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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风耳讨妻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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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子半。」正是一日分隔之时,李护容回着。

「……护容,」沉吟片刻,洪煦声方道:「以防万一,你先至二哥那儿,唤了孙谅速速入陵。」

子半之时正巧是四小姐换咒之时,大约有一刻的时候身子颇虚,此事外人不会知道,连单小姐都不知。贼人入庄多为入陵盗墓,主子是为让单小姐安心才那麽说。事实是,若为盗陵,断不会在庄中出没打草惊蛇才是。李护容又多看了两人一眼,才领命退去。

「我……我得回南苑瞧瞧。」单清扬心跳不定,虽未见贼人,此刻心中不安却像六年前血洗七重门那日。

「小心!」洪胞声侧耳一听,踏出步伐精准拉住清扬的手,扯至身後。

单清扬定睛一看,脚边一支细短吹箭,再抬头,黑衣人飞身入亭,直取她腰间。

洪煦声一手护着她,与黑衣人单手过招。听着黑衣人脚下步伐,眉间拢近,探进其内臂的手一个反掌,划破了袖子,抓过藏於里头的吹箭,折断丢向一边。

单清扬摸向腰间,只有短剑一柄。她恼着,真是一入庄便太过安逸,六年来随身绑着的软鞭也卸下了放在南苑,想着与阿声见面用不上,怎知……

咬咬牙,她解下腰间长带,跃至一旁池塘边,打水将长带沾湿;甩至身侧时,扭了几转,长带已成鞭。

「大胆贼人,深夜入庄意欲何为?」单清扬低喝。多年未见,只能从方才几招推断阿声武功不差,却心知他没有太多对敌经验,只怕应对不及来人。黑衣人既使吹箭,想来是阴招百出之辈,不愿此人对阿声下手,於是出声引之注意。

黑衣人闻声,果然试图摆脱洪煦声,朝单清扬直攻而来。

使鞭招式多需相隔一段距离方能发挥,黑衣人却是步步逼近,单清扬几个甩鞭扫尾被之挡下,只有步步退。毕竟手中是沾湿的长带而非皮鞭,重量劲道皆差上许多,来人却似乎十分清楚她的路数,要制敌,确有难度。

只是,方才几招是近身招式她极少使出,为何这黑衣人总能格挡开来?她的武功虽离翘楚甚远,可在归鸿已是小有名气,此人个头小,力气也‘个大,却十分灵活,更是熟知她鞭招走向……

一个分神,黑衣人蛇手卷过长带,使力一扯,单清扬长带脱手,踉跄向前後又被震退几步。

黑衣人甩开长带,朝她腰间出手。单清扬翻身跃过,掌劲落在黑衣人右肩,而那人反应极快,旋身回头後接连而来的是几招拳脚连击。

「清扬!接鞭!」前一夜与段叔比试,武器架还未搬离,洪煦声摸到长鞭,朝清扬抛出。

单清扬飞身,落地时拉开了鞭。手腕一转,猛蛇般的鞭身向黑衣人直咬而出。一招滑,一招回,黑衣人已处於劣势。就闻黑衣人啧了声,奔向洪煦声。

眼见黑衣人手指弓起,分明是锁喉招式,武器架旁的人影却是动也不动地,单清扬心中一抽,甩鞭而出,她吼道:「三爷,向右!」

劲风迎面而来,洪煦声眼也不眨。就在黑衣人的手碰到自己前一刻,他轻轻闪身,接着鞭随风至,那黑衣人早已转向,点跳起身,跃上武器架,抽起摆于上层的金钢链。

单清扬收鞭,阿声已来到她身前。

黑衣人反手展链,右手高举,银色长链顺着他的背绕至左肩,尾端再由手臂一路延伸至手中。不知何时,原先扣以沉钩的链尾,如今换上了爪钩。

「入庄,所为何事?」洪煦声单手背在身後,问着。就算是此刻,他声音仍然偏暖。

黑衣人不语,目光落在单清扬腰间短剑。

方才过招,她就发觉此人招招探她腰间,原来真是为了此剑,如此一来……单清扬面纱下的脸色骤变,厉声问:「你把萃儿带去哪儿了?」

黑衣人依旧沉默,只是手中金钢链忽地抛出。

闻声,洪煦声单脚点地,旋身拍开。

单清扬随即出鞭,缠住往阿声脑後攻去的金钢链尾。

黑衣人一使力,爪钩脱离箝制,划风朝单清扬而去。

单清扬将鞭甩至手臂几圈,举臂挡钩,然而那钩落下瞬间,她瞠大了眼,四肢如冰冻了般定住不能动。

——啊啊啊啊啊啊!

