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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沧梨花笑-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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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接过木阳,“伤得这么重还不安生待在床上,去躺下。”一手很威严地指了指床榻。
沉深夜中一盏柔柔灯光将他原本清冽肃然的面容衬得很柔和,他微微垂了垂眼,近手倒了杯茶,道:“我还没有真的这般不禁打,不过是些皮外伤,不碍事。”说完气定神闲地便将茶水饮尽了。

我总顾及担忧他的伤势,如今他却这般轻飘飘同我谈论他的伤势其实并不严重,我于他对自己的身子不爱惜有些怨念,便低头朝木阳道:“睡不着麽,阿娘去给你讲故事。”
木阳一张粉扑扑的小脸仍旧忧虑地皱着,而后颤颤道:“阿娘,木阳总觉得有人看看着我。”而后攥着我的一方袖子,继续皱鼻子:“木阳好几天都没有看见阿娘了,木阳害怕。”
我揉揉他的脑袋,他从来很懂事,这次也是一样,想来也是等了我几日却也不见我,怕极了才回来寻的我。瞥了眼犹在喝茶的楼昨,抱着小木阳便从他身边走过:“我先将木阳哄睡了,你喝完便先睡吧,若夜里还需得我为你打个什么下手,便留个门给我。”
我抱着木阳连门槛也没踏到,却是怀中一空,转眼木阳已被他抱到里床,而后身子一轻,天翻地覆一番后我也被他一个打卷推进了里铺。

他幽幽将茶盏搁下,幽幽道了声:“我好像有些胸口疼了。”

我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觉得他委实没有半点胸口乃怕是半根头发的痛,遂背对了他伸手轻轻拍着木阳哄他入睡。
身后轻笑一声,而后身后暖融融环上一阵热意混合着耳边吹来的一阵热气,叫我头皮麻了麻。
我颤颤道:“你,你别乱动。”
楼昨将脸往我颈间再埋了埋,环在我腰间的一双手又紧了些。

那一夜我睡得不怎的安生,木阳在我那隐有若无的轻拍之中睡的倒是香甜,我却是很想不通透楼昨怎的竟也能心安理得地睡的舒坦,我被夹在间中,一晚上不敢乱动,往前挪怕压着了木阳,往后挪怕碰到了楼昨伤口,直至天蒙亮我麻着一个手臂实在挨不住这一整晚的无眠才得渐渐睡过去。

叠光折涌间我似好不容易得一个梦,却被一个清冽声音唤醒。
我有些恼了。
扰人清梦,这是个极不道德的行为。

突然想起淡竹林之中日日睡到日晒杆头才心满意足起来的光景,闭着眼感慨着有些不太情愿地醒了。
桌案上摆着几个清粥小菜,楼昨坐在那头,含着略有笑意的眸淡淡看着我。木阳已端了个碗将粥喝了个光,抹了抹嘴眯着眼心满意足地朝我招手:“阿娘阿娘,父君做的粥很好吃,你快来尝一尝。”而后将一碗已盛好的白瓷碗往我的方向推了推。

楼昨的厨艺其实在我尤在下界历劫之时作为凡人之时已经尝过,许是尝惯大宣明宫中的膳食,那时山间楼昨做的那些个菜食,吃过的确是叫人不好忘的。
晃神之间木阳已端着第二碗开始猛灌,楼昨支着腮,手指圈上桌案,道:“吃过后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这么一个随意惺忪的动作,楼昨做来,其间一派风华,我砸了砸舌。

我想了半日也想不出楼昨要带我见得那个究竟是什么人,一条巾子湿了水已递到了我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一)

西海之东,流沙之内,有一座秦行山。
楼昨见今带我来的这么个地方,便是这么个地。这是个荒山,山上飞禽走兽也寻不到半个影,荒荒凉凉没甚看头,我有些想不通透楼昨带我来这么个地方究竟是想叫我见什么人。

楼昨曾经同我说过他在凡界还是个娃娃之时曾有个过路的医者授了他精湛医术与那身武艺,想来这么个老者在凡界中也算的上个世外高人,世外高人的脾性通常会与平常人有那么些差异,就比是这么个荒山上,楼昨这个启蒙老师就隐居此处也说不准。
既然是师傅,那么见一见,倒也是要的。

