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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为岁月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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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闪现而过的是从前那段日子,那段无边无际的黑暗和黑暗中的生死轮回,那段重见天日后深坐在寂井浮廊里看雪的日子。半生的时光白马过隙,在记忆的光晕中模糊,几乎不能成像。夹杂的情绪冷淡中带着隐隐的躁动,在与那人的相知相交中察言观色,淡淡的嘲讽。
而今却是只道当时是寻常。
殢无伤只想对天狂笑,让塞满胸腔里的悲愤痛苦喷薄出来。
心绪沉重如同泰山压顶,身法却是比以往更要快绝凌厉。他朝着一个方向直直地奔去,他知道这是宿命的终点。
无衣师尹在苦境最大的敌人是谁?无伤清楚得很,他自己就涉及其中。这样的一个环环相扣的复仇戏码,就让他亲自来画上句点吧。
02
一阵风吹到身上,引起微微的战栗。妖应动了动身,慢慢地张开眼睛。朦胧睡眼随着寒意源头看去,哦,原来是窗户没关严实呢。她从床边站起来,筋骨咯咯作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虽是不甚文雅的姿态,却别有一番慵懒的风情。她迷迷糊糊地走几步,随手关紧那扇窗,回头一看——
嗯?人呢?
有一瞬间她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过后,她才气急败坏地喊出声来:“殢无伤!敢扔下侬自己跑出去,真是气死妖了!”
火气蹭蹭地往头顶冒,妖应夹带着一身怒火踢飞木门,飞奔在寂静的雪漪谷里。
巍峨皇城,屹立于天迎山,其气势磅礴,延绵十里,凛凛不可侵犯。正是现今武林新建立起的势力——胤天皇朝。
青黑深沉的城墙高大耸立,墙上的走道宽阔平整。从垛口缓缓走出两道霸气身影,一紫一白,前后而行。
“你为什么要先对无衣师尹出手?吾答应过他,留他的命到岁聿云暮。”身穿白色战甲,走在槐破梦后头的是殊十二。
“吾之做法,无须经过你的同意。”槐破梦怀抱着忽雷琴,慢悠悠地开口。
“你!破梦,你为什么处处为难吾?是吾有什么让你不满了吗?”殊十二难掩失望和痛心。
槐破梦转过身来,轻蔑一笑:“吾从来都不想要你的帮助,如果不是……嗯?有人来了。”
殊十二也感受到那份无可阻挡的气魄,他握紧手中或天长戟,往城墙下望去。只见远远的有人影飞掠而来,不过眨眼之间,他已经突破角楼士兵的防卫,直接奔向他们面前!
槐破梦和殊十二立刻退后数步,战斗的姿势摆开,只等来者报上名来。
忽忽间,凭空出现大雪纷飞,如同笼罩在他们身周,彻骨的寒意袭来,使人不禁全身一凛。
雪花尽处,是疏冷偏执的剑者。手上的墨剑不住的哀吟。
“吾之墨剑,今日渴饮人命。”剑者冷冷地说完这句,抽剑而出,剑锋一划,丧气尽出。
槐破梦狂然一笑:“哈,为了故人而来吗?今日我倒要领教你的本事了。”
殊十二横戟于前,道:“让吾动手吧,你的复仇对象应该是吾。”
“哼!”赘言无用,殢无伤剑势一转,剑尖挽起致命剑花,撕裂空气,以无比迅捷的速度袭向两人。
槐破梦同时祭起忽雷琴,冷弦一拨,无形化有形的强悍音波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殊十二横戟当场,伺机而作。
墨剑至,寒意凛身,丧气夺魂。槐破梦拨弦翻飞,琴音忽忽如雷响,与墨剑交击出快不眨眼的残影。剑气如雨洒落,遍及周身,竟也逐渐形成铁桶般的剑网,欲要绞杀网中人。
眼见剑气逼人,殊十二于剑网外提戟一划,斩断连绵剑网,反手一扬,伐命之风瞬间而至,殢无伤纵身一掠,避开攻击,手中攻势却是不曾停顿。见状,殊十二再运气送招,真气雄厚,横扫天下!另一方,槐破梦绝式上手,“二弦拨世,六龙开道!”
