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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飞仙-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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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印道:“师祖曾说,人教胜在此,亦败在此,阐教败在此,亦胜在此,截教胜不在此,亦败不在此。”
许琼被南印说的一头雾水,苦笑道:“到底是啥意思?莫不是打机锋么?”
南印笑道:“却是十分实在的一句话,就是说你们人教重在感悟,但是和我们禅宗感悟的地方不一样,我们感悟在内,你们感悟在外,故此只要顿悟,片刻便可白日飞升位列仙班,这是实话,不过胜在此亦败在此也是这个意思,只要感悟不到,修行一辈子都没个结果,也没什么渐悟之说,是故世间人教不兴,便是如何。”
许琼笑道:“这个我却是很明白的,人教传人难找,有根骨资质的好苗子便是找得到还要引导得法,不然又要全靠自己去悟,没有机缘又没得感悟,自然很难办了。”
南印摇头道:“你说的并不全是,传人难找么,倒不是太大的问题,只是一有得道的便飞升的,却是师父最难找。”
许琼想了一想,倒也是啊,不禁大笑。
南印道:“故此人教在中华之地,数百年飞升一个便已是很快的啦,再慢又没得慢,眼看着就没什么兴衰可言,便是那些飞升的也多半不是正宗的人教宗派出身,不定从哪顿悟了一个,便上去了,嘿嘿。”
说到这里,,许琼不禁心中一沉,照南印的说法,自己师父师叔这些人,修行了那么多年也没个大进展,一天一天在世间混迹,看来是希望十分渺茫的。
正苦恼间,却听南印又道:“不过贫僧所指是说仙界三十六重天,那是散仙飞升的地方,另外还有人教以及儒教门下,多以功德飞升,却是去了天庭,地方不同,成就又不一样了。”
许琼从没听说过天庭是个什么概念,他自从来了唐朝,慢脑子不是修道就是练武,不然就是架空历史,何曾想过天庭这么个民间故事中的地方呢?不禁有些愕然。
南印道:“说起天庭,老百姓倒是比你们修士还知道得多呢,我也是经常听人说某地某地死后升天了,后来放下来做了城隍爷,听来听去得知个一鳞半爪而已。其中关窍我们禅宗之人自然不明所以,不过这样事情确实不少便是了。”
许琼定了定神,也不追问,只是继续问道:“人教说过了,阐教又如何?”
南印笑道:“岂非与你人教一样么?阐教也要资质,不过门槛似乎低了,方向也不一样,阐教讲究功法奇妙,许多妙法可竞天争,不是修行奇才也是无能胜任的,不过此事十分微妙,要的人才终究与人教不同,故而修行个几百上千年到了顶峰之后常常寸步不进,百有九九一辈子停留在那一线之间,始终不得妙法便不能飞升,不过胜在人多势众,总有几个妙才脱颖而出,所以除去遭劫不过的之外,过了个一二百年的也会有人飞升,加起来却是比人教快多啦。可是这样下去,阐教之中便更加重视这些奇才所留之路,个个穷于巧计,对于修心之事越来越不看重,以致天劫愈发频繁,死者更众,看看飞升成仙的不少,可也要算算总共偶多少?多少里面能出一个?飞升的走了,没飞升的遍地都是,搞的一个修界,全是功法高手,快要成江湖武林了。”
许琼一想也是,虽然他也没见过几个道门中的高人,但是根据数次听说的路子,这阐教想必也就是这么个现状。两人笑了一回,许琼便又问截教之事。
南印叹道:“截教要说也是走的先天的路子,只不过法子看上去有些笨,既不如阐教这么多花俏,又不如人教这么直接一步登天,只是说修炼法器沟通天地,一个个都是大力如来的角色,到了最后抗过天劫便进一步,抗不过就形神俱灭,故此所传之辈无不尽心苦修,可是红尘之间自由因缘,耐得住苦修的有几个?到头来还是那些妖精生来寂寞,也无可别说,自然而然走上了这条路,习惯了便不动心,故此一有耐不住寂寞的妖精出世便自称截教中人,他们甫一出世又不懂规矩,常常闹得天翻地覆,便自然有人出手去管,管不住便杀了,来来回回的,截教名声挺坏,百姓又都害怕,更人没去修他的法门,所以没了人,也没什么选材如何,便是胜败皆不在此了。”
