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四之回忆录-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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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紫英刚才说的，不就有你最想学的御剑吗？”菱纱“嗤”了一声，不屑道。
“本派弟子以习剑居多，修炼其他兵器亦可，御剑之道‘在于心而不在于形’。”紫英解释道。
“在于心……而不在于形……”梦璃又跟着说了一遍。
“你们几个才刚入门，进境不会太快，先在此练习，把口诀融会贯通。我有事待办，最多两个时辰便会回来。”紫英教授完毕，轻轻一跃，背后长剑弹出，踏在脚下，飘然飞去。只见一道白影划过，倏忽不见，迅捷之极。
“不是吧？这冰块脸说要教人，自己却又跑了……”菱纱一脸无奈。
私自下山
一个时辰过去……
“不很难嘛～我好像已经能飞了耶。”菱纱还在一旁练习，“梦璃，你呢？”
“嗯，我也是。”梦璃点头示意。
“天河，你还是弄不明白？”菱纱踩着紫英留给他们练习用的长剑在地面上飘来飘去，正得意间，回头一看，竟不见了天河，“咦？”
“哈哈～真好玩，我在上面绕了几圈，看你和梦璃都变好小！”唰的一声，天河一下子飞回她眼前，跳到地上。
“奇怪……你一会儿说听不懂？一会儿又学得飞快？”菱纱吃了一惊，没想到这野人学得这么快，转眼之间，飞得比自己还好。
“我、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在脑子里想着想着就突然飞起来了。”天河也有点不解，“不过爹留下来的这把剑真厉害，我算算～可以打猎、剥皮、切肉、把肉串起来烤，现在我还能站在上面御剑了！”
“云公子你真有趣，这把剑竟有这么多的妙用。”
“嗯，这就是梦璃你教过我的‘能者多劳’吧～”天河得意起来。
“噗……”梦璃不禁笑道。
“傻瓜，什么能者多劳……用来烤肉又用脚踩，恶心……”菱纱白他一眼，心里暗想，“……我说啊，也只有你这么活宝，把剑用成这样，亏掌门还讲这是厉害的神兵呢。”
“呵呵，东西不就是拿来用的。”天河挠头道。
“这下可好，我们三个都会御剑了，不如飞去山下玩玩？”菱纱想到一个很好的建议。
“好啊好啊，上回是被怀朔带着，一点都不过瘾。”天河在一旁拼命点头。
“……”只有梦璃看上去有些不开心。
“梦璃，你怎么了？脸色怪怪的。”菱纱抬眼看向梦璃，只见她呆呆地站在那里，脸上露出少有的忧色。
“我……我还想着妖界的事，不过云公子说得对，没发生的，多想也没用，是我自己太放不开了……”梦璃摇了摇头，用十分犹豫的语气说道。
“别想啦，难得学会御剑，今天就把烦恼都抛开，开开心心地玩一场！”
柳梦璃：“嗯！”
韩菱纱：“反正我们在这待些日子，一来帮天河打探打探他爹的事，二来那个拽拽的紫英也帮过我们，如果妖界打过来，我们帮帮他算是还人情。”韩菱纱笑着劝梦璃。
“对，滴水之恩必当涌泉以报！”天河点头示意。
“我说……梦璃才教你一点东西，你就在那边显摆什么呀？”菱纱一脸欢笑望着天河。
“呵呵，我只是想说说看对不对。”
“哎，别多说了，趁紫英还没回来，快下山去吧！”菱纱好说歹说，终于劝得两人同意。
“各位师弟师妹，请留步！”三人向门口走去，刚要出门，正遇上当值的明尘，他拦住三人。
“咦，今天就你一个人啊？又要留步？难道这里不许人随便进，也不许人随便出去吗？”菱纱看了看两旁，见门口只有他一个人，心里一松，她知道明尘为人最是老实，容易糊弄，说着向他做了个鬼脸。
“师妹有所不知，你们刚刚入门，资历尚浅，若要下山，须得奉了师长之命——”明尘脸上微微一红，解释道。
“那就没问题了，正是紫英～师～叔让我们去山下办事呢。”明尘还没说完，菱纱便笑起来。
“咦？师叔他……如此多有冒犯了，师弟师妹请多加小心。”明尘连忙让开路，放三人出去，开始自言自语，“……紫英师叔行事当真不拘一格，竟会差入门才一天的弟子下山办事……”
