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寞寞红尘-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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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易墨的人,是自己没错,但这件事肯定和杨笃脱不了关系,他们都是易庄的人,都是让易墨身不由己的人。
是的,那个夜半暗解环佩,最终说自己怎么毒都是输得人,那个反握这匕首,终究对自己下不去手的人,还说了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杨笃看见大黄衣活着,便知道易墨已经死了,但觉大黄衣眼里含恨,不由心头战栗,大黄衣的武功他是见识过的。
但杨笃毕竟是一代江湖侠客,易庄的管家,纵使心里不由打怵,面上却是镇定自若。
世界突然打大黄衣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一刻开始变得安静,安静的让风扫残叶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真切。
一阵风呜呜咽咽的吹过,大黄衣轻轻拔下一支发钗,挥袖出击,杨笃知道那枚簪子是朝着自己飞来的,只是势头强劲,他根本退无可退,他就这样毫无反抗的倒了下去。
大黄衣俯身捡起几枚地上的红枫叶,握在手里,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黄衣?”大黄衣闻声转过头来,却见石心立在身后,一夜的劳累使她看起来倍加憔悴。众人因着这一声,提起的心,略微一宽。
石心走过来,轻轻一笑,道“你既是不愿意看见他们,就叫他们下山吧,叫小黄衣带他们出去,叫人把这里收拾了!”
说着转身面向慕容贤等人,和气道“众位请回吧。”
说完拉起大黄衣的手往屋里走去。
他们就这样被赶下了山,他们带去的人,死的已经死了,活着的除了他们几个,都还在山上。
但他们不走,却是别无选择。
悠然居里日日香烟缭绕,倒不为别的,只因好多人的神经错乱,实在难以安宁,一醒来便惦记着杀人的事情。石心只得靠安魂香来使他们度日。
这些天,她太忙了,忙的只能隔很长一段时间才能陪一次叶翼。她想这样的生活快点结束。但很多病人没医好,她还不知道修竹给他们下了什么药,她还没问,没来得及问。
石心倚在桌子边儿上小睡一瞬便起了身,修竹就站在她的眼前,她问了两次,她都没说。
她不是怕自己解不了修竹下的毒,只是她没有时间来耗,她想尽快医好所有人,打发他们回家。他想回去陪着叶翼待一阵儿。
说起来自打瑾霜那个不恰当的比喻之后,他非但愈加明白了瑾霜的心境,也愈加清楚自己的心境……她正是二八芳华……或许不是瑾霜比喻的那样,但谁知道呢,怎么说,瑾霜那句话,是她有生以来,自打会叫这个娘起,从她嘴里听到的最贴切的话。
修竹静静看着石心,见她面色逐渐缓和,甚至嘴角含了一抹略带点甜蜜的笑,她的神色很幸福,不像是在跟自己问一个人命关天的事情,她没见过她这样的神色。
修竹微微吸口气,在石心面前倒不知是她的希冀太怪还是石心不按常理做事,失望的总是她。
以前她希望看见她的沮丧,可她并无表情,或者比坦然的超出自己想象;如今她希望她发通脾气,或者面无表情冷冷地追问自己到底给这些人吃了什么药,可她看起来似乎是很高兴,至少这样的表情,依旧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她是神医,医者父母心,她用药引起的这场厮杀里死了那么多人,伤了那么多人。就算她是迫不得已,石心也不该以这样的宽容来对待自己。
可事实就是如此,她对着这一堆的病人,非但没有厌恶,反倒在恬淡之外有几分欣喜,就如现在这样,自己一个人拖着下巴痴痴的笑。
修竹看的不耐烦,咳了一声。石心回过神来,摸摸自己的脸颊,看修竹脸色不善,反倒笑道“累了?回去歇着吧。”
修竹见她好似完全不记得自己在干什么,吞吞口水,咽下了要冲出口的话,转身走了。
石心坐在桌边枕着胳膊,一晃神,便睡了过去
第十八章 蜡烛有心偷垂泪
修竹日日等着石心再来问自己,但终究是没等到,她把自己配的解药时常带着身上,只要石心开口,她就打算交出去,只是怪道了,石心非但不找她要解药,益发连她的人也不见了。她只当是自己得罪了她,到处问便才知道,石心只叫了几个小丫头帮忙,旁的人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修竹总也觉得不安,特地跑到悠然居,倒见早是人去楼空,哪里还有什么病人,人都不见了,只石心拿着本棋谱,自个儿跟自个儿下棋呢。
修竹叹口气,自己径直进了门也见石心没有反应,轻声唤道“姑娘,姑娘!”石心抬头见是修竹,放下棋谱笑道“怎么了,这么细声细语?”