许琼听了,抚掌大笑道:“果然果然,从前不曾遇见禅宗门下道友,却不知以禅宗来看道门三教竟有如何独特见解,在下佩服啊佩服。”
说着便到城门口,南印话也说尽,两人便自道别,南印再三嘱咐三月初三之事,许琼自己也好奇心大作,自然满口答应前往。
待得送走了南印,许琼看看西沉的太阳,想想今日才大年初二,心里又是一阵沉闷。
真不知该去做些什么啊……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以荣为忧
更新时间:2010117 23:40:29 本章字数:4715
皇城占了整个洛阳城的一小半,说起规模来却是比明清代的北京故宫还要大一些,天下间的大事均出于此,在这个时代,主事的自然是女皇武曌。
上官婉儿轻轻从她的身后走近,看着伏案阅卷的武则天,轻轻道:“陛下,天气寒冷,还是身体为重啊。”
上官婉儿雪白的脸庞蓦得泛起一丝红晕,淡淡道:“于国家来说便是国事为重,以婉儿来说,自然是陛下的身体为重了。”
武则天嗤笑一声,却没了下文,上官婉儿也站着不动,似乎并没有在等武则天的下文。
一叠叠的奏章都放在龙案之上,武则天翻看着,渐渐露出了疲倦的神态。
“岁月不饶人啊……”武则天轻叹道,却没有得到上官婉儿的回应,回头一看,却见上官婉儿站在自己背后,似乎看自己手上的奏章入了迷,武则天放下奏章,笑道:“婉儿可先去歇息,朕再忙一会,便轮到你代朕草拟啦。”
上官婉儿笑道:“陛下适才在想什么?”
武则天一愣:“我哪里想什么啦?莫非有什么不对劲?”
上官婉儿道:“如此却是婉儿不解陛下心意啦。只因婉儿看陛下手中的奏章很有几分意思,可是陛下看了却一点反应皆无,可见人在此而心神在彼了。”
武则天失笑道:“确是有些走神——嗯?”仔细看了看奏章,立刻火起。
上官婉儿掩口笑道:“这却是真正看进去了呢。”
她这一句玩笑却使武则天满面的怒火立刻下去一半,怔了怔,哑然道:“不错,不错,临淄王这孩子却是忽然变野了呢。婉儿啊,你看该如何处置?”
上官婉儿接过奏章又仔细地看了看,叹道:“陛下于长寿二年腊月降封楚王隆基为临淄郡王,至今已有九年之久,本来一直顾念其年幼,没遣他去封地。自前年起命他做潞州别驾,据说政绩么还马马虎虎说得过去。不过陛下也该知道,临淄王年纪越来越大了,从小都没离开过父母身边,起初任事还有谨慎之意,后来时间久了,不免倦怠一些也是有的。任上出了那么两三件事情,一个多月前陛下罢了他的官命他去封地,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若是……”说到这里却不免拉了个长腔,卖个关子。
武则天笑道:“这讨打的丫头!一句话要说完有这么难么?嘿,你不愿说,我却替你说了罢。少年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知维护皇家的威严,看上谁家的女子哪能便起了性子定要带走呢?真真想要,端起了郡王的架子,人家能有天大的胆子不送给他做个侧室么?现下出了事故,只索叫他祖母好生处置。”
上官婉儿“吃吃”笑道:“如此便是婉儿要说的话了,陛下圣明。”说完象征性的拜了一拜。
武则天轻轻一巴掌打在她玉手上,轻笑道:“好丫头,却是没事还要和朕耍心眼子。好啦,现在朕也消了气,你说该如何处置吧。”
上官婉儿正色道:“要说堂堂一个郡王,为个女子的事情也不能闹得太大,不免把他召回京中教训一番,而后陛下也不要让他回封地啦,不如在朝中给他个官职,叫他好好学学为官之道,日后再外放也好,回封地也罢,总之不能再给皇家捅漏子,陛下是否也这么想呢?”说到后来,嘴角又现出笑容。
武则天正自轻轻点头,忽然门外太监喊道:“太平公主奉旨觐见!”武则天道:“宣。”
上官婉儿抬了抬头,脸上的笑容却立刻消失了,轻轻道:“陛下,臣妾宫中还有琐事,便再过一个时辰来接替陛下,可好?”
