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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定不会是大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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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关键,”白煜摇摇头说道,“关键的是当时武当在场的弟子只有四人,最后侥幸逃脱的只有何瀚一人。”似乎看到了我迷茫的眼神,才又补充到:“何瀚是武当四真人之首,他父亲是武当掌律殿的殿主。而秦毅辉的母亲后来上山找武当当时的掌门李示讨说法,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后就哭着上吊。”不知是对自己爱徒的凄凉身世感到惋惜还是真的感到渴了,白煜又喝了一大口的下杀人香。
我瞬间就豁然开朗了,因为这件事情让秦毅辉对武当甚至一些名门世家,大侠子嗣都产生了恨意,在他眼中,常常被拿来跟“武当四真人”比较的“玄清三侠”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身为他们后人的林雨、清宇、云磊、我都不受他待见吧。
白煜意兴阑珊地将秋水放在了台上,又续道:“我出山云游四海的时候就听到外门的弟子提起他,说他炼铁冶金的天赋造诣极高,身体资质也不错,便收在座下。”他的精芒扫过刚刚被无狂师祖劈断的数余条好剑,居然灿然笑道:
“这些个剑都是那小子打的,只不过无狂师叔说他的剑邪的很,各个都充满了仇恨的杀伐之意,是杀不了人的,所以隔三岔五的过来砍他的剑。他倒也不着恼,反而还经常询问师叔怎样剑才能杀人。只不过我那师叔活脱脱的一个老野猴,你越问他越不答,还说着什么修行靠个人,师叔我就每天过来检查你的剑就好了。”
我不禁陪着苦笑,有这样的师祖,不知道是玄清的幸或不幸。
〃其实剑哪里是用来杀人的,〃白煜这样说道,这样突兀的话让我不禁望向了他。
他的目光爱怜的望向“秋水”,“我们铸造宝剑神兵,是为了守护我们珍惜的一切。”
那一瞬的神情,我此生难忘。
此后的时间白煜竟然在指导我怎么破秦毅辉的剑法,这若是我师父听到有人想赢他座下弟子,肯定先废了对方一身武功再问因由。
可不知为何,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师父都让我倾心不已。
人和人之间的确是不同的,但是不同的人却同样的可爱、可敬,我是这般的想着。
“秦毅辉那小子就交给你了!”白煜重重的拍了我肩膀两下,目光中带着柔和的期盼。
“嗯!”
我这般答道,虽然很迷惑为什么白煜把劝导让秦毅辉放下仇恨的任务如此轻易的交给我,但我这般坚定的回应了。
因为感受到了那信任的目光,因为被人所相信,所以我不得不做出类似大侠一般的教化人心的事情,虽然我注定不会是大侠,但这并不代表我失去了一颗正直道义的心。
“汪师弟,该走了。”郑师兄已经换上了一套收袖的便服,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凌虚峰的“风扬剑”郑旭风。
难怪他对无狂师祖那么熟悉,已经进过后山多次的他想必是摸透了诸位师叔祖的脾性才能如此镇定自若的跟有点疯魔的师祖接话的吧。
无瑕的雪花静静落下,“看来得速战速决了“,我心想着,伸手掸去了龙渊剑上的雪花,这古朴剑柄镌刻着精细入微的龙纹,定睛一看,“龙渊”二字竟从这龙纹之中显现出来。让人不经感叹这制造者的巧夺天工。
感慨之余的我到了义武场,此时今天第二场的比武已经接近尾声,玄武、青龙、白虎台都已由凌虚峰的弟子打扫干净,为第三场的比武已经腾空了场地。
由于门内会武参加人数为二十人,所以第两场之后只需空出两个擂台便可开始。但是为了抽签方便,之前还是让每一场比武的弟子抽取号签,而第三场则只设“玄武”“青龙”二签。
朱雀台的比武应该已经逼近尾声了才是,可那急促的金属撞击声却让人心生疑虑,不由自主的朝那边望去。
