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点千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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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不但马好，刀法也不错！”燕涟霜道。

“多谢小姐夸奖！”司空萧海抱拳行礼。

“可你以为自己已经赢我了吗？”

“这……？”司空萧海说不出话了，这不是我赢了？难道还会是我输了？

燕涟霜接着道：“我身上的暗器若是一起发出，你就算刀法再好，也不免变成刺猬！”

司空萧海不禁怔住，他隐约已感到燕涟霜浑身都有闪烁的寒星。看来自己在六扇门闷的太久了，江湖上的新秀已多出了不少。但他还是有信心挡下燕涟霜的暗器的，能在六扇门混成名捕，没有实力是不可能的。

司空萧海脸上恢复平静，忽又笑道：“可小姐并没有将在下变成刺猬，莫是心疼不成？”

“笑话！本小姐可对你一点也不感兴趣！我看上的只是你那匹黑马！出多少钱才能买下它？”

“出多少钱我都不可能卖了它，因为它实在比我的命都贵，另外这匹马并不是我的，在下只是借用而已。”

“不用说那么多废话，多少钱我都付的起！”

司空萧海暗叹道：“原来她以为我说的那些话，是为了提高价钱好狮子大开口的！难道我长的像奸商吗？”摇了摇头，又骑着追风飞奔起来，回头道：“在下有急事在身，先行一步！若小姐真想知道这马的价钱，就到六扇门问去吧！”

“六扇门？难道这马是他偷来的？定是六扇门已经备案悬赏了！”燕涟霜心里思索着，马上又骑马追去，“你把话说清楚！这马我是非要不可的！”

司空萧海回头一看，发现燕涟霜仍然紧追不舍，独自叹道：“这女子当真倔强的很！等我到了珍乐坊，看你还敢闹事。”追风如此神速，依然跑的自然、稳健。而燕涟霜已被甩出百米之远，险些跟丢。

“珍乐坊！”司空萧海凝望着坊前的朱漆金匾，“终于到了！”翻身跃马而下。

坊内传出声声婉转细腻，缠绵惆怅的曲调，“哀怨、凄楚，塞上曲！”司空萧海门前惊讶出声，惊的不是这《塞上曲》的曲调，惊的是坊主人的弹功！

“门外何人？可否进坊内一见？”坊内传出尘风的寻问，琵琶声戛然而止。

司空萧海微微一笑，进门行礼：“昭君‘声声掩抑声声思’的情绪，被你弹到了催人泪下的登峰之境，恐怕连宫廷的国手也不及尘兄了！”

尘风抬头一怔：“可是司空兄仍然笑的出来，这莫不是口是心非？”

“尘兄怎的还是这般爱嘲讽人？我天性开朗，从不哭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能让我心感悲伤已是很不错了！”

“呵！呵！”尘风也笑了起来，“司空兄不在六扇门呆着，怎有空来我这珍乐坊？难道是我惹了什么官司？”

“不！不！尘兄哪里话！我此番来……”话未说完，门外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尘风与司空萧海皆向外望去，雪色白马上，燕涟霜已经追了来。她看到门内马棚的追风，又向坊内看去。

司空萧海连忙向尘风说道：“这位女子，尘兄一定要为我挡上一挡！她可好生难缠！”

尘风面露难色：“司空兄有所不知，这天下人就算是皇上来了，我也能替你挡一挡，唯独她，我是万万挡不住的。”

“哦？这是为何？”司空萧海讶声道。

“因为他若敢拦我，珍乐坊马上就会变成废墟！”燕涟霜已走进坊内。

尘风无奈的叹了口气：“司空兄，她确实敢这么做！”可儿在旁以手掩笑。

“原来你们认识！不知她是？”司空萧海问。

“表姐燕涟霜！让司空兄见笑了！”尘风苦笑介绍道。

“啊！表姐？”司空萧海一脸愕然，未曾想到自己竟闯入了狼窝。

燕涟霜则满脸笑意的看着他，像是羊已注定要入虎口。“哼！看你这回还往哪里逃！”

“逃？哈！哈！哈！抓人的司空萧海，如今却反被别人抓！表姐，你可当真好本事！”尘风道，“到底怎么回事？司空兄可否告知？”

