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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莲烙-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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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小菡……我们走吧。”明峙渊睁开双眼沉声开口,他很清楚师父的脾性,一旦下了决心就无人可以阻挡。他缓缓将手中的龙舌收回了剑鞘之中,低垂的眉目下看不到其他的表情,似乎是在极力平定着自己的心绪。而后他突然执起了邵菡卿的手就开始往洞外走去,踱出了几步后又停下,扭过身看向那名老者的背影,哑声开口,“最后……能否让弟子向您最后一拜?”

风行雅仍旧是一动不动地背对着他,没有出声。

明峙渊松开了邵菡卿的手,在原地站好后双膝而跪,将龙舌轻放在了一旁,正对着空灵谷人,一拜、二拜、三拜,无比恭敬地对着他叩了三个响头,沉闷的磕头声在山洞中隐隐回响。

“倘若日后有需要我明峙渊之处,上天入地在所不辞……师父……保重……”

明峙渊强忍着内心的苦涩,略带哽咽地把这句话给说完,正要伸手去拿龙舌,倏忽想起了这剑本就是属于空灵谷,自己既已被逐出师门,则此剑亦不该带走。正踟蹰间,忽闻耳边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嗓音,“我既已将龙舌赠你,那它便是属于你的。你拿走吧,我已无需此剑。”

明峙渊只觉喉头一哽,几欲要涌出泪来,心口上仿佛压了千斤巨石一般让他喘不过气。他紧紧执起龙舌站起身来,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终究是没有开口。

明峙渊默默地望了一眼站在他跟前,自始至终都未回头的尊师,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拉起邵菡卿,步履沉重地走出了这个山洞。

此时的洞穴中唯独剩了风行雅一人,就那样负手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一滴水珠从洞顶中的石尖上坠落而下,正巧滑进了墨衫老者的衣领,他略微一颤,这方缓缓睁开了双目,久未跌宕的心绪在这刻终于有了一丝起伏。

依旧是淡漠如初的神情,然而眸低却是隐了一层难以言说的哀痛。

“孽缘……一切都是孽……”风行雅抬起头长叹了一声,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许久。而后他敛回神思,忽然走近了左前方的一面石壁跟前,看着石壁上的那些字符画,手指在其上轻轻来回触摸着,神色有些恍惚,动了动唇,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似乎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风行雅骤然将手抽回,转身拂袖走了出去,在距那个山洞大约有三丈之远时停下,抬掌聚气对着身后猛然一挥,“轰”地几声连响,本就不大的山洞在刹那间便是全部倾塌而下,四周沙石飞扬,掀起了一片尘土在竹林间飘飞。

空灵谷人回过身来,沉默地注视着那处地方良久,最后无声地长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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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峙渊与邵菡卿同乘一匹马自空灵谷中缓缓而出,二人在这一路上皆是沉默不语,气氛很是压抑。

邵菡卿坐在前面的位置,双手一直紧紧揪着下|身的裙摆,想说些什么来宽慰一下明峙渊,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好几次都是话语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难受得用贝齿咬着下唇,似乎唯有这样方能止住她几欲涌出的泪水。

“别咬了,当心把嘴唇咬破。”身后的男子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语气平淡地好似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然而嗓音却是沉沉的,毫无半点精神。邵菡卿知道他是在强制压抑着自己,更是难受得一言不吭。

明峙渊见她一言不发,轻轻叹了一声,从马背上跳下来,牵着缰绳踱到了路边,对坐在马上的女子伸出了手去,“我们休息一下吧。”

邵菡卿点头,扶住明峙渊的手翻身下马,而后便兀自坐在了旁边的一块青岩上。

空灵谷四周方圆数里之内都是栽植以翠竹,放眼望去是成片的碧绿竹海,在清风的拂吻下好似水波一般潺潺流动着,发出了沙沙的悦耳轻响。

明峙渊把缰绳拴在了一根竹竿上,从马鞍旁的包囊里取出了竹水筒,先递给了身旁的女子,女子摇摇头没有接,他也不多言,便仰头自个儿饮了起来。解了渴后他便沉默地转头望向竹林的深处,面上毫无任何颜色,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没有人说话,唯有风吹动竹叶的沙沙声在耳边不断回旋。

像这样沉寂下去的感觉非常地不好受,明峙渊知道,想随意聊点儿什么缓和一下氛围,却是无话可说。

“夫君……”半刻之后,终是邵菡卿打破了这种沉默,她轻声开口问道,“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呢?”

