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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道之祸起萧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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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回忆猝然从四面八方向她涌来:她想起了他与她对弈时那运筹帷幄的风姿,她想起了他或云淡风轻或温文尔雅的笑容,她想起了他对她说过的“喜欢”……
始料未及的疼痛倏地击中心房,慕朝栖只觉眼前骤然一黑,身子不由自主地就晃悠起来。
“王妃!”察觉到了对方的异样,眼疾手快的水色赶紧一把扶住了貌似摇摇欲坠的女子。
然而此情此景下,被突如其来的噩耗吞噬了理智,慕朝栖已然感受不到水色给予的关怀——在她的脑海中,只剩下难以言明的心痛和悔恨。
他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她又为何没能觉察?为什么!!!
没错,倘若他向她说明实情,抑或她早些发现他是在撒谎,那么她说什么也会请银婆婆替他医治的!哪怕只是延长一个月、半个月——一天的生命也好!
现如今,他就这么离她而去了?一个昨天还对她微笑、同她谈话的……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撒手人寰了!?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
是啊,她本以为是自己杞人忧天、虚惊一场,本以为他会安然无恙地活下去——谁知到头来,这竟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得而复失,这种感觉太糟糕了——糟糕到让已然多年未曾流泪的慕朝栖情不自禁地湿了眼眸。
在水色的搀扶下,慕朝栖勉为其难地稳住了身子,却一直盯着郁无庄沉寂的面容,端详了许久。
在此过程中一言不发的水色见状,不由开始担心女子会否伤心过度。
她正欲开口一言,却忽而听得慕朝栖声音略抖道:“去准备后事……”
闻声不禁当场一怔的水色蓦然抬眼,看向下令者。
她看见慕朝栖的那双杏眼中仍留存着掩饰不住的悲伤和苦痛——然尽管如此,她却已在竭尽全力逼迫自己镇定下来,直面可能即将到来的疾风骤雨。
或许,这才是真正配得上主子的女子。
水色定神凝视着身侧这个年方十九的女子,遽然生出一种久违的热血沸腾之感。
多年来始终都在郁无庄身边扮演着侍女的角色,水色心里明白:她的主子,绝非池中之物。
而暗存鸿鹄之志的主子,寻常的女子自然难以与之比肩——毕竟他所需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只会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
今天,她水色算是真正认下王妃这第二位主子了。
在心底这般告诉自己之后,水色敛眉领了慕朝栖的命令,缓步退出了屋子。
于是,屋里仅剩下萧王夫妇二人。
慕朝栖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床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毫无生气的男子。
忽然,她徐徐落下身子,坐到床边,向他伸出了一条胳臂。
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那彻骨的寒凉顿时自掌心蔓延至内心。
好冷……好冷……
这种冷,不同于寒冬腊月时这双手的冰冷。
他……真的不在了。
这个昨天还在她面前谈笑风生的男子,真的与她阴阳两隔了。
