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四之回忆录-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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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好残忍……要我选的话，我宁可一开始就不认识那个人，也好过相识以后却要生离死别……”一旁的菱纱已是听得满眼泪水，几乎就要哭出来。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就算我们三个明天就会分开，我也不后悔认识你和梦璃。”天河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爹说过，活着的时候要尽欢，死的时候才没有遗憾，要是因为害怕以后的事，一直避开当下的事，那活着也不会开心的，还有什么意思。”
“……我想、我明白云叔说的……与其担心人生无常，不如多珍惜眼前时光……多珍惜和重要的人在一起的时光啊……”梦璃又是一阵叹息。
“差不多吧，反正每天都要过得开心，以后想起来也就没什么遗憾了。”天河点头示意。
“……是吗？……生尽欢、死无憾……”菱纱擦着留在眼角处的泪水，望向远处无边的湖面……
就在天河等人感叹之际，千佛塔内，秦逸之妾姜氏又跪倒在丈夫的灵位前，此刻她脸上已是一片黯然之色。
“……相公，那个人，就是你直到过世前都念念不忘的女子吗？她……比我好吗？”面对丈夫的牌位，幽幽地说道，“相公，我从小就一心一意喜欢着你，只想做你的妻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姜氏叹了口气，脸上现出十分不甘而又无可奈何的神色，“……后来她把你抛下，姑妈说要我嫁入秦家冲喜，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想好好照顾你，让你忘记那个女人，从今往后只想着我……可你、你怎么忍心看都不看我一眼……”她忽地笑起来，“……相公……你在那边会冷吗？是不是很寂寞？我来陪你好不好？……先前我只是不甘心，想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今日终于见着了，她……不过是个很寻常的女子，没有我美……也没有我对你那样好……”
塔内一片寂静，只听见呼啸的北风在窗外卷过。
“相公，你要记得，这世上只有我是最爱你的，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跟着……不像其他人会把你抛下……”姜氏的眼神愈加迷离，不禁泪流满面。
一阵狂风吹来，塔顶的窗子被大风吹开，佛前的烛火摇了一摇，随即熄灭，整座千佛塔就这样陷入了一片死寂……
翌日清晨，升平客栈客房。
“……天河，醒醒！”菱纱走进天河的客房。
“唔……”天河慢慢睁开双眼，望着一脸着急的菱纱。
“出事了！”
“……什么……好睏哦……”
“……昨天，我们在千佛塔里见过的那个人……她……她自尽了……”
“啊？！”天河为此大吃一惊。
“想不到……她的性情那么烈，……也许……我昨天不应该那样讲……我……我实在是……”菱纱闭上眼睛叹道。
“…………”
“你……怎么都不说话？”
“……我觉得，那个女的说不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天河严肃地回答菱纱。
“了不起？”
“她……是想去陪那个男的吧？那是她自己的愿望。我爹说过，人能够按自己的愿望选择生死，不管对错，都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天河点头示意，“所以我想……要是我们可怜那个女的，她大概也不会高兴……”
