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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和亲皇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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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多谢皇上信任!”
萧墨珏作揖,意要退下。萧溯瑾连忙双手搀扶,语气诚恳:“若不是王父多年佑护,哪有朕今日,如此说,是王父见外了。多事之秋,还望王父鼎力相助!”
“臣,自当鞠躬尽瘁。”
萧墨珏又一作揖,辞别皇上。
“王父稍等!”
萧溯瑾绕过凌月夕,将桌案上的几份奏折拿于萧墨珏阅看。
凌月夕看到萧墨珏眉头皱在一起,神情肃然。
“此事干系民生,朕希望,王父亲自出马!”
“臣即可前往。”
萧墨珏神色凝重,立刻接过奏折转身走了出去。
凌月夕怔怔的想,萧墨珏太过客气了,客气的没有一丝亲情的感觉,只是很疏远的君臣关系。这不是萧墨珏的个性,尤其他也明白自己功高震主,怪不得一再请旨出宫做个布衣王爷。
“想什么呢?”
萧溯瑾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吐着热气缓缓道。
“发生什么大事需要摄政王亲历而为?”
凌月夕挪开身子转过身,忧心的问。
其实,她并非是担心萧墨珏,只是怕萧溯瑾亲政未稳,又出什么大事端。
可是她忧心的神情落尽萧溯瑾眼中,却是极讽刺,热情一下冷却下去,走至桌案前,沉声道:“淮安水灾,百姓流离失所,户部尚书司徒年涉嫌贪污赈灾巨款……”萧溯瑾稍作停顿,继而叹口气道:“司徒年是王父的人,朕若派他人去,岂不是生了嫌隙,这事,只能王父查办!”
“原来如此。皇上不必忧心,夕儿相信,摄政王定会秉公办理!”
“看来夕儿很了解摄政王,朕似乎还能看见你初进宫时对王叔的厌恶。”
凌月夕一愣,随即掩口轻笑,似乎也回到了那个时候。
萧墨珏长身如玉,英姿飒爽,尤其是敛了当年的嚣张跋扈,桀骜不驯,走在皇宫,简直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只是,那双被千年寒冰水洗淘过的眸光一转,多少少女的芳心碎了一地。
此时,他脑海中全是凌月夕与皇上亲密的举动,她欲迎还拒的羞涩之情,就像一根根毒刺扎进心脏。
为何会有这般感觉?犹记得凤依兰进宫那年,看着她与先皇打情骂俏,只是难过,却从没有如此痛过。
那是一种触及灵魂深处的疼痛感,比冰蚕蛊的噬心之痛还甚百倍。
‘凌月夕,为何本王,唯独放不下你!’
深秋的午后,总是有些冷意。
偶尔有落叶翩然,似萧墨珏的心,怠倦了却无所归依!
蓦然抬头,却见前方站着一位红纱女子,褐色的头发,淡蓝的瞳孔,容貌靓丽非凡,带着一种野性的美,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
她就是摩罗国的圣女?呵!真是看不出浑身上下哪里有‘圣’的感觉。
“你是何人,敢对本主不敬!”
红纱女子妖娆身段走进,声音清脆,语气娇媚。
‘本主’二字让萧墨珏想起了‘天煞门’的柳依依,亦是一身红纱衣,亦是傲慢的自称‘本主’!
霍然,一抹讥讽的笑意浮上唇角。
“你不过一个战败国送来的贡品,自称‘本主’,愚不可及!”
萧墨珏冷寒斜睨,目光写满嘲讽,掠过她大步离去。
“你……”
梅妆纤纤手指一指,蓦然停住声音,遂转过身,招招手,不远处的两名宫女立刻踧踖不安的跑过来。
“刚才那人,莫非是摄政王萧墨珏?”
“回圣女,正是摄政王!”
梅妆听了再瞧过去,已不见了摄政王的身影。
‘果不其然,是个邪佞傲慢阴冷的家伙!若不是他和凌月夕令她棋差一步,自己已是万人之上的女国主,还会沦落到送与天朝的‘贡品’!
