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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弦十三曲-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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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谢玄望着西岸乱成了一团,当即下令,全军渡江。
百万雄师顿时溃乱,将士们相互踩踏,未战已是满身鲜血。
苻坚不敢相信的结果,还来不及让他接受,晋国大军已经渡过了淝水,冲散了大秦前军,将寿阳城外变成了他们胜利的屠杀场。
“皇上,快逃吧!回了长安,再从长计议!”文官骇然拉着苻坚往城头下跑去,若是让晋军冲了进来,只怕就要把性命丢在这里了。
“朕怎么会败?怎么会败?”
苻坚不甘心地狠狠嘶吼,被文官推上了马车,由五千将士护卫,冲出了寿阳城北门,一路北逃而去。
身后,将士们哀声遍野,宛若鹤唳,凄惨无比。
苻坚的心充满了不甘,百万雄师竟然一夕之间,溃败若此,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结果。
“追杀苻坚!休要让他跑了!”
谢玄骑在马背上,手中长剑指向了苻坚北逃的方向,“追!”
马蹄声在马车后紧追不舍,苻坚颤抖着拔出了腰上长剑,咬牙望着远处的晋国骑兵。
自他称帝以来,何曾受过这样的大败?
老泪从眼眶中流了出来,苻坚狠狠抹去,不禁仰头一喝道:“老天,难道你要亡我苻坚?朕的一统天下梦还没实现,朕,不能死!”
“苻坚,纳命来!”
秦军溃败之后,晋军就宛若洪水一般,分成了好几路追杀包抄苻坚。
此刻的苻坚,就像是一只瓮中之鳖,注定难道一死。
绝望之中,苻坚一掀车帘,对着马车后的晋军大声喝道:“想要朕的命!有种就来拿走!”
“父皇!”
陡然听见一声久违的声音,只见一袭白衣立马谷口,对着这边招手道:“父皇,速速进谷,孩儿为您断后!”
看清楚来者是苻澄,苻坚一愣,迟疑了一刻,终究还是下令车夫速速驰入山谷。
自古山谷就是险地,入者若是被敌手占了一线天,无疑是自取灭亡。
苻坚看她一人一马立在谷口,实在是忧心得狠,可是看见了苻澄脸上的笑容,料想她必然不是一人前来,索性干脆信她一回。
五千将士前后护着马车驰入了谷口,苻澄也尾随而入。
只听见一声巨响,谷口轰地被数十块大石封了个严实。
谢玄勒马谷口,不甘心地跳下了马来,“该死!那个搅局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末将听她唤苻坚老儿父皇,想必是大秦的公主。”晋国小卒在一旁急忙回道。
“大秦公主?”谢玄仔细回想着苻澄的容颜,不禁抬手抚过左鬓,道,“这里有白发,怎的与那个人如此像?”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淝水之战发生了,相当于苻坚去了半条命。
当然,下章怎能少了酒酒呢?
、第六十八章.鬓上雪
“左鬓有白发?”谢酒酒读着前线传回的战报,不禁蹙起了眉头;“竟然有那么像的人?”
谢渊抱着一件裘衣走到了谢酒酒身后;轻柔地为谢酒酒披在了身上,为她紧了紧领口,道:“人有相似而已;定然与晔兄没有什么关系。”
“是吗?”谢酒酒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夫君,我想;此事必须好好地查一查,万一……”
“怎会有这个万一呢?”谢渊话音才落,忽地顿了一下;琢磨道,“离家十三年,俱是在漠北,留下子嗣还是有可能……只是……”谢渊马上又否决了这个猜测,“玄兄说,此女似乎是大秦公主,试问大秦公主怎会是晔兄骨血呢?”
“大秦公主?”谢酒酒满心杂乱,偏偏又想不出什么头绪来。
谢渊瞧她心神不宁,忍不住道:“酒酒,若是你真想弄个究竟,我也不是没有法子。”
“哦?”
谢渊揽住了谢酒酒的肩头,轻轻一拍,笑道:“这点本事,我谢渊还是有的。”
“谢谢。”谢酒酒对着谢渊福身一拜。
谢渊不禁涩笑道:“你我之间,或许永远只有这一个‘谢’字了。”
谢酒酒摇了摇头,笑道:“酒酒早就当你为亲人,你我之间,岂止是一个‘谢’字?”