修竹颔首道“姑娘这边的人呢?”
“病人?下山了。”石心抓起一枚棋子玩弄着,继续道“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修竹长吸口气道“不知道姑娘给他们吃了什么灵药妙药,竟好的这么快!”
石心咯咯一笑道“修竹姐姐怎么开起玩笑来了,我哪里给他们吃了什么药,我那日睡着的时候梦见说刺他们迷走神经,便可以治好他们的疯癫,醒来一试,果然如此,不出半日就只好了,打发他们回去了!”
修竹听见登时泄了气,自己可是千辛万苦配了解药等着人家来要呢!
石心看见修竹脸色,道“姐姐这是怎么了?这事儿我还没告诉烟芍暮晴,只怕他们那边的人还在呢,烦劳姐姐过去跟二位姐姐说一声。”
修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叹道,果然厉害,连我的后路都想好了!起身拂袖而去。
她也是医生,怎么会不知道迷走神经一刺便会心脉俱断,不时便会死亡。修竹到烟芍暮晴处,把自己配的解药交给两位,只说是姑娘给的。
修竹倒是医术不错,不几日,那些江湖人士便走的差不多了。
石玖是早就好了的,只是瑾霜在,他心里不愿意回去,便在此处多待了几日。
石心得了空,百般探查,叶翼的腿日渐康复,心里只管乐开了花。
立时腊月初,石心的悠然居依旧连个火盆都没有,她现在在愁另一件事——叶翼的失声。
她查遍他全身,并不见脉象有何异常,这么说,他不说话的理由只有一个——他自己不愿意说话。
石心摇摇头,她觉得不可能。瑾霜站在门口看她一个人在那里蹙眉凝思,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忍不住笑出来。见石心依旧没反应,进去道“你爹爹要回去了,我来求你一件事!”
石心一愣,疑道“爹爹回哪儿去?怎么不先和我说!”
“当然是回拾月洞了!”
“拾月洞?你是说先生!”说着失了兴趣般叹口气道“他要回去,你要跟着去?那就去吧!”
瑾霜听见石心把石玖叫先生,不由心里生气,但见她后面让自己跟着石玖回拾月洞,才高兴起来。继而道“你忘了去年你答应我的事?你说开了春就和我去拾月洞给宝春治病的。”
石心冷冷一笑,瑾霜见石心冷笑,抢先道“你不止答应了我,你还答应了叶翼!你答应叶翼去给宝春治病的!”瑾霜看石心的面色缓和下来,心里好不得意,继而补充道“我的话你可以不听,难道叶翼的话你也要违背不成!”
石心被堵得无话,讷讷道“可是……”瑾霜不等这个可是,嬉笑道“宝春和叶翼可都是蛮山的人,你治好了宝春的病,指不定她会告诉你一些蛮山的事情,岂不是也帮了你?”
石心喃喃念道“她和爹爹都是蛮山的人?”瑾霜看石心痴痴呆呆,知道是动了心,自己赶忙在旁边鼓吹道“你爹爹以前在蛮山的时候,可有个什么外号叫做‘冷面玉郎君’,你倒可以详细问问宝春,再说,指不定宝春知道你爹爹的呕血之症是怎么回事儿呢!”
