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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有花枝俏-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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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吐完之后顺着墙角坐下来,对望着,也不管旁边就是她们刚才吐的东西。洛辛好心地提醒她们两个人,人来人往,大家都看着呢!接触到两道杀人的目光,他很自觉地闭上了嘴巴,跑到一旁的摊子上买了豆腐脑给她们俩去去味。
安可婥接过东西时,发现他眉头又皱在一块了,以为临安又死人了,手一抖,热腾腾的豆腐脑洒了出来,烫得洛辛龇牙咧嘴,冷气直吸。
“嘿嘿”,安可婥用袖子给他拂了拂洒出来的豆腐脑,对着红肿的地方吹了吹气,用手温柔地拍了拍,“小辛乖,不疼啊!”
洛辛一肚子的气化作“扑哧”一声笑,“你当你在哄小孩啊?”
安可婥乐呵呵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皱眉说道,“虽然你这个孩子太大了点,但是既然你强烈要求要做我的孩子,我也不介意的!”
说着拿起他的手,对着再吹了吹,伸手拍拍他的头,“小辛乖,不哭啊,妈妈给你买糖吃!”
想起那次给宁墨吹手,哎,也不知道宁墨现在在哪,都分开好久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给她写信,信中估计就是少看杂书,少整蛊人,多学点本事,长点记性,做事用点脑子,要是被宁风他们看到,指不定怎么笑她。
洛辛倒是没有跟她贫,安心等她们吃完了,带着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当然,钱还是安可婥出,洛辛是甩手掌柜,风落影是蛀虫,安可婥是悲催的钱袋。
连着好几天一直奔波在路上,天气又渐渐转热,三个人都一身臭汗,各自回房清洗干净,再聚在下面吃饭。洛辛给他们说了临安的情况,临安两天前确实死了人,但是却不是毒教所谓,只是很普通的误食了毒果子。
安可婥一口气吐出来,算是安心了,不过想着隐隐觉得又有别的什么问题,“那是不是说他们现在还留在川州?”
洛辛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临安倒是还没有波及到,依推测,就这一两天,他们也该到了!”
“那临安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风落影也见过在川州时他的那块牌子,猜着他应该是个高官,这些事他应该很关心才对。
洛辛喝了一口茶,叹了口气,“暂时只是加强了进城人员的检查,城里增加了几组防卫军。但是目前为止,毒教一直在暗处,我们根本无从下手。我们甚至不知道这些案件只是一个人所为,还是有一大群人。每一次犯案,无论从时间还是地点来看,两个方向都能说得通!”
一直没有出声的安可婥突然问洛辛,“他们杀人真的是随机的么,一点关联都没有?”
洛辛愣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
安可婥也没理他,自己接着说道,“毒教虽然听着不是个正派,行事作风估计是狠绝鬼厉,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可以做傻事啊!”
“傻事?”
洛辛喊了一声,不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
风落影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安可婥,忽然笑了。见洛辛还一脸疑惑的样子,夸张地摇摇头,“驴子不可教啊!”
洛辛受不了她们两个卖关子,这事他急得要死,偏偏她们两个一个当热闹看,一个怕得要死,能不跟自己扯上关联绝对不去趟这趟水。
“谁会整天无聊得费尽心思杀人啊,它毒教又不是精神病院,养着一群疯子!”
“精神病院?精神病院是什么东西啊?”
风落影自悔说错话了,想着声音不觉变大岔了过去,“你不要纠结这些不重要的事,重要的是他们大多数都是正常人,正常人杀人肯定有目的的。你一直说他们杀的人很普通,为什么你们会这么下结论啊?”
洛辛挠挠脑袋,被她绕的有点晕了,只得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我们查过那些人的籍贯,相互之间没有一点关系啊!”
“你凭什么觉得他们的籍贯没问题啊,说不定人家改名换姓呢,你们有查吗?”
洛辛老老实实回答,“没有!”
