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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四之回忆录-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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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是幻瞑界之主——婵幽。
在婵幽的右手边，梦璃望着三人，神情凄然。她的左手边一个文士模样的貘妖端立在地，苍白脸色，长发胜雪，一身暗红色长袍，也在淡淡地看着三人。虽然面带病容，全身上下却透着一股丝毫不亚于之前归邪的气势。
这妖便是幻瞑界六灵将之首——奚仲。
“璃儿，你说的朋友……便是这几人？”婵幽目光在三人脸上扫射许久。
“……正是。”梦璃轻轻点头，望着三人，“这位便是我娘，也是幻瞑界的主人。”
“哼，岂有此理！”婵幽怒哼一声，声音中透着一种无比的威严。
“……娘？”
“璃儿，你愿意回到我族，我十分高兴，但想不到你竟把‘人’都带进了幻瞑宫！”婵幽十分不悦地对梦璃说道。
“娘！他们、他们是我的朋友，不是敌人……”
“不是敌人？莫非我看错了，那个穿蓝衣、背剑匣的，不是昆仑琼华派的人？！”婵幽冷笑一声打断了梦璃，目光猛地射向紫英。
“……！”紫英神色微惊，右手暗暗握住了剑柄。
“……他……他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梦璃着急地解释道。
“璃儿，我确实很感激当年救了你的那个人，他将你送给可靠之人抚养，更赠你宝物帝女翡翠，以掩盖身上妖气……没有他，我们母女又何来日后重逢！”婵幽叹了口气，用极为沉重的口吻缓缓道来，“但是，人终究是人！你要与人为伍，也要先想清楚，他们是不是真的接纳你！还是将你当作异类来看！”
梦璃低着头，一时语塞。她自从知道自己身世以后，虽然日夜盼望着与天河等人重逢，但内心深处又隐隐地极不愿意与他们相见。她不知道，作为妖类的自己，还能否被他们所接受；他们还能否认自己这个妖做朋友。
“不是的！”菱纱高声说道，“我们真的是把梦璃当作好朋友，才不在乎她的身份！”
“哦？那你们倒是说来听听，区区三个人，便敢胆大包天闯入此地，到底是为了什么？莫非仗着梦璃是幻瞑界少主，就以为能得到她的庇护？”婵幽轻声一哼，眼中厉光闪烁。
“我们不知道梦璃是什么少主，来这里也只不过因为她忽然离开，我们担心她遇到危险，现在看她没事，也就放心了。”天河真诚地说道。
“云公子……”梦璃听得心中十分感动，痴痴地望着天河。
“……你们如何穿过入口结界的？”婵幽直盯着天河双眼，见他目光中并无半分心虚躲闪之意，心中怀疑之情稍减，忽然眉头一皱，“自从十九年前，被那些可憎之人攻到幻瞑宫前，我便立下决心，妖界若能不亡，我定要在入口布下强大结界，让擅闯之人不得好死！但你们几个……竟能毫发无伤地穿过？”
“我们去了鬼界……”
“鬼界！……”梦璃失声惊呼。但见母亲哼了一声，望向自己的目光中尽是不满之意，不敢再说下去，一颗心却是怦怦直跳。
天河他们居然去了鬼界？！
他们以凡人之体，要进入鬼界，再从鬼界回来，这其中种种凶险，又岂是九死一生所能形容？他们为了看到自己平安无事，竟然甘冒这么大的危险，自己却又何以为报？
“取了一种叫翳影枝的东西，听说只要有了它，天底下大多数地方都能随便来去。”天河继续说道。
“…………”梦璃痴痴地望着天河，心神激荡不已。
“哦，那可真不简单。既然诸位为我女儿煞费苦心，只是担心她的安危，那眼见她平安无事，就请回吧。”婵幽左手一摆，示意奚仲送客。
“娘！”梦璃急得大喊起来。
“如何？你舍不得吗？是舍不得他们全部？还是舍不得其中哪一个呢？”婵幽瞟了梦璃一眼，冷然一笑。
