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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的女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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蹩倍加幸桓觥癲ou”?我才不管这两个“dou”是不是同一个,总之我讨厌她,我跟妈妈说我要住在学校里,如果四姑姑不走,我就再也不回家了。妈妈只是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傻孩子,学校不是给你们这些走读生也安排了宿舍么,你住在学校也好,好好抓一抓你的功课。”
我真是伤心极了。
我开始在课堂上心安理得的呼呼大睡,反正也没有人喜欢我,我努力给谁看呢。直到放学铃声响起,同学们陆陆续续都走光的时候,我仍然半睡半醒的趴在课桌上,固执的做我旖旎绚烂的梦,梦里的明彧穿着一件衣袂翻飞的白袍,悠哉的骑在大黑牛身上,横笛而吹,蓍草和太阳花的花瓣落了满身。
“喂,醒醒,这位同学?”有人推我,我迷迷糊糊的呻吟一声,不耐烦的咂了咂嘴,“别吵。”
“你是走读生吧,天色不早了,还是回家再睡吧。”那个声音继续不依不饶的在耳边回荡着。
我气冲冲的抬起头,“关你什么事!”
继而我愣住了,眼前的这个人估计有三十来岁,个子很高,眼睛很长,正带着些促狭的笑意站在我的课桌前面居高临下的看我,我下意识的揉揉眼睛,“你是谁?”
他撇了撇嘴,露出钻石般洁白细碎的牙齿,“我是你们班新换的语文老师啊,我都上了两节课了,你不会还不认识我吧?”
我讷讷的抓了抓头发,无言以对。
“没事,现在认识也不晚,我叫齐楚,齐天大圣的齐,楚留香的楚,齐楚燕韩赵魏秦的齐楚,你是……”他翻翻手里的学生名单,“孙小楼是吧,你怎么还不回家?”
“我爸妈去我姥姥家了,回家也没人陪我,还不如不回。”我眼睛一眨不眨的扯着瞎话,装成一个缺乏父母关爱的问题孩子。
“那就先住宿舍啊,跟同学挤一挤。”他说。
“不要,你不要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吧。”我继续趴回课桌上,把头埋在胳膊里,像一只埋首在沙子里的鸵鸟。
“真严重啊。”他扬了扬手里的教案,“果然你们班主任说的是对的,孙小楼是个怪胎。”
“我就是怪,怎样?”我腾的一下站起来,我知道我的脸肯定在瞬间胀的通红,我绞尽脑汁想找出一些句子来反击,可是我的词汇量少的可怜,我不像四姑姑,她读过那么多书。而且,我确实是个怪胎啊,爸妈不喜欢我,同学不爱跟我玩,小时候玩踢毽子总也没人愿意跟我一组,因为我死活都学不会踢毽子,为什么我学不会踢毽子呢,班里每个女生都会的啊。现在好了,连明彧都被四姑姑抢去了,我唯一的明彧。
我的眉毛皱了两皱,然后我默不作声的咧开嘴,哭了。
“喂!”他吓了一跳——是真的吓了一跳,因为他小跳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跟自来水似的,说哭就哭。”
我从无声无息的流眼泪,变成了嚎啕大哭。
“你别哭了,小声点,”他恨不得捂我的嘴,“喂,我请你吃饭好不好,求求你别哭了,待会上晚自习的同学就回来了,小姑奶奶……”
“我要吃糖醋排骨!”我抽抽噎噎的说。
“好。”他不假思索。
“还要吃冰激凌。”
“没问题。”
我一边默默流着眼泪,一边吭哧吭哧的就着米饭干掉了一整盘糖醋排骨,然后我悠然打了个饱嗝,看着饭店外面渐次亮起来的路灯,“我吃饱了。”
“终于吃饱了。”齐楚装腔作势的擦了擦额头上根本就看不见的汗水,“吃饱了心情应该好点了吧,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家。”我闷闷的低着头,然后抬起来,“你带我回你家吧。”
“开、开什么国际玩笑,”他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总是这样,可以把一个很夸张的动作或表情做的像是水到渠成,“虽然在下比你虚长个十几岁,好歹也是授受不亲啊,就算我不担心自己晚节不保,姑娘您也得顾惜您的清誉吧。”
“没关系,反正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的话,我就会搞得人尽皆知,直到你名誉扫地,你们做老师的不都是最在乎名声的么?”我看着他的眼睛,不紧不慢的说,“要是你不带我回家,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反正我刚刚失恋,反正我是死是活也不关你的事。”
他的嘴角明显的抽搐了几下,默默吐出一句:“真狠哪。”
我站在齐楚家的阳台上,看着满天繁星,心情很是忧愁。这个时候明彧在干什么呢,是已经睡下了,还是仍旧坐在书房里,轻嗅满室书香?