似乎因主人的焦急而愈加剑芒犀利的龙泉不断刺向对方的各大要穴,却总能被那汉子游刃有余的挡下来。
我不禁摇摇头,如此凌乱的剑法,真不知道林雨当时怎么不是被弹下擂台而是因武器损坏而被判负的。
楚御飞一只手搭在我肩,冲我笑道:“和林师妹的切磋的咱穿云峰新进的弟子陈岚陈师弟,他修为尚浅,比林师妹还是弱了一点,照理说林师妹十招前就应该把他打下台的。”
照理说?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我可是刚比完才下来的,林师妹前面打的怎么样我可不知道!”楚御飞感受到我眼内突然一闪的精光,赶忙这样答道,虽然回答的方向和我询问的方向迥然不同。
“你的沈师妹啊,林师妹啊,我可一个都没偷看啊。”
“什么我的沈师妹、林师妹?沈雯就算了,林雨怎么也成我的了?你看看清宇投过来的鄙夷目光!”我飞快的反驳楚御飞挑起的话题,虽然清宇只是因为发现我在这里而投来了一道目光,但为了避免这话题开展下去,我还是不得不这般解释了,虽然清宇的眼神里有一丝,复杂。
楚御飞似乎想起了什么,低声说道:“我想起来了,好像当时我刚比完下来,就发现林师妹的神情就有点不对劲了,等到清宇和和江师兄比完下台的时候,她的剑法就如现在这般迅疾了。”
显然早上我和清宇、云磊提及了跟楚御飞结拜的事情得到满意的结果之后,楚御飞就对我们几人的改变了称呼。
但现在不是分析这个的时候,林雨为什么会突然表现得如此低迷毛躁呢?难道秦毅辉那一剑给她造成了这么大的打击?姓秦的这小子决不能轻饶,虽然知道他身世之后我不禁有了一丝同病相怜之感。
“我知道了!”楚御飞拍腿叫道,随后又压低嗓音“林师妹定是天葵突至(注)。。。”
“你TM才天葵突至呢!”我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向了即将是我结拜兄弟的楚御飞。
台下的骚动显然引起了台上二人的关注,林雨似乎在看到我之后显得更加的慌乱,陈岚趁机使出一记“飘雪穿云”,险些将她左臂刺出个血窟窿。
我倒是想大声的给她喊几句加油,却被玄武的仲裁师叔点到了名字,只好无奈的耸耸肩,将龙渊握在了手上。
六识猛然感觉到林雨的神情一振,龙泉不再似前那般毫无章法的乱刺。
等到我上台的时候,朱雀台那边已经分出了结果,陈岚被林雨毫不留情地打下了擂台。
“朱雀台,林雨胜!”
听到这样的结果我也松了口气,调整了下内息。
抬首,毫无畏惧的面对着那怨毒阴冷的目光。
(本章完)
注:天葵,指促进机体生长、发育、成熟的物质。源于人与生俱来的肾精,受后天水谷精微的滋养而逐渐充盛。古时指的是女子月经和男子遗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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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同病相怜
更新时间2011615 10:10:08  字数:3196

 龙渊,出鞘。
“白虹贯日!”秦毅辉脚步一点,手上“无情”一抖,便化作一道豪光激射了过来。
“雁落三秋!”龙渊一震,挥出三道剑气迎了上去。
“锵!”就这么简单的拦住了秦毅辉的“白虹贯日”,我心中冷笑一声,不好意思了秦师兄,您的师父呢,已经帮您老人家把您老人家的几个套路都告诉我了。
小哥我呢,武功可能和你不分伯仲。可是论下套子搞针对,咱还是有那么点功夫的。您就趁早认命吧。
“楚风”,同样是楚风,萧师兄的楚风可谓是正气凛然,气势恢宏。可正如见过楚风的人所共识的,楚风这一招还没有到化龙的境界,说白了顶多就是个大蟒。不管你像个竹叶青一般多么灵动,都不可能在剑势暴增的瞬间化龙。
也就是说,楚风就是条怨毒阴冷的蛇,巨蟒也好,竹叶青也罢,它都是蛇,蛇就不可能百分百的表现王道的色彩,因此萧师兄的天罡就发挥不出楚风应有的实力。
楚风就是个绝户招,就得由阴险小人使才能有那股阴劲。
你看看,你看看,人家秦毅辉使的多好,知道我要使“晓月照大川”必须要把剑过渡到剑尖朝下。人家就趁我剑尖朝上的时候用楚风,这才是真小人!比起他,我都觉得自愧不如啊!
