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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天下之妖后横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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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身份尊贵的太子妃?”
“你……”章胜气得说不话,嘴里喷溅出一口浓血。
“滚!滚出我帐房,我还要和这贱人大战一百回合,你这废物滋润不了她,我就带你把你该给她的那一份一并做了,哈哈哈哈——”
张佐成肆意地笑,狂放的笑声响彻整个营帐,传到营外众位兵将的耳中。
床上缩在一角的长公主的双眸瞬间变红,她握紧拳头,听到骨节咯咯作响。
“我要杀了你!”
第39章 公主谋反
长公主抽出压在锦被下的匕首,猛然站起身,朝张佐成冲去。
匕首狠狠地戳进张佐成的左胸,血瞬间铺泻而下,落在藏青色的床褥上,浓烈的血腥味将刚才一室男女苟合的腥味给冲散。
张佐成没有吱一声,嘴巴张得很大,一脸迷惑地看着长公主。
“我还贱吗?”长公主右手兀自握着匕首柄,朝张佐成的胸口用力推进。
“你……你居然……敢……敢杀我?”张佐成缓缓埋头,瞧着匕首深深埋入胸口,血止不住流。
“我杀的人不计其数,你算什么狗东西?!”长公主松开手,一把推倒张佐成。
“贱……人……”
张佐成画毕,气绝。
长公主眉宇间尽是煞气,她抬脚朝张佐成的下体狠狠踹去,一边踹一边大骂:“贱人又怎样,我贱却命大,不像你这色鬼死在风流上,到了黄泉路都还惦记着尽兴二字!”
章胜站在床下,看着长公主陷入癫狂状态,赤裸着身子对一具尸体肆意折磨。她狂怒着,咆哮着,宣泄着……全然无皇家玉叶金柯的尊贵典雅之态。
遥想当时,他真后悔,躺在净身房的他居然听见她的咒骂声,声声入耳。他应该拒开挥下的匕首,立马跳下净身台,冲入她的房内瞧瞧发生了何事,给她该有的安慰。
两人再次相见,已无言。
“夫人,他已经死了。”章胜撇过头,低声提醒道。
长公主收回脚,跳下床,一把将衣裳穿上身,拿着张佐成的佩剑,一刀朝她脖子上砍去,砍了三五下见头颅依旧连在脖子上,朝章胜厉声嚷道:“砍下他的脑袋,快!”
章胜接过长公主抛来的刀,走向前,一刀劈下,章胜的脑袋咕噜噜地滚到床下。
长公主拎着章胜的脑袋,冲出营帐,大声说道:“三军听令,张佐成企图造反,现仓蓝太子妃已将他头颅砍下。虎符在我手,现在北营由我说了算。我命令大家立马整装待发,攻打被蒲国残枝使诈霸占的邑州城,半个时辰后立即攻城!”
长公主的话一出口,站在前列的北营各位将领无不惊讶,你看我我看你的。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张佐成的头颅从长公主的手中抛了出去,一下滚到众人跟前,头颅上的一对眼珠子兀自骨碌碌地转动。
“愣着干什么?”
众人在长公主的暴喝声中,纷纷朝自己主事的帐房跑去,下令做攻城准备。
长公主回转身,看着帐营门口站着的章胜面无表情地看她。
“夫人,你为了夺城,竟……”
“废话啰嗦干什么?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你跟着我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待我拿下邑州城,我们什么地方都不去了,就待在这终老。”
“可仓蓝王已将邑州城送给了蒲国,我们这样做不太合适。”
“哼,有什么不合适的,仓蓝王这个老家伙既然答应将邑州城给我就不该开口再送给蒲国,他这狡猾的老狐狸好毒,知道我是蒲王的女儿,将我安置邑州城又将城送给蒲国,意思就是彻底将这蒲国来的儿媳赶回蒲国去。”
“事已如此,长公主我们不如回蒲国吧?蒲王对你的遭遇定能理解,我们也有个落脚地啊?”
“不,冷宫不是我待的地方,我死也不要回!”
长公主握紧拳头,想起父皇朝她扑来如畜生般狰狞的脸,心被刀子一寸寸割着,她屈辱的往事不曾跟章胜说,他何曾知道她心碎的真正原因?