“…………也许，你是对的吧……”菱纱不禁叹了口气，“……她生前不一定被相公所爱，死后却一定要去争，这份心意，也很让人动容了……不过发生了这种事，总是让人难过……一个人，昨天明明还和你说话、还会动，今天却哪里都找不到了，这样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
“…………”
“……算了，不说了……我们还是下楼去找梦璃吧，她都起来好久了。”
两人带着难过走出客房。
刚来到大堂，只听见四周饭桌旁的宾客们还在喋喋不休。
“听说没？城里首富家中又出大事了！”
“你说那个秦家？！”
“不然还有谁！他们家的媳妇昨夜在千佛塔里自尽了！仵作看过，说是吞毒死的！更奇怪的是，守塔的僧人都说昨天夜里有人闯进去，偏偏又讲不出贼人相貌，方丈已经决定关闭禅寺三个月，秦家的人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竟有这等事？！你又如何知道的？”
“嘿嘿，我表弟是禅寺的伙头，这事当然比别人都清楚。”
“唉，可叹世上痴情女，丈夫死后竟如此贞烈……”
“——哎，那个女的好可怜哦……”只听门口有个话音十分熟悉，天河抬头一看，正是怀朔和璇玑，不由得又惊又喜。
“两位，想不到真的会在这里遇上，我们找你们好久了。”菱纱笑盈盈地走到怀朔面前。
“找我们？难怪到哪都会遇上……你们干嘛要跟着我和师兄啊？”璇玑生气地盯着菱纱，满眼疑惑，语气中颇有不满之意。
“璇玑！”怀朔微觉失礼，立即打断璇玑。
“没关系，其实小妹妹说的也对。”菱纱高兴一笑并向怀朔介绍，“我叫韩菱纱，他叫云天河，我们特意赶来陈州，便是想拜入二位的师门！”
“什么？要入我们琼华派？！”菱纱话还没说完，璇玑大为惊讶。
“穷华派？是啊，我最想学那招御……对了，御剑飞仙！”天河连连点头。
“不行不行，修仙哪有你们想得那么容易！”璇玑连连摇头。
“小妹妹，我们自然知道不容易，但早已下定决心了。”菱纱温言地说道。
“什么小妹妹，总这么喊，人家哪里小啦！”菱纱还没说完，只听璇玑跺脚大怒。
“那……璇玑姑娘，你和你师兄能不能带我们入门拜师呢？当日在巢湖，多亏你师叔仗义相助，不然我们早成了妖怪的口粮，那之后对剑仙之风更是仰慕——”菱纱连忙改口，想起那晚湖边之事，不禁微笑起来。
“师叔？你、你不会也看上我师叔了吧？”璇玑怀疑地看着菱纱的眼睛，听到“仰慕”二字，忽然大惊。她见菱纱容貌姣好，顿时一脸敌意，嫉妒之色尽显于外。
“璇玑，怎可这样讲话！”怀朔大感尴尬，急向菱纱连连道歉，“实在抱歉，小师妹她——”
“没什么，我们求仙是一片诚心的，更感激剑仙出手相救，怎敢有其他念头，璇玑姑娘也不过是心直口快。”菱纱转向璇玑，心知她多半心仪她的那位师叔，“……我见璇玑姑娘聪明伶俐，一定很得令师叔的喜爱吧？”
“哼，算你有见识。”璇玑心里暗自高兴，“……喜爱，嘻嘻～”
“璇玑……”怀朔无奈地看着璇玑。
“师兄，不如就帮他们一把好了～师父不是常说做人要时存善念吗？反正最后能不能入门还要看他们自己。”璇玑心中对菱纱的态度已经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菱纱有意讨好璇玑，原意也不过是想让她尽量少反对而已，怀朔事事都依着她，若是璇玑执意反对，自己三人想入琼华派便十分困难。万料不到就凭简单两句话，竟让她反过来帮自己说话，心里不由大喜。
“……唉，你啊，真是个孩子。”怀朔摇了摇头，“好吧，既然三番五次有缘相遇，或许也是天意……”听这语气，似是同意了菱纱的请求。
“真的？！你们答应了？”菱纱欣喜不已，“太谢谢了！天河，叫上梦璃，我们一起走吧！”刚说完才发现梦璃不在身边，“……对啊，梦璃呢？”
“我也不知道，没看见她。”天河也不知道梦璃去了哪里。
“你们是说上回在女萝岩见过的那位姑娘？”怀朔问道。
“嗯，可是她不知去哪里了……”菱纱点头示意。
“无妨，我和璇玑没追上紫英师叔，正要赶回门派中，不如就御剑带你们过去，费不了多少工夫。”怀朔摆手解释道。
“多谢。那，什么时候动身呢？”菱纱的语气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待那位姑娘来了，你们就到城门口去吧，我和璇玑在那儿等着。”
