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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字难解-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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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奢求过什么,她的快乐对他来说胜过世上的任何一切事物,为她付出的一切只为了能够看到笑容永远挂在她的唇边。

这是他一辈子的愿望。

书房的门被打开,擎裴猜得出来者,只有凌岸郡敢不请自来的闯入他的圣地。

岸郡无视于擎裴的目光,径自坐在他对面的位子上,“看你的表情好象天快塌下了一般,想不到你也会有这种表情的一天?究竟是什么事?”他挖苦道。

擎裴弹弹手指的烟烬,“千袭全都知道了。”

“我就说嘛,只有这件事才会让你如此眉头深锁,就连你已经戒了多年的烟瘾都被攻破了。现在,你又打算怎么做?”他迎视对方。

擎裴极其无奈的扬扬嘴角,“有时最佳的解决办法就是将事实道出。”

岸郡取走擎裴手中的烟蒂,“该让烟熏熏理智的是我。”

擎裴望着愁云密布的好友,暂时将自己的低潮搁置一旁,“你还是这么执着于吕玫恩?”

“你应该明白以往我对其他女人的态度,但对吕玫恩却是我生平头一遭的认真,自从第一次见到她之后,我就抹不掉她在我脑中种下的魔力,心中再也容不下其它的女人。”他停顿了一下,“这种感受,不用说你比找吏清楚,不是吗?”

“那她对于你呢?她爱你吗?”

“如果我能抓得住她对我的感情,我今天也不至于这么沮丧,我不停反复的在想,为什么她对我的态度一直这么让我捉摸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岸郡即使抓破了头也想不出。

擎裴以一种令人费解的眼神打量着他。

岸郡认得这种眼神,“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你这简直是明知故问。”岸郡的耐心快被磨光了。

“玫恩绝对不是像你所想象中的那么单纯,几年前她曾经堕过胎。”擎裴简明的说。“我一直没提起是因为事隔多年,已经无法确定,近来我又请林先生替我证实了这件事。”

岸郡的眼底迸裂出怒火,“是哪个混蛋?我非把他揪出来不可,竟然敢这样对待她!”

“你还不明白吗?孩子的父亲连玫恩自己都不清楚,你找谁算帐!”擎裴挑明地说道,执意点醒岸郡的春秋大梦。

岸郡怔愣了好半晌,以错愕不信的口吻反问道,“你是说玫恩曾经出卖过自己的身体?”

这就是为什么她一直将他拒于门外的原因!她太错估他对她的感情了,这才是真正教他痛心的。

“不错。”擎裴虽不忍见到显然已濒临崩溃边缘的岸郡,但他还是不得不说,“如今你已经知道了事实的真相,还执意如此吗?”

“她一定有难言之隐。”他坚定地说,“况且那已是多年前的事,谁没有过往呢?又有谁不会犯错呢?这改变不了什么。”

“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我只是不想你一直被瞒在鼓里,或者事后再后悔。只是没想到你已陷得深不可拔。”擎裴难得还有心思开玩笑。

“彼此、彼此。”他回敬他一句。

“你又打算怎么做呢?”现在反倒是擎裴反问他。

“攻破她的心防。”岸郡摩拳擦掌地说道。

“预祝你成功,嬴得美人心。”

擎裴真挚地希望岸郡能够争取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也希望他跟千袭的感情也能够以这么简单的几个字来解决。



 



玫恩没想到凌岸郡对她还是没死心,当她瞧见出现在她家门前的他时,多日未见的思念几乎令她作出冲动的举动,所幸被压抑下了,她摆出冷漠脸孔,掩饰心谷汹涌的情绪。

玫恩就一直盯视着他。“有事吗?”

“我有话想跟你说,站在这似乎不太方便。不讲我进去坐?”岸郡裂开嘴笑着说。

玫恩思考了一会,才不情愿地侧过身,“进来吧,不过说完请你马上走,夜深了,千袭又不在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会招来闲语。”

岸郡进入室内后,才仔细地审视着玫恩,“你瘦了,也憔悴了,为什么呢?”