「清扬!」不闻她有动作,洪煦声一个箭步冲来,徒手接钩。他眼不能见物,只知黑衣人方才在武器架上拿了金钢链来使,并卸下链尾沉钩换上了另一物,却不知其生成何样,贸然出手,手心吃痛,他闷哼一声,握住链身的手一个扯动,竟将黑衣人扯向自己,接着连此三掌,打在黑衣人上臂及胸前,散去其内力。

黑衣人被他最後一掌重击,向後扑倒,费了一番工夫才能起身。

单清扬回过神,认出了那钩便是当日伤了自己的三爪钩……那日因中毒,眼力不佳,那钩远远飞来,直到剌进脸颊她方看清。刚才黑衣人甩钩而

来,远时她还认不出,直到要落下了,才勾起了那日的血红回忆。

「三爷,他要的是玉秘剑。」几乎是喃喃自语地,但单清扬心知阿声听得见。

「剑在你身上?」这就是为何此人攻势全冲着清扬而来?洪煦声咬牙,面上是少见的怒意。

「不。」单清扬双眼未离远处正伺机而动的黑衣人,虽担心阿声手中的伤,却不敢大意分心。「想着一路不少盗贼,临出门前,我……我与萃儿换了剑。」本以为这麽做可保剑,怎知是将祸全引去了萃儿那儿。

「所以剑在萃儿身上?」洪煦声不顾手心伤口正淌着血,鲜血的热度让他想起方才清扬似乎闪不过那钩,若是落在了她身上……他手紧握成拳,声音冷了几分。

黑衣人武功虽不差,却在清扬之下。清扬不敌,莫不是……发觉了什麽?洪煦声紧拧着眉。

「不。从南苑出来前我卸下长鞭,萃儿就说她也不带剑了,我心想庄内安全,便由着她。萃儿不知她一路贴身带着的是真的玉猛剑,真是冤了……」单清扬悔不当初,懊恼着,「三爷,你道贼人是不是以为房内的剑

是假,将萃儿……将她……」

「萃儿姑娘无恙。」洪煦声定定说着。

单清扬望着他温和的脸庞,不知为何他能如此确定?不知他为何能对她撒下这谎?若因自己自作聪明之故,令得萃儿受到什麽伤害……

此事层层疑点,却都是指向自己,这黑衣人若真是当年血洗她七重门的仇人之一,肯定还有其他同伴,以他们当年的残忍,要杀萃儿只怕是眼都不会眨的。

她得回南苑!

不仅因玉奶剑尚在房中,她得去看看萃儿是如何被带走的,有否留下些什麽线索……

这麽想着,单清扬顾不了许多,回身奔往南苑。

「清扬!」洪煦声低唤,身後黑衣人已飞身追向南苑。

他循声想追上,手心一阵发麻,随即倒地,无法动弹。

单清扬冲进大门敞着的屋中,屋里并不是想像中的混乱,一切摆设整齐。她缓下脚步,穿过屏风,来到床边,床上她的长鞭、短剑皆在。

单清扬放开了手中长鞭,拾起短剑。

是这剑……害了萃儿……

是她害了萃儿……

「……所以,这把才是真的?」

身後一道声音传来。单清扬倏地回过头,警觉地将短剑收进襟中。

黑衣人黑巾蒙面,露出一双好看的眼,只是,那也是双杀气腾腾的眼。他说着:「所以你一路都让……都让你的丫鬟带着那把招来杀身之祸的真剑?」

单清扬无法反驳。

黑衣人继续说道,压抑的声音中有着质问:「那丫鬟在你身边六年,你就对她没有一点主仆之情,甘愿让她以身涉险?」

黑衣人手中卷起的金钢链垂着,掌中握着的是三爪钩。盯着眼前人手中那让自己毁容的钩子,单清扬明白眼前人是吴家人,同时,也是杀了爹娘的凶手之一……单清扬拧紧柳眉,攥在胸襟前的手缓慢放下,摸向床上的长鞭。