“好！”看到怀朔和璇玑走远，菱纱眼见大功告成，喜不自胜，“……想不到竟然会这样顺利。”
“菱纱、云公子。”此时，梦璃已站在二人身后。
“好梦璃，你到底跑哪去了？”菱纱关切地问道。
“我见你们迟迟不下来，就去买了些香……”梦璃会心一笑。
“那，我们快些去城门口找怀朔师兄妹吧～”菱纱立即兴奋起来。
“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是啊，那个人是好人～答应带我们飞去仙山。”天河也十分高兴，连连点头。
“…………”梦璃神色凝重，似有心事。
“怎么了？你好像一点都不高兴呢。”菱纱有些疑惑。
“我……只是想到这两天发生的事，心里总是不舒坦……”梦璃微微摇头，心里恍惚飘过一团影子，却又不知道为什么。
“……别再想了……昨晚你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们都要珍惜当下，在一起时就要开开心心的，别辜负了来世上走一遭。”菱纱安慰道。
“嗯……”梦璃微微点头。
御剑齐飞
三人刚出客栈就急忙向城门口走去，只见怀朔师兄妹都已经等在城门入口处。
“刚才为等我耽搁了，实在过意不去。”梦璃连忙道歉。
“姑娘多礼了。其实倒没耽搁什么，我也正好陪璇玑去买糖葫芦——”怀朔笑道。
“师～兄～～”璇玑话没说完，羞得满脸通红，双手捂脸，“这么丢脸的事不要拿出来说嘛～”
天河三人都不禁莞尔。
“好～不说不说。”怀朔笑了笑，转向三人，“诸位，本派虽距陈州有万里之遥，但以御剑术一盏茶的工夫即可到了，只不过我与师妹只得两把佩剑，这么多人怕是不行，所以想借云兄弟的佩剑一用。”
“好啊，你拿去。”天河立即解下“这是剑”递给怀朔。
“……！！这把剑造型十分特异……”怀朔看了看“这是剑”，眼神一愣，脸上露出极惊讶的表情。
“唔，我以前也不觉得，爹把剑给了我以后，我就一直用它了，下山后见的多了，才知道它确实和其他剑长得不太一样……”天河解释道。
“师兄，这剑怪模怪样，连剑格都没有，和寻常的样子差太多了，说不定铸它的人只是想哗众取宠……”
“这……倒也不能妄下定论……此剑灵力强大，并且其中蕴有巨大寒气……”怀朔转向云天河，“云兄弟难道没有察觉？平日使剑不会被寒气伤身？”
“伤身？没有啊，这剑我耍着玩好久了。”天河摇摇头。
“这野人身体强壮、四肢发达，那点寒气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吧……”菱纱为此一阵感叹。
“……这便奇了，莫非云兄弟修炼了何种高深的内功或法术？”怀朔依然不敢相信。
“没啊。”天河也仍是摇头。
“他最擅长猎野猪还有吃饭，其他都不会。”菱纱心中暗自得意：“哼！讽刺你一下。”
“对对对！还是菱纱知道我。”天河万分高兴道。
“……白痴……讽刺你一点用都没有……”菱纱不禁叹息。
“如此说来，这是一把很不同寻常的宝剑？”梦璃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由疑惑起来。
“不错。”怀朔肯定地回答道。
“……有的时候是怪怪的，可平时也不见它特别厉害呐……”菱纱望着“这是剑”不由一叹。
“这剑我从小就用，也没啥特别，前些日子突然变得有点怪……威力大了些，摸起来更冰凉，夏天用最好，呵呵。”在天河的脸上依然呈现出一副得意的表情。
“真是糟蹋宝贝……”菱纱心想。
“姑且不论此剑，即便宝剑有灵，所持之人也要有与之匹配的力量方可激发，否则人不可役剑，剑无以护人，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怀朔突然严肃起来。
“哦～听着就很有道理，不愧是修仙练剑的人。”菱纱对怀朔十分佩服。
“云兄弟，令尊可是一位高人前辈？”怀朔好奇地问道。
“令尊？……啥东西？”天河疑惑地望着怀朔。
“哎，就是你爹……”菱纱不禁解释道。
“哦，爹就是爹，不是其他什么人，不过我知道他很了不起的～呵呵。”一谈论到自己的爹，天河就开始滔滔不绝。