刚开始出现时,他们倒有去调查过这些人的背景,不过查来查去,他们都只是一些普通百姓,后来死的人症状一个比一个严重,而且出事的地方连起来路线也很明确,所以他才会猜测毒教是想要复仇,地点就是当年的毒教据点临安!
“据说当年各大门派可是在短短是日之内硬是聚齐临安,趁着毒教教主风烬意识不清楚,把他锁在火烬堂,一把火把他活活烧死。随后他们趁机灭了整个毒教!”
“嗯,我当时还小,都是听人讲的,据说大火少了足足三天,他们根据胳膊上的黑蝎子印记,绞杀了逃窜的教徒一千二百名!”
所有得来的兴盛繁华瞬间毁灭,接下来的一年,整个临安荒草丛生,一派萧索。各大门派掌门聚集在一起商量,觉得毒教主力已经涣散,再也作怪不起来了,也就没有在继续追杀下去。
想来,当年做出这个决定的人估计现在都在悔恨,不该一时心慈手软,放虎归山。
下午的时候安可婥跟风落音出去逛,由于毒教现在还没有开始行动,临安街上还是一派热闹,各色楼宇,琳琅满目的招牌铺子。
安可婥无聊地揪着手中的桂花糕,想着她跟宁墨第一次出门时,她揪着桂花糕喂他,他虽然不情愿,倒是很自觉地张嘴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方总是会想起他,感觉他似乎就在附近。当初他下山时说是有很重要的事,会不会就是为了毒教呢?她抬眼瞅瞅旁边,风落影还在大太阳下挑镯子,热的满头大汗也不觉得。
正想着,突然瞥见角落一个人影闪过,安可婥来不及思考到底是谁,整个人已经飞过去了。
风落影感觉面前一阵凉风吹过,清爽不少,刚打算咨询一下安可婥的意见,募然发现,旁边已经没人了。抬眼朝角落看过去,只能看见一袭紫衣,瞬间也没入墙角不见了。
安可婥一直跟到某户人家的后院,等前面的白衣身影停下来,她才有机会喘口气。好久不用轻功,一时奔这么快还是很耗体力的。
“哥哥!”
前面的人正是离开了半个多月的宁墨,此刻他已经站在了院子的一棵树下,绿色映衬下,一袭白衣显得他越发超凡脱尘了。
安可婥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可以一路追着他跑,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费尽心思追他。
宁墨眼睛还看着某个地方,安可婥顺着他的眼神瞧了瞧,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不过隔这么近看他,很欣喜很快乐,她直直地看着他,哎,士别三日,如隔三秋啊!
宁墨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了,转过身,见她一身紫纱衣,白皙的脸上微微透红,额头上沁着汗,湿了额前的刘海。半月不见,她看起来似乎长大了不少呢?不过为什么师父没有阻止她下山,而且现在她竟然也到这个地方来了。
安可婥看着他脸色突然变臭,以为自己刚才追他时搅了他的什么事,拉着他的袖子赶紧解释,“不好意思啦,我刚才以为是有人偷东西啊,所以赶过来准备伸张正义嘛,你看,我又不知道是你,你又没有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你在这儿呢,是吧!”
宁墨为自己觉得她长大的想法感到鄙视,仍旧是喜欢随时随地找借口,撒个小谎,装无辜。不过既然师父让她下上,想必有别的考虑吧!
宁墨把她带到一个酒楼,安可婥给他讲了他走后的情况,包括后来遇到洛辛跟风落影,顺便提了一下,他们几个全赖着她好吃好喝,她收刮来的银两已经不多了。
宁墨看着她嘴巴撅着,很气愤地看着他,很识趣地掏出一张银票放在她面前。
“就这么点啊,用不了两天就没了!”安可婥抖抖手上薄薄的一张纸,一百两,风落影随便逛逛就没了。想到风落影,她“啊”地叫了一声,刚才她只顾着追宁墨,把她一个人留在那儿,她费心挑的那一堆东西买不了,今天晚上肯定会唠叨死她的!
想着就要往外冲,宁墨拉住她,“干嘛啊,大中午的,也不怕晒!”
