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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年年之谪仙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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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捉摸不透的,她不明白元昊的喜怒哀乐,不明白他与别人讲话的意思,她不明白的太多了。而这些日子以来,她自以为是在慢慢了解元昊,可事实上也不过是她的幻觉。元昊那样一个深藏不露的人,她又怎么能妄想看得透呢?她看不透的人也有很多,元昊并不是第一个看不透的,可是为什么,偏偏对于他的不了解,会让自己感到无比挫败失落?
元昊侧着身子保持了个指尖抚额的动作一动不动,随意的动作也是唯美得像尊雕像,只不过是尊心情不佳,略带忧郁的雕像。愁绪已经如烟雾一样笼罩了他的全身,叫人看一眼都会被感染而感到郁结。
元昊来回想的只有一件事,着重的只有这件事里的三个字,那就是凤凰琴。那件重现六界的上古神器,地仙若是将凤凰琴献给了天帝,那么天帝定将答应他的要求。若是放在从前,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就好像当初知道了和拂柳的婚约,也不过就是默许而已,因为在他心里根本没有什么好与不好的概念。但是现在,如果要重来一遍,他似乎已经无法再像从前一样默认接受了,甚至加上了凤凰琴这个筹码,也无法让他真正做到心甘情愿地接受。
第十卷(3)
第十卷(3)
早春二月,杏花开得正好,装点得整座丹穴山繁花丽色,胭脂万点。有含苞待放时的杏花,朵朵艳红,而随着花瓣的伸展,开得越盛的花色彩就会由浓渐渐转淡,到谢落之时就会便成雪白一片。只是雪凰即将离开,肯定是赶不及在满山洁白如雪时回来了。但这样也好,虽见不到繁盛,也不会看到落败凋谢。
明日就是雪凰涅??的日子,丹穴山上的凤凰一族自然是要为这个家族里最小的宝贝女儿好好办一场盛大的告别仪式。除了被佛祖封号的孔雀与大鹏,其他的兄弟姊妹都汇聚在丹穴山其乐融融地饮酒谈天,用温馨快乐的方式希望给雪凰留下最美好的回忆,虽然说雪凰轮回前要喝下孟婆汤忘情,什么回忆也不能留下。
晚上月圆,全家人想以这轮满月纪念离别前的团圆,于是别出心裁地将席安排在了屋子外面,一张六角白酸枝大圆桌置在室外,只以月光和屋檐上挂的薄纱灯笼照明。
为了团圆热闹,连平日里不招人待见的竹仙也被邀请而来,竹仙听得有酒喝,自然喜不自禁,恐怕就是不邀请他也是会欣然而来的。而这场晚宴,正因为有了竹仙上天入地的侃侃而谈,而更增加了不少热闹欢笑,正是再典型不过的双赢之理。
酒席行过大半,六六三十六道珍馐美馔已经上齐,每道菜却分别都只被夹了五六次,并看不出有明显动过的痕迹。但是众人此刻都已经对着一桌丰盛的菜放下了筷子,大约只有钟鼓馔玉不足贵,才能显现出丹穴山的阔气,才能显现出上神的气度。六界之中,要想通过一场酒席彰显出自己的富有,菜式好是第一,剩的多更是关键,只有两者结合才是王道。
一桌人都已开始一门心思喝酒赏月,对雪凰的告别交代倒没怎么说,大约是不想白白给如此良辰美景添一份伤情。雪凰这个主角便像是成了个参与者,除了偶尔有兄姊同她喝喝酒,其他时间多是一个人坐着喝酒看月亮,心思飘忽不定。
她飘忽的心思想的自然是白天的事,拂柳仙子来与师傅讲的,究竟会是件什么事?而地仙去与天君讲的,又究竟会是什么事?还有上古神器凤凰琴,她也曾听爹娘说起过,只是那时听得不大真切,大约摸是和五姐孔雀有关。
雪凰想的出神,连竹仙向她敬酒时都心不在焉,被连叫了数声后才听到。回过神来连忙讪讪地牵强赔笑:“雪凰走神了,甘愿自罚。”
雪凰一举杯自罚下了一整杯竹叶青酒,因喝得太急,喝完后立刻就喉咙不爽咳嗽了几声,甚至于眼角渗出被酒辣出的泪花。
此举到看得竹仙有些不明所以了,他也没想到雪凰会将酒喝得那么痛快,已至将自己呛出泪来。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额间皱纹便又加多了几条。然后他表情怪异地正色沉吟道:“雪凰儿,这儿的月色看上去并不怎么好,不如陪老儿我去斑竹馆前的院子里看吧。”
“可是,我今天是这场晚宴的主角啊。”雪凰无能为力地说。哪里有晚宴主角消失的道理,爹娘兄姊专门为自己送别而办的酒席,若是她辜负了他们的好意,实在是说不过去。再说赏月又哪里分什么地点,月亮不就那么一个,在哪儿看不都是一样的,怎么可能在斑竹馆前的院子里就会变了呢?
