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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舌灿莲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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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真不甘心,凭什么他在这样玩弄了她的情绪之后,还能那么云淡风轻?如果下一刻她能带着他一起穿越到现代,她会立刻拿墨水糊他一脸!
端木夜冷冷的声音从海棠头顶传来:“你要离开我这院子,便只有一种可能。你若决心已定,我便成全你。”
海棠一抖,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进了红叶苑,就别想再出去了,除非死。可她最是惜命,哪里舍得为了赌气就去死呢?好死不如赖活着,说不定她还能先把世子熬死了呢?
抱着一定要比世子活得长久的心思,海棠的声音渐渐恢复了平静:“奴婢是世子您的人,绝不会有二心!”
今天这事还是有一点好处的:至少她从今往后可以暂且放心,世子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杀了她,因为她对他来说是个有趣的玩具,没玩腻之前,他怎么会杀了她呢?
书房外响起了敲门声,李长顺的声音隔着门传来:“爷,姚千户带人求见。”
端木夜对海棠道:“你先回吧。”
“是,奴婢告退。”海棠起身,慢慢退了出去。然而在她摸到房门之前,她听到端木夜说:“明日随我去宗学。”
“是,奴婢晓得了。”海棠应了一声,打开书房门,却见外头姚千户领着个年轻男人等着见世子。
李长顺对海棠笑了笑,她却目不斜视,从几人身边绕行,回了自己房间。
回到了熟悉的、只属于自己的地方,海棠的精神彻底放松下来,整个人瘫软在床上。
好嘛,她现在真是被彻底绑在了端木夜的那条贼船上,只有死了才能下来。虽说今天端木夜并没有说什么关于谋反的事,他跟姚千户和那个年轻男人的见面也没让她旁听,可她很清楚,世子今天这一遭,是让她被迫成了他的“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将来他们恐怕就不会怎么避讳她,她知道得多了,也就更无法离开了。
所以,她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帮着世子谋反,助他登上帝位么?可这不是未知的历史,这是一本小说,有男女主,而且男女主还都不是普通人,世子虽然厉害,可他身处劣势,要怎么斗得过正统的太子?她还记得一些剧情,可都断断续续的,也不多,叫她怎么帮他?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根本不想帮他。她想看着他被男女主斗败,失魂落魄颠沛流离,让她有机会拿什么东西糊他一脸。
她看不到出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晚膳的时候,海棠照旧被叫去伺候世子。再见端木夜,她早已努力调整好了情绪,笑容里绝看不出她心里正在诅咒端木夜被食物噎死。
这回世子也没出什么幺蛾子,等吃过了晚饭,他便又回了书房,只不过这回他倒不叫海棠去练字了。她也想明白了,所谓的练字看书,就是为了刚才那场戏事先做的铺垫,既然戏落幕了,也就没必要再继续了。
第二天,海棠随着端木夜去宗学。时隔一天再来,她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好像已经离开了很久似的,也都怪昨天那一天过得实在太过惊心动魄。
进入宗学之后,送完世子,海棠和李长顺照旧去那亭子里歇息,只是路上却遇到了晚到的端木荀。
再见二皇子,想到他的温柔善意,海棠心里就叹了口气,又一次诅咒端木夜早死早超生。只是面对端木荀,她却不能露出任何的异样,只能努力做出神色如常的模样,向他行礼。
端木荀未料今日会再见海棠,神情微怔,脚步顿了顿,却随即又恢复正常,也没再看海棠,便进了院内。
亭子中,周石也在,看到海棠,他还笑嘻嘻地凑上来道:“海棠姑娘,昨日你没来,我还怪担心的。你没事吧?我听巧儿姐姐说,你似乎伤得不轻。真是我的罪过,我再向你道个歉。”
海棠看向周石,笑道:“周公公不用如此,我并无大碍,您大可不必如此自责,毕竟您也不是成心的嘛。”她脸上带着笑,心里却想,这时候要是有人拿杯热茶往周石脸上一泼就好了,烫不死他!