“我想你管不着。”她口气冷淡地说。

“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我就有权利知道。”他看着她闪避的眼神。

“凌岸郡,你真是我见过最自大、最厚脸皮的男人,我奉劝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即使变得如何都绝对与你无关。”

玫恩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该说些什么更绝的话,才能打断岸郡对她的耐心。

“与我无关吗?玫恩,”他激动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强迫她去正规他眼底赤裸裸的情感,“你究竟还要跟自己抗拒多久?你真的认为一旦我知道了那段过往便会自动打退堂鼓,你若不是不了解我,便是低估了我对你的感情!”

玫恩踉跄往后退了二步,“你怎么知道的?你派人去打听。”她嫌恶地望着他。

“你认为我会这么做吗?而我知道了之后,又能改变得了什么?不,什么也改变不了。你明白吗?我对你的感情并不是这么禁不起考验的!你到底还在犹豫些什么?”他将她拉近胸膛。

玫恩试图挣脱开他的掌握,“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再说一次,我永远也不可能会接受你的感情的,说得够清楚了吧,还要我再重述一遍?”

“你在说谎!”岸郡直视她眼底泛起的泪光,于是抚上她的脸颊,“否则你不会掉眼泪!我真的不在意,那是过去的事,发生在我们还未相识之前,而且我知道你并非自愿的,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何必偏要让过去的梦魇横阻在眼前?”

他抬起她的下巴,以一种深沉、痴情的眼神专注地看着她,“玫恩,我爱你,我不要就为了一个己经埋葬的记忆来阻扰我们之间。”

“我说过”

他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于她对他完全没有感情的话,她是在自欺欺人。

他蛮横地用唇堵住她,想要用这个吻来说服她相信他对她深沉无比的感情;想用这个吻来软化她,拋开一切束缚接受他的爱。

只希望用吻来彻底瓦解她所有的顾忌!

他吻得很深、很深,像要掏尽心中所有的一切让她明白……

玫恩知道若不马上停止这场感情不小心走漏的情景,日后她会更难摆脱痛心的梦魇。

玫恩一挣脱开它的怀抱,便举手结结实实地朝他的脸甩了一掌,岸郡错愕及深受伤害的表情,几乎让她克制不住地想痛哭出声,想不顾一切地抚平他脸上痛苦的神情。

但她不能够!

“这样子你应该够明白我所要表达的意思了吧!”玫恩紧握住颤抖不已的双手,“需要我再说出更伤人、更绝决而真实的回答吗?我实在不想这么做,希望你不要逼我这么做,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永远是不可能的!”

岸郡的神情就像世界在他面前崩塌了一般,脸色死灰。“告诉我事实的真相?你还抗拒什么?”

玫恩决定再施予更强的一剂毒剂,“我对你完全没有半点感情,有的只是像个朋友般的友谊,你何苦一定要这样苦苦纠缠呢?知道吗?这只是更增加我的困扰。事实的真相便是我并不爱你,就如此简单,跟以前的事完全扯不上关系,也毫无关联,你无需多加猜测。”

岸郡冷冽地笑着,一种让人看了为之心寒的凄凉,“是吗?如果你执意还是不想去看清自己的心,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会继续等下去,直到你肯点头的那一天。别忘了,这是我的宣言。”

他离去之前,以满含爱意的眼神深深地注视着她。

玫恩破裂的心一直等到那扇门合上后才真正让它表现出。豆大的泪珠怎么劝也歇不住的自眼角滑落,毫无间断,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收不住地往下落。

她该何去何从?