司空萧海这才将事情的原委一一诉说出来，但碍于燕涟霜在这里，他并没有将此行目的当面道出。

尘风自是知道，点了点头，便对燕涟霜道：“表姐有所不知，这追风神骏自从出生就如珍宝般被人养着，长大后为六扇门所用也不轻易现身，即使被人骑着也没人舍得抽它一鞭……”说到这里，尘风见燕涟霜已经怔住，继续道：“而且我猜司空兄这次能将追风神骏带出，不是通过了六扇门所有长老的同意就定是领了圣旨的！这追风神骏的价值恐怕真的比司空兄的性命还重！”

燕涟霜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了，她第一眼就觉得那马绝非凡物，如今只得叹息般地回头看了一眼追风，她即使再胡闹也总知道分寸的。

尘风笑了笑又道：“所以……要令表姐失望了！你这次疯跑出去这么久，大伯一定担心的要命！我劝你还是快快回去吧。”

“用不着你管我！”燕涟霜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走出，又骑上雪兔向聚香楼奔去。

看到燕涟霜已走，尘风道：“司空兄现在可以说明来意了吧？”

司空萧海看向尘风身旁的可儿，不语。

“可儿，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下去休息吧。”尘风对可儿笑道。

“是。”可儿走了出去。

司空萧海见可儿已走，道：“不瞒尘兄，我确实是领了圣旨而来的！”

“哦？”

“我此来是奉皇命誓死保卫默王爷的安全！”

“是吗？”尘风冷笑道。

“尘兄与我都是明白人，我也就不废话了！皇室与默家的恩怨我也多少了解一些，不管你信不信，皇上与太后并不是站在一边的！这其中的是是非非我们当臣子的也不好说话，皇上就是怕太后有伤默王爷，才命我暗中保护，至于当年迷案，六扇门另有人全心调查，还望尘兄将默王爷的去向速速告知！”

尘风默然半晌：“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此话当真？”

“我若不想告诉你，会明说不告诉你！而我确实不知道。”

司空萧海些许失望．接着道：“不知尘兄可识此物？”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血色令牌。

“滴血令！”连尘风看到也不免露出惊恐之色，“滴血令现．必将大乱！江湖恐怕又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司空兄何来此物？”

“这是当时在宫中把王爷劫走的人留下的，我想王爷也许和一滴血有些来往，不知……”

“没有！”尘风打断了司空萧海的话，“我们和一滴血从无来往！”

正在此时，窗外飞来一只箭射向尘风。破空声一响，司空萧海便破窗跃出，尘风伸出双指将空中羽箭夹住，箭身有纸，纸上有字。
　
　　

　　正文　　第十五章　一剑封喉
　
尘风打开来看：若不告知一滴血与默凌泽身在何处，君定当后悔莫及！——射月门司空萧海又从窗外跃入：“他的轻功比我高，我追不上。”

“我知道。”尘风道。

“上面写些什么？”司空萧海看到桌上那只箭，尘风手里有张纸。

尘风没有回答，把纸条递给司空萧海。

“不！我……”司空萧海看后极力想解释什么。

“我知道。”尘风面色平静。

司空萧海微微皱眉：“看来太后已经插手了。”看到尘风没有说话，他又继续道：“其实射月门是受命于皇太后的，这本是皇室的机密，六扇门也少有人知道。”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司空萧海笑了笑道：“既然你信任我，我就可以信任你！历来皇室对江湖都有畏惧之心，以免江湖势力威胁到皇权，太后才想出用射月门这一步棋，来迁制武林的壮大。这其中之事，我不说，尘兄想来也猜的出！对射月门的所做所为，六扇门也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司空兄夹在皇上与太后中间，很是为难吧？”尘风看了一眼司空萧海微笑道。

“身在六扇门，替朝廷办事，我又能如何！”司空萧海话音一转问道：“眼下，尘兄打算怎么办？”

“射月门可是在恐吓于我？”

“不，射月门向来说的出做的到！”

