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负之愿成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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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处：贾至《别裴九弟》

　　　　斫却月中桂，清光应更多

　　　　出处：杜甫《一百五日夜对月》

　　　　春去秋来不相待，水中月色长不改

　　　　出处：岑参《敷水歌，送窦渐入京》

　　　　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

　　　　出处：白居易《暮江吟》

　　　　谢将清酒寄愁人，澄澈甘香气味真

　　　　出处：孙氏《谢人送酒》

　　　　本章拙作

　　　　《晴雪》

　　　　青玉叠翠映春雪，鬓云香腮晕娇颜。

　　　　　

正文　初三闲话

　　　　初三

　　　　大年初三了，初三被称为“小年朝”。这里的“朝”通“潮”，“小年朝”，就是初三再掀“年味儿”高~~｜｜潮。初一、初二没办的事，这一天可以补办了，是一个走亲访友“拜年”的日子。

　　　　民间还传说初三晚上是“老鼠娶亲”的日子，所以一般都早早的就睡觉，以免“打扰”了鼠辈的好事，还要把鞋藏好了，以防老鼠给叼走了。有的也会在炕洞、顶棚等地放一些米，叫“老鼠分钱”，表示和老鼠共享一年的丰收。

　　　　据说，如果这一天，如果听到顶棚上有老鼠跑来跑去，那就是老鼠娶亲了。

　　　　民间将正月初三称为“谷日”，大约是谷子生日吧，所以这一天祝祭祈年，不能吃米饭。那吃什么呢？答案是“合子”。大年初三吃合子，就取个“合”字，即和和美美的“和”的谐音。

　　　　什么是合子呢？合子就是两张面皮中间夹馅。有人家吃煮的合子，有人家吃烙合子。我家一般吃烙合子，因为煮合子有点像煮饺子。合子跟馅饼比较像，我觉得合子和馅饼的差别就是，合子比较素，馅饼肉多。

　　　　一直到今天，我家的合子馅都是一半小白菜一半菠菜，放点韭菜、炒鸡蛋和虾皮。而且烙合子的时候一般在饼铛上不刷油，干烙。这样才好吃。其实，我不怎么喜欢吃合子，不为别的，主要是烫。因为合子一定要现烙先吃，搁的时间长了，就软塌了，不好吃。合子皮硬硬楞楞的，才好吃。

　　　　每年吃合子，我都无一例外的被烫。所以深深理解那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哎！搁在合子这儿也合适：“心急吃不了热合子”啊！

正文　第十五章　又是一年春好处—相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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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春好处：情牵半生，搁浅在滩上的缘，会如人所愿，还是在礁石旁打个转，复去寻错过的情缘。——相磨

　　　　素素正靠在榻上闭目养神，就听见璟然的脚步停在屋外。

　　　　“先生，有事吗？”

　　　　“啊，我今天要跟云珠去绊云山。”

　　　　“好的。”话音刚落，素素就打开门，璟然看到的依旧是笑容可掬的一张脸。

　　　　“今天天气很好呢，你跟云姐姐去玩吧。”璟然心里叹了口气，嘴上却说：“是呀，今天你想做什么？”素素愣了下，“我今天可忙了，上次下棋输给徐夫子，他罚我抄的书还没有抄完呢。还有书院的那群小毛头，嚷着要我做纸鸢呢！”璟然听也不听，挥了下袖子，走了！

　　　　素素除了把萧璟然的起居照顾无虞外，白天也会在书房里将璟然的书好好的整理。素素将书上的尘掸掉，将书分门别类，按照璟然的看书习惯一一放好。在书房的一隅，有一个箱子，一直是上着锁的，今天竟没锁。