“总之你便听老儿的话。”竹仙忽语气强硬起来,活脱脱一个固执耍无赖的老人家。
雪凰被他吓得一唬,下意识点了点头,只能答应道:“好。”
斑竹馆前是一片四季常青的竹林,有翠绿高大的楠竹,有纤柔秀丽的凤尾竹,有可供药用的苦竹,还有寒竹、冷箭竹、紫竹等不计其数的品种,只是其中以湘妃竹为最多,湘妃竹属于斑竹一种,是以竹仙将自己的屋子取名斑竹馆,既是图方便,又是为了说明此处是湘妃竹为最多。湘妃此竹,杆上有紫褐色斑点,是为上古舜帝的两个妃子娥皇女英的血泪染成,那便又是一段缠绵悱恻,感动六界的凄美爱情故事。
此刻在月色的淡淡光辉下再看这片用眼泪染红的湘妃竹,影影重重,叶与叶之间发出沙沙的声响,听来却是极其凄凉哀婉,让人心境也不知不觉地被勾得无限寂寥多愁。
雪凰跟竹仙在石凳上坐了下来,心里还是放不下自己家的那一桌子人,因挂念不断用指尖不安地扣响桌面,发出断断续续的敲击声。
竹仙倒是沉稳得很,和雪凰焦虑的样子简直是天差地别。只是脸色不知因什么缘故很严肃,失了平日里的老顽童模样,竹仙挤出额间的川字纹,沉声问:“老儿看你全席都是心不在焉的,是否在想什么事情?”
忽然被人戳中了心中所想,任谁都是要心头一颤的。雪凰心头一颤,眼珠骨溜溜在眼眶里转了几转,本是想要瞒一瞒的,可又料想自己在忘年之交竹仙面前怕是什么也瞒不过,只好实话实说:“不错。”她说着顿了一顿,继续道:“竹仙,你可知上古神器凤凰琴?”
“凤凰琴?”竹仙被凤凰琴三字听得怔了一下,额上的皱纹愈发加深,表情深沉到不可测,隐含不明地缓缓说:“那本是上古三皇之首的伏羲氏所有,以玉石加天蚕丝,千年桐木所制出,其琴音能使人心感到宁静祥和,能操纵心灵,据说拥有能支配万物心灵之神秘力量。后来,伏羲氏为了你五姐孔雀归顺于魔道,自称琴魔。神魔大战之时,琴魔战败,把毕生绝学及千年功力尽数注入琴中,然后它抛入九霄云外,后来就不知所踪。怎么,你向来不关心这些上古的事儿的,今日为何突然提起?”
“我……我,就是随便问问。”雪凰连忙掩饰,拿着头发放在手里不断搅弄。
原来这便是凤凰琴与五姐的关联,五姐啊五姐,也真是对得起她百花为之羞容,云彩为之失色的绝貌,竟连上古三皇之首的伏羲氏都为之倾倒,甘愿不惜一切为她堕入魔道,实在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这凤凰琴到果然是件好宝贝,既能操纵心灵,又有伏羲氏的毕生绝学与千年功力,怪不得评得上是上古十神器之一,六界之人无不希望找到并拥有它。地仙如果能把凤凰琴献给天君,任是什么要求天君大概都会是答应的。不过,地仙托天君的,究竟会是件什么事情?竟让她隐隐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竹仙不相信地摇头笑了一笑,说道:“雪凰儿,老儿看着你长大,你还想骗过老儿我吗?你今日忽然提起凤凰琴,是否……”他忽然急道,“是否是有了它的什么消息?”