素衫男子垂下头沉吟了片刻,而后缓缓出声:“明颢山庄,我们的家。”此刻的他嗓音沉沉的,不温不冷,听起来依旧有些隐隐的压抑。空灵谷是他的第二个家,如今的他已被逐出师门,眼下唯一可去的地方便只余下明颢山庄了。

“明颢山庄……”邵菡卿望向远方,略带恍惚地喃喃念着这几个字。

“怎么了?”见女子忽然露出了这副神情,明峙渊有些紧张地开口,“你记得明颢山庄么?”

“不知道……只是隐约觉得有些耳熟……”邵菡卿摇头。

明峙渊微皱双眉注视着她半晌,而后道出了自己心底的疑问,“那你为何竟会记得我?”明峙渊顿了顿,继而往前靠近了一些距离,目光灼灼,“小菡,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想起从前了?”

邵菡卿与明峙渊双双对视着,神情在这一时间变得有些迷离,她轻声呢喃着,好似梦中呓语一般,“我也不知道……最近我的脑子里总是会浮现出一些奇怪的画面,断断续续的,感觉很混乱……一旦我用力地去想,脑袋就会很痛很痛,好像……是有什么在阻止着我……阻止我想起过去的一切……”

明峙渊默默地听着,此时的他其实很矛盾,既希望邵菡卿能够回忆起过去的一切,毕竟他们之间有着十余年青梅竹马的感情,他不想这些在邵菡卿的心中就此消逝不再;而另一方面他又希望邵菡卿能够忘记过去,忘记曾经所有不美好的回忆,与他重新开始。

明峙渊强忍着内心忐忑不安的心绪,轻声询问道:“那你可有想起什么来了?”

邵菡卿并没有依明峙渊所愿而忆起了他们彼此间的往事,她遥遥望着远方,眼神飘忽不定,仿佛那些画面此刻又再度浮上了她的脑海之中,眸底晕开了一层薄雾,她徐徐开口而道:“这些天我总是梦到同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多的莲花和白烟,而我就站在这中间……我还隐约看见了一个黑影,他说他找了我很久很久,似乎是叫什么炎……”

“魑炎?!”明峙渊下意识地脱口呼出,满脸震惊地望着跟前的女子。一时间似乎有些失控,他顿了顿,霍地伸出手去紧紧抓住了邵菡卿的双肩,眼中所透射而出的精芒不知是愤怒还是悲凉,“为什么?一直以来都爱着你,守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你为什么会梦到他?他不过是你名义上的丈夫,并不是真正的爱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与你携手共度余生的人,就只有我明峙渊!”

此时的素衫男子已是情难自控,向来都对邵菡卿无比温柔的他,今日居然会朝她吼了起来,抓着女子双肩的手有些颤抖,他想不通,邵菡卿和那该死的魑炎究竟有着什么关系?!

他突然想起了那夜在垣市后山上所发生的那一幕,邵菡卿的侍婢小颜不知为何竟会变作妖孽,而她口中所提到的,与魑炎有着相同面孔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倘若邵菡卿与魑炎的确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关联,那在邵菡卿逃离幻溟宫之后那人为何不去寻她?而且最近江湖上的传言,幻溟宫突然在西域一夜消失,又是作何解释呢?