目光逐一扫过他俊美的五官,心中凄然层层叠叠。
这双眼,再也看不到她的容颜;这双耳,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这张嘴,再也不会同她说话……
如果说当年亲人的惨死带给她的是无尽的悲愤与恐惧,那么如今郁无庄的离世则是让她深觉无比的压抑。
她心里很不好受,可偏偏却说不清自己缘何如此,更不晓得该如何宣泄她的情绪。
第一次,她无意识地摩挲起他微有薄茧的手掌,默不作声地仰起了头。
眼眶中的湿润不知何时已凝集成晶莹的泪水,悄悄模糊了她的视野。
然而最终,那温热的液体仍是没有自眼角滑落。
她哽着嗓子长叹一声,终究是将悲伤悉数掩埋在了心底。
作者有话要说:
40
40、复生 …
萧王仙逝的消息很快传入了玉衡皇宫。
当太监匆匆来报时,郁无嗔正坐在御书房内处理政务。听闻预期之内的讯息,他的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情绪,面上也毫无装模作样以表悲痛的意思。
前来禀报的太监似乎早已料到了主子的反应,故而并未生出多少诧异,完成任务后就埋低了脑袋退出了屋子。
在这一过程中,郁无嗔始终若无其事地批阅着奏折,甚至连头都未尝抬起——唯有听到丧报的那一瞬间,他手中的朱笔不着痕迹地顿了一顿。
他仅存的皇弟,终于随着其他兄弟而去了。
是夜,他带着满心的平静,踏入了夜央宫。
摆手屏退了意欲知会宫殿主人的太监,他只身不徐不疾地来到了夜央宫的深处。
在那里,身着红色纱衣的嫣妃正安安静静地侧卧在贵妃榻上。她一手撑着脑袋,另一手安放在身侧,一双美眸轻轻阖着,显然正在闭目养神。
郁无嗔扫视了一圈,发现屋内除了他俩,再无旁人。
他举步缓缓走向纹丝不动的女子。
在他落座的那一刻,对方忽然察觉到了他的存在,蓦地睁开了双眼。
郁无嗔并未注目于女子,而是径自坐在了她的腿边,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前方。
嫣妃也并未急着起身行礼,而是兀自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拿眼目不斜视地盯着来人的侧脸。
“他死了。”直到郁无嗔冷不防面无涟漪地开口,打破了屋里那不同寻常的沉默。
“……”嫣妃闻声,心头不自觉地一紧,但很快,她又毫不掩饰地翘了翘唇角,好整以暇地注视着男子晦暗不明的容颜,“那又如何?”
郁无嗔闻言不紧不慢地转动脖颈,对上女子微微含笑的明眸,沉声问:“你就没有一点感觉吗?”
话音刚落,嫣妃脸上的笑意就遽然放大,她撤下那条支撑着脑袋的胳膊,不慌不忙地支起了自己的身子,倾身向男子靠了过去。
“皇上以为,妾该作何感想?”凑近了男子尚不显丁点老态的面孔,女子魅惑的声音倏尔在他耳边响起。
幽幽的体香沁入心脾,温热的鼻息扑打在脸,郁无嗔一声不吭地凝视着女子娇媚的朱颜,突然伸手揽住了她柔软的腰身。
立马领会了男子的意图,嫣妃扬唇嫣然一笑,毫不迟疑地用她白皙的手臂环住男子的脖子。
下一刻,她娇柔的玉唇就被男子微凉的双唇完全覆盖。
一男一女顺势倒在了长榻上,不久便将撩人心弦的呻(和谐)吟与娇喘融入了这春末夏初的静夜里。
而与此同时,萧王府内已是白绫高挂,一片愁云惨淡。
夜深人静,慕朝栖独自一人守在灵堂内,望着郁无庄的灵位久久失神。
说实话,她至今仍然无法相信,这个十几个时辰前还在与她对弈、同她说话的男子,就这么永远地离开了她。
她定定地瞅着那刻有他名讳的灵牌,视线慢慢地挪到了一具冰冷的棺木上。
他就躺在那里面,再也不会醒来了。
慕朝栖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不得不承认,相识相熟的这半年多来,他已然渐渐给了她家的感觉。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待她这般残忍,要一次次地夺去她的栖身之处?
不,这不是老天的错!是那个心狠手辣的暴君,那个惨无人道的郁无嗔!