「别动!」黑衣人吼道,手中爪钩作势要投出。他一步步向她走来,问着:「若现下让你选,让你交出短剑,换那丫鬟一命,你做何选择?」

单清扬眯细眼。屋内未点灯,只靠黑衣人背後透来的月光,微微照亮他半只眼睛。

「若我说要你交出故人之剑,即刻离庄,让声名狼藉的你再添一笔贪图不属於自己之物的罪名,然後,在故人心中永远留下一笔债,」黑衣人脚步未停,刻意压低的声音渐渐回复:「若这样便能换回你的丫鬟,你可愿意?」

单清扬瞠眼,见黑衣人向她靠来,却忘了抓紧空隙伸手取鞭。

「萃儿……」

清冷的月光,照在了黑衣人露出的半张脸容。

「为什麽……」

同是黑布、面纱遮了半张脸,同是露出彼此熟悉的双眼,也同样,遮着丑陋的表情。

「我曾恨过你,可日夜一同,我也渐生感情,心中认定你必是这世上唯一了解我心情之人。我们都失去至亲,都身负血海深仇,都誓死得守住门,也都……盼着心上人终有一天走向自己,将是非抛诸脑後,携手共度余生;就好像,你便是另一个我,所以曾真心盼你过得好,我也能如你好。」

颤抖被隐藏得很好,深吸了口气,又再道:

「可我错了。我们哪里相同?七重门重立江湖,而你……何时才愿承认,你根本不想报仇?失亲之痛是至痛,可你却深信冤冤相报无了时,口里说着报仇,其实只是为了迎合七重门长辈、为了道义。看着这样的你,我……我每回看进镜中的自己,一心只想着报仇的自己,显得那麽愚蠢,那麽……那麽疲惫。」

那声音恨恨地说着,几乎欺上了单清扬瑟缩的身子。

「花了六年才知道,你不是我。你还有一个埋藏在心里,支撑你信念的人,而那人,也真心为你。」

单清扬被震得微颤,紊乱的思潮在脑中翻搅。

揭下脸上的黑布,萃儿一字字道:「如果,你也像我,什麽都失去了,没有亲人、没有自我、没有……什麽都没有了,你就不会问我这一切是为了什麽!」

紧咬牙关,萃儿扯开她前襟,夺了短剑,跃窗而出。


 
第五章

深夜。

奉陵山庄灯火通明,下人巡着庄中每个院落,就怕有所遗漏。

华丽前厅里,五人各据一处。

主位大座上,洪二爷一身红衣,接过孙谅递来的纯白瓷碗,置於一旁桌上。他挽起袖口,从腰间将短剑出鞘,对准腕,在无数的刀痕间又狠狠划了一道。

洪二爷面不改色,任血一滴一滴流入碗中,染了白瓷一片殷红。

孙谅立在近处,眼见血量已足,铺了草药的净布赶忙敷了上去。

「行了,快给三弟喝下。」洪二爷神情透着愠怒,推开正替自己包紮伤处的孙谅。

「……是。」孙谅捧着碗,来到三爷面前。

洪煦声靠在长椅,需护容搀扶才能勉强一动。

双眼空洞,碗来到嘴边,对那带着甜意的腥味皱起双眉,半晌,才终於启唇就口,喝下。

一个时辰前,贼人入庄,众人护陵。谁知最後竟是平时最安逸无事的三爷给伤了,贼人在武器上落了毒,所幸不是剧毒,只是加重了的麻沸散。以防万一,还是让三爷服下二爷的血,不出半炷香时候,定能化去毒性。

见护容替三爷擦着唇边沾到的血水,孙谅在心中叹着气。

庄里最用不上二爷的血来救命的三爷,竟也用上了。三爷喝得百般不愿,自是因为不愿见着兄弟为了自己折损气血;而二爷恼怒,是因贼人伤了庄中最不该被伤之人。

孙谅回到二爷身边,见二爷将手腕的伤胡乱缠上白布,还任手垂着,丝毫不顾如此止不了血……翻翻白眼,他迳自在二爷脚边的踏木上坐下,拉过二爷的手,重新包紮。

平时话最多的洪二爷沉默,孙谅忙得没话说,护容正为主子理伤。剩下的两人,一人体内麻沸散未退尚无法说话,另一人自被带入厅中,便失神发愣着。

洪二爷微眯的眼瞟着单清扬,知道她内疚,可他瞧不出……是对三弟还

是对那该死的丫鬟。

单清扬在震惊恍惚中许久,回过神来时,萃儿与玉奶剑都消失了,她颓然坐在南苑,直到下人将她带到前厅。那时,带伤的三爷正等着二爷割腕相救。此刻她虽表面平静,却只是极力掩饰心中被掀起的风浪。