“……？！”奚仲蓦地转过身来，疑惑地望着梦璃母女，脸上微有讶色。
“娘……女儿想带他们去里幻瞑宫，让他们知晓当年之事……”梦璃一惊，低着头，轻声地说道。
“放肆！里幻瞑宫为妖界重地，连本族也很少入内，你，要带三个外人前去？”婵幽怫然大喝。
“娘，我求求您，云公子的爹就是当年救了我的云叔啊！”梦璃急得声音都有了几分颤抖。
“哦？他竟是那人的孩子？”婵幽听了这话，微微一怔，不太相信地看着天河。
“嗯……幻瞑昆仑之战，云公子一定也是满腹疑惑，我只想让他看看当年之事……”
“是爹……以前的事？！”天河疑惑地问道。
“……我族向来恩怨分明……”见梦璃焦急地连连点头，婵幽沉吟一语，“好吧，璃儿，看在他爹对我们母女有恩的份上，我便依你一次，但这几人若有不轨之心，我定不饶恕！”
“谢谢娘！”梦璃欣喜地向婵幽一点头。
“……若想好要进里幻瞑宫了，便来告诉我，我送你们前去。”
“大人……您的身体，怕是不宜再施展法术……”奚仲不安地说道。
“无妨，我自有分寸。”
“是……”
……
“梦璃，你要带我们去哪里？”菱纱拉着梦璃来到殿堂之下，好奇地问道。
“是一个可以重现梦境的地方，我想，你们看过之后便会明白，幻瞑昆仑之战的那些渊源。”
“……与琼华派相关？”紫英一脸疑惑地看着梦璃。
“紫英……我知道，你对妖的厌恶、十几年来根深蒂固的想法，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梦璃轻叹一声，“去了里幻暝宫，我会告诉你们一些当年往事……或许，你会明白，人自然有人的想法，但我们也有我们的无奈……”
“……”
“我们并不是像许多人以为的那样凶残，一定要吃人伤人……”
“但妖与人相争，人力多半微小不可及，只能任由宰割，这却是不争的事实……”紫英不安地皱着眉。
“人力虽然微渺，可是人的相争之心，却比任何东西都要可怕。”梦璃解释道。
“相争之心……”
“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和梦璃去里幻瞑宫吧，梦璃一定有她的道理的，绝不会随随便便这样讲。”菱纱看到紫英无奈的神情，立即转移了话题。
“对啊，要是妖真的不好，那我们一见梦璃的娘，早就打起来了……可是她娘也没怎么啊，她还谢谢我爹救了梦璃呢。”天河则在一旁连连点头。
“……我明白了。”紫英也点了点头，“梦璃，请你把当年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我要弄清楚，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隐情，又有什么，是我一直以来都没有想过的……”
“嗯……谢谢你，紫英，你愿意这么说，我已经很开心、很开心了……”
……
婵幽望定三人，见三人都已经走到自己身旁。
“……都准备好了？”看到四人连连点头，婵幽随即朗声道，“梦影雾花，尽是虚空，因心想念动，方万物有生，随之～虚～实～乃～成！”
……
四人只觉身体轻飘飘的，转眼间便被传到了另一间小一点的宫殿中。
一睁开眼睛，只见这间殿里堆积的尽是紫晶，晶石的颜色比外面那些还要深重些，殿中央是一个缓缓转动的紫色光球。
“啊！那些是什么？好漂亮……”菱纱问道。
“那是……许多人的梦。”
“梦？”菱纱依然好奇地看着转动的紫色光球。
“幻瞑界乃是‘梦貘’一族，我们能够往来于梦中，以吞吃人的梦境为食。”梦璃向三人解释道。
“这样讲的话，梦璃你也是……？”菱纱立即吃了一惊。
“不过，貘并不会伤害到人，也不会轻易窥视别人的梦境，若遭吞噬的是恶梦，反而于人有益。”梦璃摆手示意。
“……但是，妖毕竟是妖，竟然要靠食人之梦而活……”紫英叹了口气。
“那也没差吧，人不也要吃猪吃熊？”天河挠着头，觉得紫英的话并没有什么道理。
“……”紫英无奈地看着天河。