武则天无奈道:“自从显儿回来之后,却是你和太平,为朕忙里忙外,一片大好江山都能撑持起来,你俩怎又不和呢?去吧去吧,可从便门出去,少见一次,也生一次的气。”
上官婉儿脸色阴沉,慢吞吞走了出去,刚消失在屏风后,殿门外就出现了太平公主的身影。
武则天看着这个无论是长相还是作风都像极了自己的女儿,再想想刚刚负气而出的上官婉儿,不免在心中偷偷叹了口气。
要说这个长相比较像武则天的太平公主,其实是不如上官婉儿那么美丽可爱又温婉动人的。
“冤孽啊!”武则天在心中叹道:“这是我最疼最爱的女儿,偏偏……”
“母皇万岁,万万岁!”太平公主进门后没有得到武则天“立即”发出的免礼平身命令,便依足了规矩跪拜下来。
“平身吧,太平,到朕身边来。”
太平公主缓步上前去,嘴角挂着一丝笑容,望着武则天道:“陛下前日偶遇风寒,昨日看上去面色倒也不差,不知现下如何?”
武则天道:“小恙而已,无须记挂。太平啊,昨日元旦,你与攸暨光景如何?”
母亲问女儿这样的问题,倒也算是中国历史上比较少有的特例了。太平公主却没什么意外的表现,只是淡淡道:“与往常相同罢了。”
武则天轻轻一叹,从一堆奏章中抽出个折子来递给太平公主道:“这是驸马的奏章,却是第二次上表了,你自己看罢。”
太平公主捧着奏章,看到抬头便是“右卫将军、特进司礼卿、左散骑常侍武攸暨启上”而没有带上“安定郡王”的封号,字迹再熟悉不过,却是武攸暨的亲笔,不由得念道:臣闻富贵者,易象谓之崇高;满盈者,至人诫其颠覆。臣在非次,久冒殊恩,所以辍寝思危,废食怀惧。嫌疑之极,载陈前表,备沥中诚之诉,实非外饰之词。而圣鉴未回,宠章仍旧,戴岳之重,何惮力疲?阽原之隍,日忧身坠。臣某中谢。臣虽学业惭敦史,而涂听前言:尸位者必会短期,冒荣者难为长守,岂有外戚尚主,异姓封王?男皆公侯,女食郡县,佩服五等,辉耀一门,汤沐山河,家逾万户,耕夫织妇,凡有几人?役彼有劳之人,供臣无亿之用,纵蒙圣心垂假,其如神理不容。自先后临朝,攀荣已久,圣皇纂极,沐泽惟新。自古迄今,如臣流辈,苟进者速祸,勇退者获全。且王者的以强弱枝。为藩作屏,封必李氏,无阙汉章。伏乞陛下降河渚之姻,感渭阳之族,赐臣躯命,永守蒸尝,得同昆季之流,望舍郡王之号。臣以日为岁,以荣为忧,希回三舍之光,允臣万死之请。无任惐冒之至。
(以上表文乃是史实。感叹一个,原来武氏诸王也并非全都像武三思、武承嗣这些代表人物一样,想必像武攸暨这样因为武家骤然上位而忧心忡忡的人更多吧)
太平公主心道:“这个武攸暨,吾素知你胆小,可也不用到什么‘以日为岁、以荣为忧’的地步吧。哼,却是哗众取宠。你武家少一个多一个又能怎地,生生死死的事情大家都看得见,你还怕哪天母亲离了朝堂,我太平儿保不住你么?”想来想去,竟然越来越愤恨起来。
武则天见太平公主看完了表文便不出声,等了一下,却见她脸上现出了一丝怒容,还以为她是在怪武攸暨不愿承圣恩才如此表现,心道:“不管怎样,毕竟太子已经回来,日后也是李氏掌权,驸马非要辞,便遂了他的愿望,叫他安心些便罢。毕竟……毕竟是太平儿的夫婿啊。”长吁短叹了一会,见太平公主还没回过神来,便自顾自地起身入内去了。
太平公主想完了事情,这才省起进宫来还要说说相王的事情呢,却见武则天已经不见了,不由得在心里怪自己存不下事情。不过相王要辞司徒的位子,这事本也不那么好说呢。今日见了驸马的表文,写的倒是十分有文采,不如改天叫哥哥向驸马请教请教?想到这太平公主不禁失声笑了出来。
相王李旦,也是请辞的高手呢!这些年来,辞了皇帝位,又辞了皇嗣位,然后坚决不当太子,现在连司徒都不做了,还想怎么样呢?他那些请辞的表文,该比武攸暨写的更天花乱坠吧。
“冲的越快,死的越惨啊……”太平公主摇头轻笑,然后快步走出了大殿。
