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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落雨几时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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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恍惚了一下,随后展颜一笑,“我自是与她们不同。”
沈良卓受欢迎程度,在整个书院是出了名的,爱慕他的女生,早已排成一条长龙。
清明这般回答,心底说不出是豁达还是苦涩。
她看到他笑了,笑的很沉稳,猜不透心中所想。
清明转身欲走,沈良卓却突然捉住她的手腕,“宋清明,可是许了什么愿望?”
她诧异于他说出口的话,却还是莞尔一笑,“愿望太多,不知从何许起,只得一一作罢。”
那夜回来后,清明便失明了,一整晚,脑海里盘旋的都是过往关于沈良卓的点点滴滴。他的一言一行,一怒一笑,如数家珍,都像是放大了般刻在心间。
后来的几天里,那件事情又被抛著脑后,清明依然成天的跟童宵私混在一起,偶尔碰到阿瑾投过来的眼神,她也可以落落大方的朝他回瞪过去。良卓曾经的那句话也仅仅只是猜测,实际上,清明并没有感觉到阿瑾对她有丝毫的爱慕。
很多事情,即像你想刻意伪装,眼神往往会将你出卖。阿瑾看向她的眼神就是一潭平静的水,无丝毫波澜,只是偶尔他要恶作剧时,会闪过一瞬的狡黠。
仅此而已。
所以,清明绝对相信,阿瑾对她,绝无半点风花雪月爱慕之情。或许更多的,只是在她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找到了那份属于自己的怯弱敏感,才会感到无比的安心。肆无忌惮的刁难戏谑,只是知道那样跟自己一样的人,是无力反击的。
人都是这样,只对有把握的人任性。
童宵真的待清明很好,她说什么他都会去听,也什么都迁就着她。当清明再一次在修燕面前眉飞色舞的提到童宵时,修燕捧着一杯解暑的酸梅汤,神秘兮兮的问她:“清明,跟童宵在一起,你是不是觉得很开心?”
清明白了她一眼,“燕姐姐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若是不开心,我干嘛成天提一个不相干的人出来闹心啊!”
修燕就在旁边笑的花枝乱颤,她说:“清明,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她这句话让清明愣了半天,硬是没回过神来,等修燕用胳膊去推桑她,她这才注意到,她们刚才的那番话,被坐在一旁晒太阳的阿瑾听的一清二楚。
阿瑾当时什么也没说,只是扭过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清明。偏偏这种不合时宜的沉默让她心里忍不住直发毛。
第11章 第十一章
靖云书院于立秋之季举行一场三年一度的才艺大赛。
几个书院先生作为评判官,四周也围满了除本书院学子以及外面的普通群众。
这一天,自是热闹非凡。
几场比试下来,看的人眼花缭乱,诸多学子,十八般才艺尽数搬出,一时也分不出个高低。修燕跟晴瑶跳了一支精美飘逸的双盈舞,白颜与其它同堂样貌姣好的少女共唱了一首婉转的昆曲,东甲学堂里的李逸辰一幅现场山水画也画的惟妙惟肖。吟诗弄月的,杂技比武的,此落彼出,直教一干群众看的心旷神怡叹为观止。
正当大家顾首翘盼下一场献艺,人们扫眼过去,便瞧到一抹白衫缓缓登上擂台,在如此喧闹场景颇有遗世而独立的清高之感,清明定睛一看,只见他指尖随意滑过案桌上的文房四宝,提笔蘸墨,对着洁白宣纸一路行云流水走过,观其人笔法,匀横瘦硬,骨力遒劲,袖随风生,下笔如神。
下面有先生提前拍掌赞道:好字!