“对不起，在妖界之中，你们一定感到很不自在吧？”梦璃解释道，“不单人会排除异己，妖也会排除异己……我娘，她很讨厌人……”
“这没什么，是人先来攻打妖界的吧？你娘要是喜欢人，那才古怪呢。”菱纱安慰地一笑。
“你们……”梦璃刚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菱纱疑惑地望着愁眉苦脸的梦璃。
“……亲眼看见你们出现在幻瞑界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为什么要冒这样大的危险闯进来？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梦璃一脸担心地望着三人。
“梦璃，你生气了？”天河解释着，“你突然跑进妖界，我很担心你，如果不闯进来看看，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才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没想到你是什么少主，其实也不用担心什么的……”
“不是的，云公子……你……你们能来，梦璃真的好开心……”梦璃点了点头，“只是……你们为了能进幻瞑界，四方奔走，甚至还去了鬼界……每个人都瘦了，脸上都是风尘仆仆的……梦璃又好心痛……而且……娘很讨厌人，我不能与你们太过亲近，若是她心中不悦，我不知道……能不能保护你们……”
“好梦璃，你别难过，其实就像你娘说的，只要看到你平安，我们就放心了。”菱纱不禁皱起眉头，“只不过，我们还想问问你……”
“什么……？”
“现在琼华派和幻瞑界还没有短兵相接，我和天河、紫英，都不愿意见到双方杀个你死我活……”菱纱立即安慰梦璃，“要是有办法让幻瞑界脱离双剑的束缚，是不是就可以免去这场大战呢？”
“…………”梦璃微微点头，“你说的没有错，但是……只怕是不可能了。”
“为什么？”天河一脸疑惑。
“因为……我族在十九年前的大战中遭受巨创，现在只能勉强守住幻瞑界入口，想要脱离双剑的束缚……谈何容易……”梦璃无奈一顿，“琼华派也绝不会就此罢手，没有得到他们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不会罢手的……”
“真正想要的东西？双剑网缚此地，不是为了直接引取灵力？”紫英好奇地问道。
“……不错，可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梦璃悲伤地点点头，“幻瞑界被缚住之后，琼华派的确能够通过双剑引取灵力，但那只是幻瞑界灵力的一小部分，我族真正的力量来源乃是此地遍布的紫晶石。”
“啊！你是说，琼华派的人想抢这些有灵力的石头？”菱纱心中十分疑惑。
“我族虽食梦为生，但在千年以前，也只是灵力十分寻常的妖。自从偶然发现了这处奇地，其间灵力充盈，尤其是这些紫晶石，令族人的修为突飞猛进。”梦璃一边摇头一边指着室中堆放的紫晶，“而族长通过紫晶石的力量，才能令整个幻瞑界隐去，避过许多无谓的灾祸。”
“如此说来，是双剑之力令此地现形？”紫英一脸惊疑之色。
“对……一切都是从琼华派发现了幻瞑界开始……他们虽不知紫晶石的存在，却也明白这里蕴涵着强大的灵气……”梦璃微微点头，“十九年前，幻瞑界的入口并无结界，琼华派攻入之后，终于发现了紫晶石的秘密，也夺去了不少……如今，他们又怎会罢手？”
“…………”
众人黯然不语，天河心中暗暗决定，等出了幻瞑界见到大哥，一定要说服他撤除双剑，放妖界远去。
“看过这些梦境以后，当年之事，你们会更加清楚……”梦璃走到那个紫色光球旁，“来吧，我带你们进到几个梦里，把自己当成旁观者，心念放松即可。”
光球缓慢转动着，上面幻出一幅幅图景……
玄霄往梦
“玄霄、天青，你二人既是由我亲自教授，切不可懒惰倦怠，何况你们根骨清奇，一看便知是修仙之才，只要勤奋努力，假以时日，必有大成！”太清真人向两人说道。
