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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哥的天下不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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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三冷汗涔涔而下:“是‘拂乱手’金仲成?”
张狂奇道:“除了这个金仲成,还有谁叫金仲成?”
燕三苦笑道:“上次俺跟许我还有许老前辈去见他,他毫不留情的打折了俺的腕骨,若非有任老妙手,不然你小子现在见到的就不是‘玩命’燕三,而是‘断臂’燕三了。”
张狂听了,失笑道:“燕老哥,算你走运。”
这时,张狂也已扮成了燕三的模样,无论体态、语气都学得惟妙惟肖。
燕三怪有趣的道:“若不是我知道我是我的话,我恐怕都以为你是我了。”
张狂道:“金仲成跟我说,伪装其实也是一门艺术,有些时候伪装得不像是失败,但伪装得太像也是失败,都会让人发现破绽。你懂么?”
但闻门外有人娇笑着道:“懂了。”这人正说着,“吱呀”一声将门推开。
温和笑道:“我正听这燕大哥被金叔打的趣事,你又打断。”
燕三老脸又红了红,却不说话。
温和小步走到“燕三”面前,挽着他的手笑道:“你是张狂!”
张狂苦笑道:“温大姑奶奶,现在可不是玩儿的时候。”
温和玉指在张狂鼻子上轻轻一点,便轻盈地躲开,微笑道:“好啦,人家知道了,不开玩笑了行不行?”说着说着,温和竟又笑了起来。
苏州城。
城西南。
瑞光寺。
将军的约会地点就在离这儿不远的东方楼。
张狂一行人提早到了,住宿在此。
“张狂”接过了“燕三”手中的请帖,苦笑道:“你们小两口谁陪我去?”
“燕三”白了“张狂”一眼,瞥了瞥温和,道:“谁和她是小两口?”
温和只是吐了吐舌头,并不言语。
张狂叹道:“楚衣辞这回倒大霉了。”
燕三点头道:“不用说,我懂得。”
温和问道:“什么意思?”
燕三解释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他请的还是我们俩这群瘟神。”
张狂苦笑道:“燕老哥,你这么说的话,我不也成瘟神了?”
温和“扑哧”一声,笑道:“还是燕大哥好,总算替我出了这口恶气。”
张狂拍了拍燕三的肩,道:“咱们走吧!”
东方楼内。
灯火通明。
“张狂”与“燕三”昂然而入,意气昂扬,丝毫不给人一些做作之态。
张狂抬首,只见到一个人。
桌边坐着一个男子,衣着朴素,这男子又干又瘦,样子清俊,年纪不大,颇显病态。这病人除了威仪并不特别,连桌上放置的一把剑,也如废铁。旁边侍立着一人,轰然屹立着,正是燕赵。
“张狂”欣欣然施礼道:“将军可好?”
那病人道:“好!”
这句话简短而有力。
张狂却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注视着将军的一举一动。
“张狂”道:“将军请在下来,却是为了何事?”
将军只是道:“请坐。”
“张狂”遂坐下,品味香茗,旁若无人;“燕三”只是站在一边,低头不语。
将军微笑道:“张栈主旁边的是我的敌人‘玩命’燕三吧!”
“燕三”压着声音道:“是!”
张狂虽做事谨慎,可在言语词锋方面,却绝不拖泥带水。
将军深深的注视了“燕三”一眼,道:“你的确是我的一名很好的对手!”
“燕三”只是默然无语。
将军转而对“张狂”道:“我想与阁下做个交易。”
“张狂”笑道:“恐怕这个交易不好做吧!”
将军赞许的望着“张狂”,道:“张栈主果然多智。”
他施施然道:“这场交易其实很简单。”
“张狂”道:“怎么一个简单法?”
将军道:“阁下只要请任术、平海王联合在下去对付‘万人敌’,在下就可以保证阁下护花路途一路顺风。”
“张狂”反问道:“那我不同意呢?”
将军若无其事的道:“阁下若不同意,在下也没法子,咱们就各走各的阳关道、独木桥。”
“张狂”思索了一下,当下道:“那可否宽限些时日,让张某好好思量一下。”
铁剑将军忽然道:“不用了。”
“张狂”奇道:“为何?”