想到断成两截的秋水,我就觉得业火难消。面对着扑面而来的怨池巨蟒,我毫不犹豫的将楚风的第二种破解办法使了出来。
“落英三千挽流水!”,龙渊剑狠狠的敲在了无情剑上,毫无技巧的将他的剑锋压制在了下方。
“黄鹤西飞不复回!”,感谢赵叔让我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若没这一身灵动的身法,此刻我的脚恐怕已经给对方戳出好几个窟窿眼了。
我凝神望着秦毅辉,左脚在半空中精妙的踏住了他手上的无情,一股巨力顺势往下压了下去。
只见秦毅辉眼中似乎露出一股死灰之气,我心中不由得一惊,果然,一股浑厚的内力从剑上传了过来。这小子竟然不顾身体全力施为!
但早有部署的我已顺着这股巨象怪力来了个鲤鱼打挺,手中的龙渊就这般迅疾的刺了过去,此刻,就算是我想收手都难了。
我那带着得色的目光望到了秦毅辉那阴冷的眼神,透过那怨毒与阴冷,一丝无比熟悉的孤独映入眼帘。
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流一般,奔涌而出。
“为什么?”
应该是同病相怜吧,这样的话语噎在了我的喉头。
我的喉头又是一甜,又一吐出一口鲜血。
这一击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饶是我尽全力改变剑的方向,那踹在他身上的一脚也让他口吐鲜血。
玄武台上,最惨烈的一幕内门切磋,在此上演。
秦毅辉反倒是比我先开口,看来外伤和内伤果然有很大的差别。
我强收剑招,导致体内真气逆流冲突,加上之前的伤势并没好全,五脏再度受损,此刻就连喘气都觉得异样的难受。
我不禁凄笑,原来当个好人这么麻烦。
“为什么?”秦毅辉仍然诘问着我,手中的无情剑不停的颤抖着,显然那一脚也让他伤的不轻,他仍然一步一步的靠近。
“你也有过这样的感受吧?”我轻轻的提起一口真气,让气流在经脉中缓慢运行着,身体各处经脉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此刻恐怕想站也站不起来了。
“不错,我的确是名门之后,我的父亲是鼎鼎大名的玄清三侠之首,世人对我父亲的敬仰也使得他们爱屋及乌,在我尚存的儿时记忆之中,我常常能记得旁人向我投来那般善意而敬仰的目光。那目光曾让我那般的骄傲与自豪。”
我坦诚地说道,肺中的淤血总算是咳了出来,呼吸也不再像之前一般难受。
“那又如何?”秦毅辉似乎停在了那里,无情剑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明显刚才的那番作态是强装出来的,此时他的表情也有了一丝痛苦,
“你们这些名门之后根本不理解我们这些普通弟子背后的心血付出!你们天生带着光环出生,根本不明白这世界的无情!这世界,根本是由仇恨构成的!不懂得什么叫仇恨的大少爷、大小姐们,少摆出那惺惺的作态,什么我理解你的痛苦!你装什么!你根本不懂失去父母的痛苦!你根本不懂!”
我静静的望着他发泄似的乱舞着无情剑,似乎想斩断什么。一直到他内力耗尽,那再也支撑不住的身躯坐了下来,但那饱含仇恨的目光依然透露这亘古不变的戾气。
“你TM才不懂什么叫仇恨!”无名的业火熊熊燃烧着,从未有过的强大杀气从我身体中释放出来。台下俱是一片寂静,我死死的盯着秦毅辉,他的身后,坐在台下竹凳上观看比赛的五峰首座,玄清掌门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本场比武的仲裁人似乎想上来终止比武,却被萧文的一个手势给拦住了。
“你爹好歹是为了掩护同门才牺牲的,那我爹呢?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什么叫我不懂得仇恨?你TM有在十几岁的时候被人追杀偷袭过吗?”我怒吼道,似乎此生的所有忿恨在这一刻得到了爆发。
“我爹爹死的不明不白,就连幕后黑手是谁我都不知道。那个让我孤独一人的始作俑者是谁我都不知道!”怒吼声在义武场中回荡。往事涌上心头,那鲜艳的四色项链,那绝世的龙泉,那无字的土碑,那悲伤的泪水,一点一滴,痛击我心。
如果命运可以由我来选择,我宁愿像薛谦那样,至少可以天天在苍云村里扛着薛二叔给他打造的小铁锤到处炫耀,至少受了伤可以哭着跑回家去撒娇。
可我不能,不管我愿与不愿,我的父亲,已经离我而去了,那仍我骑在肩膀肆无忌惮的调皮捣蛋的男人,已经离我而去了,只留下那深深镂刻在心里的寂寞忧伤如同山川之形,千年不变,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再也无法吞咽入腹。
我好恨!