我理通一番思绪正四通八达等楼昨将我这个想的妥妥的答案公布给我之时他只云淡风轻地同我道:“他还想再见你一面。”伸手拢了拢我耳边散发,他朝我浅浅一笑,便匿了踪迹。

不过还在疑惑之间,便远远瞧见一抹绯色似扎破天地间这盈翠色彩浅步而来,如果没有经过这般重重叠叠的光阴长就,这个陌上桃花开的少年似仍旧还是当初的模样,梨花翩洒间,仍旧会轻皱眉头,盈着双潸然凤眸朝我委屈哭诉。
我仍旧不能明白,楼昨让我见的这个人,他怀了什么用心。

绯袍青年眼角已挑上笑意盈盈,有些激切:“千穹。”
我往后退了一步。
他眼中方才还灼灼的光彩瞬息灭了,单手撑了额低低道:“你便这么厌恶我?”
我望了远方一处压得极低的云头,没有说话。

他身形微微动了动,苦笑道:“若从来没曾有过那些事。”顿了顿,语中夹杂无奈,似自言自语,“也是,如果这种事也不过是如果而已。”他又走近我一步,见我又要退后,伸手便固住了我的手腕,苍凉无助,“秦行山彻夜鸿沙,万年后若我不曾被这沙流吞噬,你便原谅我罢。”眸中星星点点又如一个淳朴天真的娃娃般,眼中盛的满满当当,应是期冀。

我一惊,突然有些恍悟。
秦行山为何不见走兽飞禽,无非山势险峻,地理凶恶。
千炙想要这万年劫难,换他前尘错事,换我一声谅解。

尘世里,他还是个良善天真的娃娃。

想的从来比不上说的这般决绝。我微微拧了眉,良久道:“是父君的意思?”
他垂了眸终是摇头,声音低低沉沉:“南泠从来都是上界的一个威胁,两家和亲,想来不过是相互稳固的一场形势。”他又轻笑一声,“只是天尊却当真将我当成他的孩子般,这秦行山,是我自己要来的。”
我有些不能理解他话中含义,他仍旧不徐不缓地道:“我当真是小看了楼昨,上界同南泠的这一战,原来他等的就是这么一天。”

听得他说到楼昨,我不免便更用心地仔细去听。确然,楼昨那满身的伤同他与上界的这一战,我还没来得及问个究竟。
“你方才说了什么?”我有些急切。

秦行山上料峭的野风吹的千炙一身绯袍如泼墨斜阳,却略略含了些悲怆。
“他很自负,却的确有够得上他自负的道法。”千炙不过依旧淡淡地说着这么件似旧事陈年的回忆,又突然背过身去,“上界同我南泠对峙,他不过孤身一人打破这僵持的对峙,父君败了,南泠便败了,他这一场得胜,甚至于将万年前的那场也一道赢了回去。”
千炙这么一番话说的很平静,但大抵心情却不能同他的语气一般平静,他虽背过了身,青丝斜散落瀑垂下的肩头,却微微有些颤抖。

父君败了,南泠败了。这般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句,其间含义与承载的重量却沉痛,千炙虽自小同我一道住在离淮宫中,却至终血浓于水,那是他的至亲。
比是那时师傅决然消散天地间的光景,此间切肤凌迟的钝痛,大抵被戳了心的那个人,体会的最是深刻。

秦行山桀桀凉风,千炙说完这么一番话后便一直沉默,这山头之上便静得只听得到山风乎猎而过的声响,大抵要起一阵大风。
千炙的声音良久后便混着这料峭风声一道飘散过来,有些干:“我本以为,我同你最终会是夫妻,会一道看日落星辰,沧海桑田万千。这也是我的愿望,却好像这么个愿望将我的眼蒙的太紧,已至如今我得不偿失。”最后便似个孩子般如得不到最终喜爱的万物般,铺铺洒洒了满腔的遗憾。

“父君想来并不想要你来这秦行山,回去罢。”若天尊开始便对千炙不上心,那时便也不会同我那般真心地说希望我的夫君去继承他的业,既认定千炙是我的夫,父君他那时,其实早对千炙留了后路。
千炙却仍旧固执,“若秦行山的黄沙便杀得了我,我同师傅修的这些年,也当白修炼了。”他转身最后望了我一眼,挥了挥手,终是迈开步子离我远去。幽幽远远,我似朦胧听得他最后一句,
离淮宫的梨花开的仍旧很好,你还不曾好好再看过,若仍喜欢,便再去看看罢。