将军微笑道:“你又不是主事人,话自然算不得数。”
“将军说笑了,”“张狂”依旧强撑道,“在下不是主事人,谁是?”
将军面朝“燕三”,戟指道:“他!”
“燕三”这时道:“将军说笑了,他张老弟的事,怎轮得到俺这大老粗做主?”
将军好整以暇的道:“不用狡赖了,我已从温和处得到了最详细的情报。”
“张狂”道:“哦?”
将军淡然道:“你们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命人将她扣了下来。”
燕三沉不住气了,却被张狂拉着,不得动弹。
“燕三”咯咯笑道:“将军戏言耳,再来的路上,俺们已经将将军的人全给收拾了。”
将军叹息道:“张栈主,你可真是打杆就上树,我什么时候说派人去对付你们了?”
张狂心中一沉,知道已自露马脚,索性豪爽一些,反手就撕去了人皮面具,大笑道:“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张某今日领教了!”
与此同时,燕三也已撕去了面具。
将军瞧着张狂那苍白清秀而有英气的面庞,道:“张栈主果是人中龙凤!”
张狂苦笑道:“将军别捧在下了,在下还不是让您一眼就瞧出了破绽,诚惶诚恐。”
将军淡淡道:“其实我并未看出。”
燕三浑身一震:“噢?”
将军道:“是一开始燕老哥的神态不太自然,我心中起疑却未看出,是故出言唬上一唬,没想到真把你们唬倒了。”
燕三闻言失惊。
张狂却依然笑道:“敢赌的人,才能算得英雄。”
一句话,轻松地就为燕三解了围。
将军熟视良久,才缓缓地道:“果是一方领袖才有的气度。”
两人大笑。
事后,张狂没去见将军,将军也没再邀请张狂,这件事自然不了了之。
但其实真实情况如何,两人心中自己有数。
第十章 俺的酒哪儿去了?
更新时间2012710 12:17:07 字数:2003
在回寺的路上,燕三苦笑道:“没想到楚衣辞还是看出俺神态有异。”
张狂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看出来就看出来吧,反正都已经被看破了,后悔也没用。”
燕三道:“你小子接下来打算咋办?”
张狂沉默了一会儿,道:“南下。”
燕三讶然道:“你真准备南下?”
张狂苦笑道:“不然还怎么办?”
燕三道:“你要是南下,‘万人敌’的‘蛇鼠一窝’与‘黛绿嫣红一泼风’就恰恰的等着你;‘千门沙家’与‘南洋整蛊门罗家’也派人拦截,这趟路并不好走。”
张狂苦着脸道:“其实我真没想到,我们的温大小姐居然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燕三一脸反讽的瞧着张狂,笑道:“你不怕这小妮子听见?”
张狂道:“我。。。。。。”
忽然有人柔声道:“我早已听见了。”
他们往前望去,只见温和正翩然立在寺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两人。
“张狂,”温和轻柔的玉音再次响起,“有话不要在外人前说,进来说不也是一样么?”
张狂淡淡一笑道:“燕老哥哪里是外人?”说着,他便暗中对燕三摆了摆手势。
燕三会意,连忙点头称是。
温和温柔地笑道:“即使不是外人,那怎么不进来呢?”
张狂心里想道:“再进去被你整?”但心里想一套,嘴上又是另一套:“我和燕老哥想去喝点酒,那就再见啦!”他一边说,一边拉着燕三,飞也似地走了。
温和笑得依旧那么温情。
离开了温和的视线后,燕三急道:“你小子这么说,那咱们晚上住哪儿?”
张狂一边走,一边应道:“住哪儿都行,就是不能住寺里。”
燕三皱了皱眉头道:“好像你小子很怕那小妮子。”
张狂白了他一眼,长叹道:“不怕不行啊,这小妮子整人的法子太多了,忒机灵可爱了些。我这才明白,为什么王兄都说风云镖局接不了这趟镖了,只因我才有时间跟这小妮子慢慢耗着。”
燕三挽起张狂的手,豪兴大发地道:“那好,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张狂喃喃道:“只是我回到卧榻上时,不是爬上去的就行了。”
两人的身影倏忽而逝,忽见又转过一名女子,恰恰却是温和。
她微笑道:“我倒想看看你们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里去。”说罢,温和便笑着离去了。
桌上唯有三杯两盏淡酒。
燕三嘴里嘈道:“这破店连坛好点的烧刀子都没有,净是这些淡薄村酒。”
张狂浅浅的抿了一口,微笑道:“燕老哥别骂了,什么事都不可能十全十美,即使骂了,又有何用?”