安可婥很想告诉他,晒太阳顶多变黑一点,可是要是不安抚好风落影,她今天晚上一定会被折腾死的。且不说她会不停地给她讲道理,还会拖上一大堆人来围观,一夕之间,很可能她就成了百姓的罪人,从此走到临安那个角落都有人会用异样的眼光扫视她。不过宁墨肯定是不信的,他那个惜字如金的人,怎么可能会明白有人一张口就是大把银子撒出去呢?
对哦,如果是宁墨跟着自己过去,风落影帅哥当前,肯定不会在她耳边念经了。
宁墨看着她突然止住停下来,对着自己笑得很YD,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来捉弄他,“闹闹啊,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了啊,你以后要是有事,就去醉坊阁找我!”
安可婥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嘿嘿笑道,“哥哥,没事的,咱们顺路!”
宁墨拗不过她,正打算由着她,突然瞥见拐角墙角有一滩血。刚才他一路跟着那个人到这儿,进了院子就找不到人了,看来是藏在这屋子的某个地方了。
他在山上耽搁了一个星期,下山时毒教已经开始行动了,一路上他都处于被动状态,不过倒是也紧抓时间调查了一下死者。他们基本上都是中年偏老,最年轻的也有三十四岁,十五年前,他们当时恰好二三十岁,年轻力胜,这样算来很有可能跟当年的事相关。而且还有一个疑惑的地方,就是在洛阳出现的死尸,周身布满黄绿色的疙瘩,是北边一种叫“气泡枝”的汁液制成的毒药所致。但是检验的时候却发现了另外一种奇怪的物质,从手臂上刮下来的脓水中含有龙胆草,如果只是毒性,龙胆草根本没有加强的功效,用在此处似乎多此一举。后来在其他地方的尸体上,却再也没见到龙胆草的成分。
他走上前,蹲下去看了看血液,微微带点黑色,还是液状,他心里一紧,莫不是他们已经在临安下手了?
突然院子外面传来哄闹声,乱糟糟的一团,宁墨带着安可婥飞身上了一间屋子顶。他掀了几片瓦,借着动口看下去,果然地上横躺着一个人,四周全是水。周围围了一圈人,却没一个敢靠近。
安可婥俯下身子也要凑过去看,刚好宁墨抬头,两人的额头撞到一块,安可婥一个没站稳,身子直挺挺地往后仰,吓得她一声惊呼,手拼命往前伸。屋子里面的人也听到了声音,抬头看向房顶,见开了一个大洞,都跑了出来。
宁墨抓住安可婥顺着屋檐滑下去,轻轻落在地上。县衙的人似乎已经到了,有人吩咐,“大家仔细地搜查宅子的各个角落,刚才喊叫的应该是毒教的人,说不定就是杀人凶手,大家小心一点,看到可疑之人马上放信号,不要蛮冲!”
安可婥朝宁墨吐了吐舌头,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似乎成了嫌疑犯了!”
宁墨一直把安可婥送到了她住的客栈,分开时安可婥还缠着要她跟他一起住,怎么都不肯松手。
“闹闹!”
见宁墨语气严肃,安可婥不情愿地放手了,低着头踢着脚边的石子,“我知道我没什么本事,跟你在一起肯定会阻挠你捉人,可是我一想到你要是被他们下毒,我心里就很不安啊!你说,要是到时候我见到的你也只是一滩血水了,我怎么办啊,我……”
虽然说出来像是刻意诅咒他,但是她只要一想到宁墨在她面前慢慢消失,她整个人就七上八下的,坐卧难安。以前宁墨在她心中是个神,没有他办不了的事,可是,等她真的见到了那些残忍的杀人手段,她是真的害怕了,害怕有一天宁墨就消失在她眼前,再也见不到了。
宁墨把她轻轻揽在怀里,一直到怀里的身体安静下来。
“闹闹,我不会有事的,因为我答应过你以后要带你出去玩遍江湖的!”