谢渊欲言又止,负手而立,笑道:“天寒了,注意身子,过些日子,我会带消息回来。”
“嗯。”谢酒酒点点头,觉得纷乱的心似乎安静了许多。
鬓上雪发……谢酒酒既怕真与哥哥有关,又怕与哥哥没有关系。
谢渊深深地看着谢酒酒的脸,忽然怜惜地抚上了她的左鬓,皱眉道:“酒酒,你这青丝也隐约有些雪色,以后晨起梳妆,可要记得用墨汁描画一二。”
谢酒酒低颔笑道:“谢谢夫君提点。”
谢渊淡淡笑了笑,便不再说话,视线望向了窗外,喃喃道:“苻坚若是死了,只怕这天下就大乱了……”
谢酒酒点头道:“所以,他还死不得。”
谢渊回头对望谢酒酒,笑道:“所以这一回,我擅做主张放他一马,酒酒你应当不会怪我吧?”
谢酒酒摇头笑道:“怎会怪夫君你呢?在这盘棋当中,他确实没到死的时候,留他一条命,也相当于留我们一条命。大秦一日在江北对峙,谢家就一日在江南如日中天,所以,这棋乱不得。”
“呵呵,知我者,酒酒也。”谢渊不由得笑意浓浓地握紧了谢酒酒的手。
谢酒酒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只得任他握着,淡淡地笑了笑。
大秦不亡,素素,何日才能再见你?
苻坚一路北逃,苻澄一路相护,终于逃到了洛阳。
在洛阳整顿人马之后,苻坚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听到洛阳城外战鼓猛地擂动起来,苻坚不由得咬着牙跑上了洛阳南城楼——谢玄带着大军紧逼城下,只见晋军个个斗志昂扬,双眸中尽是杀气,让人看得心惊。
“可恶!”苻坚狠狠拍上了城楼石砖,悲怆地道,“怎会是如此结局?”
“父皇。”苻澄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镇静地望着城外的晋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苻坚身子一颤,回头看着苻澄,心底百感交集,没想到自己身处险地,救自己的竟然还是这个孩子。
两年未见,这孩儿似乎结实了许多。
当目光落在了她左鬓的白发上,苻坚心里也略微有些酸意,慕容冲这些年来究竟是如何待她的呢?
苻澄望了一眼城下晋军,转头对着苻坚道:“父皇,丢了城池,日后还可以打回来,若是丢了皇位,想要再号令天下,就难了。”
苻坚眸光一凛,疑声道:“澄儿,此话怎说?”
苻澄蹙紧了眉心道:“父皇,孩儿此次来救,并非偶然。如今我大秦兵败,战报应当已传入了宫中,只怕此时的长安要变天了。”
“你的意思是,宏儿他要……”
“太子哥哥或许无心,但是若是请求登基的大臣多了,也就由不得他了。”
“朕还活着!他怎能……”
“所以父皇才须早些回长安主持大局。”苻澄说着,对着苻坚跪地道:“孩儿有一法子,可以让父皇安然离开洛阳,避开追兵,回到长安,只求父皇应允。”
“澄儿起来说话。”苻坚急忙扶起了苻澄,这个时候,或许能倚重了也只有眼前的她了,“听你这一说,朕真是归心似箭。”
“母妃在宫中危险,我也想马上回到长安,保她安全。”苻澄急忙点头,“父皇,可愿将洛阳一城之兵给孩儿指挥?”
