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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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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老寿星来了啊。”慕容秋水一面拱手,一边打着招呼。
正如韦氏父子所料,慕容秋水果然支开了王天逸,招呼他们父子进屋详谈。所以王天逸就在前厅等着,文从云陪着他喝茶。看着屋檐外延伸出的一片蓝天白云,王天逸心里百爪挠心,他不关心为什么来这里,他只是惦念着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而且他也异常害怕掌门把他的嫌疑向这些外人提起。
就算你是被冤枉的,你也底气不足。
正想着,对面端坐如钟的文从云刷地站了起来,表情肃然宛如一棵青松立在了屋里,王天逸愕然回头向后瞧去,也慌不迭地站了起来——掌门父子和慕容秋水他们有说有笑地走出来了。
慕容秋水背负双手徐徐前行,宛如君王一般笑不露齿;而掌门父子则完全不同,他们看起来像得了天下最大的财富,笑得满脸红光,微弓着身体,脸冲着龙行虎步的慕容秋水,身体如同螃蟹一般横行着过来了。
“好说,好说,这事还得多仰仗青城各位同道……”慕容秋水好似随意客气着说道,眼波一转,亲切地落到了有些拘束的王天逸身上。
“哈哈!”韦希冲哪里会注意不到,他马上直腰扭身,大力拍着王天逸的肩膀,“天逸是我们青城最近培养出的精英弟子,这次能认识慕容公子是他的福分,也是我们的光荣,公子觉得天逸如何?”
慕容秋水打量了一下王天逸身上套的那件臃肿不堪的衣服,微微一笑说道:“难得的青年才俊呀!”掌门三人一起笑了起来,王天逸却是迷惑:怎么突然间夸起我来了?他面上发烧,赶紧躬身行礼。
看慕容秋水和韦希冲分宾主落座,韦全英却一把拉住王天逸的胳膊把他拉到了门外,悄声赞道:“天逸你这次可立了大功了。”“什么?”王天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韦全英也不说明,笑着嘱咐道:“不必多问。现在那剑谱的事情我们给你抹去,那不是你偷的,从来不是。”
“不是我偷的,但我有罪,没有看好……”
“好好,不说这个,反正那剑法就让它去吧,我们会替你说明一切,你自己不要乱说啊。”看王天逸不懂顺竿爬,知道他犟的韦全英赶紧打断了他的话。“慕容公子会在这里呆三天,这三天你就住在这里,陪他打猎、游玩,反正你就跟着他,只要你跟着他,我们就有借口天天来这里。另外慕容公子会给你一些书信,你拿到信就快马送到山上去,把书信交给我!不管谁问,千万不要说慕容公子和我们通信,明白了吗?”
“哦……明白。”王天逸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的一个重要职责是信差。“另外,你切切记住,”韦全英盯着王天逸一字一顿地说,“别跟慕容公子说你偷剑法的事。公子的面子要紧!”
“我明白!”王天逸感到心脏突突地撞着自己的胸膛,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好事撞晕了——不管有没有洗清嫌疑,反正自己又自由了。
“好小子!福将啊!”韦全英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他大力地握着王天逸的胳膊,笑道,“以后我们亏待不了你,哈哈哈哈。”
虽然知道自己是要陪慕容秋水游玩,但王天逸看得出来,他们三个丝毫没有游玩的意思,吃过饭之后,就又开始去密谈,他隐约感到慕容秋水这次来的目的并非是游玩那么简单。
终于天色已晚,掌门父子这才欢天喜地地告辞而去,而慕容秋水只对王天逸客气了一下,就回自己的卧房继续披阅信件、账目去了。