雪凰扯了扯唇,在竹仙面前果然还是一点隐藏不得,于是只能从实招来,不再有一点隐瞒:“实不相瞒,凤凰琴,已经出世。”
第十卷(4)
第十卷(4)
“什么?”竹仙震惊地说,眉毛蹙得几乎要飞起来,急虑问道,“你仔细和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雪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说起来:“今日拂柳仙子来了师傅的长乐宫,像是在讲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不过他们讲的不明白,我也听得不大清楚,似乎连地仙和天君都牵连其中。话间提到了凤凰琴,原来凤凰琴一直是在地仙处,地仙如今不知为了什么事要托天君,便把凤凰琴献给天君了。”
“原来如此。”竹仙若有所思地抚须,面色阴沉极了,沉默了一会儿,他慢慢一点点地说,“你如此在意这件事,是否是因为,与太子殿下有关?”
像是被人当头棒喝,雪凰登时不敢置性地睁大了眼。
竹仙说的话,果然就是一语道破了她如此在意的真正原因吗?不是因为此事事关天君与地仙,不是因为关系到凤凰琴和五姐,而是因为,和师傅有关?她在意了这么久,对此事如此念念不忘地挂念回想,都只是因为师傅?这,未免也太让人不敢相信了。雪凰怎么也不能接受自己这样的心思,可是也只有这个原因才能把一切都解释通。因为自己在意了师傅,所以和他相处时很开心,所以当拂柳来时心里不舒服,所以但凡和他有关的事情,就会让自己很牵念。如同没有了自我,喜怒哀乐都由别人控制决定,难道,难不成自己这是……
竹仙看着雪凰近乎惊恐的表情,便把事情猜了个八九分,看得比她自己还透彻,似乎痛心疾首,无奈不忍地闭了闭眼,说道:“雪凰儿,你这怕是应了老儿上次对你说的话啊。怎么就偏偏真喜欢上元昊太子了呢?这是将一颗真心投入了无底洞,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啊。”
“不……不是,不可能的。”雪凰张着眼呆滞地说,嘴在逞强,心里却早就在背叛嘴了。她终于明白自己这些怪异的行为,曾经想不懂的感觉,根本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了。居然,是因为那样可怕的原因,她的师傅,九重天的太子殿下,那样一个她永远看不透的人,她怎么可以,怎么能够对他动了情这个字呢?这种感情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情,本身就是个多么复杂难懂的字眼,若是再与元昊挂上钩,不是难上加难,叫她再也无法看破了吗?
竹仙早已看透了她的想法,也知道雪凰此刻只是因为一时不能接受而在否认。喜欢上元昊这件事情虽可怕,但情本就是义无反顾,奋不顾身的,他如今制止也来不及了,只能够叫雪凰自己尝尝滋味,品味领悟,大约勘破也就好了,只是对方是元昊,若要勘破,何其难也?
举头望了望那轮明月,月朗星稀,冰轮皎洁,可人的心却只能学它的圆缺盈亏,不能够学它的永恒清透,这又是何其可悲?