两方庞大气流轰然席卷,殢无伤退后几步,波澜无动,冷眼觑定,剑出无咎。
“一剑无咎。”
终末之境出,天地之间顿染一片死丧之色,哀哀其音,凄凄其景。槐破梦和殊十二的合招之力被凝结化解,如薄雪遇春阳,消解于终末之奇境中。招甫解,殢无伤再次执杀而上,破梦十二功力再提,分别使出更为暴烈可怕的招式来。
“三弦动天独日旷照!”
“玄黄废世!”
强招压境,无伤硬抗,对阵中,见他嘴角一丝红艳沁出。邪魅的眼中,只剩下狂然的愤怒和失去理性的悲恨。
然而这样不顾一切的战意自损甚重,在战斗中露出的破绽甚多,槐破梦看准殢无伤不备之处,出手如雷电。
柔中藏刚的致命杀机眨眼而过,一个呼吸间便已近身,无法再避让化消,就在危急之际,一抹熟悉红影闪身介入——
悠悠奇境中,黑白世界分明如画,红影如流星滑落,落入战场中心。突如其来的变故,无法预料的结果,全在一念之间发生。
但见赤红身影动,铃声相随,清音脆响,在灵动的玄音中,血肉撕裂的声音微不可闻,只能见一道飞溅的血痕从自己错愕的眼前划过,伤害悄无声息地掩盖在清澈的铃声中,晏晏笑语犹在耳畔,好像一场荒唐的梦。
飞溅的血,沉闷的痛呼,飘落的裙摆。在自己视野里纷纷扬扬。
无须考虑,无伤伸出手接住妖应受力飞出去的身体,温暖的身子上有温热的血,触手的一刻令他心中一恸。怀中她的脸色血色尽失,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却笑了起来,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侬总算找到你了,侬找你找得真辛苦……”“妖应……”颤抖的声线是发自内心的痛楚,殢无伤抱着她,一时怔然,不知所在何处,所欲为何,只觉天地之大,竟没有一处安宁之所。
终末之境尽碎,脱出奇境的两人站在彼方,槐破梦踏前一步欲再乘胜打击,身旁殊十二忽然拦住了他。
“十二,你做什么?”槐破梦不满。
“算了,他不是我们的仇人,何必呢?”殊十二眼带悲悯。
正在两人争执间,殢无伤抱起妖应封光身形一化,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槐破梦见此,拂袖而去。殊十二手拄长戟,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轻叹一声。
03
怀中是真实的重量和暖意,沉重得如同半生的痴迷,温暖得如同初春的阳光。殢无伤心神散乱,低头望着妖应苍白的脸色、轻轻合上的双眼,恍然不知是梦是真。直至她微弱的声音唤回他的理智,他才发觉自己奔走在回浮廊的路上,身边呼啸风吼,清晨的薄雾被他踏在脚下。漫长的黑夜终于渐渐为东方明亮的晨光所驱散。
“什么,妖应,你说什么?”听不清怀中之人的话语,殢无伤刹住脚步,停在一棵古树之下。浅浅的阴影拂落,勾勒妖应的眉目如画,迷离的眼神是伤势不止带来的昏昏沉沉。
“侬要回泥古堂,侬要阿爹阿娘……”妖应喃喃着道,无伤听清了,心中酸涩难止。
“吾带你去,你会好起来,妖应,你一定会好起来。”仿佛是誓言一样的话,无伤低哑着嗓音郑重说出,他抱紧妖应,朝另一个方向赶去。
奔奔奔,连续不停的奔波,不曾休息的身体,遭受一次又一次惨重打击的精神,殢无伤自方才一战就压抑着的内伤终于再也忍不住,彻底爆发了。
