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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血-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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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血
作者:缺月梧桐
序
人是社会的动物,人不能脱离社会,也不能超越社会;在我的武侠体系中,一个武人也摆脱不了江湖。江湖是什么?这个江湖是各种明暗规则的集合,是人和人、门派与门派、人与门派博弈的战场。
这一卷中,王天逸经历了江湖的腥风血雨,曾经把回师门看做回“家”。但当王天逸回家的时候,他一片然发现这个家变了,掌门不停赐予他荣耀,师父们对他青眼有加,师兄弟们也对他既亲热又妒忌,一切的一切把王天逸推到了风头浪尖,茫然又不安地瞪着熟悉又陌生的门派。
但真的变了吗?王天逸没有变,他信任自己的门派而恪守他熟悉的信条,这是他获取现在荣耀的驱动力;青城更是没有变,人和物都和王天逸下山前一模一样;也许变的只有王天逸的位置,而他还没有熟悉这个位置,内。还没有新的信条支持他。然而随着华山岳中巅的到来,王天选的好运气到了头。王天逸基于忠于门派的信条得罪了这个大人物,而华山对于青城的核心利益有着直接影响力,王天逸自然要倒霉了。此处展现的利益至上才是江湖的源规则。
在华山的阴影下,依靠认识的朋友和其他大门派的利益计划,王天选在青城三起三落,在英雄功臣和乱臣小人之间来回转换着身份,他痛苦又迷惘。面临杀身之祸,朋友众叛亲离,王天选的那些信条在强权面前如鸡蛋般脆弱,于是王天逸选择了叛逃。他和曾经的敌人凶僧联手,回身反噬师门,他舍弃了忠,剩下的只有强者为王的江湖源规则。
雨夜死战,血流成河,王天逸缔造了自己的传奇,他胜了而且他还活着;然而他不是英雄,失败者也是遵守江湖源规则的武士,只不过他们失败了死掉了而已。但无论忠诚还是背叛,无论眼泪还是热血,胜利者永远是江湖。在这里,你得到了多少就要失去多少,荣耀和传奇的背后是失败者的尸骨和灵魂的啜泣。
第一章 时不同矣
这交情几乎可以让江湖里的任何人一夜之间麻雀变凤凰,一个最底层的青城弟子更是如此。
“师门荣誉啊!给师门增光了啊!好小子,没有辜负老师我的一番教导啊。”
说这话的人是王天逸的戊组教官杨月海。身为教官,他居然巴巴跑了几里地专程迎接王天逸回山。一路上,他好像第一次认识了这个跟随自己学艺好久的弟子,对王天逸比对自己儿子还亲热。说的话比这几年加起来还要多。王天逸和唐六少爷一起歼灭“匪帮”秦剑门的事迹已经轰动江湖,对青城这种二线门派而言,剿灭谁无所谓,关键是门下弟子居然和七雄的几个大人物拉上了交情。这交情几乎可以让江湖里的任何人一夜之间麻雀变凤凰,一个最底层的青城弟子更是如此。
“好小子!为师门荣誉添砖加瓦啦!哈哈!看到你们这些年轻人能成才,我真是太高兴了。”
韦希冲在太师椅上哈哈大笑,坐在下首的他的儿子、大师兄韦全英和甲组总教官张五魁,这些都是青城最顶层的大人物。
王天逸刚入山门,连口水都没喝就被掌门接见了。“这些往日里只能在端茶倒水的时候才能看一眼的大人物,现在竟然在和我说话?”站在堂中间的王天逸如在梦中。掌门他们对王天逸带回的寿礼凤凰剑法似乎并不关心,倒是对他认识的那些大人物更感兴趣。他们不厌其烦地穷究细节,连唐博和丁玉展谁拍王天逸肩膀拍得多都问得十分详细。
“他们有没有招揽过你?”张五魁问了一句,韦氏父子、王天逸背后的杨月海马上都不说话了,只静静地盯着王天逸。
王天逸把自己拒绝唐博招揽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你为什么不想去唐门?”