“如果可以的话,我要把杀父仇人全家屠个干干净净!再把他们家祖坟一把火烧个精光!把那个让我小时候摔跤了都找不到父母哭泣的王八蛋碎尸万段!”眼泪如同灵清泉的泉水一般汹涌溢出,湿润了嘴角的血迹,带着一丝咸咸的苦涩。
雪已经落满了玄清门的义武场,然而让人觉得阴冷的并不是雪,而是我那阴森而怨毒的话语。
我死死地盯着秦毅辉,他的目光似乎不再像从前那般阴毒,反而好像需要开导劝慰的人是我一般。
“也许你说的对,这个世界充满了仇恨。”我目光炯炯的望向他,眼中的泓波又转向了别处。
在我生病时焦急寻药的魏先生,在我痛哭流涕时拥我入怀的赵叔,在我剑法初成时喜笑颜开的两位师父。
在我身旁一直相伴的生死兄弟,在我精疲力尽时替我擦去汗水的红颜知己。
这个世界,并不只有仇恨的存在,我无比的坚信这一点。
我的语气一变,说道:
“可是,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仇恨,虽然我从小就失去了父母,但我依然能感受到爱的温度,待我如子的师父,和我像亲兄弟一般的家伙们。”
原本压抑的肃杀突然消失在这纷飞雪花的冬日里,我的目光扫过了场下那些我珍爱的人们。
目光也渐渐变得柔和,
“他们待我极好!”我这般坚定的说道,大师娘的话语就这般闪现在脑海“师娘不就是你亲人么。”
“也许我从小就失去了父母,但我从来都没有孤单一人,我仍有,可亲可爱的,亲人。”我望向龙隐峰的众人说道,原本已经停止流淌的泪水,又再度流淌。敏感的六识传来了几位师兄抽鼻子的声音。
“这群傻瓜!”我轻声骂道,却也控制不住的揉着眼睛,跟着抽动这鼻子。
这冬天怎么这么冷!
呼吸渐渐的均匀起来,我才能继续说道:“这世界充满了不可预知的事情,我曾今认为,我习武便是为了复仇。”
也许是被我刚才的一番突变吓傻,秦毅辉愣在那里,目光中的阴毒怨恨消失无踪,只留下深深的迷茫,注视着我。
“但我曾这般想到,若是以后,我的杀父仇人早已经恶有恶报了,我习武又是为了什么?”这样的迷惑似乎同时困扰着台上的二人,我这样给出了自己的解答,
“我们修真习武,并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守护。”虽然不知道正确与否,我依然这般说了下去,
“为了守护这些我爱的,爱我的人,为了守护这样的氛围,为了守护,我的家。”我这样坚定的回答道。
“少说笑了!”秦毅辉挥舞着无情冲了过来,似乎并不是因为不认同我的看法而发起的冲锋。
虽然吃力,但我轻而易举的躲开了这已是强弩之末的攻击。
抬肘一击,无情便被我夺了过来。
“不知道白师叔也没有跟你说过,剑,并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为了守护我们珍惜的一切,仇恨,是造不出名剑的!”
“好好的感受身边人的爱吧,混蛋!”
在这个雪花纷飞的下午,玄清五峰上飘舞的飞雪在这一瞬停止了舞动,
这一瞬,我将那怨念的载体,那把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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