齐楚悄悄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呐,冰激凌。”
“谢谢。”我忽然又悲从中来,扁了扁嘴角。
“吁——。”他把左手食指抵在右手掌心,“您可别再哭了,您都哭一晚上了,好歹歇会再哭。”
他在我身边坐下来,咬着另一个冰激凌,“你愿意的话就跟我说说,大家都说有什么事说出来会好受一点,说不定是真的。”
我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倾诉是一种能力,太久不用的话,是会退化的。
那天晚上我睡在齐楚的卧室里,他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睡的很沉,没有发觉后半夜的时候我在他身边站了好久,我借着窗外的星光看他微微皱起的眉毛和他露在毯子外面的锁骨,恍恍惚惚的,他的脸渐渐变成了明彧的。
第二天我回到家,妈妈兴高采烈的挥着手里的一把蒜苔,“小楼,住校生活怎么样,同学都好相处么?”
我真是想不惆怅都不行啊。
四姑姑终于快开学了,她暑假的最后一天是明彧的生日,她一大早就把我拉起来,要我陪她去买生日蛋糕。
“明彧不爱吃甜食的,怎么你都不知道的么?”我不耐烦的挣开她的手,幸灾乐祸的看她脸上的表情。
“每个人过生日都应该吃蛋糕的呀。”顿了片刻,她这样说,然后不由分说的把我拽起来。
我们跑遍了整个陈家庄,找了一家最好的蛋糕店,四姑姑在里面热火朝天的奋斗了一个上午,终于在师傅的指导下做成了一个看上去还算美味的蛋糕,是心型的,黑色的巧克力上面摆着奇异果和草莓切成的薄片,还写着“明彧,我爱你”。
这五个字几乎惹恼了我,我愤怒的说:“生日蛋糕不是应该写‘生日快乐’么?”
“傻丫头,你知道什么,”她兴冲冲的摆弄着蛋糕盒子上的蝴蝶结,“我这是要跟他表白呀。”
“他根本就看不见上面写什么字。”我恶狠狠的咬着牙。
“那我就念给他听咯。”她轻松的摆摆手,“爱情是要自己争取的,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就绝对不能放过,等你再长大些就明白了。”
我闷闷不乐的跟在四姑姑后面,她却毫不理会我可怜兮兮的落魄,只兴致勃勃的抱着她的巧克力蛋糕,穿过那扇绿色的门,穿过蓍草古怪的清香,穿过小太阳花灿烂的花瓣,去向她的意中人表白。
明彧家的门开着,门上挂着我和他一起用塑料珠子串成的门帘,从正门往右数的第二扇窗户里是他的按摩室,一阵风吹来,门上的珠帘哗啦啦的摇曳着,那声音比风吹树叶的声音沉一点,但更动听,窗户上的阳光也欢快的跳动起来,一晃一晃的,像五光十色的湖面。大黑牛站在树荫下,用它硕大的眼睛不动声色的望着我,毛茸茸的耳朵间或抖那么一两下。
我看见妈妈趴在黑色的按摩床上,用两只胳膊慵懒的垫着下巴,她的姿势真漂亮,她的身体像玲珑有致的山水,她穿了她常穿的那件长至脚踝的浅粉色绸布连衣裙,明彧站在她身旁,纤长的手指轻揉着她的腰,一下一下,也许是说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我看看妈妈张开樱桃似的嘴唇,咯咯的笑起来。
四姑姑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前,抱着蛋糕的手握的有些紧,纸质的盒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怎么了,四姑姑。”我诧异的看着她。
“别看,小楼。”像是终于想起来我还在她身边,她有点惊慌失措的转身拉住我的胳膊,她的身形巧妙的挡住了我看向窗户里的视线,我不用抬头,正好可以看见她的胸口正剧烈的起伏着,她今天特意穿了件低胸的裙子,显得她的胸部洁白而丰满,她说,“我们回家。”
“不是要给明彧过生日么?”我踉跄的跟上她。