原来,慕容秋水想瞒着父亲和大哥,在沈家商路上建立一个据点,并趁机放入自己的人手和武力,打造一只隐藏在自己身后的力量,而青城的地理位置正是在这条线上,所以青城也自然能够趁此机会大捞一笔。慕容秋水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这件事。
此事等于给青城送钱,不担心他们不答应,唯一要关注的却是机密,万一在江湖上走漏风声,就外部而言,自己虽然力主改变了家族路线,和宿敌长乐帮由对抗转为合作,但核心依然是视对方为死敌,在长乐帮以外的地盘设置仓储基地可以让自己更好操控沈家商路,然而势必引起对方不满。未必不会从中搅局;而自己家族内部,却根本不是铁板一块,自己遭人妒忌,设立自己完全控制的外界基地也肯定让他们猜疑。
所以慕容秋水打算凭借自己主导沈家商路贸易的优势,偷偷和青城谈判,把事情做实后再公布;这就需要悄悄地进行此事,他称呼王天逸为朋友,找他见面,只不过是个障眼法,用这个掩护联络青城密谈。
果不其然,王天逸到了,但最关键的是青城掌门父子也巴巴地跟着来了——毕竟是慕容秋水点名要见的弟子,他们不可能不来,来了就可以谈慕容秋水的大计划了;而王天逸,不过是个幌子和两者谈判的信差而已。
第一天,掌门和慕容公子密谈,王天逸干坐了一整天,而第二天出人意料地,慕容秋水换了一身猎装,请王天逸带路去附近的小山打猎。
“当”的一声弦响,一只獐子应声而倒,“公子射中了!”在随从的欢呼声中,文从云翻身下马去捡猎物,慕容秋水微笑着把雕花云海铁胎弓挂回了马鞍上,转头对王天逸笑道:“天逸,下一只猎物是你的了。”
王天逸看着身着白色披风的慕容秋水,摆了摆手里的强弓,尴尬地一笑,说道:“慕容公子好箭法,可惜我不会射箭啊。”
“何必认真呢,玩一下而已嘛。下次他们围出猎物你射着看看。”
可惜王天逸箭法太差,不是射在树上就是只飞了几尺就钉在了地上,让那些忍着不敢笑的慕容世家的高手憋得难受。
现在是正午了,他们两个并肩站在悬崖边看风景,背后几十个随从正在烤慕容秋水射得的猎物,一阵阵的香味从他们身后飘来,但王天逸却闻如不见,他心里只有对身边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青年人的高山仰止。
“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我好几年没有打过猎了!对了,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不要见外啊。”慕容秋水转头笑道。王天逸一笑,正想说“没有”,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胸口如被锤击,脸色不由一黯,犹豫了好久,才期期艾艾地问道:“慕容公子,沈家的翠袖可好?”
慕容秋水一愣,盯着王天逸看了两眼,面露微笑,说道:“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此言不虚。哈哈!”王天逸也愣了,不知道这句评语怎么出来了——他却不知倾国倾城美貌者才是真的翠袖,看了天逸的不解,慕容秋水自觉失言,他清了清嗓子,说道,“翠袖嘛,很好,不过,她是沈家的丫环,不是我家的人,要不我就请她和你见面了。要是我家的丫环,送给你也行啊,哈哈。”
“最近看你气色不好,不如当日我在垫石村见你时的英姿勃发啊,莫非是相思之苦?”慕容秋水笑问。“身份有别,天壤之隔,我心里有数。只是问问。”王天逸黯然说道。为了缓解尴尬,他抬起头也勉强笑了起来,向慕容秋水说道:“慕容公子气色一直没变啊。”
“哦,你觉得怎么样?说说看。”慕容秋水显得很有兴趣。“我……我……我觉得你真是人中龙凤,我……唉。”王天逸叹了口气对身边的慕容秋水说道,“对你而言,恐怕世间再艰难的事情你也是挥指而定吧,没有事情能难住你,你永远风度翩翩。永远都是成功者,唉,我真羡慕你。”
听到了这番话,慕容秋水却收起了笑容,脸上一片落寞,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才羡慕你呢。”“什么?公子不要开这种玩笑,我可承受不起。”王天逸慌乱地说道。