“这……”苻坚略微迟疑,洛阳城中平时倒是有十万人马,只是此次东征,早已被抽掉了大半,只怕现在连上一路护送逃回来的兵马,也不足五万,就算是给了她,也不见得可以扭转乾坤,打得过城外的七万晋国北府军。
苻澄恳切地望着苻坚,再次跪倒在地,道:“父皇,战机不可延误,若是让城外的晋军站稳了脚,孩儿就再也无法保父皇您离开了。”
“这……”苻坚再次犹豫了片刻,终于点头道,“澄儿,朕就将洛阳全军交给你了……朕,要活着回长安,重整山河,来日再来雪今日之恨!”说完,苻坚从怀中掏出了节制全军的虎符,一分为二,将一半交到了苻澄掌心之中,“澄儿,靠你了。”
苻澄恭敬地接过了虎符,道:“父皇,请随孩儿来。”
“好。”苻坚跟着苻澄下了城楼,苻澄当即召集了洛阳城中的守将。
“本宫需要三千骑兵,待本宫杀出城去之时,暗中护送父皇回长安。”
“诺。”
守将对着苻澄一拜,即刻从洛阳守军中点出了三千骑兵。
“父皇快上马。”苻澄指着一旁的战马,凛声道,“若是孩儿还有性命回来,希望见到母妃一切安然。”
“澄儿……”苻坚忽然觉得心酸无比,一直以来对这个孩儿百般猜忌,却不想孩儿竟然一心为他,甚至甘愿为他牺牲。
“速速送父皇走!”苻澄一语说罢,翻身上了战马,勒紧了缰绳,高举手中一半虎符,指向洛阳东门道,“其余众将士,随本宫冲杀出去!”
“诺!”
见到身为公主的苻澄都不怕城外晋军,身为七尺男儿,哪一个敢落于她之后?
士气一时高昂,洛阳东门轰然打开,苻澄将虎符放入了怀中,拔出了腰间佩剑,一马当先,冲出了洛阳东门。
“杀!”
“皇上快走!”
与此同时,苻坚急忙上马,被三千骑兵簇拥着往西门悄然逃去。
“全军突击!”
城外谢玄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会有人马从洛阳城中杀出来,当即下令,可是令声才落,似乎恍然想到了什么,谢玄马上下令道,“全军避开秦军冲击,全力进攻洛阳!”
“诺!”
原本两军将要交接,谢玄的军令让两军的锋芒一擦而过,自己带着晋军猛扑洛阳。
苻澄略微一愣,砍翻一个冲在最前的晋兵,下令道:“全军西撤!”
“诺!”
大秦兵马跟着苻澄勒马往西边撤军,原以为晋军会一直纠缠下去,没想到追了数里,晋军竟然鸣金收了兵,尽数退入了方才打下洛阳城中。
谢玄立马城下,望着秦军消失的方向,不禁嘴角一扬,自言自语道:“这位大秦公主着实是个不错的对手,这招弃车保帅,本将军接了。”
“将军为何不追下去?”杀红了眼的将士们隐隐有不服之意,“今日分明可以与敌军大战一场,为何将军要劳师动众地攻杀这座空城洛阳?”
谢玄摇头道:“我军一路北上,已是疲劳不堪,若是强然与秦军一搏,只怕我军要吃大亏。”说完,谢玄勒马回头,望着洛阳城,“留苻坚一条命,这残破的山河,自有他烦心的。我们只要占了这洛阳,以逸待劳,迟早有一日,这秦国的江山,都将是我晋国的!”
晋国将士们听得有理,这战意一懈,果然觉得全身酸痛不堪。
谢玄大笑道:“传令三军,今日全军入洛阳,庆功犒赏,大宴一日一夜!”
“诺!”
一时之间,将士们齐声高喝,欢声震天。
苻澄带领数万残兵一路西奔了百里,方才下令停步驻扎。
“公主殿下,末将有……”
“你是想问本宫,为何不战先逃,舍了洛阳?”苻澄知道有些将士心中有愤懑,这相当于白送了敌人一座城池,任谁也不能轻易罢休。
几名将士惊诧于苻澄的反问,一一点了点头,眼中颇有怒色。
苻澄定定望着来时的方向,道:“淝水一战,我军损失惨重,必有后祸不断。晋军北上,必然已是疲劳之师,我们勉力一战,或可击退晋军,可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说着,苻澄突然跪下,对着数万残兵恭敬地一拜,“丢了的城池,总有一日可以打回来,若是你们丢了性命,就再也救不回来了。倒不如舍弃洛阳,留得诸位性命,他日卷土重来,再战沙场,就全靠众位将军了!”