二爷的血能解百毒,因此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二爷就被洪伯伯训练着划腕滴血,为接下庄主之位做准备;她想这世上没有人情愿为他人伤害自己身子,但方才为救三爷,剑划开皮肉时,二爷连眼都没眨一下。

三爷……为了救她,分明眼看不清,仍是挺身为她挡下了萃儿投来的爪钩。

而萃儿是吴家人,因为单家而被赶出蛇武盟、被迫取消亲事,还得忍辱待在单家服侍自己……萃儿所有的怨与怒,所有的委屈,单清扬感同身受,也难辞其咎。

环环相扣的一切,起因都是六年前……又或许是更早前,在她对阿声说出那些伤人的话那一刻、单家上门退亲的那一日,很多伤害就注定逃不开。只是上天惩罚她单家不够,连身边的人都一并拉了下水。

面纱遮面,单清扬低垂的眼抑着情绪,思潮在深处翻动。半晌,缓缓抬起,对上了二爷目不转睛的瞟视。

单清扬一惊。二爷瞧着自己多久了?是在等着自己什麽反应?

洪二爷高坐大位,斜靠身子,单手支面,孙谅在低处小心理着他另一手的伤处。相视无语,他的确等着单清扬说些什麽。引狼入室,又伤了三弟,首先该等到的,该是一句道歉。

清清喉,单清扬暗暗吸了口气,起身朝两位爷一拜,道:「二爷,今夜之事全怪清扬,才让三爷受袭……」

洪二爷眼微眯,看着眼前弯身作揖的单清扬,打断她的话,意有所指地问道:「单小姐千里迢迢,说是入庄还剑,其实……所为何事呢?」

单清扬身子僵住。头顶那道声音轻轻地说着:

「若真是为还剑而来,如今剑被贵府丫鬟夺丢,单小姐毫不知情,这十分奇怪。若说此行是为与舍弟叙旧而来,倒也无需搬出还剑一说,直说便是……」

洪二爷停了停,似是思考一会儿,嘴角隐隐勾起笑,继续说道:「江湖人皆知单门主一手好鞭法来自祖传七重鞭谱,入得七重门能学上六分,成了

分堂主能学上七分,当上长老能习八分,而单小姐由单门主亲自教授武艺,至今应有其九分功力。单门主是准备将这藏私的七七第四十九式於成亲後传授给你的,可我听闻六年前一场大火将七重门烧个精光,门主与秘笈都成灰了。」

无视单清扬的木然及三弟投来的制止表情,洪二爷又道:「若单小姐此次入庄是想着留下玉祀剑,同时又从三弟这儿拿回当年单门主遗留下的鞭谱秘笈,那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当年单氏前脚离庄,三弟便命人将之烧毁了。」

闻言,单清扬瞠大美目,柳眉绞得死紧。

二爷恼她有负三爷,所以处处为难,事事起疑,言谈间总透着淡淡嘲弄,这是这回入庄以来她便强烈感受到的,也一一忍下。是她太天真,以为故人如昔……萃儿的事若她早些知道、早些发觉,断不会闹成如此大事了。

是,门中长老提过多回,要她讨回单氏鞭谱。毕竟爹爹已去,七重门只得指望她一人,偏偏她天生驽钝,莫说追上爹爹的九分,单清扬自知论武功修为,哪天真的比划起来,她甚至在几位长老之下。

可……单清扬确是一刻也未曾起过骗走玉祀剑後再向洪家要回鞭谱的念头呀。

她一心一意想着还剑……内心里只有那微弱切盼,若再见阿声一回,若阿声能如回忆中那般美好,那麽便不虚此行,心中再无牵挂。

单氏鞭谱的重要性,她老早排在故人之後。可自己的背叛在前,又怎能奢求取信於人?都是她太过沉溺於童年、沉溺在安逸时光,太过自卑、太过自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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