“既然如此，我就依他。”只见尘风起身取一木牌放在书桌上，提起毛笔润墨，写下八字：“君之所问，俱在坊内。”待墨迹稍干，尘风将木牌挂于坊前，转身回坊内，琵琶声又起。

皇宫中，皇太后手拿着一幅人物的画像，画中男子眉宇冷峻，闪烁着一丝伤怀。太后座下便是近日刚被封为御用宫廷画师的赵鹏。

“这、这便是那人？！”太后面色复杂，一脸惊愕。

赵鹏不知太后为何突然如此，只得回道：“据陈大详细口述，确实是画中人，微臣笔拙，望太后恕罪！”

“太像了！太像了！赵爱卿不必自谦。可为什么偏偏是他？报应！报应啊！”

赵鹏大惊，暗想画中人到底是谁？竟让太后在自己面前当场失态！

皇太后慢慢将画像卷起，突然眼神凝重，冷冷道：“此画除了你我二人，可还有他人看过？”

“微臣念及太后心切，画成后便第一时间来见太后，并无他人看过。但皇上叮嘱微臣，太后看过此画后，要将它交于六扇门处理。”

听完赵鹏之语，太后嘴角泛起一丝邪笑。“赵爱卿的画工堪比画圣吴道子！实在令哀家佩服，哀家要敬赵爱卿一杯酒！”太后取出酒盏，亲自倒了一杯御酒。

“太后的评赞实在过高，微臣厚颜难受呀！”赵鹏已躬身去接那玉杯了，自己先后被皇上和太后赏识，未来的仕途之路不可限量啊！想到这里，再也掩饰不住笑了起来，仰头痛饮。

“御酒如何呀？赵爱卿？”皇太后脸色忽然转冷。

赵鹏喝完，刚想叩谢皇恩，突觉喉间一股甘咸上涌，嘴角渗血大惊道：“你、你……这酒有、毒！”杯落、人倒。

珍乐坊。

尘风与司空萧海等了半晌也未见人来，忽闻坊外一阵急乱的马蹄声，马乃雪兔，马上有人，为聚香楼的店小二。店小二不待马站平稳，便跃马而下，跌跌撞撞的进入坊内。

“表少爷！表少爷！老爷、老爷他、被人害死了！”店小二看到尘风后不禁潸然泪下。

“什么？！”尘风惊骇而起。

路上，尘风骑雪兔，司空萧海骑追风，二人疾速飞驰着。

“大伯，侄儿对不起您！我不孝！表姐，你还好吗？千万莫要做傻事啊！”

聚香楼。

尘风与司空萧海飞身跃入楼内，只见聚香楼的老板躺在地上，燕涟霜站在对面怔怔出神。

司空萧海蹲在聚香楼老板身旁检查伤势，半晌才道：“好快！好狠！好准的一剑！”站起来又接着道：“这一剑伤在喉间，仅半寸！”

话音一落，场面恢复可怕的沉寂。燕涟霜仍然看着她父亲怔怔出神，尘风看着燕涟霜，脸上满是担忧，司空萧海看着这姐弟俩，不知如何是好。

“哈！哈！尘风小儿，胆敢算计老夫！你以为我不知珍乐坊机关密布！这就是与射月门为敌的下场，此次只是警告，劝你好自为之！”话未说完，燕涟霜、尘风、司空萧海已争先飞出，跃上楼顶。楼顶之上有一个剑客，带有面具，看到三人跃上，剑客并不惊讶，仍然不紧不慢的把话说完。

“去死！”燕涟霜甩出牛皮鞭，连连变幻出几十道鞭花；司空萧海闪身冲到剑客身后，宝刀出鞘；尘风随空一招，玉箫入手。三人的动作几乎在那一瞬间同时施展。

剑客哈哈大笑，微微几个闪身，就退出了他们的包围。“我可没心情陪你们这些小辈玩！射月门还有要事等我去做，下次再会！”说着就转身准备施展轻功。

燕涟霜把牛皮鞭一丢，两手袖箭飞出，随后满身的寒星冰雨如天网一般向急走的剑客撒去；“哼！大胆狂徒，休要小瞧了我们！”在燕涟霜出手的同时，司空萧海也不再犹豫，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看我司空家的断魂刀法！”司空断魂刀法，共一百单一式，刀刀狠辣，刀刀皆可断魂。不容剑客震惊，尘风虚空踏步，右手执萧，已随燕涟霜的暗器来到剑客身前。

