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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上龙床-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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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新房的大门,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房门外站着的男人。

“这算是报恩么?”祁八咧开嘴,一如第一次见紫藤时,笑的没心没肺。深有含义的目光盯着紫藤领口处露出的那一点点略带青紫的嫣红,他啧啧地摇着头,“还真是粗暴,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嘴,你到底是谁?”紫藤顺手带上了房门,将自己与祁八的对话阻隔在那一室的暧昧春色之外。

这宫中果然是空无一人,祁八好像主人一样在外间的宫殿坐下,为紫藤与自己倒上了两杯清茶。

“我来这儿,是想要跟你商量一件事。”祁八抹了抹唇上的短髭,“商量一件与我们都有益的事。”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紫藤没有给祁八一点儿好脸色。如果猜的没错的话,那索林阿姆,还有琦亚口中的主子,就算不是祁八,也跟他脱不了干系。而自己先前“误入”莫尔雅的寝宫,十有八九也是他捣的鬼。

“我会帮你安排一个身份,让你能够安安稳稳地呆在这大院王宫里,日夜见到你的情郎……”见紫藤眉头飞挑,祁八淡然一笑,接着补充道:“而在那之后,你只需要帮我做一件事情,我就把这解星图鉴的下半卷给你。”

一方羊皮卷被轻轻摊开在紫藤面前的桌子上,让她在开口反驳的前一刻,差点儿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那羊皮卷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所绘成,淡褐色的背景下,一颗流转着七彩光芒的玉石栩栩如生。这颗活玉所带的璀璨晶莹彗尾是如此的熟悉,那分明是她在“死去”时,曾经看见过的从自己的胸口迸发出的光芒。

越往下看下去,紫藤的脸色就越发难看起来。

那羊皮卷是用英文所书写,对紫藤来说,阅读根本不费什么力气。让她生气的是那上面诉说的内容。

在二十一世纪被当做是国宝,引起各方组织觊觎的“宝物”,在这篇图鉴上的解释,却是古人唯恐避之不及的霉玉。

这种色彩瑰丽的罕见玉石,在历史上并不是绝无仅有的,甚至在数百年前,泾渭皇朝统治天下时,也曾经得到过那么一块。而似乎也正是这么一块玉石,与泾渭皇朝的灭亡,有着丝丝缕缕纠缠不清的联系。

传说中,这块玉石不仅会带来通天的霉运,还具有让人死而复生,甚至穿梭时空一类的异能。

那图鉴解到这儿,就戛然而止,它的后半卷被人刻意地裁去,只留下一道儿粗陋的毛边。

见紫藤望向自己的眼神,祁八满意地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这一次的赌注,下对了。

“你要我做什么事?”冷冷地瞪着面前的祁八,紫藤的眼中满是防备。

这份图鉴一看便知年代久远,以古代人的生产水平来说,绝对不可能仿制出这样逼真的古物来。虽然不知道祁八是怎样得知自己与那“霉玉”有关系,但终于找到了一丝可以回到原先世界的线索,紫藤说什么也不会放弃。

“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做莫尔雅郡主,还有,带领大院军与西姥开战,仅此两件而已。不论成败,这图鉴的后半卷一定会送到你手上。”祁八再次眯起眼睛,笑的好像一只狐狸般奸诈。

他是北汉的探子吗?为何要挑起大院与西姥之间的战火?两国之间本是对抗北汉的同盟关系,这祁八的意思,是让这两国兴起窝里斗,那可以坐收渔利的,除了北汉之外不作他想。

而且,为什么要自己扮成莫尔雅的模样?那被他们劫持的莫尔雅,又会被送到哪里去呢?

“你是轩辕弥派来的?”这句话,紫藤问的极其艰难。那个狂妄霸气,说自己死也是他的女人的身影,再次浮现在她脑海中,荡起了丝丝涟漪。

“事成之后,自然见分晓。”祁八仍旧是坏坏的笑,并不承认,也不否认。

“成交!”一咬牙,紫藤一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

“我马上就叫人来带你去打扮。你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祁八优雅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到了宫门前,忽然回头一笑,“如果你不是霉运缠身的话,我想,我也会被你迷住的!”