基于上述想法,当那个被她从心底里仇视的一国之君厚颜无耻地驾临王府之时,心中充满仇恨的慕朝栖根本无意起身去迎。
这可急坏了获悉郁无庄殒命因而在第一时间赶来安慰“女儿”的卢家夫妇,他们一边心焦如焚地看着慕朝栖的背影,一边小心翼翼地劝说她赶紧前去恭迎圣驾。
尽管久经官场的卢老爷业已觉察到了什么,但碍于对方毕竟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皇帝,他也只能劝女子莫要因为一时意气而惹祸上身。
然一心憎恨着的慕朝栖压根听不进只言片语,她依旧一动不动地跪在郁无庄的灵柩前,一双杏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烟雾缭绕中的牌位。
是以,郁无嗔跨进灵堂之际,目睹的就是这样真实的一幕。
慕朝栖毫无反应地跪在那里,仿佛身后根本就没有他这个国君的存在——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卢家夫妇正在一旁诚惶诚恐地向他叩拜。
那个纤弱却倔强的身影,竟一时间勾起了他遥远的回忆。
彼时,也曾有人不畏皇权,胆大包天地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这个女子……
他微不可察地牵扯了嘴角,阴鸷的双眼倏地看向黑漆漆的棺材。
七弟啊七弟,朕真是给你找了个与众不同的王妃啊……只可惜……今后她便不再是你的人了。
如此思忖着,他看似毫不计较地走上前去,示意随从替他去取香、点香。
装腔作势地祭拜了自己的弟弟,郁无嗔侧过身子,踱步至慕朝栖的身旁。
她居然自始至终都未曾看他一眼。
果真是个刚烈的女子。
见郁无嗔波澜不惊地俯视着同样面无表情的慕朝栖,卢家夫妇的心脏几乎要提到嗓子眼。他们想开口替女子辩解,说她是因一夜丧夫而失了心智,变得不理世事,以此来求得郁无嗔的宽恕——可话头几次到了嘴边,又因为无尽的惶恐而被吞回腹中。
然而,此时的慕朝栖又岂会不知周遭的气氛。
她决非什么悲痛过度因而神智恍惚,而是当真不愿理会这个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歹毒之人。
诚然,想当年,他杀死了义父,逼死了义母,赐死了萱姨——现如今,他又害死了无庄。
恨,她好恨。
这个没有人性的男子,一次又一次地杀害了她重要的人。
若非理智尚存,她真恨不得直接将他千刀万剐。
所以,要她泫然欲泣地站起身来,向他盈盈一拜?好像他这个大伯纡尊降贵赶来吊唁,是有多么善待她和她的夫君?这绝不可能!她办不到!!!
慕朝栖面沉如水地望向郁无庄的灵柩,搁在腿上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
突然,她怔住了,一双悄然握起的拳头也不由得跟着情绪的波动松开了。
什、什么?是她看错了吗?!
慕朝栖目不转睛地瞪大了眼,猝然心头一惊。
不!她没有看错!棺木的盖子……棺盖它……它动了!
瞠目结舌的女子难以置信地站了起来,令身侧原本俯瞰着她的郁无嗔不禁不解地循着她的视线,侧首望去。
下一秒,他亦目瞪口呆。
只缘他清楚地看到,那漆黑的棺盖竟然正被一点儿一点儿地推开。
可是棺木的四周压根就空无一人!
换言之,是有人从棺材里头推开了盖板?!
这一惊悚的推论,让素来镇定自若的郁无嗔也登时震惊得双目圆睁。
这时,听到古怪声响的卢家夫妇同样心生疑惑,他们相继壮着胆子抬起头来,循声注目而去。
刹那间,他们双双傻眼。
不知何时,棺盖已然被人打开——他们竟然亲眼看见一只苍白的手从棺材里冒了出来,随后按在了棺沿上。
未等呆若木鸡的两人缓过劲来,一簇黑色的发丛就映入了他们的眼帘——紧随其后的,是一张貌若谪仙的俊脸。
这张脸,他们虽然见得不多,但也决计不可能认错。
七、七……七王爷!?
“啊——”脑中骤然蹦出的三个字,令较为胆小的卢夫人忍不住失声惊叫。
已经亡故入棺的人,居然就在他们的眼前,从棺材里坐起身来!!!
卢家夫妇吓得大惊失色,俱是惊惶失措地瞪着脸色惨白的“已死之人”。
诚然,连历来泰然自若的一国之君都惊得快要无法思考,更何况是他们这两个安分守己的老实人!
此情此景太过碜人,几乎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守在附近目睹这惊天变故的府中下人们,也都是被惊吓得魂飞魄散。
唯有披麻戴孝的年轻女子怔怔地注视着男子茫然的凤眼,起步慢慢地靠了过去。
“无……”慕朝栖不能自已地咽了口唾沫,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坐在棺木中的男子,平日里唤得顺溜的称呼此刻竟变得如此难以言说,“无庄……无庄?”
