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入神雕-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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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襄轻皱鼻头，说不出的娇俏动人。

郭芙走了过来，疑惑道：“这江湖闻名的打狗棒法也不过如此嘛，为什么那些人会传得那般神乎其神？”

黄蓉见打狗棒法如今被襄儿破去，还被这个大女儿置疑，当下道：“你是不是觉得也能破了这打狗棒法？”

郭芙低着头，脚尖在地上枯叶中碾啊碾，嘴里低声说道：“女儿想试试！”

黄蓉点了点头，道：“那好，你们三个一齐来吧。且看我绊倒你们这些小狗儿。”

她从地上捡起被萧剑通弹落的木棍，往郭芙走去。

郭芙见她过来，忙和大小武屏气凝神，仔细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这次黄蓉打他们第一招却用的是“棒打十狗”，她手中木棍往郭芙三人面上扫去。

郭芙几人不知其中虚实，见她木棍扫来，忙后仰避开。却见黄蓉用了个“引”字诀，木棍猛地横转一收，由他们腰下穿过，轻轻一挑，三人便都倒向地面。

三人武功都颇有根基，上身甫一沾地便一跃而起。“不干不干，妈你这是在骗人。”

对于如此轻易被她绊倒，郭芙心中一千个不愿意，先前襄儿与她打就没见她用过这些招式。

黄蓉笑道：“这打狗棒法原本就是虚多实少，吓住小狗儿就对了，哪还用得着花那么大力气去打它？武林中以巧胜力的武功数不胜数，先前襄儿的剑法便是其中之一。”

郭芙嘟嘴道：“先前与襄儿打，怎么没见您用这些骗人的招式？”

黄蓉笑道：“这就是你与襄儿不同之处，襄儿能在打斗中用心分辨其中虚实，妈的那些虚招早已被她看穿，当然就没什么用了。”

她转过头向萧剑通问道：“师弟，襄儿那剑术是你这几天教的？”

郭襄笑眯眯道：“那是掌法，不是剑术。不过萧叔叔说，这掌法既可以是剑法，也可以使刀法，还可以是拳法，万能的呢。”

黄蓉嗔道：“胡说，哪有如此全能的招式。”

萧剑通笑道：“师姐却是错了。天下武学莫不相通，所谓一法通而万法通便是这个道理。你没见过，却万万不能说没有。”

黄蓉正想说话，却听见东边树林子中隐隐传来一个声音，“郭伯伯，您定然是知道谁杀害了我父亲对不对，过儿求您告诉我！”

黄蓉闻言脸色微变，也没了讨论武学的心思，对郭芙姐弟几个道：“你们几个先回去，我和你们萧叔叔有些话说。”

那处树林子里的声音断断续续，听不真切。众小有些莫名其妙，却也只能听从她的话往山下走去。

第六十四章　惊闻

杨过神情有些激动，眼睛死死盯着郭靖，“郭伯伯，求您告诉我。”

郭靖原本是想与他说说这几年来的情况，也想问问他师承何门何派，却不想说着说着杨过就扯到了他爹爹杨康身上。

杨康当年在铁枪庙偷袭黄蓉不成，反被她身上软猬甲之毒所害，这一直是郭靖心中的结。这是虽然与蓉儿没有直接关系，可毕竟是因她而死，说来说去也与自己夫妇有关系。

他本不善于言辞，也不会说谎。心中认定自己夫妇与杨康之死脱不了干系，被杨过问到就说不出话来，只能道：“过儿，你爹爹之死实在过于复杂，郭伯伯也不知从何说起。”

杨过道：“郭伯伯只需要告诉过儿，到底是谁那么狠心将我父亲杀害变成。”他说着噗通一声跪在郭靖面前，“求郭伯伯告诉我。”

……

另一方，黄蓉对萧剑通道：“师弟，师姐有件事想请你帮帮忙。”她轻轻叹息，将杨康之死细细道来，随即苦笑道：“这些事师姐是没办法亲口告诉他了。看得出来，你和他关系十分要好，你就将这些事仔细说与他听。至于他听后的反应，就随他去吧。

这么些年来，你师姐夫心底深处一直深深愧疚着。如今见着了过儿，还动了将芙儿许配与他的心思，只是我看不穿过儿秉性如何，便一直挨着，没有答应。”

