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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点千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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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力使力！不好！”默凌泽明白时已晚。
黑衣人左手向壮汉肩头一点，右手使出少林虎爪手，将“镇坊之宝”夺了过来，脚刚落地，又从袖中飞出一条锁链缠在树梢，整个人向珍乐坊外掠去。默凌泽赶忙随后跟去。
“人呢？”尘风和慧音大师同时赶到。
“默公子去追了，他实在太快了，我们都还没有出手。”可儿险些要哭出来了。
“没事，‘镇坊之宝’还在吗？”尘风道。
“被那个人抢走了一个，您看剩下的这个是真是假？”可儿道。
“没事。”尘风将剩下的“镇坊之宝”拿在手里，面无表情。
等了一会儿，默凌泽归来。
“怎么样？”尘风问。
默凌泽摇了摇头，问：“他夺走的是真的吗？”
“我们回去再说，大家散了吧！可儿，麻烦你继续去主持大会。”尘风道。
“是。”可儿不安道。
珍乐坊客厅内，坐着燕涟霜、燕老板、慧音大师，站着尘风、默凌泽。
“后来我追他到一个农院里，只看到了一位年迈的老婆婆，其他的都没有发现。”默凌泽将整个过程讲述了一遍。
“也许那个老婆婆就是黑衣人呢？”燕涟霜道。
“我注意她了很久，她根本不会武功，我肯定她不是。”默凌泽坚信道。
“他用的是武当派的武功，还有少林寺的。”尘风看向慧音大师。
“此人先后用了少林寺的少林散花掌、武当派的太极掌、武当派的无极拳和少林寺的少林虎爪手。”慧音大师道。
“他竟然身兼两派武功！”燕老板道。
“也许他根本就没有使出本门武功。”尘风道。
“他前后都没有说过一句话。”默凌泽觉得这有些可疑。
“难道他是你们认识的人，他不说话就是怕你们认出他。”燕涟霜说完，心中就想到了那个史公子。“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
“我更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只认准那一件‘镇坊之宝’？他就那么确定那件是真的？那件、是真的吗？”默凌泽问尘风。
“嗯！”尘风无奈的点点头。
“什么？这……唉！”燕老板拍了桌子，自己侄子的宝贝丢了，他好像比尘风还心疼。
“希望大家暂时不要将这件事传出去，现在天下人都还以为‘镇坊之宝’还在我珍乐坊，那他就卖不出去。”尘风道。
“别人不会去找古董商鉴定吗？”燕涟霜问。
“当时我找人仿造这件筑时，无论看筑的每一个部件，几乎都可以以假乱真，这在古董界是大家所共知的，所以除了我和他之外，没有人敢肯定谁真谁假。”尘风道。
“看来这件事是早有预谋的！”慧音大师道。
“早有预谋？嗯……”默凌泽像是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老默？”尘风问。
默凌泽也不答话，突然向外窜了出去。
“各位稍等，我去看看。”尘风随后跟去。
正文 第三章 高家后人
默凌泽又来到那棵古槐树下，对面碧水荷塘。
“你看那些莲花。”默凌泽道。
“莲花怎么了？”尘风问。
“原本有一株莲茎上绑着一个三尺长的油皮袋，现在却不见了。”默凌泽道。
“那是黑衣人的？”尘风问。
“应该是，刚好能装下‘镇坊之宝’。”
“难道他真是我们认识的人？是今天来的客人？”尘风思索起来。
默凌泽想起了那位女扮男装的白衫公子。“也许是。”
“我们必须要在日落之前查出来，否则客人们就要走了。”尘风道。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慧音大师从远处来，话说完，已到了尘风眼前。
“谁？”尘风问。
“智通。”慧音大师道。
“智通是谁？”尘风问。
“是我的一名爱徒。也许我不该怀疑他的，他无论做人做事一向都很好，也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可这件事非同小可，关乎珍乐坊的至宝，我一定要说出来不可。两位都知道我少林寺达摩院钻研的是本派的武功绝学，般若堂却是钻研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般若堂中高手，每一个都精通一派至数派的武功绝学。少林武学博大精深，不断的精益求精，主要原因之一，离不开般若堂精研别派的武功。而我的徒弟智通正是精通武当派的高手。”慧音大师道。
“当时他没有和你在一起？”默凌泽问。
“没有。”慧音大师道。
珍乐坊客厅。
尘风、默凌泽、慧音大师在等智通来。
“师父。”智通进门道，神情有些不安。
“智通，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今天没有肚子疼，对不对？”慧音大师道。
“啊，师父怎么知道？”智通惊讶道。
此话一出，三人同时看向智通。
“你到底去了哪里？”慧音大师问。
“我……”智通不肯说。
“今天你若不说清楚，以后就不要再回少林寺了。”慧音大师怒道。
“师父！我……我今天去看望我的母亲了。”智通道。
“你的母亲？”尘风问。