此时的沈良卓,眉若远山,眼波熠熠,器宇不凡,好一个清俊神逸,一袭白衣未染尘埃,他迎风而立的站在那里,直让人惊叹那书里才有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沈良卓从未穿这么正经的衣着,束这么装重的发,一时之间,从他沉稳内敛的气质上,竟看不出一丝十七岁少年该有的青涩稚嫩。
清明在下面看呆了,明明每日相见,却偏偏在这时候,觉得自己像是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少年,她的心,在这时,莫然的悸动了一下。身边也有女子咋呼的声音:“白颜,快看,世间怎会有如此貌美的公子,直像那画里走出来似的。”
“表姐,你再这样一惊一乍惹人笑话,下次就不带你来了。”说话的人,正是褪了妆留下来看比赛的白颜本人。
清明回头,看到她正在与旁边一相貌普通的女子交谈,想来,那人便是她唤作的表姐,但凡跟白颜站在一起的,无不衬的普通了。等清明再回过头看向台上的时候,沈良卓已经退场下去,紧接上来的人,竟然是童宵。
清明还不及细看,便听到筝筝琴音曼妙婉转声声入耳,细细碎碎,净净淙淙,袅袅绕绕。他弹琴的神态也很娴静,很有一般静若处子之美。他十指纤秀有力,一弦一弦的拨过去,很快,也很自然,琴法行云流水。
清明听着,突觉琴声熟悉,这般想着,脑海里便有一幅过往画面清晰浮现。
那是一年前,童宵刚刚来的时候,清明还不与他熟络,只觉得他就是一大家少爷用药吊着的金贵病秧子。后来有一次,她又偷偷的溜进锦鲤潭去戏水,自从知道,原先沈良卓住在里面,便更加放宽了心。
那日,便是被一阵琴音吸引,清明自小生活的环境还不足以见到各种乐器,一时好奇,便随着琴音寻去。
雀跃而又小心翼翼的前行着,还未至花园便听到筝筝琴音越来越清澈动听。不远处的凉亭里一袭黄袍造就的纤瘦身影下,白皙十指轻拢慢挑,一弦一弦拨过去,汩汩琴音不绝于耳,直教人心神荡漾、如沐春风。清明不敢打扰,轻声轻脚的靠过去,还是一不留声,让静谧的园子里响起枯枝被踩断的声音,那人回过头,停指浅笑道,“怎么是你?”
说话的人,便是那书院童颜无匹的小元宵。
看到是他的那一刻,清明瞬间觉得像是脑门被雷劈过一般,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梦幻的不真实。
她张了张嘴,为难的“啊”了半天也没“啊”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被憋的双颊通红,那幅手足无措的样子,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滑稽致极。
后来,待她缓过神来后,就笨嘴笨舌的坐在他面前直夸他琴艺高湛。
童宵不知,她仅仅只是因为好听,便觉得那是天赖。但也因此被她那种傻劲鼓舞的他信心倍增,府里人也经常夸他,但他知道,那里面,有些人是宠他,有些人是怕他。但清明与他们不同,她只是一个初相识还算不上熟悉的陌生人。
那天,清明便缠着他,硬让他将那同一首曲子弹了好几场。
清明不知道,她一时的贪图声乐,给童宵带来了多大的鼓动。
世间弹琴者众多,用心去听的子琪很少。
台上的琴声渐渐步入尾声,清明看到,童宵朝她这边投来温柔一瞥,淡淡的笑意扩散到脸部,眼角亦生了几分欢喜。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这年十月。
书院准备就学生资质重新分配学堂,依旧是东甲、东乙、西丙、西丁。不同的是,从优秀到普通,由甲到丁。
毫无悬念,曾经聚在一起的几个人都要被这种新制度生生分开。
沈良卓、阿瑾皆被分到了东甲。白颜外表虽美,内在资质却也极普通,被分到西丁,这中间有一件事是值得一提的,那日比赛以一幅现场山水画夺人眼珠的李逸辰也被分到同班,原是这人,除了会作画,其它一概不会。而童宵、修燕则被分到清明以前的学堂东乙,倒是清明,居然跟晴瑶同时被分到西丙。