“周公公,我看您哪,没事也别总往海棠姑娘身边晃,万一您要是再来一个不小心伤了海棠姑娘,这多不好,您说是不?”李长顺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周石像是并不在意李长顺的话,脸色都没变一变,只是笑道:“说的也是。太子爷也总说我毛毛躁躁,这坏毛病,我早该改了。”
“我看哪,改掉您这坏毛病,还不如直接换掉您这个人来的容易。”李长顺哼了一声道。
“李公公,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好歹也跟了太子爷那么多年,要找到像我这么得用的也不容易。”周石反驳道。
李长顺和周石在那边你一言我一语地打着嘴仗,海棠却没怎么听,她呆呆地看着远方,心里想的却是曾经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名字叫《一千种死法》。那里面的死法千奇百怪,看得挺吓人,可要是将里面的死法安在世子的身上,她就觉得分外有趣了。
午间,宗学有专门的机构和人负责各位宗室子弟的午膳,海棠和李长顺也就去了下人专用的院子吃午饭。在那儿,海棠遇到了巧儿。巧儿跟着太子来的时候,一般都会在太子的院子里待着,不会跟小厮太监们混在一起。海棠也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念头,更何况世子的那个小院子实在太多灰了,她可不想去打扫,因此便跟李长顺一起待在亭子里发呆。
见了海棠,巧儿很热情地迎了上来,李长顺见状,跟巧儿打了声招呼后便跟着别人一道走了。
巧儿见李长顺走远,便对海棠笑道:“海棠妹妹,你的伤,可好些了?”
“好多了,劳巧儿姐姐费心了。”海棠一脸感激地笑道。
“只要你好了,姐姐便放心了。”巧儿道,“昨日你没来,我还当是怎么了呢!现下见你脸色不错,姐姐这心啊,便放回肚子里去了。”
“让姐姐挂心,是妹妹的不是。”海棠忙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作为姐姐,挂心妹妹,那是应该的。”巧儿笑着,牵起海棠的手,四下张望了一番,低声道,“妹妹,你可让世子晓得了你的伤?”
“还没……”海棠顿时一脸失落,“妹妹也没什么机会……”
“哎,你可得赶紧的,你这伤要是好了,如何再引得世子怜惜?”巧儿看上去比海棠这个当事人还着急,她眼珠子一转道,“姐姐正好有个办法能帮着妹妹,妹妹可想听听?”
完全不想好吗!
海棠脸上挂着笑道:“姐姐请说。”
☆、32|5。1〔jin〕〔jiang〕
见海棠一脸期待的模样,巧儿故作神秘地四下看了看,又压低声音道:“妹妹可听仔细了,这法子,旁人姐姐是不会轻易告知的。”
海棠连连点头,故作期待地看着巧儿。
巧儿又神秘地往周边看了一圈,见没人注意自己这边,才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过来道:“妹妹你瞧,此乃姐姐从庙里求来的香囊,大师说了,将这香囊放在你心上人的枕下,假以时日,他必会倾心于你。”
海棠:“……”枉费她还期待着巧儿给出什么有趣的办法,结果居然只是迷信吗?
见海棠表情不太对,巧儿只当海棠是对这香囊的效用怀疑,便忙道:“妹妹,你还别不信。姐姐可跟你说啊,我有个小姐妹,她也是用了那位大师给的香囊,现如今才跟她的心上人和和美美,还生了个儿子。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香囊,妹妹你尽管拿回去一试。”
“真有如此效用?”海棠努力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
巧儿忙道:“自然!姐姐也是希望妹妹好的,又怎会欺骗妹妹呢?妹妹今日便可拿回去一用,不出一月,世子定会倾心于你!”
海棠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若果真如此,妹妹可真要谢谢姐姐了!”