石心点点头,只管念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瑾霜见石心答应,高兴地跳起来,飞奔往南苑,去告诉石玖。
石玖立在窗前,对瑾霜满脸的欣喜却是无言以对。
这是怎样的的一件事情呢,一个女人,要去救另一个妨碍了自己幸福的女人,可是这个女人,竟没有半点不情愿,甚至是满心欢喜。她现在就这样欢笑着迫不及待的奔向了这个牵系着自己幸福的男人,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与他相关的另一个女人有救了。
瑾霜跳进了屋内,叫道“玖哥哥,石心答应了!”忽而觉得胸前一窒,整个人已被石玖抱在了怀里。石玖抱她报的那么紧,她甚至觉得石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她对这个怀抱太过渴望太过眷恋,以致得到的一瞬,不问缘由的,她就忽而热泪盈眶。
可她依然觉察的出这个怀抱的脆弱,石玖抱得再紧,也遮掩不了他的颤抖,他为什么颤抖,她当然知道,所以她忽而就推开了石玖。
石玖垂着头,她也垂着头。石玖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她因为眼里的眼泪太重,也抬不起头来。
瑾霜吞了吞眼泪,讷讷道“玖哥哥……”她纵然百般掩饰,但哭腔就那样泄露无遗,她吸吸鼻子道“玖哥哥,我去收拾点东西,我就跟着你,在拾月洞多住些日子……”
她转身掩面而出,她希望这个时候石玖可以伸手挽留,只要他挽留,过往的一切委屈她都不在乎。
可是他没有挽留,她就不能强求,他没有挽留,过往的一切委屈,她依旧不在乎。在感情这杆秤上,她秤不出重量。
石心抱膝呆在悠然居,她把头埋在臂弯里,用自己哈出的热气驱赶着严冬的寒气。
她要离开这里一阵子,她不知道该收拾点什么,她没出过远门儿。
她打记事起就在无常崖跟着上代灵阳子学医,据修竹那几个说,她到无常崖的时候不过三岁,灵阳子之所以收她做徒弟,是因为爹爹来求他。师父从来不乱收徒,他收徒的唯一标准是要好医,慈悲。
所以爹爹并没有多么低声下气,只是带着她在无常崖住了半年,那时候瑾霜已经开始每年秋季去拾月洞找石玖了。爹爹行动不便,但还是硬撑着在无常崖照顾了她半年,半年后灵阳子看中了她,爹爹便走了。
那之后她时常见不到爹爹。她五岁的时候就听师父说给自己建了个府邸,她就先求师傅把爹爹和娘放进去住了。她七岁回来这里的时候这里还在建,只一条通向山顶的小路。
她那时候略通风水,看东苑保暖,便先安排爹爹住了进去。她来的时候并没有见着瑾霜。
之后为了多回家看看爹爹,她经常彻夜读书制药,抽出时间了便飞奔来悠然居。很多时候她都见不着瑾霜,她来了,也住不长,索性什么东西也不带,通常爹爹什么都能给自己准备好了。
她十四岁出师,便住在了这里,灵阳子的规矩,就是一生不出自己的府邸,她便果真,整整两年,没有下过山。
现在她却要违背了这个规矩。因为她答应了爹爹要出去给宝春治病。
一阵寒风刮过来,门被吹开了,哐当一声撞在墙上,石心这才从自己的思绪里脱身出来。她该去看看看看爹爹。
屋里没有电灯,她起身整整衣服,久坐后因起身太快而来的眩晕迫使她抚额站在地上不能动弹。
她自己的身子还未恢复,只是最近忙的厉害,她倒忘记了这回事儿,操劳久了,倒不觉得是自己病过的人了。
石心乘着天边如丝的微月,裹紧衣衫往东苑走。
她还在东苑外面丈许的地方,茹雁便已经拿了一件大髦迎了出来。石心笑道“茹雁姐姐费心了。”茹雁笑道“姑娘怎的又客气起来!”石心咯咯一笑道“怎么姐姐是长了顺风耳还是千里眼,就知道我要来!”