两人对对方,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反感,她们中间唯一的桥梁只是修燕,以往在书院碰到,也仅仅只是点个头算是打个招呼。而等到修燕知道她最好的两个姐妹被分到同一个学堂,立时激动的像是自家妹妹们要出嫁一般,最后禀着互相照顾的理念,也不顾晴瑶愿不愿意,硬是将晴瑶跟清晴坐在了一起。
被分开以后,往昔好友的联系也渐渐变的断断续续,每个人身边空缺的位置都有新来的人顶上。并不是有谁真的就无可取代,有人走,就有人来。
谈笑风声的戏码依旧在每个角落不厌其烦的上演,记忆里恒久不变的角色也被时间慢慢疏远。有人为此欢呼,有人为此感激,有人为此咒骂,有人为此笑,也有人为此哭。这个,为此默默落泪的人,就是宋清明。
十月份的葡萄已经由青色转为熟透的紫红,秋千荡的高些的时候,能轻而易举的够到,但身边再也没有一个帮她推秋千、一起将酸的掉牙的葡萄塞进嘴里的小元宵。
在这样一个秋高气爽的季节里,她开始怀念,也开始伤悲。过往越美好,现实越单薄。
口里反复喃喃低语: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繁华开尽,便只留灰烬。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秋千。
入秋的风愈发的大了,偶尔经过东乙看到穿的厚厚的童宵,他坐在学堂门前的栏杆上闭目养神,距离太远,便只能这样望着。
是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失落,独自埋在书籍,抄录一些引起共鸣的诗词。
这日,独自倚在案桌边,不知不觉得的哼着一首曲子,手中毛笔也随着曲子将歌词慢慢述出: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顽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写完以后,自己看了一遍,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居然抄录了一首《越人歌》,这般,便想起那日燕姐姐说的话:“清明,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喜欢么?
自已也说不清楚,是喜欢看到他,喜欢跟他在一起,他笑一下,她便觉得心中温暖。不知不觉间,笔尖在歌词旁圈出几道圆圈,清明依然在想着那件事,想到最后,愈发觉得理不出头绪,便搁了笔,将白纸随意的对折夹在书籍里。
身边的晴瑶跟一旁几个少年相谈甚欢,清明瞥了一眼,不发一言的起身朝外走去。
外面的园子里又起风了,紧了紧身上的外袍,想起书院南侧的菊花应当是开了,便疾步朝那个方向赶去,途中经过一颗高大的梧桐树,树桠顶端还挂着一只残破的纸鸢,那是今年立春之季,她跟童宵坐在花园空地上放了一下午的纸鸢,最后收线的时候有些漫不经心,一个不经意,纸鸢便直直坠落到了那棵树顶,当时也想了好些法子去取回纸鸢,无奈那棵数十年的老树实在是太于高大,以至于让他们最后不得不失望而归。
那个纸鸢还是由爹爹亲手帮她编制的,纸是她糊的,童宵当时觉得过于素净,便添了些色彩,那时候,当那个绚丽的纸鸢遥遥升空的时候,童宵在一边还像个孩子一样仰着脖子,雀跃的喊道:“高些,再高些……”
耳边似乎还徘徊着他糯糯的声音。随风飘荡的纸鸢残骇似是偏要应了古人的一句词意:物是人非事事休。
下一句没敢接,也不想接。
低着头,匆匆走过,身边有熟悉的人影擦肩而过,“宋清明。”
清明回过头,看着一脸意气风发的少年,心中百感交集,“有事吗?”