“我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当时家中贫困潦倒，母亲不忍看到我被活活饿死，就把我交给了少林寺的高僧。如今我已长大成人，就特别想去看看她。”智通道。
“你母亲就住在附近？”尘风问。
“大家如果不信，我可以带大家去看看。”智通道。
“当时你为什么不和为师说实话？”慧音大师问。
“我怕师父责骂我留恋尘世。”智通道。
“唉！你先下去吧。”慧音大师道。
“慢着！我想去见见你的母亲。”默凌泽道。
“这你都不相信？”智通道。
“不信。”默凌泽道。
“智通，既然默公子要证实，你陪他一趟又何妨。”慧音大师道。
“是，师父。”智通道。
马车从珍乐坊疾驰而出，一辆马车却由三匹骏马来拉，只因他们想行的快一点，他们实在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车夫无疑是个老手，马车行的又快又稳。车内坐着四个人，慧音大师静心打坐，尘风闭目凝神，默凌泽一双冷漠的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智通，智通知道默凌泽在看他，自己不敢与他对视，就故意把目光放在别处。
看来这地方离珍乐坊确实很近，行不多时，车停了下来，四人下车，周围全是破落的农舍。
“血！”慧音大师看到一面墙上的一滴血，不禁动容。
“是……一滴血！”尘风也脸露惊色。
“啊？一滴血！”智通一个箭步向院内窜去，尘风、慧音紧随跟上。
默凌泽停在那面墙前，仔细看着这滴血，道：“这到底是滴什么血？为什么他们的反应都这么大？”
紧接着默凌泽就听到智通悲凉的哭声：“母亲！……”
“怎么回事？”默凌泽进院问。
“我们进来时，老人家已经死了。”尘风道。
“是她！”默凌泽看着死去的老婆婆道：“今天我追黑衣人，看到的老婆婆就是她。”
“这？智通，我想有些事你还瞒着我们。”慧音大师怒道。
“师父，其实……黑衣人就是我。”智通哭道。
默凌泽像是早已料到，显得并不惊讶，此时他却在查看周围，想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你们若知道我是谁，就会明白我为什么去抢那东西了。”智通道。
“你是谁？你难道不是智通吗？”慧音大师问。
“师父，你放心，我是智通。不过，我在出家之前可不叫智通。”智通道。
“那你叫什么？”尘风问。
“我本名姓高！”智通道。
“你是高渐离的后人？”默凌泽道。
“默公子真厉害，你应该去当捕快的。”智通道。
“难道因为你是高渐离的后人，你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去抢已经不属于你的东西吗？”默凌泽问。
“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那把祖传的筑，本来一直在我们高家，可没想到，到了我父亲这一代，家道衰落。为了维持生计，父亲就借了钱庄的钱，到后来却因为偿还不起债钱，被钱庄的人抄了家，那把筑也被他们抢走了，父亲自觉对不起列祖列宗，就自杀了。当时母亲对我说，让我将来无论如何也要拿回高家的东西。我本来想买回来的，可尘施主竟然把它当作‘镇坊之宝’，连卖也不肯卖。所以……”智通道。
众人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个故事，到对智通有些同情了。
“你和那把筑从小就在一起，你自然一眼就认出了它。”默凌泽道。
“可是你的母亲怎么会死呢？”尘风道。
“一滴血！”智通咬牙道。
“一滴血只是一滴血吗？”默凌泽问。
“一滴血不是一滴血！”智通摇头道。
“那是什么？”默凌泽问。
“一滴血是人，确切的说是一群人。”尘风道。
“怎样的一群人？”默凌泽问。
“一群复仇的人！”慧音大师道。
一个复仇的人已经足以让人感到害怕了，更何况是一群？难怪他们的反应会那么大。
“可你的母亲不是他杀，而是自杀的。”默凌泽道。
“你确定？”智通问。
“大家来看，老婆婆除了额头出血，其他地方并无伤痕，而她对面的这个石桌也有血迹，可见她是磕到这个石桌而死的。如果是他杀，老婆婆的表情一定是吃惊或害怕的。可是老婆婆的表情非常平静，所以她很可能是自杀。可以试想一下，当时一滴血的人来向老婆婆索要那把筑，老婆婆为了不说出筑的下落，就假装去取筑，走到这个石桌旁时就自杀了。”默凌泽道。
“也就是说那把筑还在这里？”尘风问。
“你不说我也会把它还给你们，它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了，高家到我这一代就要绝后了。”智通来到老婆婆自杀的那个石桌旁，将石桌的桌面抬起，桌面下竟是空的，而那把筑就在里面。
谁也不会想到，老婆婆自杀的地方就是藏筑的地方。她宁愿死，也要守护高家的传家之宝。
“我想，这筑我不能要。”尘风将筑又送还到智通的手里。
所有人都不解的看着尘风，他费这么大的力气不就是为了找回这把筑吗？现在找到了，他却不要了！
尘风笑道：“我虽说是知音晓乐的高手，但对这把被我称为‘镇坊之宝’的筑却是一窍不通。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不希望有一天筑在人间成为绝响。你既是高渐离的后人，自然能弹得一手好筑，我想少林寺是不会阻止筑的流传的。”
“可是……”智通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慧音大师拦住了。