这个问题倒难住了王天逸:他自己本来是戊组小弟子,自认为本领低微,早琢磨学成后改行种地或者经商,但总不能跟掌门他们说自己怕死,想去种地吧;更不能说自己觉得和唐博这样的人论兄弟比赚钱更愉快吧,这是狂妄。
“我……我觉得还是……还是青城好!”
韦希冲一拍大腿,顿时乐开了花:“有才很好,有德也很好,但罕有人德才兼备,关键是德!德比才重要百倍!你年纪轻轻就知道忠于师门。难能可贵啊!好孩子!不过,友情很重要,要和你沿途认识的唐公子、丁公子、段会长还有慕容公子他们保持联络,经常写信,逢年过节多走动走动,礼多人不怪嘛。呵呵,累了吧,快去休息,看把这孩子累的。”
韦全英微笑着接口道:“天逸啊,你这一趟,真是给师门增光了。你现在已经被编回甲组了。回去先休息一下,明天就搬去甲组寝室吧,什么都给你准备好了。拜见一下你甲组师父张五魁吧。”
大师兄的话把王天逸都击晕了:什么?甲组?我是不是在做梦?
然而震惊还没完,想也不敢想的好事像雨点一样砸在王天逸脑门上。大师兄韦全英和张五魁在散会后,都偷偷地告诉他,掌门打算让他明年出山,去青城的木商行或者是富威镖局,想去哪个随他挑!
木商行和镖局可都是青城最好的产业,多少弟子争红了眼挤破了头都去不了,但青城杂役一般的戊组弟子王天逸竟然轻轻巧巧地得到了。
从青城议事大厅出来后,尽管被意想不到的厚待砸得天旋地转,但青城熟悉的一草一木扑面而来,这种回家的感觉似乎冲淡了山墙外江湖上的冷雨腥风,王天逸不自禁地微笑起来,朝戊组寝室狂奔而去。
“师兄、师弟,我回来了!”推开自己寝室的门,王天逸兴高采烈地和大家拥抱、问候:“乾捷呢?川秀师兄呢?”王天逸突然发觉人群里少了赵乾捷和张川秀。
这时张川秀和赵乾捷才慢慢地从床上起身。笑得有点勉强。
“你们还好肥?旅途顺利吗?有没有遇到危险?回来多长时间了?乾捷手好了码?”王天逸笑着扑过去,一手揽住了一个,连珠炮似的发问。
“都还好。你怎么样?”张川秀低着头笑问。“唉,江湖太可怕了。还是这里好,见到你们我太高兴了,太高兴了!我回家了!”王天逸大笑着仰天倒在了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听说唐家少爷很着重你?”“听说你认识丁玉展?鼎鼎大名的丁家啊!”“听说慕容秋水亲自救你?慕容秋水啊!天啊!我的偶像啊!”“听说长乐帮济南的段会长写信感谢你,还让他这样的大人物来参加掌门的寿礼!你怎么做的?”“你怎么让章高蝉为你出头的?他有没有教你武功啊,他现在是江湖上公认的武功第一啊!”
大家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王天逸不喜欢吹嘘,说到这些事倒口拙起来,只是说自己侥幸遇到这些人而已,他们帮自己是自己运气好,至于交情更是一口咬死只是认识。
但就是“认识”二字,已使大家艳羡不已,这些大人物别说他们根本遇不到,就算有幸遇到也别想走近二十丈以内去,更不消说“认识”了。
待问完了王天逸路上的那些经历,大家又艳羡起王天逸不仅飞升甲组,而且能轻轻松松入职木商行。原来这些事在青城已经人尽皆知了。
“唉,”小师弟范德远一声长叹,“为什么不是我走扬州这条路呢?”随着这声长叹,满屋子的师兄弟居然同时叹起气来。赵乾捷索性又躺回床上,张川秀更是拿手打自己的脑门儿,直后悔当初没留在垫石村。
一时间满屋子的男人都长吁短叹地羡慕着王天逸的好运气。王天逸不由心里一声长叹:结识贵人的好运?他们哪里会知道九死一生的恐惧。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打死我也不走那条路!
这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一个容貌清秀的小伙子满脸笑容地冲了进来:“我老乡呢?天逸!天逸!你可回来了!”