梅妆含情脉脉的杏眼一片萧杀。这天晚上,起了微风,继而是霏霏细雨,迷蒙了整个天宇。
凌月夕坐在转阁,琴声幽幽,如泣如诉,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凤嫣然病了,且一病不起,起先是自己可怜凤嫣然的际遇,央求萧溯瑾莫要太绝情,过去探望一下,再怎么说,这宫中总不能只有她一个皇后娘娘。
却不曾想,萧溯瑾自探望后,一连几天歇在了玉华宫。后来听嫣儿在玉黛面前埋怨:“就我家郡主你家皇后娘娘是天下最傻,待人最真诚的人,明明是皇贵妃装病,非要皇上过去探望,这下倒好,人家玉华宫天天一派笙歌!”
倏然,一道白影翩然而至。
不用看,光是馥郁的桃花香便知是萧墨璃。
舞轻扬眸光暗了暗,脸瞥向了雨幕。
萧墨璃也不说话,玉笛横在唇边,合着琴音,渐渐地,凌月夕似乎拨开云雾见青天,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跟着萧墨璃空无渺远的笛声。
第一百一十三章 并非是哀怨情痴
“英雄成就,红颜难留,一番爱恨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花月交映,红颜如玉,英雄美人江山舍却谁。
容颜弹指老,刹那芳华逝,与其天涯思君,恋恋不舍,莫若相忘于江湖。”
凌月夕琴声一滞,萧墨璃吹奏的曲子正是那天她在夜宴上的和音,没想到他一个音不落的记下了。遂灿然一笑,红唇轻启,唱出了歌词。
舞轻扬惊艳的目光落到凌月夕身上,再也挪不开了,他怔怔的着了魔似的杵在那里,就连身后站了嫣儿她们都未曾发觉。
‘承君一诺此生不相负,一曲常离一曲殊途何必两相顾,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萧墨璃的笛声戛然而止,喃喃道。
宝石般流光溢彩的黑眸里有震惊,有怜惜,有难以言状的失落。寻寻觅觅中,那人却在眼前,只是,如璀璨的流星,一眨眼,错过,便是一生。
“你并非金丝雀,何必在这金丝笼里哀怨惆怅?”
凌月夕指腹轻轻划过琴声,微扬着头,眼里含着一抹笑,反问道:“靖王也并非只是开屏供人欣赏的孔雀,为何在这大观园徘徊不忍离去?”
她和萧墨璃一样,都顾念着一个情意。
将堂堂谪仙般的靖王比作开屏供人欣赏的孔雀,玉黛几个宫女均忍俊不禁笑出声。
萧墨璃眉头轻皱,颇有哀怨的瞪了凌月夕一眼,继而如三月桃花盛开的笑脸冲着那几个宫女微微一笑,声音如流过人脚踝的溪水,暖暖的,痒痒的。
“晴儿,你流鼻血了!”
玉黛吓得叫了一声。
“啊!”
晴儿伸手一摸,看到手指上的鲜血,直接昏了过去。
舞轻扬厌恶的瞥了一眼沉声斥责:“丢人现眼!还不抬下去!”
立刻跑过来几个内侍,帮忙将晴儿抬了下去,终于,花廊上又清净了。
凌月夕摇摇头,兀自笑了。
谁说只有女人祸国殃民,这男人长得太美了,也是个祸水!
“哈哈哈,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个个痴人!”
萧墨璃立刻回敬了一句。
凌月夕也不生气,站了起来,走到栏边,伸出手,接了些细密的雨珠,随意的问道:“淮安赈灾之事查的怎么样了?”
“娘娘是在担心珏?”
“珏?私下里,你们就这这样称呼对方?呵呵,皇宫中的兄弟,有难得你们这样亲密。”
“娘娘,还记得本王在桃园说过,这皇宫中若动情,则亡!”
萧墨璃扯开话题,说这句话时,神情严肃,没有往日的玩世不恭。
雨绵绵,意幽幽,情字当头惹人烦。
兴许,连萧墨璃也看不清,凌月夕并非是哀怨情痴,独守空房而闺怨。与其邀恩争宠,倒不如上阵杀敌。她是害怕,怕自己在这深宫中迷失。
若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她不知道真爱是该如何?但这样的生活绝不是她凌月夕想要的。她留在萧溯瑾身边,愿意同他共度一生,是因为他的承诺。可是,承诺并非是铜墙铁壁,它只是一颗人心,终究会被争宠的女人,忠义的大臣风化。
就连凤嫣然,那个单纯无害的少女,恨着萧溯瑾,却又以病求怜,她是吃透了自己对她的歉疚。
最初的美好遭遇现实,凌月夕的心,开始挣扎,她以为只要和萧溯瑾相爱共守,一切问题将不是问题。
她发现,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心,有疏忽了岁月,芳龄十五,何其漫长的一生。
这一夜,凌月夕竟病了,一夜高烧,迷迷糊糊中听玉黛吩咐嫣儿去玉华宫找皇上过来,立刻阻止。
“今日若谁敢去玉华宫,杀无赦!”