萧剑通轻笑着点头道：“师姐，将令嫒许配给杨过的事稳妥为好。如今我看杨过与小师妹情谊非比寻常，恐起事端啊。”

“小师妹？”

“实不瞒师姐，两年前我在灵宝县外救下萍儿，便代师收徒，她早就是咱们桃花岛的人啦。”

黄蓉脸色顿变，摇头道：“师弟啊师弟，你怎么如此糊涂。小师妹与咱们同辈，又如何能与过儿有儿女私情？且不说其他人，便是他郭伯伯知道了也定然不会答应。”

萧剑通也摇头道：“师姐，两情相悦天经地义，由得人说。师弟也没什么其他要求，只盼望这件事便顺其自然好了，咱们都不干预，可好？”

听着树林那边杨过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萧剑通与黄蓉正准备过去劝慰，便见陆冠英匆匆上了山坡，“萧大侠，嘉兴来人说有要事见你。”

萧剑通闻言大惊，嘉兴南山帮如今势力遍布整个临安府周围。当初的第一批弟子勤习九阴真经，如今功力皆是不弱，能让他们赶到大胜关来找他的事，定然不是小事。

萧剑通对黄蓉道：“师姐，你先去稳住杨过吧，这件事以后找机会我再和他说，如今小弟便先回嘉兴了。”

他说罢转身而去，黄蓉不禁疑惑，想陆冠英问道：“到底什么事，怎么走的这般急？”

陆冠英道：“来人是个漂亮女子，说不定是萧大侠的爱侣出了什么事也不一定呢。”

黄蓉笑骂道：“他的爱侣就只有个小龙女，不是好好地呆在咱们这里么，说不定这小子又惹上了什么**债。”

耳中却听见树林子那边的动静，杨过似乎气愤于郭伯伯不肯将他父亲之事告诉自己，他又不能和郭靖动手，愤愤然离开。

……

萧剑通听归云庄庄丁说来人在他居住的小院中，慌忙赶了过去。却见小院子中莺莺燕燕好不热闹，小龙女与一个女子坐在石桌旁，程英陆无双着一人拉着那女子的手，似乎颇为开心。完颜萍则是颇有兴趣地看着那女子，时不时插一句话。

看见萧剑通返回，小龙女站起来款款走到他身旁，道：“萧大哥，你看谁来了。”

那女子也早看见了萧剑通，挣脱程英陆无双的手跑到他跟前，拉起萧剑通的手就走，“萧大哥，咱们快去久师傅吧，她给公孙止那坏蛋抓去啦。”

眼前是一副颇为熟悉的容颜，只是这幅面孔已经数年未见，如今乍见，萧剑通如中雷殛，呆立当场。此刻那宜嗔宜喜的俏脸上全是焦急神色，眼中有彷徨有无助。

来人正是洪凌波，此刻的她风尘仆仆，看起来有些狼狈。

“甚么，你说师姐被公孙止抓去了？怎么不早说呢！”

院中诸女乱作一团，就连完颜萍也返回房中收拾衣服行囊去了。

萧剑通皱着眉头将急得团团转的洪凌波按在石凳上，道：“到底怎么回事，把事情说清楚。这一两年没有丝毫音讯，如今却给那公孙止抓了去？”

洪凌波看见他似乎就找到了主心骨，心中那种慌乱的感觉渐渐平复下来，定了定神道：“你们走后第二天，那公孙止就来将师傅抓走啦。如今都已经半个月了，你再不快点，以后休想见到师傅了。”

萧剑通脸上有些古怪，听她语气似乎就住在他们周围，问道：“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洪凌波抓起他胳膊狠狠一口咬了下去，道：“你以为谁都像你那般蠢？”

咬他是古灵儿的惯用伎俩，为此萧剑通还曾打趣说她是狗变的，如今这神情动作几乎一模一样，他恍然道：“原来竟然是你们，如今说来倒还真是我蠢了。”

一群人风风火火往归云庄外走去，转过月亮门之前，只见陆冠英捧着一柄剑与郭靖夫妇走了过来，陆冠英道：“萧大侠，宝剑赠英雄。这湛卢放在归云庄也是埋没了它，如今就将它送与萧大侠，还请万勿推辞。”