“……可惜我相剑之术所学不精，看不透此剑深浅。”怀朔一阵叹息，“罢了……我们即刻起程吧，青冥之中务必要心无杂念，不然——”
“不然从天上掉下来，我和师兄可不管哦，嘻～”璇玑立即接上怀朔的话。
“你啊……”怀朔看着璇玑，连连摇头。
菱纱心想梦璃是一介大小姐，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御剑这种事恐怕不在行，还是让她用那把踩起来容易些的剑为好，免得发生危险。再说“这是剑”虽比一般剑稍长，但两个人站上去，也非得紧贴在一起不可。梦璃是大家闺秀，平日里所受礼法熏陶甚多，恐怕她到时不免拘谨。菱纱自己本是江湖儿女，对这些小节便不太计较。于是建议梦璃和怀朔兄妹一起御剑，而自己和天河一组。
怀朔看到大家都准备完毕，就开始念动口诀，让大家都把眼睛闭上，待飞到空中方可睁开。
天河等人一闭上双眼，就觉得脚下一空，耳旁传来呼啸的风声。睁眼一看，自己竟已御剑飞在空中，不时有云朵从身边飘过，只觉清风拂面，说不出的畅快舒服。
菱纱不由得心里一高兴，竟忘了抓牢天河，“这是剑”突然一晃，菱纱一个趔趄，幸好菱纱即时抓住天河，刚才险些摔了下去。
菱纱吓出了一身冷汗，紧紧地抓住天河的肩头，再也不敢放开。天河倒是一点也不害怕，张开双臂，迎着风，对着前方大声呼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不一会儿，天河等人只觉脚下长剑一个劲地往下沉，本来看不清的地面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只见一个圆形的村镇出现在自己脚下，长剑稳稳地降落在地面上。
三人回到地上，想起刚才一场奇妙体验，均是感叹平生有趣之事，莫过于此。
“哟嚯～御剑果然好玩！整个人都飞在天上！”天河更坚定了修仙的决心，心想一定要学到这奇妙无比的御剑之术不可。
“这儿……似乎是一个市镇？”梦璃看了看周围的风景，不由产生好奇之心。
“此地乃是播仙镇，我和师妹只能将你们带到这里了。若想入门拜师，就一定要自行上山。”怀朔一边收剑入鞘一边解释道。
“山？哈，那也没啥，走山路一点都不费力。”对天河来说，上山简直是小意思。
“掉以轻心～小心到时候哭鼻子！”一旁璇玑对着天河刮刮脸蛋。
“……山中设有不少险阻，乃是为考验求仙之人的毅力，诸位多加小心。”怀朔再次解释道。
“师兄～不用讲一堆啦，他们自己去镇上打听打听，就能知道怎么上山，反正我们能帮的也都帮了。”璇玑有些不耐烦，一脸着急之色。
“谢谢两位，接下来若有任何困难，就让我们试试自行解决，方能显出求仙的诚心。”梦璃向怀朔二人施礼。
“多保重，下回见面时说不定已是同门。”怀朔拱手还礼。
“师兄～走～啦～！！”
“好好好……”怀朔随即和璇玑御剑飞走。
“就知道没那么容易……”菱纱轻哼一声。刚向前走了两步，忽然眼前一晕，双腿如同灌了醋一般，站立不稳，软软地跪倒在地，“啊……”
“……！”
“菱纱，你怎么了？！”天河和梦璃都大吃一惊。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经常头晕……总觉得很累……”菱纱摇摇头，勉强站起来，“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先去打探打探上山的事……”
“……今天不上山了！”天河急道，“我们先找那个叫‘客栈’的地方休息一下。”
“没关系，我头不晕了……”菱纱摇头道。
“那也不行，还是过一晚再走。”天河斩钉截铁地说。
“喂，不是说过在外面都听我的吗？！”菱纱瞪大眼睛看着天河。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怀朔讲过那里很危险，所以你一定要先去客栈休息。”
“你、你这么关心我干嘛……”菱纱脸上微微一红，“……哼，你走山路一点都不费力，我却要休息，显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