　　　　素素好奇心大动，她蹲下去，打开箱子，里面是画稿和一些字稿。她坐在地上，打开一幅。

　　　　画上一个女子，撑着竹篙，回眸正笑，左下角写着“碧兰溪上绿罗裙，”素素眼里一热。

　　　　再打开一幅，画的正是那年中秋，她扬袖起舞，画上写着“中秋月下舞”。

　　　　再一幅是她穿着大红鹤氅，手里拿着一枝红梅，上写着：

　　　　般般入画，

　　　　翠眉如黛肤胜雪。

　　　　风髻雾鬓散，

　　　　为芳兰芷恰好。

　　　　…

　　　　逐风舞梅，

　　　　不见花影为伊醉。

　　　　眼波才动处，

　　　　佳人顾盼最好。

　　　　箱子里约莫二十几张画，一幅幅，全是自己，素素满眼泪水。忽然她看见里面一张字稿，很眼熟，展开，是一年前，她未写完的字：

　　　　风起帘幕卷轻霜

　　　　小丘庐、烛影映窗

　　　　秋夜醉吟舞一曲

　　　　画不成、山远水长

　　　　折柳桥边花前饮

　　　　更漏浅、篱墙氤氲

　　　　赠君皓月并辉星

　　　　看到最后的三个字时，素素的双手颤抖着，眼泪汹涌而出，泪水将那三个字打湿，那字的墨浓的仿佛化不开似得。

　　　　璟然的笔迹：共此心。

　　　　素素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正文　初四闲话

　　　　初四

　　　　大年初四，说点什么呢？说说北京的庙会吧。北京的庙会很多，现在基本都是从大年三十到初六、初七。庙会上有好吃的、好玩的很热闹。今年应该也是有十几处都在办庙会。

　　　　地坛庙会、龙潭庙会这些都是有二十几年历史的庙会了。比较有特色的比如：大观园红楼庙会，挺有意思的，有“元妃省亲”古装仪仗，“宝黛成亲”情景剧等等，主要就是展示红楼文化。还有就是我们每年举家浩浩荡荡必去的厂甸庙会。

　　　　厂甸庙会与上海城隍庙、南京夫子庙、成都青羊宫并称为中国四大庙会。厂甸就在和平门外琉璃厂一带。每年这里都是人最多，最热闹的地方。

　　　　小时候过年，最喜欢就是骑在我父上的脖子上逛厂甸庙会了。满眼的人，满街的红灯笼，大串的糖葫芦，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看了。主要庙会上能看到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对我来说，就是吃，年糕、炸糕、蜂糕、面茶、春卷、艾窝窝、炸灌肠、炸松肉、小豆粥、油酥火烧……每次不吃个肚儿滚圆绝不回去。

　　　　还有就是玩的，空竹、风车、气球、沙燕儿、万花筒、竹木刀枪、琉璃喇叭、扑扑凳儿（用土法琉璃吹成的倒葫芦形的中小型喇叭）……目不暇接。还有用泥烧成的麻雀，喜鹊、鹦鹉、黄鹂之类的各种鸟，用彩纸扎成各色杂花，粘在榆树枝上。都有吉祥的名字“喜鹊登枝”、“百鸟朝凤”、“百蝶迎春”等等。

　　　　每年回去，手里必拿一个彩色的，风轮带动起一个小锤儿，风一吹哗啦啦敲起一面面小竹管的风车。这几年再去，某人还是依照惯例会给买一个。以前没觉得，现在这东西哗啦啦的响的我头疼，怎么小时候没觉得它这么吵呢？

　　　　我父上最喜欢的就是拐到琉璃厂去，淘些古旧书籍，和老玩意儿。

　　　　再有一处庙会也很有意思，就是西便门外的白云观。白云观是北京最大的道观，号称“全真第一丛林”。白云观正月开庙的主要活动有“会神仙”，“顺星”，“打金钱眼”，“摸石猴”等等。最热闹就数进山门时的“摸石猴儿”了。

　　　　观门的内圈弧形石雕的左下方有个一石猴浮雕，传说摸了它可以清心明目不患眼病，患病的摸一摸就能痊愈。所以“摸石猴儿”成了新年逛白云观的传统节目了，现在那小猴儿已经被摸得锃光瓦亮的，一眼就能瞧见，我倒是觉得猴都被摸得没个猴样儿了。

　　　　还有就是“打金钱眼”。进了白云观，有三座石桥，三座桥只开中间一个桥洞，金钱是用红绒绳从南北两端系上，中孔里系上一个小铜铃。在桥畔，可以兑专用的制钱。大家就可以站在桥面上瞄准金钱孔上的小铜铃掷钱。谁能打得准，把铜铃打中打响，这一年他就会顺顺当当，事事如意。这就是“打金钱眼”。

　　　　说实话，现在逛庙会总觉得没有小时候那么好玩了。可能心思没有那么单纯了吧。祝大家一年都顺顺当当的！

正文　第十五章　又是一年春好处—相磨（二）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这天，程俊来找素素，说是要踏青去。素素拎了两壶冬天酿的梅花酒，跟着程俊来到绊云山脚下的碧兰溪。

