音掩盖。即便我现在戴了个面具、换了身衣裳,离冶没认出我也不大可能。
我强力忍住转身就走的冲动,内心挣扎了片刻,最终什么也没说。
离冶倒先微微俯了身去逗弄在地上撒娇打滚的毛团,头也不抬地来了句:“谢谢你把白泽送回来。”
语气很客套。
但我关注的重点根本不在这上头:这毛团就是神兽白泽?据说威猛睿智的白泽?
我愣了半晌才缓缓说:“碰巧罢了。”
离冶倚回原处,用沁凉的目光将我上下扫了一遍,抿着唇没什么表情。
我移开目光,正琢磨着脱身的言辞,离冶就捋着袖口淡淡地来了一句:“这颜色很衬你。”
心一颤,我讷讷地应道:“谢谢。”顿了顿,我礼尚往来一句称赞,“你气色也不错。”
离冶的眉毛就微微地拧起来,似是要发作的先兆。也不过一瞬,他的神情又寡淡下去,只抚着白泽盯着我。这目光和上次见面,他说着“我很失望”时的眼神有些微的相似,平静下是更深的暗色,只是今日天光明朗,落在他眸底,便荡出抹薄薄的柔光,却仍不足以消解冷意。
当初的确是我钻了牛角尖,如今离冶这般对我,我虽不懊悔,却也无话可说。才堪堪转了身要离开,就听见前方不远处瞿正始的声音:“白剪上神?”
我下意识地回了身去瞧离冶,他扬眉,笑得有些嘲讽。
这作态的确矫情。我索性不再理会他,径自往声音来处行去,才走了十来步,便见着瞿正始并红线、少室都聚在一处等我。我尚未开口,少室就抽了口气:“那人好俊。”
我默了片刻:“那便是梵墟新掌门。”
“不需要去打个招呼?”红线问道。
我生硬地回绝了:“没有这个必要。”说着便当先往林子外走去。
“小白姐是不是和梵墟那位有仇?”其余三人很快跟上来,少室当即发问。
“不过是泛泛之交。”我决定转移话题,“说起来你方才捡到的毛团是神兽白泽的幼崽。”
姜少室咋舌感叹片刻,果断地抓牢此前话梢:“如果是泛泛之交,小白姐又为什么不引见我们?”
少女的八卦之心真是堪比神界杀器的存在。
我一边胡扯着:“传闻他不怎么喜欢交际。”一边用眼神向另外两位求助。结果红线一脸“其实我也很感兴趣”冲我笑,瞿正始咳嗽一声,下巴向天边点了点:“那边有放长明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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