剑客似乎没有料到会遇上这么强劲的对手，竟然慌乱的有些不知所措了，本想轻功逃走的双脚像灌了铅水般抬不起来。然后，在尘风和司空萧海都准备出招的时候，剑客已被燕涟霜的暗器击杀当场。短短数秒钟内，本应激烈的大战就这么简单的草草结束了。

“刚才他并无丝毫反抗之意！”尘风道。

“我们是不是杀错人了？”燕涟霜也是心有疑问。

司空萧海将刀收鞘，快步来到剑客的尸体旁，仔细检察起来。除了射月门的腰牌外再无他物，接着，司空萧海又抽出剑客的剑看了看，半晌，放下剑，又观察起剑客的手脚来。“他不是凶手！”

“为何？”尘风道。

“我们还没有见他的真面目，你又何以见得？”燕涟霜问。

“我们本就没有见过凶手的真面目，即便揭了他的面具，那又如何？”司空萧海顿了顿接着道：“我观他的剑与死者伤口基本吻和，但他却不是用剑之人！能做到那封喉的一剑，那必是下过苦工夫的，使剑的双手本应老茧横生，但他的手却并非如此！而且，我看他腿上肌肉发达的很，想来，他练的应是腿上功夫。”

“这么说，他不过是个替死鬼！”尘风道。

“真正的凶手不但了解你，还对珍乐坊甚是熟悉，那么他一定是去过珍乐坊的。”司空萧海断言道。

“难道他是我的朋友？”尘风道。

“此事关系重大，我先将他的尸身带回六扇门细做调查！”司空萧海道。

“慢！”尘风执箫阻止，司空萧海与燕涟霜皆是一愣。

“我到要看看，他长的是何模样？”尘风说着，便将死者的面具揭下。

雨夜，尘风窗前点烛独坐，紫葫芦里，酒已渐少，玉箫横躺于桌上。尘风开窗，仰望星空，独自凝思：“凶手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找一个替死鬼？是射月门的人吗？”尘风面色痛苦，又吹起玉箫来，箫声悠扬，箫声依旧，配着淅沥的雨声，又是一章夜的独奏。

次日清晨，尘风久久不见表姐前来用食，心中生疑，怕表姐又做什么傻事。径直来到表姐厢房，叩门问到：“表姐，还未起吗？起的慢了，表弟我可就把饭全吃了哦！”无人应声，尘风又道：“表姐你再不答话，我可要闯进来了！”停了一会儿，尘风当真急了，便推门而入，谁料房门只是轻掩，床上衣被叠放整齐，早已空无一人，只在床头留了封书信。尘风赶忙拿信来看，信上之字歪歪斜斜，潦潦草草，尘风一瞧，这正是表姐手笔。

只见信上写道：“昨日死者，你我三人虽不识得，但事已摆明，定与射月门有莫大关系！那人到底是谁？我等不及司空公子把事查明了，就算射月门是龙谭虎穴，我燕涟霜也要去闯闯！表弟不必为我担心，我先混入射月门，等把仇人杀了我就回来。若是回不来……若是回不来，你就告诉默大哥，叫他不要忘了有个好朋友叫小霜！就此别过，表姐去了。”

尘风看完，不禁眼眶湿润，心中满是恨意。心志已被冲动掩盖，不由大呼出声：“我要马上回到珍乐坊，然后变卖所有的家当，飞鸽传书给老友们，再广发英雄帖，合力铲除射月门！”尘风虽年轻，但认识的人实在不少。

“家当嘛，你就不用变卖了，我已经帮你处理过了。就凭你也想与射月门作对，真是以卵击石！哈！哈！哈！”楼顶传出一个陌生人的声音，等尘风追出，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正文　　第十六章　一舞倾城
　
尘风心中慌急万分，当下便速回珍乐坊，早一刻回去商量对策，表姐就少一分危险。快马加鞭，心里忽感不妙，似有什么危险降临，但却怎么也不得知！只听“轰隆”几声，珍乐坊方向震天而响，然后尘土飞扬，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