霉运缠身……紫藤的脸上成功地多了三条黑线。

作为一个现代人,紫藤根本不相信什么好运霉运,对她而言,能够改变自身命运的,只有自己的实力!但是,回想起自己穿越时那奇异的景象,还有那颗流光溢彩的活玉上处处透出的神秘气息,她却不得不承认:那块玉确实有点玄,可能真的是引起自己穿越的罪魁祸首。

走到桌边坐下,紫藤再次拿起那张解星图鉴。

不等她再次将那羊皮卷详读一遍,那张被她拍了一巴掌的硬木桌子,却忽然化成了像是被刀锋切过一般零星的碎块,乒乒乓乓地落了满地。

第3卷  第12章 暗流汹涌

身体还有些沉重,耶尔衮迷惘地睁开眼睛,伸手向旁边一揽,什么也没有。

自己果然是在做梦啊!他自我解嘲地笑了笑,紫藤早在金沙滩时就已经离开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亏自己还以为昨晚曾经抱过她,亲过她,与她一番云雨,几度旖旎……

叹了口气坐了起来,耶尔衮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未着片缕。他茫然地抬头,在宫殿的天花板上,看见了一个直径一米多的窟窿。

脸色一变再变,四下巡视,耶尔衮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下的玉床上,散落着被撕成碎片的淡蓝宫衣,其中有几片,沾染着已经干涸的鲜红血渍。

颤抖着双手抓起那几片宫衣,耶尔衮将它们贴在胸口,深深地喘了几口气,“来人。”

门扉应声而开,穿着一套薄纱淡缕的琦亚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跨过那满地的狼藉,琦亚在血玉床前拜倒,嘶声问道:“驸马有何吩咐?”

“你在哭什么?”耶尔衮的眉头皱了起来。

“昨夜里有刺客闯入,公主她被歹人劫持,奴婢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驸马……”说着说着,琦亚脸上的泪珠再次滚滚而下,一低头,她雪白的脖颈上出现了点点如草莓般鲜艳的吻痕,让耶尔衮呼吸一窒。

果然不是她吗?耶尔衮面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从中了春药的那一刻起,他眼前的每一张脸,都会变成那个女人的样子。无论是莫尔雅,还是从屋顶上掉下来的刺客,甚至是最后主动接近自己的琦亚……难道说,自己对她的迷恋,已经这么深了吗?

不是她,也好……

如果真的是她,耶尔衮反而不知该如何交代了。无论是对她,对自己,还是对师傅,都会是一场极其严重的打击。

“起来吧,我会对你负责的。”淡淡扫了眼跪在地上的琦亚,披着薄纱的她曲线毕露,乳峰高耸,看起来极为诱人。但耶尔衮的目光只是在她身上的吻痕处停留了一瞬,就移开了,面上又恢复了那种雷打不动的冰山表情,“你先出去,我想静一下。”

琦亚身体一僵,轻轻地吁出一口气,躬身退了出去。

掩上门的那一刻,她泪流满面。

作为一个细作,特别是能够混入敌方宫廷中的细作,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遵守命令。

但是,如果是为了那个人的话,就算要她即刻付出自己的生命,她也在所不惜。

昨夜里,当那个人在自己身上驰骋,夺去了自己的处子之身时,她还惊喜地以为:他对待自己的态度改变了。

可是,他看她的眼神是空洞的,似乎是透过了她,看向另一个进驻他心中的人影。

于是她忍不住问了声:“你在想谁?”

“杜紫藤。”他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随即面色一变,掐住了她的下巴,“见鬼!你想违背自己的使命吗?”

她被掐的连气儿都喘不过来,只是惊恐地摇着头。那一刻,她毫不怀疑:面前的这个男人,若是心思改变了的话,就会在下一刻扭断自己的脖子。

最终,那男人还是放开了手,改用唇,在她的脖颈上留下密密的吻痕。

作为一个女人,最可悲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初夜,不是跟喜欢的人。

而比那更可悲的,却是自己的初夜是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而那个人却将自己当成另一个人。

比这些还要可悲的,是自己却要在这一切完结之后,将这份责任,推到那个占了自己心上人的心上人身子的男人身上。

#奇#作为一个女人,她最宝贵的东西,却只是“情敌”的附庸品!

