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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仪天下之风雨夺嫡路-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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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真讨厌。”宠姬用罗帕掩面,装出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眼神却是欢愉的。
“等会子……的时候,你可别说我讨厌。”
那些黑色的记忆,不妨就让它们留在那个转角之后,就算执着了又能如何?在祁帝的眼中,儿子永远都只有凤水問一人。至少,太子是自己,便可以了。旁的如亲情一类的东西,统统让它们都见鬼去吧!
凤水問搀着萧皇贵妃进了紫宸宫,萧皇贵妃屏退了左右后,才缓缓开口:“皇儿,你可是有心事?”
凤水問蹙了蹙眉间,想着这佳期如梦一事,还是和萧皇贵妃挑明了比较好,毕竟,这事关自己的生死,她这般疼自己,肯定会央求祁帝将三叔召回来的,届时,自己便有救了。
于是便撩起下摆,跪了下来。
萧皇贵妃一看这个架势,心里头便慌了:“皇儿,你这是做什么?”
“母妃,孩儿不孝,有个不情之请。”于是便将遇里下毒的来龙去脉细细地和萧皇贵妃说了。
一席话罢,却见得烛火之下的萧皇贵妃灰败了脸色。
祁帝和幽王自小便关系铁,当年把他封到幽州,就是为了保住他的命,现在却是要召他回五蕴城将他的命送给遇里,祁帝是怎么都做不到的,然而,若是不召见,皇儿便要送命,她实在是想不出一个两全的法子来保住他们两个人的性命,不由得心里发急,最后也只是幽幽地说了一句:“皇儿,你的事本宫会和陛下说的,现下你所要做的事,便是好好休养身子,知道了吗?”
“是,母妃也不要太过于担心,我相信卢神医的医术。”而他心里却是没有底的。
萧皇贵妃却是拔下了簪子,挑了挑烛花,屋子似乎又亮堂了些。
“母妃,你早些歇息吧。”
而萧皇贵妃却是像没有听见似的,只是用簪子拨拉着明灭不定的烛火,眼神紧紧地盯着那团明亮的光,心中却是异常坚定的,就算是做出什么大不敬的事,也由她担着吧,她不能失去这世上唯一的血脉。
“皇儿,你也早些休息,”萧皇贵妃朝着他笑了笑,“关于解药的事,你不要太过于担心,有母妃在,一定可以劝服你父皇的。”
“是。”凤水問朝着萧皇贵妃行了礼,便退下了。
四十二,命运的转轮
天空已经飘起了一捧一捧的雪花,今晚一过,所有的尘埃都会被这白净的雪花涤荡地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个清明的世界,可是,人心呢?又要靠着什么来清洗还原那颗赤子之心?凤水問伸出手,接了一捧雪花,他计算的便是萧皇贵妃那一颗爱子之心,倘若祁帝念着手足之情而舍弃了他这个儿子,萧皇贵妃想来也会想尽各种法子,给幽州送去一份伪圣旨,这么一来,自己是得救了,可是幽王呢?他的母妃呢?他们两个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后果,甚至是整个萧氏一脉,因为自己的这一份私心,又要面临怎么的结局,这个答案就在唇边,呼之欲出,然而他却是拒绝去猜测,仿佛这般,他就真的可以什么都不要去顾忌,他又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的,只要待在母亲身边,就算是天塌陷了下来,也要母亲为他扛着,这样,该有多好。凤水問一步一步地踏在薄薄的雪层之上,留下一串菲薄的脚印,然而,天亮了之后,却是什么都不会留下,没有人会知道,在这一条路上,有一个年轻人怀着一颗九曲回肠的心走过。
凤水問搓了搓手,加快了步伐,只余下一捧一捧的自夜空中飞旋而下。
下了早朝,祁帝便往紫宸宫中跑,脸上却是笑意盈盈的,昨晚在来仪殿宿了一晚,然而对着谢皇后那讥诮的脸,心中却是窝火的,谢紫陌哪里有燕燕的半分柔情,然而为了笼络住谢党,却又不得不做足了样子,现在的他格外地怀念燕燕那温软的肌肤和淡淡的熏香。
然而,当他踏足紫宸宫时,迎接他的却不是她的欢声笑语,一室的茶香却变成了浓郁的药味,突兀地充斥着他的鼻翼。祁帝心里一紧,连忙往寝殿跑,却见到应该挽起的垂幔此刻却是如一扇门一般紧紧地封住了床,使他看不见内里的景象。祁帝伸出手,撩开厚重的幔帐,只见到萧皇贵妃苍白着一张脸,眉头紧锁,眼角漫出了无法遏制的细纹,盘踞在不再年轻的肌肤上。
“怎么一回事?”忽的祁帝声音便冷硬了。
“回陛下,昨儿个娘娘偏头痛又发了。”贴身侍婢琉舞慌忙跪了下来。
许是祁帝的声音吵醒了沉睡中的萧皇贵妃,她睁开一双眼:“陛下……”正想要挣扎着起身,祁帝却是连忙按住了她:“燕燕,这些虚礼就免了吧。”他拿了一个枕子靠在她背后,“太医怎么说?”