“……”迷蒙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被呼唤的男子对上女子湿润的眼眸,虚弱地向她绽出一抹微笑,“朝夕……”
温柔而熟悉的嗓音传至耳畔,慕朝栖猛然觉得,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就要夺眶而出。
是他……真的是他!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顾不得旁人或不可思议或惊魂未定的目光,慕朝栖毫不胆怯地冲上前去,伸手一把抓住了郁无庄徐徐伸来的手掌。
他的掌心依然是冰凉似水,却已然带上了叫人惊喜的温度。
他真的活着,活生生地存在于她的眼前。
弹指间,女子红了眼眶。
将慕朝栖的神色尽收眼底,“死而复生”的郁无庄心尖划过一阵钝痛。
这丫头……表现得那么激动,是她的演技太好了,还是她真当他死了?
心下既是好笑又是感动,郁无庄看妻子的眼神也情不自禁地柔和下来。
“朝夕……”他抬起另外一条胳臂,轻柔地覆上了女子似有细微颤抖的柔荑,“我没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41
41、责罚 …
萧王郁无庄驾鹤西去的消息尚未传遍朝野,其死而复生的传奇就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动了整个皇城。
一时间,百姓和官员皆是议论纷纷,且不由对这个长期不受待见的病秧子王爷产生了新的认识。
要知道,玉衡国内有一个流传了近千年的古老传说:但凡是起死回生之人,无论男女,不论老少,皆属上天赐福之骄子。他(她)将承蒙苍天眷顾,一生福禄无尽。亲之者,会得天庇佑,事事顺心;害之者,则必遭天谴,灾祸缠身。
如此一来,大伙儿都开始对萧王这位天之骄子刮目相看了——原本怀揣着同情和怜悯的人们生出了敬畏,而原先连个正眼都不屑给予的人们则思量着要如何讨好。
是以,整个萧王府忽然有了一种风生水起的感觉——连府里的下人上街购置物品时,也觉得店铺老板对他们恭敬、客气了许多。
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倘若此时此刻水色有那么点儿闲情逸致的话,她大概会用这一不怎么恰当的成语去暗讽一下那些前倨后恭的家伙们。
可惜,眼下她正处于“东窗事发”的状态中,根本无暇去闲看门外花开落。
诚然,她没有遵照郁无庄的意思,将其诈死的真相告知与慕朝栖。是以,事后这夫妻俩一合计,很快就发现了是这名贴身侍女“从中作梗”,害慕朝栖误认为郁无庄是真的过世了,还在临终前骗她说自个儿会平安无事。
若非遭遇“指摘”的郁无庄一头雾水地表示自己分明知会过水色了,慕朝栖还以为他是以他的假死又一次欺骗了她。
闹了半天,这一切全是因水色误传而起啊!
“是水色自作主张,水色甘愿受罚。”卧房内,郁无庄默不作声地半躺在榻,慕朝栖疑惑不解地坐在床沿,水色则心怀愧疚却并不懊悔地跪在地上,主动承认了自身做法的不妥。
被欺瞒的慕朝栖同被误会的郁无庄不约而同地看向彼此,一时皆不知该说些什么。
直到慕朝栖站起身来,跨出几步,驻足于水色的跟前,百思不得其解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知郁无庄醒来后定会被揭穿,而且如是作为对她又不存在任何好处——她究竟是出于何种考量,才会做出此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回王妃的话,水色斗胆,想看一看主子在王妃心里的分量。”
当然,她更希望能借着这一机会,助王妃认清主子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毕竟,人往往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会明白对方于自身而言是多么重要。
不过上述目的,她一时半会儿没敢坦言。
尽管这么多年来,主子并未拿她当下人看待,王妃也不是个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千金大小姐,但主子们的态度并不能改变他们之间的主仆关系——她必须时刻牢记自个儿的身份,不得太过僭越。
“就为了这个?”慕朝栖俯视着跪地不起的女子,半信半疑地追问。
是的,这理由听起来虽不无道理,可总让人觉得不够充分——她身为婢女,哪怕与普通的丫鬟有所不同,哪怕心里头万分关心着主上,哪怕再如何有个性有主见,以她的立场做出这样的事儿来,也委实奇怪了些。
同样的疑问,已然在郁无庄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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