这条命令一下,就连玉黛也是微微一怔。
舞轻扬在外殿站了很久,直到凌月夕的高烧退了下来,安稳入眠,才沉重的走出去。
幽暗的橘色灯笼下,皇后娘娘给他特制的长枪泛着幽幽的凌光。
这支枪能短能长,当值时可别在腰间,用起来却是得心应手,且锋芒乍寒,望而生畏。
长枪的手柄处,镶嵌了一粒幽蓝的宝石,枪身上,是皇后娘娘亲手镌刻的小字: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
雨幕中,舞轻扬的身姿更显挺拔,雨水在他的脚下溅起美丽的水花。
“大人慢走!”
玉黛跑了出来。
“大人从沙场便跟随在娘娘左右,不知娘娘的心气?奴婢虽侍奉娘娘不久,却懂得娘娘的心。请大人三思而行。”
说完,玉黛福福身,走了进去。
舞轻扬怔怔的站在雨中,思忖着玉黛的一番话,突然低吼一声,长枪出手,挥洒自如,枪法神出鬼没,比之武考,更是精进。
夜凉如水。
玉华宫,红烛催芯。
萧溯瑾见枕边人睡意正酣,披了衣服走了出去。
这雨,竟下了一天一夜。
夜色迷蒙中,凤栖宫的八角玲珑阁突兀在烟雨中,冷冷清清。
到明日,他应允凤卓的五天时间已到,可是,这五天如五百年那么漫长,漫长到见了凌月夕,不知该如何开口。
‘夕儿,你可懂朕的心,可愿体谅朕的无奈!’
鸳鸯帐中,凤嫣然醒了。
她突然发现,原来放下仇恨也未尝不可。
哥哥说的极是,最初萧溯瑾也是受害人,能如此待着他们兄妹俩,已是帝王有情,恨,最是不应该。
萧溯瑾,是她凤嫣然这世此生的丈夫,真实的伸手便可触摸到的男人。何苦天天空对镜,缅怀一个从未曾多看过自己一眼的男人。
‘凌月夕,你不要恨我。纵然是我凤嫣然不与你争宠,还会有许许多多的女人与你共享萧溯瑾。他是皇上,不是你一个人的丈夫!’
乞怜的爱惹人怜,才子佳人是美谈。
多少儿女心痴念,只一句: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凤嫣然怎忘了,凭着一具身体,凭着一场欢爱,怎能留住一个心有所属的帝王心。
五天时限已过,萧溯瑾毫无眷恋的离开。
他像一个做错的事的孩子,徘徊在凤栖宫花墙后面,来来回回踱步,思索着如何开口。
“娘娘,皇上在花墙外已徘徊了半个多时辰。”
凌月夕躺在圈椅中,懒懒的抬了下眼皮,缓缓道:“既然来了,请他进来,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是!奴婢这就去请!”
嫣儿连忙朝玉黛眨眨眼,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该来的,总是要来
萧溯瑾一身明黄的朝服,可见他一下朝便赶过来了。
“夕儿!”
萧溯瑾局促不安,立在一米多远。
凌月夕就那么躺在圈椅里,蜷缩着,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她并非是惺惺作态,是大病初愈,身子骨还弱的很。
“皇上来了!”
从毯子中扬起脸,牵强的笑笑。
“夕儿!”
萧溯瑾几步上前,俯身捧着凌月夕的脸,心疼的问道:“夕儿,你这是怎么了?朕知道错了,再也不会扔下夕儿了!”
“皇上,夕儿只是偶感风寒,如今,好多了。”
凌月夕倦倦地说。
就连目光也是懒懒的。
“朕留在玉华宫,你不问为什么?你不生气?”