她说着便将香囊藏进了怀中。等离了巧儿,这东西自然就是哪儿远就往哪儿丢,这来历不明的东西,她都不敢拿着靠近世子。
见海棠接受了自己的好意,巧儿的笑容越发甜美:“那姐姐便先在此祝福妹妹了,祝妹妹早日实现心中所愿。”
心中所愿……糊世子一脸么?
“谢姐姐。”海棠也露出期待的笑容。
两人相视而笑,不远处李长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又转开了视线。
之后,海棠跟巧儿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吃过午饭,巧儿还想邀请海棠去太子院里坐坐,海棠以要随时听候世子差遣为借口,推辞不去,跟着李长顺回亭子。
路上李长顺笑道:“海棠姑娘,我瞧着你跟巧儿姑娘似很是投缘哪。”
“还好。”海棠知道李长顺是在试探自己,便笑道,“上回巧儿姑娘帮了我不少,这儿我又只跟她多说过几句话,因此熟悉一些也是应该的。”
“我瞧着巧儿姑娘似是十分喜爱你,真真将你当亲妹妹来看。”李长顺道,“说不准,过几日她会借太子的面子,向咱们爷要了你过去,好跟她作伴。”
“李公公说笑了。”经过了世子的那一次试探,李长顺的话对海棠来说不过就是小菜一碟,她眉目都没怎么动,轻巧地回道,“她再喜爱我,也该明白,我是世子爷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跟着她去的。世子爷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会如此寡情薄意?”
李长顺看了海棠一眼,有些阴阳怪气地笑道:“看来是我看错了。”也不说是看错了巧儿,还是看错了海棠。
海棠微微一笑,也不再接话。路上经过一处假山时,她顺手将那香囊往旁边一丢,只当没从巧儿那儿收到什么东西。
下午照旧发呆,之后端木夜离开宗学,回齐王府。
海棠以为今天还是跟昨天一样,结果世子回到书房之后,却吩咐她继续去练字。她搞不明白,可也不敢违抗世子的命令,只好乖乖地过去练字。练的字还是之前世子写的那首乐府诗,练的时间不多,她的长进不大,怕世子又刁难她,她练得认真,希望她果真有她自己曾经说的那种“悟性”,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字练好。
李长顺今日在书房内伺候,帮世子磨墨。世子在写东西,李长顺只磨墨,磨好了就站一旁,可不敢多看。海棠才不管他们在干什么,自己练自己的字,免得多说多错惹祸上身。
没想到她都这么低调了,端木夜还不肯放过她,眼皮一抬道:“海棠,你过来。”
“是,爷。”海棠只好放下笔,低眉顺眼地走过来。
世子将刚才写的东西往她面前一放,说道:“你且看看。”
这又是想干啥啊!
海棠将那纸接过,目光战战兢兢地落在纸上。当她看清楚纸上写的只是一首诗之后,她放了心。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这是一首抒发了弃文从武,建功立业想法的诗词,普通书生都能有这种胸怀。
“如何?”端木夜问。
海棠谨慎地回道:“甚好。”
“好在何处?”端木夜又道。
海棠脑子里想的是语文课上的那一套,什么“这首诗以反问句的强烈语气,抒发了诗词作者对于弃文从武,建功立业的决心,表达了他为国征战的雄心壮志”。可她忽然想起她应该是个半文盲,都不怎么识字的,这首诗她应该看不懂才对!