“哼,有你妈妈在,还用得着我们给他过么?”她冷笑着,冲进屋子里,几乎是撕扯着打开蛋糕的盒子,我想告诉她不用这么用力的,那个蝴蝶结一拉就开了,可是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她拿起刀子,搅乱了那五个用红色果酱写成的字:“明彧,我爱你”。
那五个字本来就写的歪歪扭扭的,“彧”上的两撇几乎粘在一起,冷一看像“或”,现在它们乱七八糟的被搅成一团,像是一塌糊涂的血迹。
“小楼,来,吃蛋糕。”她切开了她亲手做的蛋糕,她忽然有些失神,看了我一眼,又匆匆躲开。
“你没事吧,四姑姑。”我小心翼翼的问。
“没事,”她无力的叹了口气,“小楼,我明天就该去上学了,你帮我收拾收拾东西吧。”
、惊梦
四姑姑终于走了,我的心情好的不得了,我飞快的踩着下课铃声跑回家,明彧不在,大黑牛也不见了,我知道他在哪里,于是我又飞快的跑出去,向着村西的大沫河奔跑。
这几年大沫河的水已经干了,河岸的斜坡上长满了青青的草,我远远就看见大黑牛正站在草坡上,摇着尾巴悠闲的吃草。
我蹑手蹑脚的走近明彧,他把两只手垫在脑后,躺在碧波般的草地上,已经睡着了。夕阳斜斜的照着他的眉毛,微风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他的头发,有一只蝴蝶在他肩膀处飞飞停停,我忽然弯下身子,飞快的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小楼,是你么?”他睁开眼睛。
我吓得连呼吸都忘了,“你没睡着啊?”
“刚醒,梦见什么东西咬了我一口。”他坐起来,慢悠悠的打了个呵欠,连他身边素描般的影子都是舒缓的。
“刚刚有只蝴蝶停在你嘴唇上了。”我心虚的说,卑鄙的指指他肩膀上那只无辜的蝴蝶。
“是么,什么颜色的?”他问,顿了顿,“我最后一次看见蝴蝶,应该在……五六年前了吧。”
“白色的,”我说,“像牛奶那样的白色,翅膀上有黑黑的圆点。”
“嗯,我听见它扇翅膀的声音了。”他微微侧着头,眼睛注视着左前方一个虚无的点。
“对了,你怎么知道是我?”我问,看着他漆黑的眼睛,这样近的距离,我可以在他的瞳孔上看见我自己的影子,于是我想,我的影子明明已经倒映在他眼睛里了,为什么他还是看不见我?
“因为你身上有种很特殊的香味啊,像苹果一样。”他似乎知道我在看他,笑眯眯的揉揉我的头发。
“要我说,很多眼睛好好的人都不如你看得清楚呢。”我低下头,心情分外愉悦,因为他记得我身上的味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闻香识女人”,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不过这话我没敢说出来,因为他肯定会笑话我。
“也不能这么说,”他摇摇头,“可能是因为瞎子的嗅觉和听觉通常要比常人灵敏一点。”
我不喜欢他自称瞎子,于是我折了一片草叶,放在嘴唇边,吹出难听的调调,然后又吐掉,“我听说你小时候可以看见鬼呢,他们还说你能未卜先知,知道人什么时候会死,是真的么?”
他哈哈大笑,“我要是真那么能干,我妈妈死的时候我就用不着这么意外和惊慌了。道听途说吧,我只是第六感比别人强一点而已。”
“你还记得草地的颜色么?”我很内疚让他想起了妈妈,于是我很负责任的岔开话题。
“大概记得吧。不过可能再过个十几年就想不起来了。”他说。
“没关系,等你想不起来了,我就说给你听。”我认真的看着他,那一瞬我简直被自己感动了,我的视线穿过他的头发,看见远处的蓝天和白云,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这景色,青青河边草,绵绵到海角,海角路不尽,相思情未了。我忽然觉得我就是小龙女,明彧就是我的杨过,大黑牛就是我们的神雕,我们三个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只有我们三个,就算杨过残废了我也不会嫌弃他,因为杨过只有小龙女,小龙女也只有杨过。
“我们回家吧,要下雨了。”过了一会,他说。
“你怎么知道?”