“咳,就是老毛病,陛下不必担心。”萧皇贵妃顺着祁帝的手,靠在了枕子上,笑着看着他,手却是挥了挥,屏退了左右。
萧皇贵妃掀开被子,跪在了祁帝面前,头磕在地面上,这一系列一气呵成的动作倒是把祁帝吓了一大跳。
“燕燕,你这是干什么?”说着便要去扶她。
“陛下,请你救一救皇儿吧。”
“那也得你先起来啊。”祁帝将她扶上床。
萧皇贵妃深吸了一口气,便将遇里对凤水問下毒一事从头到尾对着祁帝说了,果真,当说到遇里要祁帝下一封诏书将幽王召回五蕴城时,祁帝的眉头越锁越紧,面皮也是紧紧地崩着,不发一词。
萧皇贵妃从怀中掏出一条丝帕,拭了拭眼泪,心里却是紧张万分,谁人都知晓,祁帝向来重视手足之情,更何况,在他心中,他这个皇帝的位置也是当年幽王拱手相让的,无论从哪一点出发,他都是不会同意让幽王回来送命的。
“陛下,燕燕知道,这是件让陛下难以抉择的事,但恳请陛下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情,燕燕实在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燕燕,你的心情孤完全能够体谅,皇儿不止是你的儿子,也是孤的儿子啊,可是三哥,三哥也是与孤血脉相连的同胞哥哥,从小,父皇不重视我,都是三哥将我拉扯大的,在我心中,他就像是半个父皇那般……不,甚至是比父皇更亲,我又怎么能因为要救皇儿,而让三哥送了命?”
说到后来连着“孤”都变成了“我”,萧皇贵妃只能紧紧地抓着丝帕,压住一再要飞出唇边的求他下诏书。
萧皇贵妃早就知道答案了,只是没有听祁帝亲口说出,她不甘心罢了,于是便压低嗓音,低低地啜泣起来。
“燕燕,你放心,就算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孤都会找到顾神医来医治孩儿的。”
可是时日却是不多了,就算上穷碧落下黄泉找来了顾神医,过了这个时间,皇儿便去了黄泉路,又有什么用呢?然而,这一番话,她却是没法讲出口。酒宴过后,秋沛夐收拾了些细软便再出使了墨蛟国,怀中拿着的,却是素以请名工巧匠连夜赶制的九曲夜明珠,好像这个女儿撞了头之后,变得格外地狡黠,连这般刁钻的问题都提的出来,心下却是喜忧半参的,喜的是这女儿天资聪慧,看来真真能应了卜算子的那一句“执掌鸾位”,而忧的却是就像过刚者易折般,太锋芒毕露的聪慧反而容易招致杀身之祸,于是便心思复杂地踏上了出使之路,想着等回来后便找素以好好谈上一番。
此刻的素以却是躺在李轻轻的香软的怀抱中享受着俨俨的母爱,内心雀跃不已,并不因为不能入住秋府而悲春伤秋,反而觉得这般的日子才是自己想要的,无需要遵循一大堆贵妇小姐的规矩,就这般散漫地或者也要比无数规矩拘着好上很多。绿珠安安静静地站在身边,素以现在知道,原来绿珠身上是有几分武功的,爹爹专程挑来保护自己。
十岁的年华,端的是烂漫无际,就如此刻散素以散漫地坐在一株毕钵罗树灰褐色微具纵纹的枝干上,晃着小脚,静听时间淌过的声音。透过翠绿刮辣的叶子,素以伸出白嫩的手,搭在额头上,阳光透过指缝流泻在她的脸上,带着无端的温暖。有时候,她会想起苏醇塬身上的佳期如梦,然而再回忆起他和她在百折林中渡过的那一个月时间,却觉得在梦境中,那是他与她自分手后做过的最美的梦。对,是梦。素以内心坚定地对着说。
四十三,如果这是劫难