一时间所有的疑团全都蜂拥而至,明峙渊只觉心乱如麻,脑中一片混沌。

“魑炎……?”粉衣女子有些茫然地嗫嚅着这两个字眼,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明峙渊的异样反应。她神色恍惚,目光遥望着远方。对于这个名字,她似乎有些印象,却是什么都无法忆起。

明峙渊见她还在提那人的名字,心中一股无名业火陡然升起,正要发作,却在眼角余光处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白色身影。他倏忽一顿,迟疑着将目光移了过去仔细认看,紧接着明峙渊的脸色陡然一变,扶着邵菡卿双肩的手也忍不住颤了一下。

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比邵菡卿更为重要,让他的注意力只瞬间便完全转移到了那人的身上,无暇再去顾及邵菡卿此时心里所想之人究竟为谁。

但见素衫男子面色苍白地望着侧前方那个逐渐走近的人影,嘴唇微微翕合着,隔了好久才艰难地从喉中挤出了那三个字:

“南宫翊……”

VIP章节 48第四十七章 空谷余音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离奇古怪之事是凡人无法解释得清的。比如僵尸是如何形成,为何它们时经百年后还仍然存在于世;再如,这世间是否真有鬼神之说;亲眼见过的人自是深信不疑;而很多人或许这辈子都与鬼神无缘,若非亲眼得见也就不会信邪。倘若真要由此而弄出一套说法来,的确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众说纷纭,谁也不能肯定谁说的就一定是真实,于是便有了诸多未解之谜。

明峙渊这人也算是见多识广,自小便随了空灵谷人磨练,在江湖上闯荡多年,见过的世面还真是不少。再加之前段日子与夏风回共同经历了一拨诡异的僵尸邪案,在其震惊之余也同时让他大开眼界。年经轻轻便有得如此刻骨经历,着实难得。

然而此时此刻,不知是何方神圣显现而出,使得明峙渊一扫其沉稳之态,只瞬间就脸色发白,膛目结舌地怔怔望着前方。直到他吐出了那个名字,连脊背都在隐隐发凉。

“人死不能复生”这句话是从古至今的不灭定论,谁也无法逆天意而为之。然而如今在明峙渊前方的这人,竟然会是在半月前便已去世了的南宫家的独生子。明峙渊至今犹能清晰地记得,那晚上他去垣市后山掘墓时,已然死去的南宫翊躺在棺木中的神态,令当时的他唏嘘不已。

明峙渊确定南宫翊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而南宫翊是独生子,除了香玫是他爹的私生女儿之外,便再无其他兄弟姐妹。况且这世上拥有两张相同面孔的人简直少之又少,更别说现在还会如此巧合地出现在他面前。于是在排除了种种推论之后,剩下的便只有一种可能。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假扮一个已逝之人?”明峙渊恢复了原先的冷静,他松开女子的双肩走上前去,将女子护在身后,如鹰眼眸警戒地望向那人。

白衣男子执扇缓缓走近,一双桃花眼随着他的笑容弯了起来,“在下南宫翊。”

明峙渊微怔,竟是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胡说八道,南宫翊已经死了!”明峙渊就只诧异了顷刻,下一时便冷声吼道,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无名业火,正要走上前去一把撕开那人的人皮面具,却是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呻吟。他脚步一滞,连忙转头去看。

但见邵菡卿背对着他,突然捂着左肩跪倒于地,全身止不住地颤栗着,左后背的衣衫上赫然印开了一抹嫣红。

“小菡?!”明峙渊心下一紧,连忙转身向后走去,不想才跨出了短短两步,身子便再也无法动弹,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没用,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身体居然动不了了……

正诧异间,却见眼前一片白影飘过,那人竟先他一步跃到了邵菡卿的旁侧,蹲身揽住了她。

难道这个人的目标是小菡?明峙渊的心里当即凉了一截,费尽全力地想挣开身上桎梏,却是无济于事,他一怒之下厉声吼道:“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许碰她!”

“南宫翊”根本就没有理会明峙渊,他一手揽着女子,另一手轻轻解开了她的衣服,女子左肩上的衣物缓缓滑落,逐渐露出了后背上的肌肤。

“……你!”明峙渊见状怒火中烧,将欲再喊,却是在看到邵菡卿裸|露出的脊背后声音戛然而止。他倒抽了一口气,脸色再度变得苍白下来,目瞪口呆地望着。

天……那些究竟是什么东西……?