慕容秋水闭目,无奈地低笑,说道:“我没开玩笑。你过得其实很好了,父母双全,父慈子孝,回家也是其乐融融,江湖再险恶,世间再污秽,你也至少有父母可以信任,有家可以休息停靠,心里的弦不用时刻绷紧,时刻提防有人会在背后给你来一刀,我为家族办事,办得不好我担心,怕有人借机对我母亲不利;办得好,我也担心遭人妒恨。对我而言,天下之大,却全是血雨腥风的江湖,竟然没有一处安枕之地!我怎能不羡慕你?你的忧虑可有我大?你头上可如我一般悬着利剑?别说你一个青城的精英,就算一个农夫,过得也比我快乐很多。”
慕容秋水的一番话让王天逸手足无措,他此刻却不能理解半分,心想:你那样的生活多少人打算用脑袋去换都在所不惜,怎地你却说自己还不如农夫。他只能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
看王天逸那个模样,慕容秋水搂住了王天逸的肩膀,脸上的落寞却已经不见,又换上了平常那张和蔼可亲的笑容:“走走走,饿了吧,该吃饭了,尝尝烤肉如何?哈哈。”
王天逸意气风发地走在青州的街道上,按着腰里的双剑,看着身边如梭的人群,直感觉这几天简直如做梦一般,慕容公子来去如风,但就这区区三天,他不仅恢复了清白,掌门他们还许诺了更大的奖励。现在他已经带着几个师弟在巡街,为了捉拿一个人。
“师兄,你看那人是不是?”一个师弟问道。
王天逸看了看,说道:“不是。比他更高更壮。”
昨天慕容秋水已经启程北上了,临走前请求青城联手缉拿慕容世家的罪犯,青城自然满口答应。慕容世家这次通缉的人已经等于死了——因为慕容世家想要他死。除了沈家为了避嫌没有应声,其他五雄因为慕容世家的原因已经都把他列入了缉拿名单。
江湖六雄同时要拿你——武林虽大,但已无你半分立锥之地。你不是等于死了是什么?!
他就是上次袭击事件的唯一漏网之鱼——凶僧胡不斩!
王天逸和师弟们边走边聊,范德远从一个小巷口跑了出来,他大汗淋漓,老远就大声叫道:“可找到你们了!快过来,出事了!”
原来下山取钱的甄仁才竟然在城里被人打昏抢劫了,但闻讯赶过去的青城弟子却对甄仁才冷嘲热讽,一副落井下石的架势。几日前,王天逸突然被悄悄地释放,然后掌门亲自解释王天逸盗书一事纯属子虚乌有,掌门甚至为了给自己的爱徒出气,亲自当着十几个教官和王天逸的面痛斥甄仁才诬陷忠良,并且勒令他必须在一个月内还清王天逸的所有欠银。这件事轰动了整个青城。有人鼓掌称快,有人心怀猜忌。谭剑涛、计百连这样的弟子满腹狐疑,直接去找了张五魁。虽然张五魁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跟他们说实情,但末了说了一句话:王天逸有前途,甄仁才这小子,完了。
这就够了。顷刻间,甄仁才变成了绝对的孤家寡人。这不,连不久前的死党都开始对他冷嘲热讽了。而王天逸却成了人人追捧的红人,他却申请离开甲组进杨月海的戊组门下,张五魁没吭声也没挽留算默认了,杨月海高兴得三天没睡着觉。
在青州,青城弟子是地头蛇,自己都被抢劫实在很罕见,打昏甄仁才的匪徒在墙角土坯上留下一块凹痕,那是他朝甄仁才后脑勺打过拳头的时候不小心蹭在那里的,王天逸倒是细心,看了看那凹痕,倒抽一口凉气:这凹痕是斜着的,说明匪徒起码比甄仁才高一个头,而且力量巨大。
“难道胡不斩真来了?”王天逸喃喃道。
这是一条青州里很常见的长街,青州没法和扬州、济南相比,很少有路是铺石板的,多的只是本色的土路,因为刚下完雨还没几天,雨天泥泞的路面干结之后又变得龟裂的树皮一般,凹凸不平,人们吱吱扭扭地走过去,就留下一路的土坷垃的碎痕,让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黄土特有的气味。这条街还算繁荣,有几个商铺,远处是一溜小贩在路边摆摊。
王天逸、赵乾捷几个在这里都停住了脚步,从怀里掏出了胡不斩的画像,然后散开往街上的药店、客栈里去问。