“正月里,正月正,年轻的朋友做事情,做错了事情要法办,我的哥们啊,政府送我去法院哪啊嗨哟……”许琼摇头晃脑地哼着谁也听不懂的“流行歌曲”招摇过市,连他自己都想不起来怎么哼着哼着就变成了这么一首老的掉渣的老歌了。
“公主,你慢些走啊!”一个细小的声音传入许琼的耳朵里,不由得勾起了他绝大的好奇心。
哪来的公主?
许琼回头看去,却见两个女扮男装的少女,一个在前面小跑着,另一个追在后面,用只有许琼才能听到,连前面少女都不可能听见的微笑声音如此急切喊着。
原来是不知哪个府上的“公主”微服出巡来了,许琼连忙跟上,想要看个新鲜,然后心里想着:“公主么,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好像连我也算是个皇孙呢,等过个两年李显这懦夫登了皇位我便是皇子了,嘿,再到李隆基当皇帝的时候怎么着也得让他给我封个国公什么的当当,亲王就免了……”如此想着,一步步跟了上去,在街上不敢用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身法,却一时不能赶到两女前面,只好退而求其次,天视地听之术展开,刹那间前面那少女的面容便已浮现在他脑海中。
许琼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脚下竟然顿了顿,不为别的,却是被那少女的容颜惊呆了。
天视地听之术应该是许琼用的最频繁的道法了,像那少女一般层次的装扮根本不可能挡得半分,虽然她涂黑了面容,又加以遮挡,还是被许琼一眼“看”到了真容。而许琼的惊讶一是这少女的美貌,二是这少女完全不是修行中人。
在许琼的印象里,他见过最美的女人自然是射月,射月的美也许并不完全是天生的,许琼起初甚至以为她是狐狸精变化而来,后来虽然知道她不是妖精,却也一直断定她的美丽多少有道法的因素在内,而除了射月之外,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许琼都再也没有见过和射月的美貌接近的女性,这也是许琼把射月惊为天人的原因。
这是仙与凡的区别啊!
而这次看到的少女,竟然以凡人之身,也可以造就接近射月的容颜!
这到底是谁!许琼在心中惊异地自问,却也自觉回答不上来,只好收拾心神跟上去一探究竟。
这时两个少女已经放慢了脚步,后面的侍女已经追上了公主,两人低声轻笑地说着话,许琼再看那公主的身段,也是出落得十足了,看脸蛋是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能发育的这般完美也是个不大的奇迹。
正在许琼看得摇头晃脑的时候,却见打横里出来三四条大汉,哈哈笑着拦住了两女的去路。
太平公主一反常态地没有骑马而是坐在轿子里,默默想着一些事情。从宫里出来以后,她一直都这么沉默着。
走着走着,忽然街上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喊的却是:“救命啊,哪来的坏蛋!”太平公主心中一紧,却不知洛阳街上难道也有匪类横行么?她正心情郁结无处发泄,立刻揭开纱幕向外看去,却见是几个大汉正拉着两个女扮男装的少女向路边巷子里去,两人极力挣扎,却只喊了那一声便被捂上了嘴。
太平公主早年也曾女扮男装地出去过,所以对两个少女的装扮是一眼就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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