“智通，尘少侠一番美意，你不要辜负了才是！”慧音大师道。
“既然如此，我就以一曲《易水歌》来感谢尘少侠。”智通道。
众人将老婆婆好生安葬后，智通席地而坐，将那把大体形似筝的筑拿了出来，此筑，颈细而肩圆，中空，十三弦。只见智通以左手握持，感觉好像自己手中的不是筑，而是母亲的生命！他右手以竹尺击弦发音。琴声幽然清凉，带出一股空灵飘远之感。让人不禁忆起高渐离和他的事迹。
转眼间，太阳已移去西边，大家都吃过了午饭，默凌泽行至珍乐坊的凉亭，独坐品茶。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早上那儒服公子又出现在了默凌泽面前。
默凌泽微笑，点头，继续喝茶。
就这样，两人对坐，各自静静凝神，直到天渐黄昏，日渐入海。
默凌泽不经意间又望向了对面的公子，“我为什么对她没有防备、没有抵触呢？为什么会由衷的感觉安全？”他问自己。
“我……”、“你……”默凌泽和公子竟同时开口，同时顿住。
“你先说。”公子变回了女声，笑道。
“还是姑娘先说吧！”默凌泽道。
“你是怎么看出我是女扮男装的？我乔装的很好啊！连慧音大师也看不出来的！”姑娘问。
“我、凭直觉。”
“直觉？那你觉得我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呢？”
“好人！”
“呵！看来你的直觉并不准嘛！我可是个十足的大魔头！”姑娘笑道。
“大魔头是不会说自己是大魔头的！”默凌泽道。
“好，我说完了，该你了。”
“还未请教姑娘的名字？”
“我复姓钟离，叫钟离沁。”
默凌泽缓缓道：“钟离沁……我看的出，你木衲表情下，掩盖的劳累。”
“你！真的能看出？”钟离沁惊喜道。
“嗯！”默凌泽点头道。
“呵！又是直觉？”钟离沁的眼中突然闪烁着亮光。
“你觉得呢？”默凌泽问。
正文 第四章 夜闯皇宫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吵闹之声，声音越来越近，却见是燕涟霜和尘风。
“不要！不要！打死我也不嫁！他答应的就让他嫁去！”燕涟霜向凉亭走来，脸露怒意。
“表姐，你也不小了，大伯可全是为了你好！”尘风随后追来。
“原来你们两位在这里！正好，默公子和钟离公子，你们两位给我评评理！”燕涟霜在凉亭坐下。
“钟离公子、老默，请多包涵。表姐，我们还是回去谈吧！”尘风为难道。
燕涟霜怒视尘风了一会儿，突然转怒为笑：“告诉你们一件超搞笑的事，我表弟小时候特别爱吃西瓜，我婶娘就告诉他，吃西瓜要吐西瓜子，不然留在肚子里会长成大西瓜的。结果有一天他吃了一大碗的西瓜子，还说以后就不用到外面买西瓜了，想吃的话就直接从嘴里吐出来！哈！哈！哈！”
“很好笑吗？”尘风一脸尴尬。
钟离沁在旁掩面偷笑。
“还有、还有！表弟小的时候和别的孩子打架，把别人打哭了，那孩子的父母就出来找表弟算帐，结果把表弟吓的跑到了柴房里，还躲到了柴堆里面，后来竟然渐渐睡着了，害的婶娘一家找了一天一夜也没找到！哈！哈！哈！”燕涟霜说起尘风小时候的丑事，得意连笑。
“好了，好了！我怕你了，表姐！事情是这样的，你们看我表姐都这么大人了，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大伯怕她再不嫁人就没有人要了，所以就将她许配给了京城第二富商通宝钱庄史老板的公子，可是表姐竟然不同意！”尘风道。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燕小姐为什么要反对？难道那位史公子人品不行？”钟离公子问。
“当然不是！史公子一表人才，聪慧过人，表姐嫁过去，只要享福就可以了！”尘风道。
“我对那个史公子根本没有任何感觉，我也讨厌这种安排式的婚姻，这是我的终身大事！我为什么不能自己选择？再说了，我是不会眼看着幸福从指缝间溜走的！”说完，燕涟霜看了默凌泽一眼。
“我觉得燕小姐说的很对！我们的人生路为什么要让别人来选择？”默凌泽的冷言插语让燕涟霜很是喜悦。
“但是燕小姐也应该考虑下你父亲的感受吧？”钟离公子道。
“他？我才不管呢！他只知道自己的生意，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你们不知道，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燕涟霜语中有些哽咽，险些哭了出来。
“我在这个世界上早就没了任何亲人。”钟离公子平静道。
众人没想到钟离公子会突然说出这句话。
默凌泽看了一眼钟离公子，淡淡道：“我也是。”
“啊！”燕涟霜惊讶的指着尘风道：“尘风他也……”
“不错！”尘风接口道：“我的父母，也在几年前全都去世了。所以，我们四个人中，只有表姐你，才是最幸运的！至少，你还有父亲！”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想到大家……”燕涟霜很后悔说出刚才那些话。
“没有人怪你，燕小姐。不要总想着自己很可怜、很不幸，因为这个世界上总有人比你更可怜、更不幸的。”默凌泽道。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已经改变不了，不如坦然微笑着面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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