找个地方?在没有岸郡的地方?再一次疗养伤痛。

还是放手一搏?妄想她真的还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她扪心自问,真的可以吗?她第一次剖析自己的心,透视灵魂深处。

他离去的眼神已经摧毁了她所有的防卫……



 



千袭与玫恩镇日愁眉相对,真想不到两个男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本事,简单又轻易地就将她们的生活颠覆得一蹋胡涂,甚至痛苦不堪。

她们好象被夺走了笑容,偷走了所有的情绪,只剩下泪水与痛楚。

千袭真恨透了阎擎裴有这样的本事!足够对她造成如此悲痛难忍的情绪,轨似她的心被千军万马掠夺过后,满目疮痍。

想要恢复旧观,是需要多少的时间与努力的疗养!

她禁不住想大声狂喊,叫这两个男人滚下地狱去吧!还她们一片宁静。

玫恩的挣扎与苦痛,千袭看得一清二楚,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只是想不通玫恩为何要这么执着于一个愚昧的理由。

她与擎裴之间又该如何发展?不是三言两语或者简单的忘却就能解快的。

自那一天过后,千袭便不曾再到过公司,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面对他,或者该怎么面对他?

玫恩朝千袭无奈地一笑,讥讽地,“看看我们两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如果我们现在站到镜子面前一定会被自己的模样给吓死。”

千袭忍俊不住笑出了声音。

“好了,终于又让笑容回到你的嘴边了!”

“原来笑容是这么难寻。”千袭不禁唏嘘地说道。

“并不难,”玫恩盯着她瞧,“忘掉你心中的仇恨,你会比谁都来得幸福。”

“你叫我怎么忘得了?纵使我说服了自己,江叔叔呢?我又该怎么向他说明这一切,他一定会对我相当失望的,多年来他等的就是我能为父母雪仇的一天!”千袭嘶哑的声调诉说了她心头万般地无奈与挣扎。

“这些天来,你曾回忆过你们之间共度过的那些日子吗?还不明白擎裴对你的情意?那段时间里他对你的细心与呵护。还有你想过他吗?”玫恩分析道。

她怎会没想过?在夜里,地想他患得有几次都忍不住流下泪,想拿起电话……但她却不能这么做,太多、太多的原因让她不能这么任性。

“其实最该拋弃一切顽固念头的是你,”千袭还是忍不住旧话重提,“你何尝不是也想念着凌岸郡,该给自己机会的是你,看不出岸郡对你的用情至深吗?你又怎么知道你们之间不会有幸福?没有去尝试,谁都无法下结论。”

“没有去尝试,谁都无法下结论”这句话在玫恩的心湖投下了一波波的涟漪,她的心竟然开始产生了动摇……



 



擎裴终于决定他受够了心灵上的折磨,情况已经严重到完全毁掉了他所有的作息运转及思考能力,他完全没有办法做任何事,只有不停地想起千袭。

他决定要将这个问题彻彻底底的解决掉!

于是此刻他做出一件令所有的主管都讶异不已的事,开到一半的会议,竟突然下令道:

“今天先到此为止。”

丢下满室错愕的脸孔,冲出会议室。

擎裴驾着跑车来到千袭的公寓门前。

待千袭打开门,两人一时之闲竟相视无语,彷佛忘了他们该说些什么,或许说话已成了多余,彼此的视线完全没有离开过对方。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会了许久、许久,太多难以言喻及掩藏不住的情感,趁此在空气中漫舞着,飘流在两人的四周。

擎裴蓦地一把抓起千袭的手臂,因为他若不这样做的话,怕自己会克制不住的将她拥入怀里,彻底地将她吻遍,直到没有一丝怀疑渗入他们之间。但这并不是他今天来的目的。

“你要带我去哪里?”千袭挣开他,乌黑的大眼瞪视着他。

“去一个你一直处心积虑想知道的地方。”擎裴扬起浓郁的眉,挑衅的说。

千袭却无由地产生一丝惧意,那是种害怕会失去某样物质的恐慌,彷佛随着这一刻的到来,她与擎裴之间的种种爱恨情仇也终将划下句点。

突然之间,她却宁愿不去探询事情的真相!