燕三听了这话,口里还是念念叨叨,说个不休。
那店老板见燕三要发起火来,深怕他这小店被砸得一塌糊涂,连忙告罪道:“两位客官息怒,不是小人这里没好酒,只不过小人这里的好酒皆被一人买下,只剩下了这些村酒。”
张狂、燕三俱是惊讶:“谁有这么大本事?”
那店老板道:“来买酒的那位豪客身体清瘦、态度和气、毫不吝啬,据说,在半个时辰前,这名大豪客已然将全城的好酒都买的一干二净了哩!”
燕三连忙道:“这厮望哪儿去了?”
店老板道:“他好像进了瑞光寺,真想不通,寺里的和尚要这么多好酒干啥。”
听到这儿,张狂的心沉了下去。
燕三道:“你小子咋啦?”
张狂冷笑道:“铁定是温大小姐搞的鬼。”
燕三吃了一惊,道:“她?”
张狂哂笑道:“温无平有的是钱,他子女也不例外喽,自然有本事买空城里所有的好酒。”
燕三挠了挠脑袋,道:“这样做对她有啥好处?”
张狂爽朗的笑道:“我估计这小妮子现在正坐在大厅里,悠然自得地等着我们回来呢。”
张狂说着,便对店小二吆喝着结账。
灯火越来越稀。
瑞光寺却依然灯火通明,不远处,瑞光寺的和尚不知是在为谁做着法事,一阵阵“阿弥陀佛”之声,不绝于耳。
燕三只有捂着耳朵。
他最讨厌听到佛号声。
好容易两人进了瑞光寺的大厅,只见温和身着紫衣,慵懒的坐在主位上喝着茶,含笑地看着他们。温和本就清丽可人,再加上这种诱人的姿态,给人一种近乎于**的感觉,却又不能接近。
“我就知道你会看出来的。”
燕三忍不住了,大叫道:“俺的酒哪儿去了?!”
温和微微一笑:“酒都在屏风之后。”
张狂上前一看,果然如此。
他回首望着温和,苦笑道:“你这明摆着要勾起燕老哥肚子里的酒虫,要是他将这些酒喝得精光,我看他日上三竿,兀自都不会醒来。”
温和吃吃地笑道:“不用你说,燕大哥都已经开始喝起来了。”
张狂定睛一看,燕三枯肠久渴,一坛接一坛的的美酒已经下了肚,不过半晌,燕三早就已喝得昏昏沉沉、不省人事。
张狂叹息道:“燕老哥喝的酒比我喝的茶都要多,照这么喝下去,怎能不伤身?”
燕三浑浑噩噩的道:“不用。。。。。。你。。。。。。管。。。。。。”说着说着,他便睡了过去。
张狂漫步出厅,仰望星空,反背着手道:“明天就要启程南下了,燕老哥居然还喝这么多。”
温和浑身一震,幽幽的问道:“最多还有几天的路途?”