因此顶着端木夜那略显催促的目光,她只好吐出两个字:“字好。”
“除此之外呢?”端木夜显然并不满意她的这一回答。
海棠憋半天,又道:“这字气势磅礴,特别好看。”
端木夜抬眸看了看她,这一眼极为不悦。因为她这一回答,不过就是把之前的那个回答扩充了一下。
可海棠觉得她已经再说不出什么了。古诗词鉴赏这种事,她是真的不在行啊。
端木夜沉着脸道:“今日开始练这首,每日写一百遍。什么时候你说出它好在哪儿,什么时候停下。”
“……是,奴婢遵命。”海棠恭恭敬敬地将宣纸接过去。虽说练一百遍有点多了……不过练就练,她就当为了掌握一门技能而努力了,总比让她做古诗词鉴赏的好。
“等等。”没等海棠将宣纸拿到自己那位子去,端木夜又叫住了她。
海棠觉得他真的好烦,有话不知道一次性说完,可还是得恭恭敬敬地回来,低眉顺眼地问道:“请爷吩咐。”
“今日你跟那个叫巧儿的说了些什么?”端木夜的脸色看不出什么端倪。
海棠瞥了李长顺一眼,后者却无辜地耸耸肩,她收回视线,对于今天跟巧儿的对话,她是问心无愧的,谁叫她已经把那香囊丢了呢?
可她和巧儿的对话,似乎还真不适合说给世子听。毕竟他可是对话中的主角,巧儿认为她应该“勾引”的那位。难道她要说“世子爷,巧儿送了我一个香囊,可以让我更顺利地爬上您的床,我虽然十分感动,然而还是拒绝了她”?这人脑子里的弯弯绕绕太多,说不定真以为她想爬他床,因此认为她胆大包天,决定直接干掉她……那她就太冤枉了!
思索片刻,海棠直接说了结果:“巧儿姑娘今日送了奴婢一个香囊。”
“香囊?为何?”端木夜又问。
海棠无辜道:“奴婢不晓得。巧儿姑娘说跟奴婢投缘,非要送奴婢一个香囊,奴婢想大概是她天生待人热情,而奴婢天生招人喜爱吧。”
端木夜抬眸讶异地瞧了海棠一眼,像是惊讶这世上竟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随即,他轻嗤了一声,也不知道是针对巧儿,还是针对海棠的话。
海棠心里一抖,难道她跟巧儿的对话,也被世子派人听去了?她记得当时她很仔细地看过四周的,边上根本就没其他人,这个时代又没有录音机窃听器,那么当时她和巧儿的话,他不应该知道的吧?
海棠心里隐隐有怀疑,就有点想说实话了,可所谓的倾心之人之类的话,是真不适合在世子面前说,她只能硬撑着说道:“然而奴婢太过粗心大意,那香囊在奴婢回来的路上不见了。”
这话倒让端木夜很是意外:“不见了?”
海棠点头道:“是的,爷。奴婢也不晓得随手放到了哪儿,等回来找遍了也没找着,想来是掉在路上了吧。”
因为心中坦然,海棠整个人都很放松。世子要是对那香囊感兴趣,就派人去找好了,反正她是不会告诉他香囊就被她丢在假山旁了。
“你可知,你跟巧儿,太过亲近了一些?”端木夜冷冷淡淡地说。
海棠低头,乖巧地回道:“是,世子爷,将来奴婢定一句话都不跟巧儿姑娘说,看到她也将她当做陌生人。”她这么乖,他总该满意了吧?
“嗯。”端木夜的表情稍缓,他抬头又看了眼海棠,眉头微微皱起,似在犹豫着些什么。
片刻后他又道:“不,你还是与那巧儿打好关系,瞧瞧她想做什么。”
巧儿是太子的人,巧儿的行为自然是出自太子的授意,他倒要看看,太子派个丫鬟接近他的人,又是打着什么鬼主意。
“……是。”海棠默默应是,心里却在想,这世子简直跟六月天有的一拼,说变就变啊!
看着海棠这乖得不得了的模样,端木夜心里忽然闪过一丝烦躁,挥手道:“你去练字吧。”
海棠如逢大赦,赶紧回到自己的位子,开始为了那一百遍而努力。反正这回世子没说要写得好,她就意思意思写得差不多就行了吧,不然写到天亮也写不完这一百遍啊!
虽说海棠抓紧时间练字了,但直到世子准备休息,她才不过写了五十几遍。见世子并没有来检查作业的意思,她也就默默地站在一旁,等着李长顺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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