千袭不明白擎裴为何要带她来到疗养院,这是一所十分高级的私人疗养院,周围的环境幽静,被整片的绿意所包围。地处偏僻,若非熟人带领,恐怕也很难发现这里,的确是处适合疗养又不怕被打扰的好地方。

“为什么带我来这?”千袭望向他,“这里有我所要知道的事吗?”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敖家仇人的下落?他就在这。”擎裴的语气近乎冷漠的平静。

千袭玻秆郏次薨氲阆苍茫澳闶撬嫡饷炊嗄昀矗鸵恢倍阍谡飧龅胤剑课薰趾跷腋迨逭庑┠暝趺匆舱也坏剿!

他一语不发带着千袭上到位于二楼的小房间内,推开门。

一名看护站起身,十分讶异于会在此时看到他,“阎先生,今天并不是星期日,怎么会?”

“没事,我带位朋友来,你可以出去透透气。”

“好的,我一个小时之后回来。”看护也未再多说,走出房间。

千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躺卧在床上毫无意识眼神空洞无神,身形消瘦的老人,就是多年她矢志要报复的阎其尔。

“这是怎么一回事?”千袭的语调粗嘎、不信地询问着。 


10
“八年前一场中风夺去了他的所有,八年来他一直躺在这张床上,哪儿也去不了。叱咤商场不可一世,原以为世界都在他的脚底下,世事难料,一眨眼的功夫,他的世界只剩下这张床。

“除了有心跳、有呼吸,告诉我他还活在这世上外,他什么都不是了。他必须靠着看护替他喂食、擦澡、翻身,才得以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有好几次院方都紧急通知我,他的情况已经十分危险了,但是每次他却又奇迹似地活了下来,我不知道是什么支持着他。八年了,这是一段很漫长的岁月。

“他对敖家所作的,包括如何陷害你的父亲,让社会误解他,致使他蒙上不白之冤,这一切的一切,我不能说些什么,怎么说他都是曾经养育过我的人。或许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吧,让他这样毫无尊严地活着。

“带他到这儿来,只是希望他的余年能过得安详一些,不要再被打扰。”

擎裴淡漠地说完这一切的原由,不带任何一丝情感,彷佛他早已经学会了隐藏对这件事的感觉。

千袭一直处在极度的震惊当中,躺在床上的老人早已完全没有意识,必须靠着一些管子,一些外来的帮助才能继续活下去。

这对阎其尔来说已经是项奇大的耻辱了!

擎裴走近床榻,“爸,我带了位朋友来看你。”他的口气仍然有着对父亲的孝顺,“她叫敖千袭,我想你应该不陌生。”

然而不可思议的事却发生了,泪水滚落在老人瘦如柴骨的脸颊。

千袭诧异不已地用手捂住唇,她不知道自己会作出何种反应。到此刻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接受,多年来她计画要完成的事,上天竟然早已做了安排,他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也应该算是种报应了。

擎裴也被这幕情景所震慑,虽然他与父亲一直并不亲密,但此刻他似乎能够感受到父亲想要对千袭表达的愧意。

千袭再也受不了这种良心与苛责的矛盾,她应该对他痛恨欲绝才对,而不是感到怜悯与同情,这是他罪有应得。

千袭夺门而出,再也不想见到阎其尔,再也不想见到阎家的任何一个人。

擎裴尾随她追了出去……



 



玫恩回到家中,遍寻不着千袭的踪影,又害怕一个人闷得慌而开始胡思乱想,她决定着手为屋子来个大清洗。

但她却沮丧地发现屋子内每一样东西,早已被她和千袭两个人清洗得一尘不染,她别无选择,乖乖地坐在沙发上。

当她一坐下,所有不该出现的思绪一下子蜂拥而上,硬是强迫她去思索自己内心那段不知所措的情感,不断地在她每一处神经作祟着。

千袭的话一直在她脑海中盘旋不去,“没有去尝试,谁都无法下结论。”

岸郡那句最后的宣言更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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