“胡不斩虽然身材魁梧,但身手敏捷至极,为何背后偷袭手还蹭在墙上?这是他这种高手不可能犯的错误啊。上天保佑,他最好莫在。”王天逸一边想着,一边往一家残破的小饭馆里走。
一走进这间狭小的饭馆,眼前顿时一暗,这才把王天逸纷乱的心思收回来。等适应了这暗影,他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店里一个食客也没有,桌椅残破肮脏,酒柜上面只有几个可怜的坛子,伙计和掌柜也没看见,一间空屋子,没有闻到菜香,倒是有一股中药味。
“掌柜的!有人吗?”王天逸连喊了几声,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人才从账台旁边门帘后的厨房里钻了出来。
“您是来看店的吗?”那人满面堆笑地跑了过来,等看清王天逸的服饰,又是一愣,然后大喜过望地拉着王天逸往里面走:“原来是山上的少爷啊!您有眼光,我这个店位置不错,我要搬家,才便宜卖掉……”
“卖什么?”王天逸听得一头雾水。“您没看见我店外贴着‘出售’吗?”掌柜见原来不是买店的,很是失望,苦笑着说,“少爷,小店要转让了,什么吃的都没有,就剩几坛酒了。”掌柜一摊双手,下了逐客令。
“我不吃饭。”王天逸把画像平铺在账台上,问道:“掌柜的你看见过这个人吗?”掌柜的狐疑地凑过头来,瞅了一眼,马上道:“最近没见过和尚啊……”
王天逸看他样子不像说谎,正要转身出店,就在这时,一个大汉掀开厨房的布帘走了出来,低着头闷声闷气地说了句:“掌柜的,麻烦了,走了。”说着就往门口走。
这人侧脸低头,看不清楚长相,头缠一块土布,上面露出一点刚刚长出的发茬,身上穿了一身破烂的农家衣服,看起来和普通农夫无异,特异的是他的身材,魁伟壮硕,鼓鼓的肌肉像是要撑破衣服。
王天逸顿时眼睛一亮,感觉此人身形眼熟得很,不由“咦”了一声。但他只说了这一个字,声音就戛然而止,好像一条蛇被猛地揪掉了头,剩下的只有尾音如死蛇尾一般在空中微微发颤。
因为这个正经过他身边的大汉听到这个字,猛地抬起头向他看来:豹眼虎口,满面横肉,一对眼睛里全是野兽一般的红色凶光,这环眼气势万钧地一瞪,把王天逸的气势击打得四分五裂。
他不是凶僧胡不斩是谁?!
王天逸瞠目结舌地站在那里,不过一刻,整个脊背就如同爬满了虫子,只感觉手里攥的剑把在剧烈跳动,对方的目光如同几百把刀子一样把他的脑子搅成了一团糨糊。
“少侠啊,你不要认错人啊!这是过路的农夫不是和尚啊。”掌柜看两人情形不对,赶紧上来解围。
胡不斩一挥手制止了掌柜的说话,面如凶神的他突然笑了,却笑得如老猫逮住耗子般的狰狞:“王天逸,相约不如偶遇,你气色不错嘛。”
王天逸却没有吭声,这猝不及防的偶遇让他整个身体好像被塞在了冰窟里,打是根本打不过,离得那么近,逃也不可能,对方又是如此凶残冷酷,死亡冰冷的黑雾拥着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死了!死了!”
但很快,心里这“死了!死了!”的呢喃变成了“拼了!拼了!”的呐喊,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手心的剑把不再滑溜溜地跳动而是硌得手掌都变成了红色。
但胡不斩对他的威压却让剑如大树一般牢牢地长在了剑鞘上,沉重如万钧,在这种恐惧的压迫和绝望的爆发之间,王天逸犹豫不定,所以他面对胡不斩的微笑,只是流了一头的冷汗,却无半点声音发出,喉咙那里已经被恐惧堵住了。
“哼哼。”胡不斩看王天逸那个样子,他好整以暇地抱起了双臂,发出了一阵冷笑,他嘲弄一般地对王天逸说道,“直娘贼!看看你这个样子?难道我长得就这么可怕吗?我最看不起你这种没胆子去死的人,我杀过的人都可以垒一座小山,但我最喜欢杀有种有胆的人!唉,可惜现在江湖上有种的人太少了,那些废物杀得我都腻味了。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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