安可婥知道改变不了他的决定,从他的怀里出来,也不看他,径直进了客栈。
宁墨回想着她刚才在他胸口一笔一划写的字,“我等你”!
黑衣人
回到客栈的时候,风落影正坐在下面的桌旁,跟众人说说笑笑。见安可婥来了,她立马收了笑脸,满脸怒色,急步走到她的面前,气冲冲地问她去那儿了。
安可婥因为宁墨的原因,整个人都懒懒的,也不搭理她,只是径直走到他们的桌旁坐下,趴在桌子上。
风落影不知道她怎么了,走过来坐到她身边,直起她的身子,但是一松劲,她又倒下了。她跟她一块这么久,还没见过她这个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弄她,朝旁边的人使了使眼神,意思他们劝劝。
一声清温的喊声,“小七!”
安可婥没动。
一声甜蜜讨好的声音,“小七!”
安可婥手放在了耳朵旁。
怒吼声,“小七!”
安可婥终于抬起头,起身往楼上走,她此刻心里烦的很,只想安静待会。
一个白色身影挡在了面前,安可婥想都没想,抬头很开心地喊道,“哥哥!”
宁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遇到大师兄了?”
安可婥见是他,高兴一下子没了一半。不过看到宁风还是开心的,所以宁风拉她过去坐下,她也没反对,乖乖地跟着过去了。
风落影在桌子边看着安可婥乖乖地跟着宁风过来,眼睛瞪得老大。听安可婥的口气,宁风算是宁山上最欠扁的人了,没事总要调侃她两句,虽然最后要么被她的话呛回去,要么被她撒药,难受个一时半会。现在她竟然乖乖任他摆布,这孩子心里肯定受了重创。
宁风刚给她搬开凳子坐下,风落影马上凑过去问他怎么回事,完全忽视了当事人就在她的旁边,而且还两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宁风耸耸肩,“这年头,能让她如此失魂落魄的,除了我大师兄还有谁?”
“哦!”风落影意味深长地看了安可婥一眼,“刚才你不见是不是看到宁墨了,然后你一路追上去,发现人家已经心有所属了,你一颗青涩的少女心就这样被打击了?”
安可婥抽了桌上的筷子就要敲她,风落影拉了宁风就往前面推,躲在宁风的后面笑嘻嘻地看着她,“哎,可怜的小姑娘被人甩了啊,这满地的伤心,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扫清哦!”
“你……”
安可婥拿着筷子指着她,嘴巴抖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宁风小心翼翼地接过她手中的筷子放在桌上,轻轻拍着她的肩,“小七不生气啊!”
安可婥难得听他讲两句好话,见他是真的在安慰她,正打算跟他诉诉苦水,他下一句话马上就让她灭了跟他好好讲话的念头。
宁风看了看放在安可婥面前的筷子,又把它往风落影这边推了推,“筷子这东西看起来普通,还是很有杀伤力的,特别是在你手上!我死了不要紧,要是你因此而落得个牢狱之灾,大师兄会搅得我鬼魂都不得安宁的!”
安可婥觉得跟他是真的没话好说了,虽然奇怪为什么他们也会下山,但是眼下显然不是问这个的好时机,她怕自己会一个忍不住把他的嘴给封了。于是起身,往楼上走了,留下风落影跟宁风大眼瞪小眼。
晚上的时候,安可婥还是按捺不住,偷偷地起床,打算去醉坊阁探探宁墨。风落影说的虽然是玩笑话,但是很成功激起了她心中的好奇。等出了门,她看着空旷的街道,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她不知道醉坊阁到底位于哪个旮旯。
不过月色倒是很好,淡淡的光晕照在城里的各个角落,恬静安宁。
她闭着眼睛,张开双手,任风吹着她的衣袖哗哗作响,脚步渐渐变快,慢慢脱离地面,飞起来。只是人刚腾飞到半空,突然撞上一个重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整个人就这么倒下去。
感觉有一双手禁锢在腰上,很有劲,安可婥反射性地抓住他,直到双脚落地。
从腾飞到坠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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