“是！师父！”
“是，师父。”
“入门之初，基本的心法最为重要，把我昨日教授你们的，练至第三重境时，再来琼华宫找我。”
“是！”
……
剑舞坪上，一个青年打坐在地，见他容貌，赫然便是玄霄，只是神情中却没有了后来那份苦涩。
“唉……第三重境，那要练到哪一天啊，累也累死了……”云天青来来回回地走着，不停地抱怨着。
“……”
“我说师兄～你我入门两天，吃睡都在一起，好歹也有过同床共枕之谊，可你跟我说话的次数，连十根手指都数不满，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云天青见玄霄闭目修炼，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故意咳嗽一声。
“……”
“师兄你倒是说句话啊……”见玄霄仍是一动不动，云天青无奈地说道。
“如你这般性情浮躁，说不定几天之后，便受不了练功之苦而放弃，与你说话也是多余。”玄霄忽地站起来，看了云天青一眼。
“哎！师兄你去哪里？”云天青急忙拉住要走的玄霄。
“……练功！找个清静之地。”玄霄生气地大步离去。
“好诈……你想扔下师弟，自己一个人偷偷努力……”云天青转眼一想，“不行，我也要加油！不然和师兄实力相差太远，岂不要被师父念死……师兄也真是把人看扁了，居然说我受不了练功之苦……怎么可能，我就努力练功跟你玩玩，哈哈！”
……
“唉～～～都练了两个多月，还没到师父说的第三重境，他老人家是不是存心整我们啊……”
“胡闹！自己不够努力，却怪到师父头上！”玄霄一挥袖子。
“是是是……你和夙瑶师姐、玄震师兄都是一板一眼的人，就我总犯错……”云天青见他严肃神情，连忙陪笑。
“我看你待在思返谷，却是很快活。”玄霄哼道。
“思返谷好哇！少了一堆训斥唠叨～不过就是没饭吃，让人有点受不了……”云天青则是一脸的得意。
正说话间，前方两个女弟子走了过来……
“两位师兄。”前面一人笑嘻嘻地走到两人面前。
“哟，是夙汐师妹啊，有何贵干？”云天青看见她，也嘻嘻一笑。
“这位是刚入门的夙玉师妹，也已被掌门师伯收入门下。但这几日掌门师伯另有要事忙碌，玄震师兄和夙瑶师姐又都不在门派中，所以请两位师兄多关照她一下。”夙汐拉过后面一人，笑着说道，“夙玉，这便是我说过的玄霄师兄与天青师兄。”
梦境外的天河看后一惊，看着母亲身影，眼中又不知不觉地涌起了泪水。
玄霄与云天青乍见夙玉容颜，都是一惊。只觉得这女子便如昆仑山间的清泉，清丽中透着澄澈和灵秀。
“玄霄师兄、天青师兄。”夙玉向两人施了一礼。
“哇！你长这么漂亮也来修仙，岂不可惜了？”云天青险些没回过神来，闻言大笑。
“天青，休得胡言乱语。”身旁玄霄猛咳一声。
“……容貌美丑，皆是皮下白骨，表象声色，又有什么分别？”夙玉看了看云天青，淡然道。
“唉，你年纪轻轻，便看这么透，岂不是一点也不好玩了……”云天青万没料到这女子才刚刚入派，竟如派中极长的前辈一般淡薄世事，有点尴尬。
“天青！”玄霄生气地朝云天青大喝。
“好，我不说了，还是师兄懂得怜香惜——”云天青依然嬉皮笑脸的，但见玄霄两眼恼火地瞪着自己，忙改口道，“啊！我真的不说了！你别瞪我啊……”
“……”夙玉望着云天青，笑了一笑。
“嘻嘻，夙玉，这两位师兄就是这样的，不过他们人都很好，久了你便知道了。”夙汐也在一旁笑道。
“嗯……”夙玉点点头，被夙汐拉着向远处走去。
身后云天青一副不舍的表情，转头看了看玄霄，见他也是如此……
光球上迷彩一幻，又勾勒出一间大殿内的情景：
阶下玄霄和夙玉并肩而立。
“玄霄、夙玉，我今日命你二人前来，乃是有一件关乎本派的大事要交托！”太清真人神色肃然。
“……！”
“宗炼，便由你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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