在女子左边后背的肌肤上,竟然全都爬满了血红色的花瓣烙痕,鲜血自皮肉中不断地渗透而出,乍看之下,竟是无比的触目惊心!

白衣男子似乎也对他此时所见到的场面有些吃惊,揽着女子的手轻颤了一下。他紧皱着眉头,直直地盯着邵菡卿的左肩,眉眼间是难以言说的不安和殷忧。

这个烙印简直太诡异了,已然超出了他的想象。

“呃啊……好痛……好痛啊!……”邵菡卿仿佛失去了意识一般,紧闭着双眼,无力地靠在白衣男子的身上,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袂,全身止不住地在发抖。背上的鲜血与冷汗混合在了一起,沿着肌肤流淌而下,将男子的衣襟也染得通红一片。紧接着她的身子突然一软,倒在男子的怀中便没了动静,似乎是疼晕了过去。

“小菡!!该死的你放开我!!”明峙渊这刻是完全慌了,心中暴躁无比,他催动内力激烈地挣扎着,汗水不觉间已然湿了他的脸庞。忽见一旁的白衣男子把手轻轻一抬,明峙渊即刻便毫无征兆地晕倒在地。

白衣男子皱眉瞥了一眼倒在不远处的明峙渊,而后缓缓转回了眉目,将女子轻柔地抱在怀中,低头吻了吻女子的额头,在其耳边柔声轻语:“好了,我们回去吧……”

随着一阵清风掠过,三人于刹那间即已消失不在。唯剩了那一匹黑马还在竹林间悠悠踏着马蹄,嘶鸣长啸。



此时的西南之极,溟海圣域寒熔洞中,一条巨大的黑色蛟龙正盘旋于圣台之旁,静静修养着生息。仿佛是受到了何种惊扰,原本闭合着的双目在这一时间陡然睁开,幽蓝的眼眸深不见底,然而却是毫无半分芒彩,仿若失却了灵性的玉石。

在其额上有三片明显不同于其他鳞片的黑鳞,呈月牙状,这是蛟类成年的象征。位于中间部位的那一片正月形黑鳞,此时不知为何竟会突然朝某个方向歪了一些距离。然而黑蛟却仿佛并未察觉而到,只是一直盯着东边的方位,巨大而纤长的身体轻微扭动着,似乎有些蠢蠢欲动。

足足过了半刻,它才终究是缓缓平定下来,敛回视线,再度垂首闭目,继续着它每日的静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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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微风清爽宜人,再添之空灵谷周遭竹海遍野,一座座竹制的小茶楼隐现于碧绿之间。几乎每日都会有不少人邀约而至,煮上一壶热茶,或吟诗作对,或倚竹欢聊,如此的自在逍遥。

这里民风淳朴,人情纯善,倘若能在此处度过一年之中最为炎热的时光,与翠竹共舞,与清泉同伴,那是最好不过了。

“举杯邀明日~对影成三人~~”

“我说庆子,咱们都粗人来着,可不比那些文人雅士,你就别再这么说话了成不,让人听着寒颤啊!”

“我们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偶尔来附庸风雅一下,何乐而不为啊~”

“成成,你念你的诗,我喝我的茶,到时候茶没了可别再让我请你啊!”

“啧啧,没想到你一大老爷们儿,竟是如此的小家子气,有何颜面对你家父老啊~”

“哈哈哈哈哈……”

茶楼中时不时地传来了阵阵欢声笑语,为炎热的夏日增添了一股沁凉之感。来此小憩的大多都是附近的村民,村中上下不过几十口人家,平常来往多了基本上都是熟识之人。所以茶楼角隅处那名宁静的外来女子,在周遭喧腾欢畅的氛围下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姑娘,您要不要来点茶果子?我们这儿的茶果在当地可是十分美味的呢。”店小厮这时候走了过来,殷勤地开口问道。

那女子看上去约莫二十岁出头,一身整洁的白色道袍,素颜朝天,举止文雅,让人感觉很是舒服。只不过其头上戴了一顶白纱帷帽,遮住了她的半张容颜,那一双如水眼眸看得不太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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