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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仪天下之风雨夺嫡路-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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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水問纠结了半天,硬着头皮道:“父皇,这个张仲正是礼部的尚书,实为谢侯最为倚重的门生……”
“不错,张仲正是谢句亲手提拔出来的,皇儿,倘若能够除掉他,便能除去谢句的一条臂膀,孤想这么做已经想了很久了。”
“可是,父王,谢侯的势力遍布整个朝堂,这个张仲正不是说除掉便可以轻而易举地除去的,况且……”凤水問顿了顿,扫视了一下祁帝的脸色,似乎没有变化太大,“况且,他又娶了沂水长公主为妻,皇祖母那边定会施施压,倘若动了张仲正,父皇必定要和谢氏宣战。”
“哼,谢太后?她不过是占了雀巢的鸠鸟!”祁帝想起这个怒火便如红莲业火般“嘭”地上升,谢太后并不是祁帝的生身母亲,相反,当年正是谢太后设计陷害了祁帝的母亲岚嫔,以至于先帝一怒之下把岚嫔打入了冷宫,一直以来受尽恩宠的岚嫔受了刺激,便香消玉殒了,可恨自己却要认杀母凶手做母后,还得时时听从她的指示,将皇后之位双手奉给她的侄女——谢蝶香。祁帝越想越是气闷,一时没忍住,拂袖把案几上的茶盏和果盘子通通地扫落在地上,水晶盘子发出清脆的碎裂之声,绝望而又悲切,一众瓜果磕落在被火龙烧地滚热的地面上,似是迫于君威似的,连动也不敢动,就这般委委屈屈地耷拉在凤水問的脚边,热水溅落在他厚实的靴子上,还好,因为有一层鹿皮的阻隔,没有烫到。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父皇请息怒。”凤水問一把跪在了茶沫子上,心下却是镇定一片,不管是谢太后还是谢皇后,都是祁帝心头恨不得要拔去的刺,然而这两根刺却是与她们身后庞大的谢氏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谢氏这棵树却有着盘结纠错的根,它的触角早已伸向了半壁的朝堂,若是想要连根将它拔起,紫虬国受不得便有一番动荡,所以谢党的人是绝对不会允许张仲正出事的,除非,他犯了人神公愤的事,然而,这些搜刮民脂民膏又能算得了什么呢?有些贪污,甚至连祁帝都默认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不要太过分便好。
“皇儿快快起来。”祁帝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脸上呈现出不自然的神态。
这么多年了,眼睁睁地看着谢氏一党越来越庞大,而自己虽为龙椅上的王者,却直如手无缚鸡之力的稚子,倘若没有萧氏的乌金大将军,恐怕早已经成了一个傀儡皇帝了。
祁帝拍了拍身边的蒲团子,示意凤水問坐到自己身边:“皇儿,父皇所受的这些,将来你必不需要承受,从今天开始,你每日来一言阁坐坐吧。”
“是,孩儿定不负父皇众望。”凤水問又规规矩矩地跪在祁帝面前。
一言阁是历代祁帝处理政务与大臣商讨要事所在,祁帝的这一番话显然是有让凤水問接了他衣钵的意味。
张仲正便搁在了这一页,几年之后,凤水問回过头来审视时,却发现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这个曾经被祁帝和自己想尽心思都要拔除的毒瘤,也不过是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动不动他都是无所谓了。
隔天便是送别秋沛夐出使墨蛟国的饯别宴,祁帝弄得很是隆重,规格远远超过了一般的宴会,这夜,祁帝端坐在正上方,左边是皇后的凤椅,谢皇后今日穿了一袭暗金色的朝服,上面绣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凤凰盘踞在五色祥云之上,十二幅长裙上下摆绣了八宝和海水江崖纹饰,滚着一圈貂皮制的缘边,头上是戴着一顶朝冠,正中的顶饰为三层凤顶,每层间以一等大东珠一颗,累丝金凤的尾部饰小珍珠。朝冠的朱纬上缀七只金凤,凤尾朝内,凤首朝外,每只金凤以二等东珠和小珍珠装饰,金凤背部中央嵌着一块翠绿的猫眼石。祁帝右边则是萧贵妃的鸾座,今夜则只是穿了一袭重紫色的水波文袄,腰间系了一条金缕织成的织金带,高耸的云髻上斜插了一根羊脂玉所雕刻的七尾凤簪,谢太后因为近日受了风寒,整个人都变得病恹恹的,索性便躺在了上阳宫中养病。