郭靖黄蓉夫妇俩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黄蓉一直在给他使眼色，希望他将杨过的事解决了。萧剑通只是装作没看见，不加理会，直把黄蓉气得牙根痒痒。

杨过见郭靖不愿将他爹爹事告诉自己，便觉得呆在归云庄再没有什么意思，已经决定与萧剑通南下找公孙止救下李师姑，故而黄蓉才会一直给萧剑通使眼色。

萧剑通接过陆冠英手中湛卢神剑，这是他这么多年来接触过的最厉害的宝剑，不拿白不拿。

临走前才给了黄蓉一个你放心的眼神，与几人绝尘而去。

路上气氛有些沉闷，即便洪凌波与杨过两个是多年未见的玩伴，此刻也仅仅是打个招呼，没了说话的兴致。

这一日三人已经赶到了丹阳县城，却不想在路途上遇见了老熟人——金轮法王与他的弟子达尔巴。

看见萧剑通，金轮法王心底里还是十分高兴，出于对强者的尊重，他还主动过来打了招呼。

萧剑通有些疑惑道：“法王，你们不是说回西藏了么，怎么还在我大宋境内？”

金轮法王笑道：“汗国走脱了两个极为重要的囚犯，忽必烈王子让我等前来擒他们回去，故而循着他们踪迹一路南下到了此地。”

就在萧剑通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就见潇湘子等人擒着两人走了过来，却是一男一女。男的俊朗挺拔，女的娇艳多姿，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却不损世家子弟的丰姿。

对于别人的事萧剑通没有那心思多管，杨过与完颜萍此刻不约而同道：“是他们？”

萧剑通皱了皱眉道：“你们认识？”

那被抓住的人显然也看见了杨过与完颜萍，高声唤道：“杨少侠，完颜姑娘！”

杨过与完颜萍不能再装作不识，悻悻走到他俩跟前问道：“耶律兄弟，耶律姑娘，才数月未见，怎么你们成了这幅模样？”

耶律齐苦笑道：“如今蒙古大汗残暴不仁，我爹爹已经辞官归隐，想不到还收获罪于王庭，让人将我耶律家满门抄斩。我与小妹见机得快，逃脱此劫，一路南下而来，却不想又遇上了国师这群人，方才逃窜到此地。”

金轮法王见几人聊得热乎，看了看远处站着的萧剑通皱眉道：“怎么？杨小哥儿与他俩熟识？可他们是朝廷要犯，老衲却不能放了他们。”

杨过本有心不管，然而想起耶律齐毕竟忠义肝胆，也算是个人物，如此死了岂不可惜？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替他俩求求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他朝金轮法王作揖道：“法王，这两人的确是我朋友。我也不知他们家在你们蒙古境内出了什么事，不过这里是大宋地界，只希望法王能网开一面，饶过他俩。”

杨过性子原本高傲不逊，此刻竟为了两个关系不怎么好的人愿意低声下气想金轮法王求情，萧剑通看着他样子心里想道：似乎师姐的事不是那么难办了。

他打定主意，从包裹里取出昨夜写好的书信，走到杨过身边。却对金轮法王道：“法王此行乃是返回西藏，蒙古汗国的那些俗世不理会也罢。将他们两人放了如何，法王乃是出家人，心底自然比咱们这些俗人要好上许多。”

潇湘子却恶狠狠道：“那怎么行，这两人必须送回草原由大汗定他们的罪。”

萧剑通脸色一寒，冷哼道：“我与法王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金轮法王沉吟许久，方才叹道：“也罢。如今萧大侠势大，老衲无话可说。”

萧剑通道：“萧某岂能让法王徒作好人？这次算萧某欠法王一个人情，以后若有差遣，萧某定当效力。”

金轮法王闻言大喜道：“好，有萧大侠此话，老衲便不亏本了。萧大侠，咱们便从此别过，后会有期。”

潇湘子与尹克西正要说话，却被金轮法王重重一哼堵住，不甘不愿地随着金轮法王离开。

萧剑通瞟了耶律齐耶律燕一眼，将手中书信递给杨过道：“杨兄弟，他们俩没有去处，你就送他们会归云庄吧。这封信里有你想知道的事情，夜深人静的时候仔细看看，再仔细想想，千万别意气用事。