“天还不算晚,草上已经开始结露水了,而且你没来之前有一群蜻蜓一直在我身边低低的飞。”他说,我爱死他那种波澜不惊的口气了。
果然,我们牵着大黑牛刚走到家,雨就下起来了。我听见妈妈在院子里喊:“小楼,回家吃饭了,你老缠着人家明彧干什么!”
“你做的饭不好吃,我要在明彧家吃!”我也冲着门外喊。
“那你回来的时候喊我,我拿伞接你!”妈妈这样说,接着我听见拖鞋踩在雨水里的声音,我知道妈妈进屋去了。
我们经常这样隔着墙喊话,这让我觉得很温馨,仿佛我们跟明彧是一家人。
明彧在厨房里做饭,他总是不让我帮忙。起初我不明白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怎么能将这么复杂的事情做得如此驾轻就熟,我曾试着闭起眼睛切一棵白菜,结果我手上的刀伤养了半个多月才渐渐愈合。
不过我现在已经能够很笃定的接受“明彧是个奇人”这个事实了,我不再费尽心思的揣测明彧的厨房里是否藏着类似田螺姑娘之类的人物,因为他是我的明彧啊,他当然什么事情都能做好。
我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百无聊赖的翻着小胖子他们带来的碟片,我看见其中一张上面画了一个只穿了内衣和内裤的女人。
“这是什么电影啊?”我有点好奇,于是把碟片塞进DVD里。
画面中出现了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搔首弄姿的女人,就是碟片封面上的那个,然后从旁边走来一个长得很丑的男人,不由分说就开始脱裤子。
看着那个男人在两秒钟内把自己脱的□,然后开始脱那个女人的,我完全惊呆了,可以用目瞪口呆来形容,因为我一动不动的坐在地板上,我的嘴巴张成一个白痴的“O”型,我觉得全身的血都凝固了。
然后明彧的手挡在了我眼前,他一边用另一只手拿起遥控关掉了DVD,一边说:“小胖子也真不象话,什么碟都往我这儿带。”
“他们在……干什么?”我推开明彧的手,扭头看着他,他的眼睛清澈的像被雨洗过,漆黑漆黑的,左眼甚至带着一点蓝。
“吃饭吧,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他说。
我忽然想起刚刚他用手挡住我眼睛的时候,跟那天四姑姑在他家门外用身体挡住我视线时,他们的表情有一点点相似,但究竟哪里相似,我也说不上来。
我食之无味的吃着明彧做给我的糖醋排骨,DVD里那两具范着潮红色光泽的身体湿淋淋贴合在一起的画面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只觉得无比的恶心,我最爱的糖醋排骨吃进嘴里,仿佛也变成了那个男人丑陋的无与伦比的身体,,于是我放下筷子,干呕了两声。
“排骨不好吃么?”我的任何动作都逃不过明彧,他坐在我的对面,静静的看着我。每当他这么看着我的时候,我都会觉得,他是真的在“看”着我。
“明彧,我想回家。”
“那我送你回去。”他站起来,“外面还在下雨。”
“不用,我叫我妈来接我。”
我站在门口,隔着墙喊了几句,片刻之后,妈妈就打着一把黑色的大伞来接我了,她仍旧穿了那件浅粉色的连衣裙,趿着一双很家常的蓝拖鞋。
她在雨中向我伸出手来的时候,劈天盖地的闪电猝不及防的把我的视线照的通透雪亮,我看见妈妈那件浅粉色的连衣裙在那一瞬间忽然变得跟她的肤色非常接近。
我惊慌失措的在伞底下抬起头,妈妈的脸在雨中有一种湿漉漉的光泽,非常美丽,非常坦然,她揉着我的头发,“又在明彧家蹭饭吃,还不快谢谢人家。”
“谢谢。”我乖的出奇,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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