祁帝端起面前金制的酒樽:“秋爱卿,此番出使墨蛟国,乃任重而道远,孤在这里先敬卿一杯。”
秋沛夐闻声起身离开位置,恭恭敬敬地举起手中的酒杯:“臣自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烈酒入喉,激起血液翻飞。秋沛夐吞下喉咙中的酒水,再缓缓地退下,坐入位置上,心下却是一片凝重,自己名义上是出使墨蛟国,实则却是去拜访琅鹊墓戎鳎胨鍪馈�
琅龋挥谒墓闹醒耄窃坡渲氐男脑啵ㄒ灰豢椴涣ナ粲谌魏我桓龉业牡胤剑啻诤芫煤芫靡郧埃坡渲刂挥幸桓龅酃闶鞘婉吩罔峄屎蟊臼且晃簧衽匆蛭蝗绦氖婉僚暗奈烈撸谑潜阆路惨街未τ谒罨鹑戎械陌傩眨丛谀骋蝗沼牖故翘拥氖婉蠢垂飨嗔担牌嘶氐教焱サ幕幔谑牵谔拥腔螅惴抡樟髓峄屎笤诨故巧衽钡淖〈Γ∶奴谷,璇玑娘娘收了些弃儿为徒,将一身的绝学传授给他们,渐渐地,琅缺愠闪松袷ブ兀胶罄矗婉扑ノⅲ坡渲卦诙淘莸乃陌倌昶骄仓螅窒萑肓酥詈钫缘姆榛鹄茄讨校交鸱追闪私话傥迨曛螅墓墒屏χ沼谠谡庖怀∈⑹赖暮平僦邢韵殖隼矗谑潜愦戳⒘怂母龉摇浴⒆向啊⒊囿础⒁ぃ皇牵宦弁饨缋倭硕嗌俚恼铰遥奴谷里却是一片宁静,没有人敢破坏璇玑娘娘所创立的圣境,这是最后的一片净土,不论多少年过去,四国的皇帝和子民都很崇敬琅裙戎骱退牡茏樱⒋谡飧鍪郎希挥欣奴谷谷主解不了的毒,没有他救不了的人,没有他断不了的案,只是历代的谷主都在璇玑娘娘的玉雕像前立下重誓,永生不得插手朝政,所以,秋沛夐觉得很是为难,对于如何劝服现任谷主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四十,饯别宴下
侍立在身边的宫女立马拿着细长的酒壶给秋沛夐满上了一杯,酒液泛着玉般的光泽,恍恍惚惚中,秋沛夐似乎看见了李轻轻那张灿若秋花般的笑脸,美得不似凡人,就像是鱼篮观音,为的便是普度自己,让他拉出这一滩的泥沼。
谢皇后的凤尾略略扫视了一下秋沛夐,拿起酒樽,泠泠地朝着祁帝开了口:“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这杯酒,臣妾敬陛下。”也不等祁帝的反应,就一仰脖子,喝了下去,*辣的酒气顺着喉道反噬,差点冲出了鼻子,只在凤尾滚落了一颗圆润的水珠子,谢皇后本就是用宽大的袖袍挡在面前的,所以祁帝和一众大臣都没有看出她的失态,等她放下手中的酒杯时,面上早已恢复了一派平静,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悸动,然而那一滴泪却是被袖口吸了,画出一丝薄脆的伤怀,隐隐地伏在谢皇后的心口,再也剔除不去。祁帝对着她这个突然的举动感到很是诧异,只是下意识地端起了酒杯,就着喝了一口,萧皇贵妃抿着唇线,淡淡地笑了笑,却是很顺手地往祁帝嘴边喂了一块酥卷佛手,嘴上却是“嗤嗤”地笑了一番:“陛下,姐姐是怨你冷落了她呢。”
谢皇后却只是在心中冷笑了一下,脸上却是徐徐地绽放开了一个笑容:“臣妾不敢,雨露之恩,泽及髊骨,臣妾身为皇后,当是应与众姐妹侍奉陛下的。”
祁帝的脸色忽的便有些不愉,然而谢皇后说的这一句话,却是让自己挑不出任何过错,身为君王,他又何尝不知,枕席之事,当是三分四路,而他这段时日来,却是夜夜留宿紫宸宫,想必,这后宫之人早已视燕燕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于是,他便软了嗓子:“皇后当真是贤惠。”便赏赐了一斛珠。
谢皇后从容不卑地伸手接过,叩拜了一下,便坐在凤椅上一言不发,与往常一般带上了一面冰制作而成的面具,垂着羽睫,看不出悲喜,仿佛之前浮现在脸上的欢喜不过是他们所有人的错觉。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是如何地波澜壮阔,秋沛夐,你可知道此去墨蛟国,有去却不能复还?祁帝以为他的小心思瞒过了所有的人,可是,这不过是哥哥和本宫顺着他的心意而设下的一个圈套罢了,如你这般聪慧的人,又怎么会眼睁睁地往下跳?难道,你竟是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抛弃秋这个姓氏,和李轻轻在一起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女子,便是再也留不得了,秋沛夐,你应该会很喜欢本宫给你送上的这一份大礼。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本宫又怎么能使这三个愿望一一落空?