张狂竟似没察觉到温和的异样,淡然道:“最多还有五天的路程就可以到岭南‘老字号’了。把你送走,我的任务就结束了。”
温和又似幽怨又似柔情的望着张狂,道:“我有些悄悄话想告诉你,你过来听。”
张狂迟疑了一下,道:“这样不好吧。”
温和埋怨道:“就过来一下,又不要你的命。”此时的温和,埋怨时语气都如此的柔婉,令人很难联想起她平日的泼辣。
张狂欣然道:“那好吧。”他说着,便缓步走向温和。
第十一章 赌命
更新时间2012721 13:32:44 字数:1591
张狂缓缓向温和走来,步伐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张狂才走近了温和。
温和平静地道:“把耳朵凑过来,我怕有人听到。”这句话说出,宛若有说不出的威严。
张狂哈哈笑道:“一向随便的温大小姐,居然也有害怕别人听到自己说话的时候。”
说是这么说,张狂却不敢不俯下身子,侧耳以请。
温和娇柔的呼吸声在张狂耳边萦绕。
温和微微咬了咬张狂的耳朵,道:“我想杀了你。”
张狂听罢,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苦笑道:“恐怕你也杀不了我。”
他又叹道:“但我又想不出你有什么杀我的理由。在下倒是想洗耳恭听。”
温和把嘴一歪:“不告诉你。我要杀人,就是要杀人,从来不问任何理由。”
张狂哂笑道:“你又不是没试过,你是杀不了我的。”
温和冷笑道:“你一路上是故意上了我那么多次圈套,别以为我不清楚,我知道你是看在王叔和我爹的份上,才好心让我。”
张狂装作没听见,反身向外走去。
温和的语气又柔下来,道:“不过你的确能称得上君子,即使我设下那么多圈套,你一直不愠不火,大有风度。这点,就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你。”
她悠悠道:“我最不容许的就是别人让我,这就是对我的侮辱。所以我趁燕大哥喝醉的时候,现在就给你下战书!”
张狂失笑道:“下战书?那好,在下接下了。”
他又捉鼻道:“我难道能算是一个君子?我若算一个君子的话,赵佶那昏君就可以算圣人了。”
温和笑得花枝乱颤:“张栈主可真会说笑。”
张狂好像不愿再听下去,将瘫软在地上的燕三轻轻松松的扯起,微笑道:“反正不论你说什么,休息对我才是最宝贵的。”
他又淡然地道:“我可以给你四天时间,不拘任何地点、任何手法,你只要杀了我,就算你赢。”
温和心中讶然,更多的是敬佩,立马道:“一言为定?”
张狂淡淡一笑:“驷马难追。”
说罢,他便与温和击掌为誓。
温和粲然笑道:“你先把燕大哥放下,我还有话说。”
张狂心有疑虑,当下道:“你现在就说吧。”
温和不依道:“不行。”此时的温和又像在大人面前撒起娇来的小孩儿一般,仿佛之前一切的话语与誓言都与这清丽的俏佳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燕三已经打起了酣。
张狂藉此机会,故意捂起耳朵道:“我不听。”他一边捂着,一边将喝得昏昏沉沉的燕三拎走。
但见星光满天。
已知夜已深了。
温和浅浅的笑道:“先不要走嘛。”她说笑着走下主位,盈盈的来到张狂与喝醉了的燕三面前。她挽起张狂的手臂,娇笑着道:“走那么快干什么呢?”
张狂苦笑道:“要是旁边有一位佳人,说她要在三天内取我小命,谁还不害怕?”
温和微微一笑:“张栈主真会说笑。”
她接着又柔声道:“很可惜,你们住的西厢房已经摆满了酒,无处可宿。只剩下了一个东厢房。”
张狂耸了耸肩道:“那我就吊在一根绳子上睡,那也能凑合。”
温和忽然叹道:“我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只剩五天了。”
张狂明白温和这番话别有深意,故意低头不语。
温和道:“我一向待人公平,我可不想杀你的时候你还是疲惫不堪。”她又瞅了瞅张狂手上拎着的燕三道:“你也不能把燕大哥投到酒缸里,让他呼呼大睡吧。”
张狂微笑道:“你好像很喜欢刺激。”
温和道:“因为只有刺激的事物才会让我的神经紧绷着反应才能够最快。”
正说之间,三人已行至温和所住的东厢房。
温和指道:“东厢房只有两间房,靠西的屋子是我的房间,你就将燕大哥安置于靠东的房间,然后再来找我。”
张狂打趣道:“温大小姐是想找在下秉烛夜谈么?”
温和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什么也没说,倏地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张狂唯笑而已。
燕三一旦上了卧榻,就立刻不安分起来,榻上卧具霎时间就被这醉倒的金刚整得一塌糊涂。
张狂也不好说什么,径自去了温和的房间。
温和早在那里等候。
张狂在门口稍稍敲了几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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