“今日日光正好,诚邀故人一起赏菊。”沈良卓摆出一个邀请的姿势笑看清明说道。
她低着头,沉默了一阵子,摇摇头,说:“谢谢你的好意,我今天心情欠佳,去了,也唯恐负了一园子的菊花盛景。”说完便闭眼转身,循原路回去。
并不是她娇情做作,而是她方才看到沈良卓正与白颜等一些陌生少女在一簇花边有说有笑,想来也是沈良卓刚好瞧见她,不能装作视而不见失了风度,就礼貌性的过来请她一同赏花。
于外人面前,清明属于沉默寡言、不善言辞这一类,所以即使去了,也只是当个摆设或者答不上话来的小丑,为防破坏他们一众人雅兴,明智之举,则不如不去。
第13章 第十三章
重阳节这天,书院特意给学生放假一天。
好些人一早便计划着结伴而行,前往清水县南边的临山登山采菊,书院里一时将这个热门话题讨论的热火朝天,清明伏在案桌边,无精打采的看着燕姐姐端坐在晴瑶跟前,两人你一唱我一和越谈越欢畅。清明无力的感觉,自己插在她们中间半句话都接不上,真真像个名副其实的“木头桩子”。
上一年的重阳节,她身边的人还是个事事顺从的小元宵,上一年的重阳节,是跟着沈良卓、阿瑾一起登山望远。
时间真是个折腾人的东西,不把你身边的人与事折腾的面目全非,誓不罢休。
只身走出书院的时候,身边都是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的人,清明瞧着闹心,就低着头,一边数蚂蚁一边步行,出来之前,燕姐姐原是死活也要拉着她一同前行,但瞥见晴瑶一幅不太情愿的样子,清明还是讪讪拒绝了。
数了不知多少只蚂蚁,等抬起头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清明摸了一下干瘪的荷包,陡然间没了逛街的兴致,本来也没什么要买的东西,毫无目的的瞎逛,只会凭增无聊,正打算转身往回家的方向走去,却看到前面一行人朝这个方向走人,而领头人,赫然就是沈良卓。
清明下意识的朝旁边避了避,不经意的跟面摊老板撞了个正着,险些将他手上一叠瓷碗打翻,赶在他发怒之前,急中生智的冲老板歉然道:“老板,给我来份阳春面。”
就这样,面摊老板一幅铁青的脸在听到她“诚恳”的话语,终于收回怒气,拿起一旁的面团开始揉面。
挑了个背对着街道的位置坐下,清明还有些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给自己倒了杯茶后,假借喝茶的姿势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从她身边走过的沈良卓等人。
他们行色很悠闲,大约八九个人,这次,连小元宵都难得的跟在身边,还记得上一次重阳节那天,风起的略略大了些,小元宵裹了厚厚的一层衣服还在咳个不停,一时,让想拉上他同行的她很是为难,几次三番都想着直接将他敲晕再由众人一起将他扛着上山便可。
看今日日光将将真好,不冷不热,连风都恰到好处的温润,小元宵身上穿的衣物是她的一倍,要说,应当是热的,却没瞧出他脸上渗出的丝毫汗珠。
以前跟他做同窗时,看到他总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穿,常常担心他热到中暑,现在想来,那时的担心真真多余。
面摊老板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客气的搁在清明面前时,清明觑了一眼他的表情,已经比方才好了许多,甚至能瞧出丝经商之人特有的热情笑意,虽然,只有那么一丝丝,也着实让她可以安心吃面。
她鲜少出门,也鲜少在热闹之地与人打交道,所以那些人情世故便统统不得知晓,只知,宁可委曲求全,也不可得罪人。
这时,沈良卓等人的身影已经渐渐远去,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只隐约瞧的见一两个后脑勺。清明不知怎的,只是心中突然有些悲郁,眼前汤面的腾腾热气氤氲着模糊了视线,眼眸被熏的生痛,不争气的吸吸鼻子,一颗豆大的泪珠便砸落下来。
清明瞧着这般懦弱的自己,觉得甚是丢人,于是抽出筷子低着头猛的吃面,许是面汤太烫了,又许是心中悲郁过头了,方才强行转回眼眶里的眼泪又簌簌的掉落下来,而且这次,是止也止不住,越是拼命的想着逼回去,越是掉的凶狠。
最后索性一边抹眼泪一边吃面,不知道是不是眼泪太咸了的原因,以至于面前的阳春面吃到嘴里竟索然无味,瞧见桌上放着的辣酱,发泄般连舀了几大勺放进自己碗里,再用筷子拌动着,原先清汤寡水的面条赫然间就被一层厚厚的鲜红覆盖,瞧着甚是恐怖。
这会儿,清明也顾不上自己吃不吃的得这么重的辣酱,只是挑动筷子直往嘴里送,刚刚开始还辣的直哆嗦,后面便辣的麻木的,也就感觉不到刺激,遂又往碗里加了两勺。这时面摊老板看到她这幅凶猛的吃相,被吓的连忙端走她面前未吃完的辣酱汤面,“姑娘,你这样吃下去,是要闹出人命的。”
被辣酱已经辣的失去理智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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