想到这里,谢皇后微微地笑了笑,心情颇为愉悦地举起玉箸,夹了一片三鲜瑶柱缓缓送入樱桃嬗口中,拿起丝帕子擦拭了一番,看见身边郎情妾意情丝绵绵的祁帝和萧皇贵妃,只是在内心冷笑了一声,不知道如若做了亡命的鸳鸯,是否还会如这般的相爱,然而内心她却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竟是深深地羡慕着这个媚如菟丝般的萧燕燕的,毕竟,在这个自来都不乏倾城之色的诡谲后宫中,能得到一个男人的真心着实不易。想到这里,谢皇后蹙了蹙眉头,觉得今夜的自己怎么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不,她一点都看不起祁帝,这个懦弱的皇帝,十五年以来,在姑姑和哥哥的双重压迫下,完完全全都没有一丝一毫帝王该有的气势,除了面对着除了自己以外的妃子还能窥出君王的样子,其余的时候,哪一刻不是要看着哥哥和姑姑的脸色行事?就譬如明明想把张仲正拉下水,却百般顾忌,还是把他放在了礼部尚书的位置上,不敢动一点点,这便是她十五年以来相伴的天,可为什么连他的眼角眉梢都记不清长什么样子了呢?每一次看着他,都觉得隔了一层水雾,怎么看也看不见那一层水雾之后的脸。十五年,换来的也不过是同床异梦罢了。
也不知道一边的萧皇贵妃贴着祁帝的耳朵说了一句什么话,竟惹得祁帝笑得乐开了怀,整个大殿都能听见他雄厚的笑声,而萧皇贵妃整个人看起来又明媚了几分,似出水的芙蓉一般,娇艳而又一派纯善,只是谢皇后知道,那一张盈盈笑脸之下,潜藏着一颗狠时如蛇蝎般的心肠,比罗刹还要凶狠上几分,她需要时时刻刻提防着这个温软的女子,她与她斗了整整一十五年了,却没有一次能把她狠狠地打压下去,不可否认,除了一张楚楚可怜的脸,萧燕燕还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和一只嗅得出危险的鼻子。在这个偌大的后宫中,与所谓的帝王之爱相伴而生往往是无上的权利,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家族的,所以,祁帝送与萧皇贵妃爱情的同时也赐予了萧氏一族无上的荣耀,哼,只是不知道,这个金乌大将军又能神气到什么时候。萧燕燕,别忘了权利的背后便是悬在头上的金剑,锐利地,能在瞬间切割下你的头颅。
谢皇后翻开手掌,只见到一条幽深而绵长的纹路贯穿整个手掌,这是一条主什么的线呢?权势?爱情?还是可笑的生命?谢皇后嗤之以鼻,一个人的一生,又怎么能交由这所谓的手相来主宰?当一个女人已然失去了爱情的时候,便唯有权力才能浇灌自己的身子,保持永远的鲜活,所以,自从她的头上戴着这一顶所有女子都梦寐以求的凤冠时,她体内的爱情之火被权力的*之火所替代,她要真正地被他看在眼里,刻进心中,却不是以一个皇后的身份,谢皇后收拢手掌,嘴角噙出一丝冷酷的笑,当她决定要站立在祁帝的对面时,一切的一切便无法挽回,她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尽力去搅乱这一局棋,然后一颗一颗按上自己听话的棋子。谢皇后抬起凤眼,看了看自己的哥哥谢侯正端着一杯酒水遥遥地向自己举杯示意,脸上挂着是温厚的笑容,眼角却是闪烁着狐狸般的狡黠,谢皇后也懒得回应,径直忽略了他,搁下了象牙箸,便不再看身外的景象。
四十一,和盘托出
凤水問因为体内剧毒,倒是没什么心思融入这看似其乐融融的宴会中,而是恹恹地喝着酒。有个词说的是母子连心,萧皇贵妃一看见凤水問这个样子,想着他必然是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于是便暗暗留心了他整个晚上,今夜正好是十五,按着惯例,祁帝是要宿在皇后的来仪殿的,于是便招了贴身侍婢:“把这盏茉莉雀舌毫端给七殿下吧,本宫记着他最爱喝便是这个。”