萧溯瑾的声音骤然冷了冷,他最不能忍受凌月夕的无动于衷,原本想要解释的话,也咽了回去。
“皇上不说,自由皇上的道理。夕儿生气又能怎样?生气,难道皇上就会休了凤嫣然,就会此生只有夕儿一人?”
“你明知道,若休了凤嫣然,比杀了她还要狠,再者,凤卓年轻有为,是个难得的将才,你该是晓得其中利害。”
听凌月夕这么反问,萧溯瑾心里反而好受了很多,可见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凌月夕苦笑,她自知自己是过份了,是要的太多了,可就是不由得赌气。
“除非,皇上改了祖宗规矩,后宫自此一皇一后。”
“夕儿!”
萧溯瑾眸光黯然,他不明白,一向懂事理的夕儿怎么了?为何变得不可理喻,祖宗的规矩,岂是说改就能改。
“凤嫣然答应朕,只要有个孩子,无论男女,陪着她在宫中度过便可,再也不会邀宠争恩。至于梅妆……”萧溯瑾轻哼一声继续道:“就让她继续当天朝的‘圣女’!夕儿,宫中再是难以推究的佳人,朕的身心,只给夕儿一人!”
‘夕儿是相信你的心,怕只怕,你会身不由己。这进入后宫的女人,身后可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哪有那么规规矩矩清冷一生的?’
眸光流转,凌月夕无奈的笑笑,并没有将心中的担忧说出口。她很奇怪自己,担心的,不是自己有朝一日不受宠,却是怕那些个女人来烦自己。
舞轻扬等人被传至殿内时,萧溯瑾拥着凌月夕倚在美人榻上,神色不悦的扫了一干人,沉声责问:“娘娘生病,怎么没人通知朕,居然连个御医都未请!朕养着你们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玉黛从未见皇上如此生气,一张俊荣铁青着,眸光冷寒如冰。
凌月夕无奈的摇摇头,扯了一下萧溯瑾的袖口,埋怨道:“是我不然他们去请御医,也是我让他们不去通知你。”微微叹了口气。
“萧溯瑾,你该知道我的骄傲。我不想让人说装可怜求圣恩。”
“夕儿,你……真让朕不知该说什么好。再心气高,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作践。”
“在皇上心里,夕儿这是作践?”
凌月夕诧异的坐直了身子,盯着萧溯瑾问。
“好了好了,你们都下去。若再有这是种发生,别怪朕不念旧情!”
舞轻扬几人立即退下。
“朕也饿了,一起传膳,可好?”
凌月夕点点头,不再看着萧溯瑾。
殿内突然静悄悄的,两人居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一时,气氛异常尴尬,还好安培躬着身子询问午膳之事,继而宫女们进进出出准备午膳。
这次伤寒来的急,去的慢,好几天,凌月夕整个人懒懒的,也不想出宫,直到这天,嫣儿无意说起寒月宫,便乘了凤辇前去看看。
她的设计图简洁雅致,工匠们做的更是细致,出乎意料的完成了框架,只剩下雕刻上漆的精工艺。
凌月夕没想到在寒月宫遇到了她最不想再见的人——圣女梅妆。
她依然一身如血的红妆,静静地站立在不远处,盯着寒月宫,脸色凝重,听到身后的侍女高呼请安的声音,才缓缓转过身,嫣然的笑意慢慢镀上娇娆的脸,望着凌月夕的目光莫测高深,不卑不亢,盈盈俯身问安。
她适才沉静的目光,跟记忆中的梅妆好相像,可是……凌月夕不愿相信,这世上真有如此之巧?或者,或者,是那冤魂的诅咒?
凌月夕的心久久不能平静,面上清冷的扬手,道了声‘免礼!’
在小德子的搀扶下缓缓走下凤辇,掠过梅妆,走了进去。
梅妆依然笑靥如花,目光落到舞轻扬身后的苏青身上。
苏青面上一红,连忙撇过脸。
“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工匠们立刻停了手中的活跪地行大礼。
天朝瑞泽皇后已是天朝的传说,此生能见风颜,于他们是上天的眷顾,此生足矣。
凌月夕慢慢踱步,打量着初具规模的楼阁亭台,水榭,满意的点点头。
“不知娘娘还有何指示?”
身后一个恭敬的声音响起,凌月夕停住脚步,顿首道:“你,就是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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