那日,她走后,长公主院子里的仆人全都中毒身亡,至于原因怕只有蒲王与长公主自个知晓。
长公主在帐房内穿上软猬甲,对着镜子看了三看,阴阴笑着。
一炷香后,她拂袖离去,走出帐外,看着众位将领表情森严恭候,她一声不吭地跨上战马,挥舞手中佩剑,朝号令官使了个眼色。号令官吹起手中号角,声音浑厚绵长,萦绕在阴霾黯沉的天宇,说不尽的肃杀与森冷。
五万大军开拨,浩浩荡荡沿着官道朝邑州城挺进。整齐的脚步声与马蹄声踏碎苍茫大地的死寂,道路泥泞与崎岖却丝毫未见队列散乱。
张佐成为人阴险狠毒,但治军严谨,行军从不骑马,与兵卒最下者齐裹赢粮,卧不设席,枕戈寝甲,深得人心。他曾率领北营五万大军向南平定蛮夷部族,向北抵挡萧国野心勃勃地扩张,向东奋力征讨被蒲国占去的东梁镇,这北营五万大军的作战经验甚是丰富。
队伍行进到邑州城外的青山头停下,驻扎着等候长公主发令。
长公主在帐房内,不停踱着步,帐外的几名手持长戟的兵士目光贼贼,好奇地看着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长公主连忙将帐门卸下,赶紧一屁股坐在圆鼓凳上。
“该怎么办?深处宫闱哪懂带兵打仗,该死的张佐成害得我……”
长公主的话未说话,门帘被掀开,一个清秀扮装的后勤兵端着茶盏送到她的跟前。
“夫人,请用茶。”后勤兵的声音温雅如水,叫长公主一刹那感觉身处宫中,左右尽是婢女和嬷嬷侍候。
她接过茶盏,朝后勤兵问:“你叫什么名字?这兵营里甚少有你这样细皮嫩肉的人。”
“小的叫虞小叶,生来体弱多病,家里薄田不够缴纳税赋,小的只好充军抵税。我这身体羸弱,刷刀弄枪不行,只好进炊事营打打下手。”
长公主抿了一口茶,清茶入喉,人顿觉舒爽,心里的焦躁不免除去不少。她朝虞小叶摆摆手,虞小叶赶忙识趣地离去。
虞小叶快步走向炊事营,一把将茶盘抛出,嘀咕道:“死女人,拉不死你,姑奶奶放的巴豆剂量叫你连脱裤子都来不及,嘻嘻——”
第40章 运粮遭敌袭
这个叫虞小叶的新兵是带上人皮面具的慕容玉叶,她和夜叉鬼未回邑州城,而是去村子里收了一车的白萝卜运进军营,跟炊事营的掌事好说歹说两人想要参军,奈何一个小白脸,另一个面目生得狰狞,各军营都不收,所以只好到炊事营来混口饭吃。掌事不允,慕容玉叶硬是塞了片银叶子才让掌事勉强同意。
掌事见慕容玉叶进了帐营,连连说道:“这米没了,两人快去运一车粮来。”
慕容玉叶挠挠头,遮着眉头道:“我们这刚进营,那看守军粮的可同意放粮?”
“我的领粮牌呢?糟了,怕是行军太急,被我丢在北营营地了。算了,你俩就说是老崔派你俩过来的,那守军粮的人和我是老乡,知道我常不带领粮牌。”
“那好就好办了!”
慕容玉叶拉着夜叉鬼朝营地不远处的军粮库走去,夜叉鬼伤口发痛,走的不快。
“我说让你不要跟我来,你偏偏跟来干什么?碍事了吧?”慕容玉叶撅起嘴,看着夜叉鬼咝咝叫痛,自己的心怎的都不好受。
“不看好你,你若玩火自焚,谁来替你灭火?”
“你说玩火,我今日还真想玩火,不过不是这个时候。待五万大军攻城无果过来,急需填饱肚子之时,看到锅里空空如也,是何心情?”
“你准备纵火烧军粮?”
“废话,混进来就为干这个。”
“那你刚才去哪了?”
“给某人送去一杯养颜排毒茶,保管她拉到虚脱。”
“呃……”
慕容玉叶走到粮库,果真如掌事所说,报上老崔的名字,守军粮的人便毫无警觉地将一车粮送交到慕容玉叶的手中。
夜叉鬼有伤在身,自然不能让他动手拉车,慕容玉叶将袖管一撸,咬咬牙拽着粮车的把手,使出吃奶的力气朝前拉,拉了半响未见车轮滚动。
她跑到车轮处看看,狠狠朝轮子踢了一脚,这一脚下去硬是把自己的脚背给踢肿了,而车轮依旧陷在泥泞地里纹丝不动。
夜叉鬼站在干净地里,看着忙得焦头烂额的慕容玉叶,哧哧笑着。
“该死,笑我手无缚鸡之力吧?哼哼,姑奶奶不使出内力,这车还真跟老牛般犟着呢!”慕容玉叶朝夜叉鬼翻了个白眼,怒目而视。
“玉叶姑娘,你今日这一车的粮若是拉不走,这整个北营大军都得饿肚子了。”
“饿死了活该,饿死了就没人夺我的城了。”
慕容玉叶绕道粮车的后方,振臂出掌,浑厚绵长的内力从掌心涌出,粮车的车轮立马转动起来。待车轮滚出泥泞地,上了砂石路,慕容玉叶走到车头前,握着车把朝前拉。
拉了二十来步,慕容玉叶的脸涨得通红,两腿跟脱了骨样瘫软倒地。她瘫坐在地上,穿着粗气,一抬眼便看见夜叉鬼不知何时站在粮车顶上,一袭宽襟广袖黑袍如云拂动,墨发束发,黑色面具下的眸子掠过一丝冷色,清俊修长的身影孑然而立。
帅!