“想不到这里规矩这么多，幸好我急中生智～”三人走出门外，菱纱庆幸道。
“我们私自下山已经有违门规，刚刚还说是师叔之命，我担心……”梦璃摇了摇头，有些不安。
“不用担心啦，先玩再说！”菱纱笑道。
“可是……”梦璃还是有些担心。
“梦璃，一起走嘛，少了你就玩得不开心了……”天河也劝道。
“嗯……云公子，梦璃知道了……”梦璃看了看天河期望的表情，终于点了点头。
“哈哈，快走吧！最好飞去附近山里，好久没打猎，我手都痒了！”
“谁信，只怕不是手痒，是肚子里的馋虫在闹～”菱纱刮刮脸蛋，嘲笑天河。
“从陈州来时，我见播仙镇东南烟尘无尽，似乎十分广阔，不如我们就去那里看看？”梦璃说道。
“好啊，就这么定了！”菱纱拍手表示同意。
三人都有心试试新学的御剑之术，各自闭目念咒，果然都飞了起来。
三人中梦璃飞得最快，飞在最前面给三人带路，天河次之，菱纱飞得最慢，心里十分着急，想赶上天河，却又快不起来，自己反而摇摇晃晃地落在最后。天河见状，怕她发生危险，放慢速度，陪着菱纱一道飞行，有意无意地让她抢在自己前面。菱纱却没觉察，以为自己的御剑的水平好了起来，不由得十分高兴。
不久，只见下方地面上烟尘滚滚，三人飞低一看，只见地上尽是沙砾，一条沟壑横跨其中。
“这儿的土怎么和播仙镇的不太一样？”天河有些疑惑。
“哪儿有土？分明全是沙子。”菱纱想不到飞了半天，只来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不由有些后悔，“看样子这里原本有条河，后来水都干了，才会变这样。”
“……这，就是沙漠吗？我在书上念到过，大地干涸，树木都会枯死，人也会迁徙离开……”梦璃解释道。
“沙漠？那沙漠的另一边是什么？”天河疑道。
“不知道，可能是绿洲，也有可能什么都没。”菱纱对此有些叹息。
“呵呵，那我们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天河一脸期待之色。
“什么？！哪有人会跑去沙漠里玩？”菱纱惊讶不已。
“不行吗？”
“哎，跟你说不清，反正那里面很没意思，又危险，去了也白去。”
“其实……进去看看也无妨啊。”梦璃想了想，“我们身上都有水袋……若有危险，也随时都可以御剑离开不是吗？”
“…………”看到两人期待的眼神，只好答应，“好吧好吧，拗不过你们两个……”
“哈哈，太好了！”天河兴奋地向前跑去。
“梦璃，你未免对那个傻瓜太好了吧？”
“没有啊，是我自己想去看看……”梦璃朝菱纱一笑，也向前走去。
“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倒显得我是大坏蛋～”菱纱无奈摇头也跟了上去。
三人继续向前飞去，没过多久，只见眼前沙地中，隐约出现了一个破落的村庄。三人落到地上，只见地上孤零零地立着几棵枯死的老树，枝干已经完全光秃，已被毒辣的阳光晒出道道裂纹。又见地上几口水井的井架经久不用，已然腐朽，显然，这里的井水早已干涸。没有水，在沙漠之中无疑是最大的威胁，村里虽有不少房舍，大多数却是门户大开、空无一人，想必许多人家忍受不了断水的威胁，早已逃离了这里。
“有个村子……还有人在吗？”菱纱见眼前一片凄凉景象，不禁哀叹。
“等一下！”还没回过神来，只听梦璃惊道，“那里……那里有人在喊……让我们救救他！”她手指远处的一间房屋，神色极为惊恐。
“啊？有吗？”天河侧耳倾听，没听到呼喊声。
“梦璃说有就有啦！走，我们快过去看看！”菱纱却等不及，向着那间房就冲了过去，转眼间就进了屋子。
“快住手！”天河和梦璃跟在后面，还没进屋，就听见里面传来菱纱的愤怒声。
“……！”
“你在做什么？”
“我、没……”一个女声颤抖道。
“那么小的孩子和你有深仇大恨吗？！你居然想把他活活掐死！”菱纱勃然大怒。
听到这里，天河和梦璃大惊失色，连忙推门进来，只见一个青年少妇站在床边，床上放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菱纱拦在床前，死死地护住床上的婴儿。