此人虽然口里叫得亲热,但他似乎并不认识王天逸是谁,问了别人才知道王天逸就坐在他旁边的榻上。
“天逸!”这年轻人一个箭步拉住了王天逸的手,满脸惊喜地问道,“老乡,还记得我吗?我是甄仁才啊。”王天逸怔怔摇头,心里暗想:“这人是谁啊?好像听过这名字。”
“咳。我也是青州石仞镇的啊,”甄仁才道,“伯父伯母不是在镇东住吗?我家在镇西。我两年前入青城时,就听说有个老乡师兄在青城,一直不知道是谁,最近才知道你在戊组。还记得咱们家乡的那个赤脚医生吗?我小时候老是拿石头砸他,还有镇上最高的那棵树……”
毕竟是老乡,两人谈起家乡来很快就聊开了。王天逸也想起从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了:甄仁才在青城绝对有名,比王天逸的白痴之名还有名,但他是天才之名。因为王天逸从甲组一路跌进戊组,但甄仁才却是从戊组一路升到甲组。他比王天逸还晚入青城一年,但只用了两年就人到了甲组。名如其人,甄仁才真是个人才。
没过多久,师兄弟们一批批地拥进寝室来,有乙组的有丁组的,大家都想来仰慕一下青城运气最好的弟子,大家都亲热地夸奖着王天逸,把戊组的这个寝室挤得满满的。
“天逸啊!在哪里?在哪里?让我进去!闪闪!闪闪!擦油!擦油!”一个粗嗓门大叫着朝天逸靠近。王天逸马上听出了这声音,微笑了起来,很多人也认得这人,“大厨也来了啊!”大家一起哄笑起来。
来的是青城的大厨马老实,因为戊组经常在人手不够的情况下调去帮厨,所以和厨房里的一群师傅混得贼熟。这马老实是青城厨房的头儿,为人和气,对戊组弟子更是好得很,常留些包子、腊肉、鸡腿给这些帮厨的弟子们垫肚子。
人好,人缘也就好。大家马上给他让开一条路。马大厨伸手在围裙上擦油,看着王天逸满脸都是憨厚的笑,王天逸一把抱住他:“马师父,我在路上经常想念你偷下来的鸡腿啊!”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没出息!就想着偷!”马老实笑着把王天逸推开,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天逸,出息啦!替青城争光了,我们厨房的都觉得有光啊。我们特意备下了好酒好菜,嘿嘿,走,吃饭去!”“我们也去!”一群人叫道。“好好好!”马老实扬着手,“一群饿死鬼!天逸回来了,今天高兴,都去!吃好的!没想到,我们青城这么快就有大侠了!”
“打的什么玩意啊?”“怎么?你不服?他命好。咱们比得了吗?哼哼。”“小点声。”
王天逸坐在甲组练武堂的长凳上,这样的话总时不时地飘进他的耳朵。他很难受。
在甲组训练已经两天了,经历过生死磨砺的他反而愈发练不好青城飘逸的剑法,不仅打不好,而且很多招数根本就忘了。因为他现在苦练的是双手剑,脑子里想的也是双手剑,而不是现在的单手剑;更因为他练剑的时候,眼前就出现了唐博、丁玉展、胡不斩等等这些人的身影,以及他们鬼魅般的身手和强悍的武功。他好像在和他们过招,手里的剑不由自主地就凶悍起来。
这里是青城的练武堂,不是江湖的厮杀场。这里要的是飘逸的、正确的剑法,不是江湖搏命时的快、准、狠。于是他不停地被叫停,剑法老师不停对他说:你舞快了;你脚法乱了;你剑诀没捏好;你用力过大了……于是他不停地红着脸在甲组弟子的注视中低头认错。
没过两天,剑法老师被张五魁叫去了一趟,一回来立刻对王天逸改变了态度:你自己揣摩好了,别急,要是累了,就休息吧。
王天逸当然知道张五魁跟剑法老师说了什么——自己认识了大人物,剑法再烂也无所谓。虽然这是甲组,但王天逸似乎觉得又回到了戊组,老师对他客客气气却不管不问,他只好满面通红地在角落里练剑,而这些剑法在甲组同门看来毫无章法,简直可以说是一种耻辱。
甲组弟子们都是青城的精英,他们都是凭着日夜苦练才到的甲组,他们不喜欢像王天逸这种靠撞大运混进甲组的废物,所以很多心高气傲的弟子不时地对他冷言冷语。
“天逸?怎么了?给你,喝口水吧。”甄仁才满头大汗地把剑收回了剑鞘,拿着茶壶走了过来。主天逸现在需要的不是水,而是甄仁才这样的朋友。他感激地接过了水杯,连声道谢。
“看你这个样子,莫不是听了他们的胡说八道?”“啊?不……没有。”“兄弟啊,”甄仁才搂住了王天逸凝重地说道,“天生我才必有用。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才能,只要找到自己的位子活得开心就好了。就算没有自己的位子,就比如我和你现在这样,但向目标奋斗的过程本身就充满了愉快。我听说兄弟你天天晚上加班练剑,我知道。如果你感觉不到练剑的快乐是无法这样坚持的,所以你练剑肯定是开心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何必管结果,开心就够了!就算我们永远达不到我们的目标,也没什么,总算努力过,管别人说什么呢?你说对不对。兄弟?”