　　　　冬去春来，三月天高清朗，杨柳吐绿，和煦的春风吹皱了静静流淌的碧兰溪。桃花开得早，淡淡的粉色在风里摆动，轻薄的云彩缓缓飞过，远远看着溪边杨柳，晕得如梦一般。溪水潺潺，有野鸭在水面上起起落落。温润的微风扑面而来，浓郁的花粉青草气息，让人的呼吸也似痛饮甘露似的清爽。

　　　　远远地，素素就看见璟然和云珠并肩站在溪边，有说有笑。素素觉得有点扎眼，她深吸一口气。听见身后的动静，璟然和云珠回过头。素素展开笑颜，冲他俩挥挥手，萧璟然倒是淡淡的。程俊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们面前，跟云珠说着什么。

　　　　璟然一直看着素素在后面磨磨蹭蹭，路上青苔有些滑，她脚下一个没站稳，脚向前一滑，她想伸手扶住旁边的一棵竹子，没抓住，直直向后倒去。璟然身形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她身旁，一把扶住她，素素一下倒在他怀里。

　　　　素素慌得忙站起来，抽出胳膊，挤了个笑容：“差点摔了酒。”说罢，撇下他，大步朝溪边走去，萧璟然咬着牙。

　　　　四人沿着碧兰溪边走边看，素素拉着程俊走的快，云珠和璟然在后面跟着。一会儿，程俊回身跑过来对俩人说：“你们俩，在前面的亭子等着我们。”说着，把两壶酒递到了璟然手里。

　　　　云珠问：“素素又有什么鬼主意？”程俊道：“她要去打山鸡。”云珠笑：“她会吗？”程俊看着她：“你们就等着吃吧，有我呢！”说罢，就拉着素素跑到前边的树林里去了。云珠和璟然坐在竹亭里等着。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就见程俊跑了回来。云珠看见他一头的汗，忙拿出帕子给他擦，程俊嘿嘿一笑，和云珠都红了脸。璟然问：“素素呢？”程俊道：“就在后面！”

　　　　不一会儿，就见素素手里拎着一只山鸡回来了。她兴奋的大叫：“看，我打的！”她一路跑着，来到亭子里，头发和肩上沾着杂草和树叶。云珠帮她一边整理一边忍俊不禁：“素素，你是跑窝里去抓的吗？”素素拍怕肩上的杂草：“用弹弓打的！”

　　　　云珠想起初见素素时，素素将恶棍陈七当靶子的事，笑起来。素素笑道：“别看我不会功夫，用弹弓可没人比我强，小时候我就用石子打下过山鸡，给师父和师哥下酒呢！”璟然和程俊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素素的脸上被蹭了灰，花了一脸，云珠用帕子没擦下来，笑她：“快去溪边擦擦，成小叫花子了。”素素拿着帕子站到溪边，将帕子濡湿，对着溪水擦。

　　　　璟然走过去，拿过帕子，细细给她擦，素素不敢看他，躲着眼神道：“我自己来！”璟然拂开她的手，冷着脸不说话，给她擦干净。

　　　　素素偷偷看了一眼亭子里的云珠，云珠正紧着跟程俊说怎么吃呢，没注意他们。擦好了脸，璟然也不理她，径直回了亭子。

　　　　素素有点尴尬问：“怎么吃？”程俊答：“云珠说烤着吃。”素素鬼鬼一笑：“别烤了，今天给你们做个新鲜吃法。”她让程俊将山鸡收拾干净，自己跑到溪边的一个荷塘里摘了两片莲叶，又挖了些泥。

　　　　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竟是盐，她用盐将鸡身抹了一遍，云珠笑她：“怎么随身带调料？”素素也不抬头：“防身用！”程俊和云珠一听都笑了。

　　　　素素用莲叶将鸡包好，在外面糊上黄泥巴。云珠皱着眉：“这个能吃吗？”素素瞥了她一眼：“等会儿叫你香掉下巴！”他们用柴生了一堆火，素素将糊好泥巴的鸡塞到火底下，四人说话聊天。