府邸的大门口好像传来了不小的动静,素以三下两下便跳下了毕钵罗树粗壮的树枝,给绿珠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她跟上,还没有走出抄手游廊,便看见李轻轻慌慌张张地带着秦嫂奔过来,这一个月中,素以从未看见过自己意向以“温柔娴淑,端庄大方”为标榜的娘亲这般惊慌失措过,刚挽起一朵笑花,身子便被秦嫂不由分说地捞了起来,然后在后花园里兜兜转转地来到嶙峋怪状、错落别致的假山旁,也不知李轻轻在哪里按了三两下,这座重逾千金的假山便移开了,下方是只能容一个人通过的仄逼小径,两旁悬着夜明珠,散着柔和的光泽。
素以很是震惊地看着李轻轻,不知道她下的哪一步棋。
“绿珠,定要保护好小姐的安危。”李轻轻擦拭了一把满溢出来的泪线,吻了吻素以的额头:“素以,一会儿记得跑出去的时候,千万不要回头。”然后往她怀中塞了些票据一般的事物。
“娘亲,不要丢下素以,素以怕黑。”她揪着李轻轻的衣角,内心惶恐,都祭出了这一条不为常人所知的密道,必定是要遭了灭顶之灾了,为什么不一起逃走呢?
“素以乖乖,一定一定要活下去知道吗?素以,原谅娘自私地把你丢下,但娘确实是爱你的,只是更爱你爹爹多一些。”
李轻轻那断章取义般的话听得糊里糊涂的,难道是秋家惹怒了端坐在龙椅上的那一位,所以惹来了杀身之祸?
李轻轻趁着她眼神懵懂的时候,狠了狠心,一把撸去素以的手,将假山合上了,而通道内,却是能通过那几个孔洞看清外面的景象的,于是素以便顾不得绿珠的拽拉,哭泣着抖动肩膀:“绿珠,在外头的是我的娘亲,我要亲眼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我不甘心。”那眼神中迸出的精光,却是比夜明珠还要璀璨,绿珠心头一怔,便允了素以。
一个女子率着一众看不清面貌的侍卫出现在后花园中,因为想着女儿许是得了安全,李轻轻心头便松了一把,背脊也挺直不少,直直地看着眼前占着名分的谢紫菲,福了福:“不知秋夫人大驾光临,贵人踏贱地,民妇理应倒履相迎。”
谢紫菲身着一袭暗紫色的宫裙,领口和袖口滚着白色的边,衣料上,绣的是莲花,不蔓不枝,高鬓云鬟,插着三支金灿灿的步摇。
素以想了想,这一袭莲花衫由这个秋夫人穿起来真是玷污了莲花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佛祖释迦摩尼结跏趺坐在莲花台上向信徒们讲经说佛,莲花开了便能见到佛性,想来莲花应该是和大慈大悲联系在一起的,而这位秋夫人实在是太过于咄咄逼人了,她烈焰红唇不住地开合着,吐出的话句句伤人:“这一声秋夫人,实是不敢当,沛夐竟能将我瞒得如此之紧,在外边养了一个女人十几年,而我身为他的结发夫人,却竟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痕迹。”
李轻轻闭了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番反正已做好了死的打算,其他的也不过是轻如鸿毛,只要能保得秋氏不与谢氏撕破脸,便好了。
于是她便轻轻巧巧地跪在了怒气四溢的谢紫菲面前:“轻轻知道,秋夫人此番前来,必定是要见血的,所以也抱了必死的念头,只是,轻轻有一个要求。”
“你倒是一个妙人儿,此中的轻重能掂量出几分,难怪他会这般将你记挂在心头,你且说来听一听。”谢紫菲居高临下地盯着跪在面前的李轻轻,心里却是毒恶万分的,这般精致的亭台楼阁,这般婉转的抄手游廊,这般青葱水嫩的杨柳枝,这般姹紫嫣红的芳菲,一看便知道主人家是鹣鲽情深,然而能被搁在自己夫君心尖上的、住在这座府邸中的女子却不是自己,情何以堪?