#书#琦亚掩着嘴,顺着宫墙慢慢滑倒下去,充斥着泪水的眼中,什么都看不见,只是白茫茫的一片……祁八派来的,是一个看起来饱经风霜的中年妇人。

在那之前,紫藤还在不断研究着自己的手掌。

她可以肯定:她绝对没有练过什么内力,但是能把桌子拍成差不多大小的一块块,这显然比将整张桌子震成粉末更加费劲。

再次尝试了几次,有成功,也有失败,但总的来说:紫藤却发现了一丝窍门:每当自己的胸口有一丝冰冷的气流涌过时,手掌中就会发出类似于风刃的劲力漩涡,将掌下的东西都凌迟成碎块。

难道说是跟耶尔衮行房,他身上的内力流传了一部分到自己的身体内?这种情况也不无可能,人家都说初夜之后会很痛,但不知道是不是那血玉生肌床的关系,自己现在蹦蹦跳跳也没有感觉到一丝不适。这其中唯一的疑点就是:古人不都说气沉丹田吗?紫藤就算是再不懂,也知道丹田绝对不是长在胸口上的。

有心想要回去看看耶尔衮,走到房门前,紫藤却又犹豫了。

他可是跟别人拜过堂成过亲的,简单点来说,就是自己在人家的新婚之夜,勾引了那个有妇之夫。若是他醒了,难道自己要哭着喊着让他负责吗?这样的事情,紫藤可做不出来。

就算是耶尔衮的话,也绝对不可能做小妾的,更何况那个女人是紫藤极为厌恶的莫尔雅郡主!

不过,在自己装扮成莫尔雅之后,应该还是能够见到耶尔衮的吧?

本以为这一切是顺理成章的,可是当紫藤被那个中年妇人领到一间不起眼的小屋里,在脸上涂涂抹抹画画,又穿上了一身极为臃肿的衣服之后,她却被镜子里那个惊世骇俗的形象给吓到了。

“这就是莫尔雅?”紫藤指了指镜子中的人,那个人也同时伸出手来指了指她自己。

“没错,这就是真正的莫尔雅郡主!”那中年妇人肯定地点了点头。

无怪乎紫藤惊讶,那莫尔雅郡主,实在是……太丑了!

说丑不足以概括她的根本,实际上,她五官的每一处,都是精细而美丽的,然而,这样的五官堆积在被脂肪和肥肉占满的那张脸上,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任何美感。

笼统点来说:莫尔雅郡主的真身,就像是包龙星与东方明珠的结合体。臃肿中夹杂着健硕,肌肉外覆盖着脂肪层,往那儿一站,就像是一座铁塔一般,极具威慑力。

所幸紫藤个子够高力气够大,要是换做一般的女子,根本撑不起这一身夹着铁板与油袋的特殊衣物。

勉强接受了自己的新形象,冷漠如紫藤,也是一副哭丧着脸的表情,转向那中年妇人,“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要怎么做了。”三天之后,紫藤被带到了大院王的面前。

这个原先看起来还有些威仪的老者,此时只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般,颓然地打不起精神来。

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责、内疚、悔恨与挣扎。

那高人早已经说过:如果硬行举办大婚的话,就会有祸事发生,可是自己出于溺爱那唯一女儿的原因,竟然没能果断地阻止她,如今果然发生了血光之灾。

当紫藤被宫女领进大院王的寝宫时,所看见的,就是那老头儿正坐在外厅大堂的毡炕上,对着面前金盘里的那一只断手怔怔地发呆。

鲜红的蔻丹,柔腻的皮肤,在齐腕的部分被生生斩断,断口处满是猩红翻卷的皮肉和雪白的骨茬。

那是莫尔雅的手!紫藤在第一眼就认了出来。

哦,不,正确说来,那应该是真正的大院公主——努尔伊丽、那拉提的手才对!