“不是的！！我没有……”那少妇一脸痛苦之色。
“什么没有！我明明看见的！”菱纱更是连声怒斥。
“天吶！乌兰，你竟然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正在这时，一个白发老者听见众人的大声斥责，走进屋来。他见到这情形，也是一惊。
“村长！……”那少妇声音细微，立时便淹没在众人的谴责声中。
“我是听见声音才进来的，没想到你……”
“…………村长，我……我也不想的……”乌兰悲痛地捂住脸，以近乎嘶哑的声音哽咽，“只要还有一点办法，我又怎能狠下心来……这孩子毕竟是我的骨血啊！”
“啊？！”菱纱立即一惊。
三人做梦也不敢相信，面前这少妇要杀害的，竟是她自己的孩子！虎毒尚不食子，这少妇竟能狠下这份心，然而听她话语之中，对此却又是无比的心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他是你的小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连自己的孩子都要杀？！……若不是、若不是幼儿灵力极强，令我听见他的求救……”梦璃脱口而出，身体微微颤抖，不敢想象，如果刚才自己一个不小心没有听见，会是什么结果。
“…………我又有什么办法……这孩子的姐姐，生下来以后连一岁都不到就死了……水实在太少，食物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只听乌兰喃喃说道，痛苦地闭上眼睛，“往后……让我眼睁睁看着他活不下去，倒不如、不如……”
“乌兰……我知道你自从丈夫和女儿病死之后，一直很伤心，但再怎么苦，都要熬过去啊！”村长叹了口气，沉重而又满含痛意地责备乌兰，“能够带走人性命的，只有天上的神，你要是真的那样做了，死后连灵魂都不能得到神的宽恕！”
“村长……我……我到底该怎么办！”乌兰全身颤抖，泪水从指缝涔涔而下。
“你不是说没有水也没有食物吗？我身上的这些都可以给你。”天河解下身上的水袋和干粮，放在桌前。
“还有我和梦璃的！”菱纱也接着说道。
“……”乌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好心的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小心翼翼地接过水袋和干粮，如同捧着自己和孩子的性命一样，许久才放下来，脸上神情如同临刑前突获大赦的犯人，尽是感激和难以置信之情。
“你们？这身装扮……天呐！你们是仙山上神的仆人！”旁边的村长见三人热情相助，也上前感谢，他突然发现了什么。
“神的仆人？不是啊——”菱纱摇头道。
“求求你们了！能不能帮村子里的人向神祷告，让月牙河再恢复从前的样子？！”菱纱的话还没说完，村长便急切地恳求道。
村长拽着天河的袖子不肯放开，天河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时不知所措。
“……先别急，告诉我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柳梦璃走上前去，温言问道。
“不错，我也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话音未落，只听身后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
水灵之惑
三人一回头，都是吓了一跳。
“师、师叔？！”天河惊道。
自御剑下山到现在，不知不觉间便已过去了两个时辰，只是三人忙着玩耍和救人，谁也没有想到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
“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叔？！”紫英冷哼一声，“我倒不知何时吩咐过你们下山办事了！”
“呃……”天河有些不知所措。