甄仁才的话如雨后甘霖,句句打在王天逸的心坎上,他用力点头,咬牙拔出了长剑又去角落狂舞起来。
“我早料到你有今天了。”
甄仁才把王天逸的铺盖扔到床上,扭头说道。正在打量甄仁才这雅致房间的王天逸不由得一愣:“怎地?”
本来王天逸舍不得戊组的兄弟,一直不肯搬入甲组寝室,但昨夜他从山上加班练剑回来,却在戊组寝室外听到了这样的议论:
“看王天逸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天天装模作样地练剑,练给谁看啊?凭着那些关系死赖在甲组,甲组的人背后都管他叫垃圾!”
王天逸不愿相信这种话出自戊组师兄弟的口,但这却是事实。他的心情糟透了,整整一个白天都苦着脸。甄仁才早看出不对来,问出原委之后,二话不说拉着王天逸就回了戊组寝室,直接把王天逸的铺盖拿到了他的住所。王天逸实在推辞不过也就答应了。
戊组是十六个人挤一个寝室,而甲组寝室则是四人一个小房间,但这甄仁才却自己住了一个小院子,虽然这院子只有一间不大的正屋和一间小厨房,但这对其他弟子来说已经是不能想象的待遇了。所以王天逸一进院子就呆住了,暗想这老乡可真有本事!正屋分里外套间,里间有两张床,甄仁才扔下被子就收拾起另外一张床来。
“兄弟,人都是这样,”甄仁才直起腰来苦笑道,“就见不得原本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发达。我一步一步从戊组走到甲组,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到现在还有人嚼我舌头呢。兄弟,这些人情世故你历练几年自然知道。不过现在我甄仁才昂首阔步走过来,说我闲话的人就少了,为何?知道你的本事了!他们知道你该得到这些东西了!”
王天逸知道。甄仁才说的是实在话。他刚去戊组的时候,甄仁才已经是一个能从戊组起步平步青云的传奇人物。当时确实有不少闲话。但随着甄仁才在青城的路越走越宽,闲话就慢慢变成了“他可是个人才”这样的夸赞。
晚上,两人抱膝夜谈,王天逸这才知道,这院子原是给一个甲组教官住的,甄仁才和他关系好得如同兄弟,那教官索性就让当时还在甲组受气的甄仁才搬来和他同住。后来这教官去镖局任职后,特意跟张五魁说了,把这套院子就留给甄仁才住。听了这事,王天逸越发敬佩甄仁才为人处事的本领。
“仁才,你说我该怎么和甲组的师兄相处?”王天逸问道。“呵呵,”甄仁才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自己缺的是什么呢。知道就好,人贵有自知之明,放心,这事包在兄弟我身上。”
其后几日,甄仁才亲自带着王天逸去选购了豪华长衫,又替王天逸张罗着请甲组各位师兄弟喝了顿酒,一桌人把酒言欢,酒菜一入肚,三两句恭维话一伺候,大家自然和王天逸称兄道弟起来。
就这样,在甄仁才的指点下,王天逸在甲组慢慢处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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