　　　　不一会儿，见火灭了，素素过去，用树棍将一团灰土疙瘩刨了出来，对程俊说：“程俊哥哥，你来拍！”程俊对着团土疙瘩猛力一拍，泥巴壳被拍裂，去掉泥巴壳，打开荷叶，荷叶的清香混着山鸡的肉香，扑鼻而来，使人垂诞欲滴。

　　　　云珠抚掌：“好香！”程俊也大呼好香。素素给云珠扯下一只鸡腿，将另一只递给萧璟然，璟然心里一暖，素素道：“鸡本有其味，过多添加佐料和香料只会分散其纯净的美，怎么样，我说让你香掉下巴吧。盘飧市远无兼味，樽酒家贫只旧醅。”她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璟然问：“你这个吃法叫什么？”素素道：“刚才云姐姐说我像小叫花子，恰好这个就叫叫花鸡。”云珠道：“这个就叫道法自然，叫花子得自然点化，就地取材，成就了人间一道美味。”

　　　　素素洋洋得意嚼着鸡肉，云珠道：“这个好，我回去让我家厨子做来吃。”素素摇摇手：“要是你家的厨子做，定会鸡膛内填满了肫片、虾仁、火腿丁、香菇丁各式配料及上好的调料，必是重重包裹。这样的叫花鸡改名为“富贵鸡”得了，”说得大家都笑起来。不一会儿，一只鸡就被分的精光。

　　　　见天色渐晚，四人朝回走，素素跟程俊走在前面，云珠和璟然在后面。程俊不知说了句什么，惹恼了素素，素素追着他跑，素素追上程俊，作势要打。

　　　　程俊比素素高出一头多，就见他伸出右手，张开五指，手掌推住素素的额头，素素张开双手，怎么都够不到他，急的哇哇乱叫。

　　　　后面的云珠看见素素张牙舞爪，笑得捂着肚子，眼泪都出来了。璟然也乐得哈哈大笑，程俊在那边乐不可支。

　　　　程俊松开素素，素素很有挫败感，哭丧着脸：“你欺负人！”程俊笑道：“总被你欺负，偶尔欺负你一次，太爽了。”他对璟然道：“看见了吧，对付这个丫头，这招最好使！”素素鼓着腮。

　　　　云珠挽住素素的胳膊得意的说：“太好玩了，总见你欺负他，今天总算是报了仇了。”素素瞪她一眼：“你是哪边的？”云珠笑着不说话。

　　　　一路上素素紧着跟程俊走在前面，打打闹闹，故意跟璟然和云珠保持一定的距离。

　　　　分岔路口，璟然也不看素素，对云珠道：“我跟程俊一起送你回去。”云珠偷瞄了眼素素，素素正弯腰摘路边的野花，跟没听见似的。程俊刚想说话，璟然一个眼神递过去，程俊把话咽回去了。

　　　　素素摘了一把五颜六色的野花，笑着递给云珠：“那我回去咯！”转身走了。云珠在后面喊了一句：“路上小心！”素素也不回头，挥了挥手，一路跑了。程俊和云珠对看了一眼，萧璟然的脸色很难看。

　　　　素素紧着跑回小丘庐，坐在床上，她的呼吸和心都抖成一团，指尖冰凉，胃开始隐隐作痛。她起身想倒杯茶，手竟抖得连茶壶都握不住了。她长长的舒了好几口气，才略平复些。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她听见院门一响，萧璟然回来了。素素躺在床上，心狂跳，胃里拧成一团。璟然看见素素房间的灯亮着，略停了下，进了书房。

　　　　过了一会儿，璟然走到院里，素素的房间一点动静都没有。

　　　　萧璟然皱着眉，拔剑出鞘，提剑撩起，招式轻灵，看似简单，却内劲十足，锋芒毕露，招招凌厉，素素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一招一式都蕴含着深深的怒意。她紧紧的抓住床铺，胃痛的满头冷汗，她狠狠的咬着被角，闭着眼睛。

　　　　璟然收了剑，在院子里站了半晌，低声道：“好，素素，你够狠！”她听见璟然怒气冲冲的回到房间，重重的关上门，素素牙齿紧紧咬着被子，用手狠狠顶着胃，满头大汗，泪流满面。

　　　　第二天，璟然起床看见素素，正在石桌上摆早饭，脸色灰白，一脸憔悴，问：“怎么了，一宿没睡么？”素素挤了个笑：“没事，昨天吃肉吃猛了，胃脘痛。”璟然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