如有什么不解之处，又不远当面问你郭伯伯郭伯母，便来嘉兴找我。”

杨过眼中有些疑惑，却也慎重地接过那封书信，道：“那小弟便往大胜关一行，来日再去嘉兴寻萧大哥！”

完颜萍有些两难，思索半晌，终究是舍不得情郎，不要意思地朝萧剑通笑了笑，转身跟在杨过身边。

耶律齐兄妹俩谢过萧剑通、杨过的救命之恩，便跟着杨过完颜萍北去归云庄。

第六十五章　入谷

何大牛此次亲自出马，牢牢缀在公孙止身后。他九阴真经主修蛇行狸翻之术，轻功端是不弱，即便公孙止武功胜他千百倍，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也休想发现他。

他知道湘潇别院里的两个古家姑娘都是帮主的好朋友，如今她们出事，自己如若不卖力一点，说不定什么时候给帮主赶出去当车夫就麻烦了。

年前帮主亲自给他说了门亲事，姑娘英姿飒爽，雷厉风行。虽然嗓门有点大，脾气有点暴躁，可他觉得她是世上最可爱的女人。如今肚子里已经怀着自己骨肉，如果让将来的儿子看到自己老爹是个车夫，他何大牛可丢不起那人。

如今的南山帮早强大无数倍，帮主出了许多主意，如今嘉兴城里的车马行是南山帮名下产业，粮庄布庄是南山帮名下产业……

帮里那些弟兄再也不用低声下气向家里要钱过日子，时不时还给老爹送回去一斤临安贡茶，亦或是上好蜀锦，这些都让家里那些老爷子们笑得合不拢嘴。

每当想起这些他便有些得意。

他觉得他这一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就是请这个救命恩人来当这南山帮帮主，哦不，应该是当初满怀正义地去找李莫愁为本家报仇，从而遇上了这个救命恩人。

他蹲在凳子上，手里抱着一个足有汤盆那么大的大粗碗津津有味地吃着里边的面条，那面条被他用竹筷挽进嘴里，哧溜一声，也不见他咬断，就那么直接吸下肚去。旁边新加入的帮众看得满是羡慕，心道难怪这大牛哥能攀上贵人，原来吃面都如此与众不同。

看这天阴沉沉一片，似乎要下雪的感觉。一年前去洛阳见过洛阳下雪，他就一直盼着江南也能下一场大雪。如今看着这阴沉沉的天，感觉着比往年低上许多的温度，心底里就认为这是要下雪的征兆。

他的心情就如同这即将下雪的天气，阴郁一片，心里念叨着这帮主怎么还没来，灵儿姑娘去大胜关都接近一个月了吧！

他让人带上几碗面，心满意足地拍着鼓胀浑圆的肚皮，摇摇晃晃往山间走去。有几个帮众兄弟化妆成山间樵夫守在那些绿衣弟子消失之处方圆一里的范围内，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看得仔仔细细，记得明明白白，不能丝毫含糊。

树上跳下来一个精壮的小伙子，他身着麻布短衫，衣袖挽在手臂上，充满了粗犷意味。虽然他穿着打扮看起来想个村野农夫，但手臂上虬结的肌肉，明亮的眼神无不显示他是一个高手。

那小伙子对何大牛道：“大牛哥，那些绿皮鬼天天往里边搬红绸缎什么的，如今就连隐藏行迹都顾不上了……”

正说着话，树林子里就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两人慌忙隐蔽好身形，就看见几个绿衣人抬着一口大箱子，上面用油布牢牢实实封着，也不知里边装的是什么。

因为是在树林子里，也靠近了老巢，那些绿衣人似乎真的毫不在意。

萧剑通一行人找到了此地的南山帮车马行，问清楚情况便往这山谷行来。

知道南山帮在这里的人屈指可数，而最有可能来的人便是他们的帮主萧剑通。故而在何大牛在听说有一群人寻来之时便匆忙奔出。

“大牛，怎么样，没什么特殊情况发生吧？”

何大牛道：“最近几日山谷里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帮中兄弟们没办法混进去，对里边的情况不清楚。”

一边说着，何大牛一边带着萧剑通往山谷中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