待着丫鬟走到身边时,她压低了嗓音,悄悄地说了一句话。
丫鬟福了福身子,便端着茉莉雀舌毫走到了凤水問身边,奉了茶,压着嗓子:“殿下晚些时候请移步紫宸宫。”
凤水問朝着台子上的萧皇贵妃行了个礼:“儿臣谢母妃赏茶。”
散宴的时候,凤水問便立在一边,恭恭敬敬地说要送萧皇贵妃回紫宸宫,惹得祁帝直夸他孝顺。
太子还是和以前那样嗤之以鼻,一点都不乐意看见祁帝和凤水問父慈子孝的模样,于是连着大麾也懒得穿,便径直走了。
“太子好像今晚不开心呢。”宠姬忙不迭地跟在身后。
“不开心?我又怎么会不开心。哈哈哈哈……”他似是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仰天长笑起来,笑完后却又觉得无边地落寞,不,我一点儿都不在乎,他握紧拳头,对着夜色重复这句话,然而,当他抬起头时,却看到了一个六岁的孩子,他的手中捧着小糕点,那是父皇最爱吃的栗子糕,穆嬷嬷教了他近两个时辰,他才做出了这么一碟,刚刚小李子来报,父皇便在御花园,于是他便兴冲冲地往芙蓉池跑,期间跌跌撞撞不知道撞了多少东西,等看到那片明黄色的衣裾时,却发现父皇的脖子上骑着他的七皇弟,他笑得那般地明媚,就连九天上的金乌都不得他那灿烂的笑容,玉桌上摆着一碟子很是精致的栗子糕,小男孩再看了一眼自己碟子中糕点,因为几次碰撞早已散了架,变成了一堆碎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那一刻,6岁的孩子忽然便得意兴阑珊,头也不回地往来时的路上走去,找了一方水榭坐了坐,伸出手捻了一小块放入嘴巴,舌尖瞬时泛开了腻味的甜,却是在下一刻泛了苦,真苦,苦地都让自己的泪流下来了,穆嬷嬷心疼地擦拭去脸上垂落下的水珠子,他却只是抬起一张小脸:“嬷嬷,为什么閠儿做的栗子糕会这般苦?”从那一天起,年幼的孩子便学会了在脸上带着不以为意的面具,对着什么都是不在意的样子。
太子眯着眼睛,似乎看见了那个眼神清亮渴望着父皇的一个拥抱的孩子正端着一碟栗子糕跑地跌跌撞撞的,他真想出声唤住那个孩子,别跑了,跑得那么快,喜悦的时间便会缩短,痛苦来得猝不及防,整个自以为甜蜜的世界便会分崩离析。然后步子却是不由自己,他紧紧地跟在了前面那个男孩身后,看着他是如何紧张他捧着的那个碟子,脸上是漫着如何的笑意。再过转过一个弯,那甜地发腻的景象便会打碎自己苦苦构建的幻想,太子止住了脚步,竟然不敢拔腿去看,就这般呆呆地立着,任由寒风吹在自己的身上。
宠姬有些不解地看着今夜异常的太子,心中却是起了怯意,竟然不敢发出声来劝太子回东宫。
夜深露重,不一会儿,太子那双明黄色的鹿皮靴子皮面便被露珠给打湿了,年轻的太子嘴角挽起了一个无所谓的笑容,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大大咧咧走过来地搂着宠姬:“小妖精,今儿个我可要好好罚你。”
“殿下,你真讨厌。”宠姬用罗帕掩面,装出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眼神却是欢愉的。
“等会子……的时候,你可别说我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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