这个字立马窜了出来。
迷惑姑奶奶,姑奶奶可不吃这一招。
她目光冷冽,难怪拉不动车,车上多了一个人哪还拖得动?她跟着跳上车,指着夜叉鬼破口大骂道:“你这家伙,快给我下来!”
“嘘——看营地那边是谁闯营来了?”夜叉鬼面色肃冷看着远处。
慕容玉叶抬眸去看,见邑州城的方向,冲来六个人,为首的男子骑着白马,锦袍扬扬,冷峻如削的侧颜笼上淡淡的光芒,袖口用金丝线收边,光华熠熠。
在男子的身后紧紧跟着五个人,其中一男子身着常服,另四个男子身穿红袍银甲,手持利刃。
男子腰际跨有弓囊和箭筒,手里持一柄银枪,径直闯入五万北营大军。
军营中留守的兵卒们望着这几个气宇轩昂不知是敌是友的人,一脸木然。俄顷,军中传来传来鸣金擂鼓声,急如骤雨,发出敌人来袭的警告。兵卒们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纷纷握着手中长枪长刀,战战兢兢的。
待六个人深入北营大半,快要从营地后方穿出。
白袍人扼住缰绳,雄壮的马旋即止步,长声嘶鸣。
慕容玉叶和夜叉鬼站在粮车上白袍人对视,白袍人目光明犀地注视她,唇边噙着莫测的笑意。
“唉,残枝他不会是来找我的吧?”慕容玉叶低声叹息说道。
这话说完,白袍如雪的残枝眸光一凛,一把拿出长弓,取出白羽箭对准了慕容玉叶。箭镞寒光跳跃,却看不一丝一毫的杀意。
嗖!
白羽箭冲着慕容玉叶这边飞来,破空的声音响彻整个营地。
夜叉鬼一把揽住慕容玉叶的腰朝一旁的山岗上跃去,两人脚尖一落地,粮车哗啦爆开,车上的黄色粟米扬扬洒洒溅射开。
“他……他居然敢真射姑奶奶啊?”慕容玉叶撸了撸袖管,准备冲上去朝残枝评理。
夜叉鬼由于搂住慕容玉叶吃了把劲,右肩的伤口好似裂开,坐在山岗上一动不动调息养伤。慕容玉叶看着他,幽幽叹息一口气。
残枝的后面,身着常服的咤天朝慕容玉叶瞟去一眼,霍然笑了笑,然后驰马飞奔,冲入军营深处。再过一会儿,他手里不知拿着什么东西跑向了远处。
残枝勾唇而笑,然后撇过脸,嘴里朝后面跟着的风雨火雷四个将领说了什么话,四人纷纷呵呵大笑,扬鞭而去。
天暗下后,长公主领兵回到营地。
据闻金鼓齐鸣,号角长响,北营大军却不见邑州城的城门敞开,无人应战。长公主同疯婆子般在护城河下乱吼一气,硬是无人理睬,只得扫兴而归。
长公主一回营地就急忙寻恭桶,然后坐在恭桶上半天不起,这其中原因只有慕容玉叶最清楚。
五万大军归营,炊事营繁忙起来,夜叉鬼在灶膛后满着柴火,慕容玉叶手持大铲子一个锅一个锅地翻动。眼见别的炊事兵已将一大缸的菜炒好,她锅里的菜还半生不熟。她着急了,从盐罐里捧了把盐急急洒去,然后拿着锅铲子左操一把右操一把便将大锅半生不熟的青菜倒入了缸里。
第二道菜是萝卜肉片汤,她懒得切萝卜,把整筐的萝卜和大块的肉齐齐倒入水里。
“夜叉鬼,加大火给姑奶奶烧啊!”慕容玉叶盯着半响不冒泡的锅尖声叫嚷。
夜叉鬼站起身看着一锅白红相间,皱起眉头道:“姑奶奶,你这偷懒的功夫一流啊,这萝卜叫人家一筷子戳一个不够分啰,这肉这肉是打算给谁吃?”