“殿下!”众将士惊诧无比,从未见过有这样的公主,也万万没想到那个传说之中狠心与丈夫反目,守寡不足一年,便又嫁他人的不堪公主,竟然是眼前这般的仁心大义。
心里的震撼还未散去,苻澄重重地一声叩头,更是让众将士惊呆了眼。
飞雪飘落,落在了彼此的眉上肩头,与她的左鬓白发淡淡辉映,更添了几分凄凉的气息。
将士们看着身为公主的她重重三叩头,心,早已激荡得难以平复,耳畔只记得她最后说的那一句话。
“本宫珍惜你们的每一条命,因为只有活着,才有看见天下太平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榜单任务终于完成鸟~~呼呼
写了那么多战争戏,可能很多大大要郁闷了
不过没事,风波过后,必有温暖,嘿嘿,是该让某两只见一见了。
、第六十九章.长安变
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盘上,接连杀掉了好几颗黑子。
谢安拾黑子在手;笑得坦然;反倒是与他对弈的客人有些坐不住了,“谢公就一点不担心前方战事?”
“霸王卸甲,苻坚即使不死;也要脱层皮。”谢安话音才落;小厮便将战报送了上来。
谢安接过看了看,便将战报扔在了一边;继续下棋。
客人忍不住再问道:“谢公,这前方……”
谢安淡然道:“没什么,子弟们打赢了;来,我们继续下这盘棋。”
客人脸色□,“赢了?谢公还如此安然?”
谢安含笑道:“如今我晋国过了这一关,可保十年安稳,难道不该安然?”
“谢公好心境,在下自叹不如。”客人惊叹一声,不由得站了起来,“这棋在下是下不了了,我定要去外面打听打听,谢家几位公子是怎样打赢这一战?”
“呵呵,那来日你我再约对弈吧。”谢安起身抱拳道。
“好。告辞。”客人迫不及待地回了一礼,急匆匆地离开了这里。
谢安等客人走后,激动地大笑了起来,“赢了,赢了……”笑中有泪,谢安急忙奔走,一个不慎,拌翻了木屐,摔倒在地。
低头一看,木屐竟然断成了两截。
谢安望着木屐大笑道:“断得好,断得好啊!玄儿你攻取洛阳,以后我晋国就更加太平了!”
烦恼的国乱,就交给苻坚去吧。
确实,霸王卸甲,淝水之战,大秦国力大伤,一时再难继续征伐。
最严重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听闻大秦惨败,不少过去被大秦灭国的遗民如雨后春笋般起兵冒出,大秦顿时陷入了国裂危机。
内有鲜卑遗民造反已经让监国长安的太子苻宏焦头烂额,此时他又接到了消息,长乐公苻丕带着大军直往长安驰来,不用多问,必定是为了这个皇位!
父皇苻坚一败之后,便没了音讯,洛阳又已失陷,只怕早已遭了不测。
苟皇后为防夜长梦多,一面故意教唆娘家人上书太子苻宏临危登基,一面用凤印调动后宫侍卫,拱卫皇城,清除异党。
冷月殿,冷清如昔。
檀香在殿外用扫帚扫着阶上的积雪,不时地往殿中看了看,如今大秦战败消息已经天下尽知,只怕这宫中也要变天了。
可是,主子慕容湮却平静得如往常一样,怀抱琵琶,拂弦弹奏曲子。
若说不一样的地方,便是今日慕容湮弹奏的曲子不再是那些悲凉的琵琶曲,而是一首颇为沉闷悲壮的曲子。
檀香说不出这曲子的名字来,只知道在这个即将变天的时候,听到这样一首曲子,心反倒是越来越不安起来。
慕容湮低眉揉弦,有如马蹄激踏,仿佛千军万马重重包围。纤指铿锵拨动,弦丝铮铮发声,听的人心惊惶,难以平复。
自古皇城易主,总有杀戮,若是这个时候太子登基,苟皇后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贤妃这个曾经的宠妃。
檀香一想到这里,就为慕容湮担心,如今她一个弱质女流,如何能躲过这个宿命呢?
“杀——!”
皇城西南角忽地响起了喊杀声,檀香惊忙提着扫帚跑入了殿中,急声道:“娘娘,快逃吧!”
“娘娘勿惊,据说是长乐公苻丕带兵杀进了皇宫,太子殿下正带领御林军去镇压,不会杀到这里。”四名侍卫镇静地立在冷月殿门口,朝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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