“莫尔雅,来,坐到叔父这里来。”大院王浑浊的老眼对上紫藤,眼中满是沉痛与哀伤,“你也看见了,你努尔伊丽姐姐被西姥人抓走,叔父现在实在是无心处理政事,你就先在朕寝宫旁的偏殿休息一天,明日朕再与你商讨如何赎回努尔伊丽的办法。”

“叔父,您这么说就不对了!”紫藤拍了拍胸脯,砰砰响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我大院的儿女,什么时候成了胆小怕事之辈?那西姥的狗贼既然敢捉去努尔伊丽姐姐,那我莫尔雅就亲率大军,将他西姥夷为平地!”

“西姥地大物博,又岂是我大院所能够抗衡的?何况,大院与西姥本是互为盟友,若是在这种时候起了内讧,北汉必将浑水摸鱼,到时候大院国恐怕会国运堪忧。”大院王颓然地摆摆手,“你只是小孩子家家,不要胡乱说话。”

“莫尔雅郡主可没有胡乱说话!”像幽灵一样跟在紫藤身后的那个中年妇人开了腔,“我王!您深居宫中,对于天下瞬息万变的形势还不了解。莫尔雅郡主在各国游历期间,结识了北汉前国君,如今的凋花王爷轩辕曌,他虽然是逃出宫廷,却在民间坐大了一方势力,有了他的协助,北汉的威胁,暂时不足为虑。”

“乌里姹阿姆,你也坐下说。”对于莫尔雅身边这个妇人,大院王却也不敢怠慢。虽说她只是自己王兄名义上的一名侍妾,但莫尔雅几次征战沙场,都是有她从旁协助,才能够无往不利,甚至挫败了有不败将军之称的杨延昭。

那乌里姹阿姆也不客气,只是躬身一礼,便坐在了紫藤身后,指着大院王身后悬挂的那一幅地图娓娓道来:“如今天下三分,大院不过是夹在北汉与西姥之间苟延残喘而已。自从乔装努尔伊丽公主的阿丽索失踪,大院的公主,变成了那个笑妃杜紫藤之后,以她的所作所为,北汉便有了充分的理由与我大院开战,此乃忧虑之一。”

大院王点了点头,示意乌里姹继续说下去。

“最近两年,西姥连年雪灾,牲畜牛马冻毙无数,对于以畜牧业为主的西姥来说,这无疑是最致命的打击,也促使着他们会加快对北汉进攻的步伐。然而,大院此时在西姥的眼中,就好比畅通无阻的大道上的一道坎儿。无战事时,我大院是他西姥的门廊,一旦他战意已决,大院就好比一根眼中钉、肉中刺,无论王避与不避,大院都难逃亡国之运。此乃忧虑之二。而这次努尔伊丽公主被擒,虽说缘由起自于莫尔雅郡主,但实际上,不过是西姥为了消除最后隐患,以图顺利拿下大院的阴谋而已!”

看向沉稳如泰山般的紫藤,大院王的眼神微微有些松动。

紫藤也不答腔,冷眼看着乌里姹继续巧舌如簧。

在她先前打扮自己时,便把这大院王宫内错综复杂的牵扯关系与自己说了一遍。

大院王原本还有一位亲王哥哥,孕育了一儿一女,女儿便是现在自己乔装的身份莫尔雅郡主。

这莫尔雅郡主被那亲王从小当做男孩子养,身强体壮不说,冲锋陷阵更是如同往来无人之境,跟随着自己的父亲打下了几场名仗之后,竟然获得了大院军中第一勇士的称号。

大院虽民风豪放,但那亲王也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未来嫁不出去,于是谎称莫尔雅是自己的大儿子乌苏普,反正兄妹二人由于是同胞所生,长相身材都相差不大。

去年年末,那位饶勇善战的亲王,在对抗杨延平杨延定兄弟的一场战役中陨落。大院军权顿倾,不得已之下,大院王才安排了那场和亲,将从小与努尔伊丽一起长大的阿丽索冒充大院公主嫁到了北汉去。

眼见大院巴结北汉,虎视眈眈的西姥向大院提出互通人才有无的要求,指名要大院第一勇士乌苏普去他国振奋军威,讲授行军布道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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