“轻轻只希望秋夫人能看在小女是秋家一脉的份上,能绕了她。”此刻,一个约莫十岁光景的女孩子被一个侍卫推推搡搡地压着到了后花园,素以发现那个女孩子竟然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貌,连着身形都像了七八分。
“那是雨莳,专门在厨房帮忙的丫鬟,应该是用了易容之术,才变得像小姐的。”绿珠压低着声音,和她轻轻解释,素以看了看,这个女孩子现在着了她的衣衫,泪如雨下,蜷曲在李轻轻的怀中,抖抖索索的,嘴巴在不住地开合着,因为声音轻,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唇形,却像极了“娘亲”两个字。
谢紫菲静静地看着跪在面前的一双母女,心里却是有一条妒忌的毒蛇的在嘶嘶地吐着信子,原本她是不相信秋沛夐在外头豢养着女人的传言的,然而在一个月前,她收到了一封不知是谁写的密信,自称是李府主母的侄女,将秋沛夐这十几年来的事情交代地一清二楚,荒诞无稽却又是有凭有据,不过,那时的她多傻啊,竟然还在内心默默地选择了相信,直到谢皇后无意间说出他生病一事,才得知,原来每个月消失这么几天,并不是住在了宫里头,而是是因为他在外头安置了另外一个家,于是妒忌不安的火星一点就着,无需东风便能燎了原。秋沛夐的身子和心都只能属于她谢紫菲,他的笑容也只能对着秋夫人绽放,她绝对不容许这个贱人和她的骨血留在世上。所以,她便拿一把刀子过来了。
“沛夐的骨血,我自会照料着,那么,你呢,你待如何?”谢紫菲有些悲怆地看着眼前这张脸,根本就不如她来得艳丽,与早年间围绕在秋沛夐身边的那些个莺莺燕燕比起来,也不过是等闲的姿色,就如一支白玉兰,一点不鲜艳,怎么就霸占了她的沛夐,盘踞在他心口,而且霸占地这般干脆利落,这般不留有余地。
李轻轻温柔地拂去了怀中小女儿脸上的一片润泽:“孩子,我对不起你。”
是真的对不起这个只有十岁的小女孩,还没有打开花苞儿,还没有看够这个世间斑斓的色彩,却妄作了替死鬼,死前还被惯了哑药,但是为了素以,我不得不这般对着你残忍,所以,死后所有的业报都由我来一力承担吧,孩子,看清楚我的脸,来世一定一定不能报错了仇。李轻轻拔出刀子,往心窝处狠狠一戳,用尽了十二分的气力,胸口瞬时漫出了一朵摩诃曼珠沙华的样式,她双眼温柔地望着蓝天,沛夐,请原谅我先走一步,我很感激上苍让我遇见了你,然后和你在一起,然而,我却是不能因着自己的情谊断了你的前程,秋氏可以不要你,你却不能抛了秋氏,因为一旦你离开了秋氏,便是一场浩劫,我们的女儿,一定会很坚强很坚强地活下去,再见了,我最爱的……人。
四十四,灭门
在李轻轻从袖口中掏出刀子的那一刻,绿珠早就眼明手快地捂住了素以地嘴巴,阻止了一声将要逃逸出喉咙的惨叫声,她的手指被素以的贝齿狠狠地咬着,应该是戳出了洞口,却硬是忍了下来,不发出一丝声音。
素以却是如痉挛了一般手脚并用,想要不顾一切地挣脱开绿珠的禁锢,跑出密道,直到——一条白绫缠上了那个前一刻还在李轻轻怀中不住哭泣着的雨莳,那个乖巧的女孩子吐出细且长的舌头,双脚不住地在乱踢,毒恶的眼神朝着假山方向看过去,仿佛是在诅咒素以,诅咒这个让她丧了命的李府,诅咒这个不公平的命运,绿珠将带了血的手掌轻轻覆盖在素以的眼皮子上,另一只手紧紧环着她的腰身,给素以不住发抖的身子提供支撑,心里却是慌乱了一大片,这是一场灭门的浩劫,沾染着亲人的血液,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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