“老儿年老,越来越受不住这夜风,此刻得回屋里休息去了。”竹仙说得语气平和,可又像是带着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你也回席吧,你爹娘兄姊定是在到处找你了。”
雪凰轻轻嗯了一声,稀释在风声叶声里,淡得仿佛什么也没说。等到竹仙走进斑竹馆,她却没有像刚才急着回席那样立即回了席,反而是在此处对着竹林和明月吹起了风。
极度震惊过后,雪凰渐渐平息下来,客观理性地思考自己对元昊生出的不该有的感情。说它不该有,其实也并不准确,毕竟男未娶女未嫁,神界太子与丹穴上神也不是不门当户对,仔细说来,若是真能喜结良缘,还算得上是六界里的一桩好姻缘。只不过,她只是觉得元昊此人太过高深莫测,一会儿薄凉,一会儿温和,和他在一起犹如冰火两重天,新是新奇了,只是太让人心力交瘁,不是长久的道理,自己又不是冰雪聪明,总不能一辈子都活在猜测里。
但要是让她断了这个念想,却又觉得心里霎时空荡荡的如同缺了个角,她自嘲般笑了笑,也不知何时起已经如此放不下了。放不下执念,便只能努力克服,自己虽然不聪明,和元昊天生一点就明的领悟力不能相比,但好在他们是神仙,寿命无限长,就是她看懂他慢一些,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总有一天能懂的。
月亮已升入当空,光泽温和,像是心里想的那个人的眼神。
月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升起落下,万千年不改变,像是一段自以为是的感情。
雪凰一直坐到了月亮偏过正当空,猜想酒席大概早就已经散了,于是便决定直接回房间睡觉去。就着格外明亮的月光,她边走边最后一次看丹穴山的风景,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功夫,才最终回到了自己房间。
推开门却看到了凤凰夫妇也在她的房里,正坐在凳子上等她,面前两只茶盏里的茶已经冷了,看样子像是等了很久。
雪凰意识到一定是刚才自己不说一声就擅自离席,叫他们挂念了。于是连忙恭敬致歉:“雪凰擅自离席,叫爹娘兄姊们担心了,是雪凰的不是。”
凰鸟见她回来忙迎了上来,在脸上到并看不出有什么不满责怪的情绪,她携着雪凰走到桌子边上,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到凤鸟和自己中间,然后自己再坐下。凰鸟摸了摸雪凰的头,对她温柔地说道:“雪凰,去斑竹馆回来了?”
雪凰对凰鸟的温柔反而觉得不好意思,有些自责地抓了抓后脑勺,扯唇道:“是。让爹娘久等了。”
“没关系。”凰鸟笑着和凤鸟对视了一眼,平和地说,“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是随便和你说一说。”
“爹娘请说。”雪凰乖巧道。
凰鸟又看了凤鸟一眼,然后凤鸟就开始接话讲起来:“雪凰,明日就是你涅??的日子,你的知识法术如今倒也不让我们担心。只是这涅??,必须要以轮回开启,也就是说在涅??之前你必是要去凡间历一番劫,这一点,让我们十分担忧。”
雪凰虽然心里对轮回会发生什么也惴惴不安,但为了不让爹娘为了她再过度操劳,只能懂事地一笑,装作很有把握的样子,道:“爹娘不必为雪凰担心,雪凰会自己注意小心的。”
“只怕你太过单纯会吃了别人的亏啊。”凤鸟严肃忧虑地说,顿了一会儿之后,话锋一转继续道,“听说地仙将凤凰琴献给天君托了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雪凰……不知道。”再一次听到凤凰琴三字,雪凰下意识提了提精神,他们二老也真不愧是百鸟之王,消息竟这样灵通。听爹自信的语气,难不成,他还知道地仙托的究竟是件什么事?
第十卷(5)
第十卷(5)
果然,凤鸟当真是知道这件事的,他沉着地对雪凰缓缓讲述起来:“地仙托的那两件事,第一件便是他的女儿拂柳仙子也要下界去,而另一件,就是要天君,继续元昊太子和拂柳仙子的婚约。”
听到凤鸟说的地仙托天君的第二件事,雪凰只觉得脑中忽然一片空白,耳中什么也听不到,眼前什么也看不到。
婚约,他们的婚约,拂柳,和元昊的婚约。脑中只剩下这几个字在反复回荡,一遍遍残忍又冷酷。原来拂柳来长乐殿与师傅讲的就是这些,自己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当时,师傅是怎么回答拂柳仙子的来着?雪凰此刻脑中糊糊的,却还能清楚的回忆起元昊说过的话,一个字也不差,他当时说的是……
“若是天君应了,本殿下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对,他当时是这样说的。师傅说他,没有异议,他说他答应。雪凰眼神滞了一滞,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了。怎么会那么难过,胸口空荡荡冰凉凉,好像那个位置已经空了。这就是情伤吗?可是,明明什么也还没有开始,明明还没等到真正的情发生。只是一个似真似假的开头,就已经让自己如此难过,情啊,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还好她还有与生俱来的骄傲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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