茹雁把衣服披在石心身上,笑道“我非但长了千里眼顺风耳,还知道姑娘明天要出门,今晚来事跟先生告别。”
石心笑笑,不再言语。
告别的事,她从来不会。
离开过叶翼瑾霜很多次,学医的时候经常是聚少离多,她从来不会讲什么保重的话,也不会哭,她只知道该走的时候,掉头就走。
石心进去的时候,叶翼背着身子坐着。石心叫了一声爹爹,欢欢喜喜走过去。却见叶翼正在叠着一摞衣服,旁边还是几双棉袜,几双棉鞋。石心一愣,叶翼抬头一笑,伸手拉石心过来,捡过一件大红的棉袄往石心身后一比,粉面红衣,相衬相应,端得好看,叶翼看着不由笑出来。
石心面上一红,道“爹爹笑什么,难不成少穿红衣,就难看成这样!”叶翼笑着摇摇头。石心心里疑惑,问道“爹爹这是干什么?”叶翼一愣,抬头看石心,石心转过身去,避开叶翼目光。
叶翼无声笑笑,取过桌上笔墨,就着床铺写了几个字递到石心手里,石心展开一看,却见写着“路途遥远,当心身体,万事妥善准备。”
石心本是不打算告诉叶翼,哪里晓得叶翼倒先知道了,一如往年备好了行李衣物。石心临窗站着,只觉胸口窒闷,眼睛酸涩,怕一转身被叶翼看见,就势推开窗子,静静站着。
一阵冷风袭来,钻进窗子,石心打个冷战,屋里的烛火一晃,便被寒风扑灭了。石心呆呆站着,又怕叶翼的腿被冷风吹着,伸手去关窗子。
手伸出一半,被叶翼拉回来,石心就势蹲在叶翼面前。石心忽觉面上一凉,叶翼的手指在她眼底划过,就着幽幽月色轻轻一捻,冲着石心笑开来。
石心自己咯咯一笑道“爹爹!”叶翼笑着把她揽进怀里,石心咯咯笑着,眼泪却溢出来。良久才道“爹爹,我去点灯吧。”
叶翼松开怀抱,石心过去晃着火折子,把屋里的蜡烛一盏一盏点过去,却才点到最后两盏,屋外又是一阵风刮过,那些点亮的灯,摇了几下,又灭了去。
石心转身见叶翼促狭的朝着自己笑,石心自己也咯咯笑起来,娇声道“我可是傻了!”
说着转身又去关那窗子。叶翼伸手拉住她,对她摇摇头。石心顺从一笑,随身坐在床沿上,道“我给爹爹揉揉腿吧。”
叶翼笑笑。石心先是慢慢揉着,后来渐渐顺着几处大穴断骨摸下去,查看淤血消散和断骨的情况。叶翼本是习武之人,石心的手在哪里他岂能不知。只是石心用心良苦,他又岂能不知。石心的手停在断骨处,她需要细细揣摩其中状况,叶翼伸手握住她的手。
叶翼的手冰凉透骨,握得石心的手隐隐的疼。石心抬头,撞上叶翼坚定地目光,叶翼苦笑着摇摇头。
石心犟着不收回手,叶翼看见石心神色,不由好笑。硬生生拉开她的手,随手拿起个床上一个手套套在她手上,摸摸她的头,笑笑。
石心看叶翼神色,分明就是在哄个小孩子,心里不由一酸。她已经长大了,已是二八芳华,是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待字闺中的年纪,可是这个看着她长大的人,却没有发现她的成长。
石心关了窗子,那点幽幽月色,便被她关在了窗外,她回头笑道“爹爹,就不要点灯了吧!”
石心慢悠悠踱到床边,伸手继续替叶翼按着腿,轻声道“我不喜欢蜡烛。”说着在黑暗里扬起头来看着叶翼,她的眼睛比夜色还浓,在黑暗里闪着幽幽的光,但她看不见叶翼的脸。
石心叹一声,道“不管什么时候,它们总是泪眼涟涟,全不管人是什么心境,我不喜欢。”
叶翼伸手拂着她一头浓郁的黑发,在黑夜里,在比夜色还黑的石心凝望的眸子里,忽而就掉下了眼泪。
他知道石心看不见,因为石心看不见。
第十九章 莫愁前路无知己
石心从东苑回来已晚,大清早天没亮透就听门口人声,知道是瑾霜迫不及待。依她的性格,哪里能挨到天亮。只得支撑着起来。
石心一推门,瑾霜就叫道“起来了,起来了!”
石心听见,不明缘由觉得心里不受用,在门口一顿,偏偏关了门又进去,摆了棋盘,自己慢慢下起棋来。
瑾霜在门口徘徊了几次,她只是懒得理。棋也无心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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