“紫英你先别生气嘛～你不是说过琼华派弟子应该扶危济困？这回我们误打误撞，才发现昆仑山脚下竟有这样缺水的村子，于情于理总该先帮帮他们吧？”菱纱见紫英又要生气，连忙笑道。
“……虽是其心可悯，但这与擅自下山却是两回事，回去之后再罚你们。”紫英听了这话，脸上神情微微缓解，但语气还是冷然。
“……小气……”菱纱十分不满。
“……你是？”村长看了看紫英。
“老人家，在下慕容紫英，乃是昆仑琼华派的弟子。能不能告诉我们，这个村子为何会如此干旱？若能相助，定然义不容辞。”紫英向村长施了个礼。
“你们～你们果然是仙山上来的人，这真是上天可怜我们呐！”村长又惊又喜，仿佛一下子看到了希望所在，叹了口气，从事情的一开始说起，“……说起来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月牙村曾经是个美丽的绿洲，从昆仑山上流下一条月牙河，养活了整个村子的人。在河的源头还有一片树林，虽然不很大，但是长得特别茂盛。可是……到我爷爷那一辈，村里来了很多做生意的中原人，说那片树林是传说中的‘昆仑圣木’，砍了以后能够卖个好价钱。”
“这、这怎么可以？！”菱纱听得大惊。
“是啊，可惜那个时候村里的祭司虽然极力反对，但是其他人都想变得和中原商人一样富有，最后还是同意了砍树……那些树倒了之后，月牙河的水就慢慢枯竭了……”村长长叹一声。
“…………”梦璃惊讶不语。
“所有人都后悔了，想过很多办法让水源恢复，甚至还修了新的祭坛向上天祷告，但是没有用……天神已经被激怒了……最近几年，月牙河完全干了，不少人因为缺水，都患上重病过世了……也有年轻力壮的，离开这儿想去别处生活，却再也没有回来过……”村长越说越是难过，最后只余下无尽的叹息。
“老人家，不如你们也迁去其他地方吧？此处风尘环伺，实在不宜定居。”紫英也叹了口气。
“唉，村子里的孤儿寡母，又怎么经得起长途跋涉……”村长摇了摇头，“更重要的是，月牙村是我们祖祖辈辈安家的地方啊，我身为村长，难道……难道连这故土都保不住…………”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菱纱听得十分着急，忍不住问道。
“办法是有的，只是太难……”村长叹道，“我听已经过世的老祭司说过，这世上有一种叫‘水灵珠’的宝物，只要有了它，水源就能恢复，一切也会变回原来的模样。”
“水灵珠？！”紫英正在沉吟，听了此言，眼前一亮。
“老祭司他确实是这么告诉我的……”村长肯定地点了点头。
“师叔，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梦璃听紫英语气，似乎此事有几分希望。
“若是水灵珠，倒有一线希望，因它正是本门镇派之宝！”紫英点点头，高兴地说道。
“咦？竟有这样巧的事？！”三人听了这话，均是大喜过望。
“待我禀明掌门，看是否可将水灵珠借来一用。老祭司说的应该没错，水灵珠乃世间至宝，相信以水灵之力，必能令河源复苏。”紫英郑重地点了点头，宽言道。
“呵呵，这真是太好了！”天河大笑起来。
“老人家，我们先将身边的水和食物都留下，请等候消息。”紫英说完，也解下自己的水袋和干粮，放在桌上。
“谢谢你们！你们果然是天神的使者啊！”村长更如一个病入膏肓、已然无治之人突然间看见灵丹妙药一般，欣喜若狂而又如在梦中，苍老的面容上涌起希望之色，紧紧地抓住紫英双手。他感激得无以复加，连声感谢。
“……谢谢你们……谢谢……”乌兰感谢四人。
“别担心，这个孩子的意志力很强，一定会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为一个出色的男子汉。”柳梦璃轻轻抱起床上的婴儿，送到乌兰怀里，柔声道。
“谢谢……”乌兰接过孩子，满脸惭愧和后怕，“如果不是你们，我真要后悔一辈子了……”
“事不宜迟，你们跟我回山上，一同去琼华宫向掌门禀明此事。”紫英说完立即走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