是了,那时离淮宫之中,师傅还在,千炙还在,我还在。
离淮宫满院梨花,落花时节,满院纷飞雨,那时是一初的当年。

秦行山枯枝断木霎时随着千炙走的每一步腾起,空中黄沙细石漫天,绯色身影嵌进这黄沙滚滚的景象之中,有些单薄。身子忽的一轻,回神之间已被人拦腰抱起,最终这秦行山的流沙终是在滚滚之中离我愈来愈远,最后那抹绯色也不见了踪迹。
的确,秦行山的流沙杀不了他,却是可以折磨他。

似今宵梦,孑影已恍然。
我又去离淮宫走了一遭,梨花依然,人事已覆。
见今南泠已散,我同千炙这一直婚约便再没了约束的压力,其实楼昨走了一副好棋。我朦朦胧胧地明白,那时楼昨并未对着上界出手,却是回了魔界看似闭了世般,不过是稳的魔界一团散心,楼昨在昊天塔中三万年,想来早已明白当初陇宿所怀的用意,他看准了上界同南泠的这么个隔阂,也算准了陇宿并不敢在楼昨离开魔界的时候造次,魔界向来是强者胜任,陇宿自然需得等楼昨与上界战得两败之时再与楼昨一战,既多几分胜算,一举得胜便更是万无一失,只是陇宿不曾想到,他能算到的,楼昨早他一步早已明白。

我同楼昨分开这么些年,如今他进步地如何我并不清楚,只是我能晓得的是,凡界之时他于万千人之中战骑烈甲横扫千军,八荒之中他亦能孤军破万独揽胜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二)

南泠这么个势利一除,上界本同魔界僵持的关系也算暂告段落。闲落下来之时我掐着指算了算,木阳的生辰似在近几日,同楼昨打了个商量,旋即便做了个决定要好生为木阳庆生一番。这些日子下来事情繁杂,正巧也可借着这么个机会热闹排遣。
木阳的这个生辰宴请的不只楼昨魔族中的族民,上界同魔界也算得方松了关系,我便想着请几位往日交好的仙家也是可以,便也顺着手递了几张请柬上了九重天。

木阳生辰的那日是个好日子,卯日星君日头洒得很匀,魔界几座魔山被晒地有些金灿灿。
席间入座宾客大抵已到齐,小木阳在殿台后头有些忸怩,埋在我怀中不敢露面,我安慰了几句,小家伙却突然朦胧一双玄狸眼朝我滴溜溜地望了望,本欲再开口鼓励的几句话兀的便又硬生生吞下了。我拍拍他的头,有些惆怅地想到,木阳他的这个玄狸家族里面,本因体质悬殊遭人捕掠为数不多,想是若是寻常办个生辰,也不过同他阿爹阿娘三人一道过一遭,如今这么多的人齐哗哗跑来为他过个生辰,他一颗玄狸心免不得要不能适应一番,又免不得要再想一想从前的那两位阿爹阿娘,我心领神会地叹了叹,又暗暗责怪了一番自个的考虑不周,却是小木阳攥了个拳头忽然信誓旦旦朝我道:“阿娘,让这么多人等木阳太不男子汉了。”

虽这般说,也瞧得出他一双小肩膀还有些略微颤抖,今日他穿了身前几日方带着他去裁的一身绛紫色小袍子,衬得一张白白胖胖的小脸很是讨人怜爱,他一手仍紧紧攥着我的袖袍,颤颤巍巍地挪了两步。木阳本在魔族便讨喜地紧,挪着步子才不过走了几步出了殿,几个眼尖的姑娘便扑着上来揉进怀中了。
想是几位平日里相熟的,木阳神色倒也放松了下来,任着她们抱着,怀中塞满了贺礼,一张脸红扑扑,有些羞赧。