慕容玉叶用肩膀朝夜叉鬼身上一撞,笑嘻嘻地说道:“死鬼,当然把肉留给你吃了,你受了伤,多吃肉补一补。”
夜叉鬼哼出一声,不再言语。
待饭食分干净后,慕容玉叶和夜叉鬼忙着收拾灶膛。夜叉鬼去拎水,被慕容玉叶抢了水桶;夜叉鬼去抹灶膛,被慕容玉叶抢了抹布;夜叉鬼去劈柴,被慕容玉叶抢了斧头……
两人忙到天乌漆麻黑的时候,终于可以躺到草垛上休息。
五月天,天高风清,银河璀璨,旷野里飘来淡淡的丁香花的香味。
慕容玉叶两臂枕在脑后,仰望高空,一脸恬然。
“玉叶姑娘,你准备几时动手?”夜叉鬼侧身望着慕容玉叶。
“不急不急,起码等姑奶奶睡上一觉,干了一天活不休息怎有力气干大事。”
夜叉鬼轻笑,“你……”
“什么?”
“你的记忆何时失去的?”夜叉鬼漆黑的眸子如深海般望着慕容玉叶,眸子中幽藏复杂猜不透的情绪。
慕容玉叶撇了撇嘴,叹了口气,从草垛上抽出一根稻草打了个结。她侧身凝望夜叉鬼,淡然而笑,“怕有三四年了。”
“三四年吗?你……你的过去统统忘干净了?”
“怕是吧。”
夜叉鬼缓缓抬臂,肩头的伤口扯着生疼,他伸手捏住慕容玉叶的下颌,探身朝她吻去。慕容玉叶连忙朝后一退,夜叉鬼的手强有力地揽住她的蛮腰,死死将她箍在怀里。
一股醇厚的男子气息扑面迎来,淡淡如山涧溪水边的幽兰,丝丝游走,潜入慕容玉叶的鼻子里。
慕容玉叶的一双亮晶晶眸子瞪得很大,一眨不眨地望着面具后如璃珠般流光回转的眼睛,柔情如水。
“夜叉鬼,你想……”
夜叉鬼“唔”了声,薄唇如三月里沾着露水的樱瓣轻轻覆在慕容玉叶的唇上,眼里藏笑。他吻得很有技巧,皓齿轻轻咬着慕容玉叶的下唇,一点点用力,让慕容玉叶在微微疼痛中感受唇齿相交的快感。
这这这……这柔软的、滑腻的、冰凉的……
慕容玉叶的心跳骤然加快,扑通扑通扑通……
夜叉鬼,他居然不打声招呼就强吻,他当人家是青楼的俗妓或是街角的荡妇?
慕容玉叶“嗷”的一声,迅疾用肩周撞击夜叉鬼受伤的右肩,夜叉鬼立觉一阵剧痛袭来,人痛得险些晕去。他按住右肩伤口,看着慕容玉叶又羞又怒,知道做得过分,连连转头避开她锐利逼人的眼神。
“我喜欢你。”夜叉鬼平静地说道。
慕容玉叶至失忆后,还是第一次有人明目张胆地在她面前说喜欢她的话,她该保持矜持故作羞人答答模样还是客气地回敬他,她也喜欢他?
她不是木头不是圣女,如此玉树临风,踔厉风发的男子诚心诚意说出喜欢一个人的话,怕是十年九不遇的稀罕事,她动心该是自然。
她抿了抿唇,搔头摸耳地说道:“呃,我不跟鬼谈风月,你还是另择他人吧,譬如罗刹女。你心里念叨的人应该是她,而不是我。你如此索吻岂不是对罗刹女不忠?对我便是轻浮。”她自认这句话说得还算可以,没有拒绝也没刻意回避,倒是诘问他脚踏两只船。
“你吃醋了?”夜叉鬼的手抚在慕容玉叶亲吻后如血般娇红的唇上,“看来你心里有我。”
慕容玉叶的脸羞红,心里好似被蚂蚁咬了一口,火辣辣地烧着。
夜叉鬼伸手再次揽住她的腰,下颌抵在她的头上,唇亲吻着她柔顺的墨发。
啥时慕容玉叶变得如此乖巧如猫?
是夜叉鬼怀里的宠猫!
慕容玉叶完全呆滞了,这宽阔伟岸的怀可是她栖息的巢?
“夜寒露重,我俩相依取暖很适宜。”夜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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