“千穹上神。”一个悄然活泼地声音自身后传来,这四海八荒之中,得一个这么轻灵纯净又悄然的神仙,便只得凤族那位夕若公主了。
她虽一副兴致颇高的模样,却仍旧有几分落寞挂在眉间,我心灵神会地轻飘飘问了句:“竹竻怎没同你一道来?”
大抵被我问中心事,她神色略略黯了黯,而后朝我挥挥手,“他叫我先来,说自己随后就到了。”而后便侧了身隐去人潮中,“今次我还是头回来魔族呢,我去那里瞧一瞧。”这一声轻巧灵动的话在纷杂的人声之中盘旋一把之后便散去了,我叹了叹,再回过身之时已瞧不见木阳的影子,大抵是被那几个姑娘抱到了别处去。

今日这么个热闹的日子叫他性子磨磨也是件好事,我便也放他们这般去了。
眼风之中瞅见几位彼时我仍在离淮宫师傅座下之时相交算好的几位仙家正盘步而来,缘着三万年前的那桩子事,我同这几位仙君掐着指满打满算地已有三万余年不曾好好相聚,彼时因着同千炙那档子婚事上得九重天之时也因着没了前尘记忆也不曾去见过他们,今日总算见到,免不得有些伤春悲秋的感慨,却听得一袭青衫袍子的仙君甚不留口德地同我道:“你总是个娃娃的模样,见今变成个女娇娥我们都还未缓和你竟又生了个娃娃,啧啧,千穹,容我诚心诚意地膜拜你。”
我毫不吝啬地白了他一眼。

这个青衫仙君,年长我几个万岁,然这年长的这个几万之中算的是白年长了的,一张嘴巴尖酸刻薄地很,彼时我同千炙曾吃了他这张嘴巴很多的亏。不过重玓仙君生来便是这么个性子,虽嘴巴不留德,人品也还是不错的,我若同千炙犯了错,他总能很义气地来同我们摊一半的责任,归根是个有义气的神仙。
另一旁泓安仙君淡淡道,“来时我瞧见那只玄狸连耳朵都没隐去,重玓,你的眼睛是不是越来越有问题了?”
泓安仙君,向来是那个同重玓仙君唱反调的神仙。纵然万年光阴过去,这么个习性,却是从来不曾变的,我有些欣慰。

“那时听闻你回得九重天,本欲一道去探望探望你,却是听说你立时要同千炙成婚,我们三个便商量着待你同千炙完婚再与你两个好好叙叙,却不曾想世事无常,千炙他……这么段事情,还是不说了。”
我那五万年岁里,有三位交好的仙友,其中最为性行老成的仙君便是长望,长望太知分寸,与我们另外四人的脾性实在相差甚远,最头疼的便是时时要同我们来一段佛法道义,我一直认为长望与我们差不离的年纪却这般知之守理,委实是对一个少年的折磨。

不觉间楼昨已近到身边,同我这几位好友相自介绍一番后便领着他们一道去入座了,天色渐渐暗下来,席间已有大把仁兄喝的醉醉醺醺,夕若小公主同几位少年姑娘喝酒猜拳地热闹,不过想来也是酒喝得过了头,脚下已有些打漂,几张椅子被她虚浮的几脚踢得东倒西歪。我正欲走过去扶她一把,却是在不远处的人群之间瞧见竹竻正为跟在几个青年身后的小木阳颈间套了个碧玉流光的物什,因着离得远些,是个什么看不大清楚,倒是昏沉夜里这么个盈盈流光瞧得很是动人。
许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竹竻转过头来看我,仍旧青丝薄暮的模样,不过只淡淡虚虚地浮了抹笑,朝我微微颔首便拂袖离去了。

竹竻这么个态度较之他那清冷性子着实愈发冷淡了,我仍旧未曾想明白这是怎的回事,便听得耳旁结实地传来一阵桌椅的声响。
夕若小公主喝的过头,终是合情合理地昏了过去。

我无可奈何地将她自倒在桌上的身子扶起,瞅了眼楼昨正同重玓几人谈的甚欢,除却夕若不胜酒力地醉晕过去,其余的人皆还撑着个身子吃酒吃得很欢快,我叹了叹,将夕若先扶回了房。

寒星冷月隔雾高挂,已有不少人离席,明明已经少了不少人,扫了下四周,我却不曾发现木阳的踪迹。我本也吃了不少酒,这下一阵凉风和着这么个认知一道上来,我那几分薄薄酒意霎时隐地没边。方才人多我还能时时找到木阳的身影,现下明明人已少了大半,却是再也瞧不到那片绛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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