“呃——噗!”胸腔里压制不住的血气上涌,在足下一个踉跄中,喷发出口。顿时染红了旁边的灌木丛。妖应被惊得清醒过来,着急担忧的目光投向他。
无伤半跪在地,气喘吁吁,冷汗直流。他的嘴边满是鲜红血迹,看得妖应心急如焚。“殢无伤,你怎样啦?”她圈着他的脖颈,虚弱的身体使不上力气,她强撑着伤体,几乎是用气音跟他说话。
殢无伤轻轻摇头,再次抱紧她起身,重新上路。妖应知道他在硬撑,他总是这样,受了伤,不告诉别人,自己煎熬着受苦着,可是他不知道,这看在她的眼里,会有多么难受!妖应一会想骂他这副顽固的死脑筋,一会又怜惜他受到的伤害,一会又在自己伤口发作的疼痛中挣扎。思绪断断续续,混乱不堪,反复的折磨之下,她昏迷过去,再也唤不醒了。
殢无伤注意到她的状况不妙,想要加快行程,无奈自己伤势也不轻,这种紧要关头他竟然不能尽全力保护她,心中哀恸更甚。
路经一处密林,走入林木茂盛之处,四周是清冷的空旷寂静,山间雾气浓重,雾脚下接于地,缓缓在林间游移。翠色欲滴的林木遮天蔽日,前路辨别不明,有种淹没压顶的窒息感觉。沁凉入心的晨露沾湿衣裳,勾缠不清的藤蔓牵扯脚步。
万物无情无感,无悲亦无喜,唯有一心可以鉴日月、明春秋。他踉踉跄跄地走过此地,跨过倒地的树干,踩过缠人的枯枝,心中那点炙热的情感在广阔的天地间,在无人的山野间,静静地挥发。独自一身的晦涩深沉的过往和思绪,于不尽时空中置于何处?不过是蜉蝣之朝生暮死,倏忽来去,留不下一星半点的痕迹。生死成空,重视的人和事落在身后,无暇回顾。待觑尽浮华荣耀,闲心落定,身后之人早已离去。过去的消散了,妄想握于手心,如同伸手握狼烟;如今的仅有的,不放在眼里,不料好似飞溅在岩石上的浪沫,随时蒸发。
痛彻心扉的明悟,烙上鲜血的印记,灼烧他的眼、他的心。如果……如果……
再不能想下去,殢无伤神色惨白,专注于眼前之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通过。费了好像一辈子的功夫,他带着妖应走到了密林边缘,这时,天正大亮,耀眼的阳光穿行变得稀疏的林木间,一束束光柱斜斜照亮身周之地,朦胧的光影交错,震撼人心的自然画卷展开,越发衬得自身的渺小。
殢无伤看着这样的情景,潸然泪下。
04
旧画卷中的人,回眸间,日月如梭,千万年已逝。泛黄的容颜,依旧美艳如昔,流盼的眼,是他怀念的曾经。他的手指拂过画中人的容颜,指尖落处,正是她唇边一抹略带顽皮的笑意。细细摩挲许久,他恍然想道:这是他曾经拥有的,那么现在呢?她在哪里?
他猛然环视四周,到处是红尘茫茫,倩影何去?佳人何在?
身躯如坠冰窖,全身上下是那样的僵硬、动弹不得,心痛如绞,难以厘清的情绪一下子洪荒似的涌出,不受控制,蔓延向四方,慢慢的要把自己淹没起来。
“啊!”他痛苦难当,不禁叫喊出声。
“呀!”随之惊叫的是细弱的女声,很轻很柔。
殢无伤猛然睁开双眼,映入眼中的模糊影像仅仅是一片红艳的衣角,那样熟悉的红,勾起他心思如潮,他想仰头看她,却是全身无力,眼皮沉重。他用尽全力只是扬起一点点角度,便又沉睡过去。
“吓到我了。”温柔的女声缓缓道来,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裙被殢无伤的两只毛茸茸的爪子紧紧扯住。
风光忍不住感慨:“想必是把我当做妹妹了,唉,他们两人怎会变成这种光景?”
“风光,你来把这药丸给他服下。”屋外走进来一位温婉妇人,递给风光一包药丸,这正是妖应和风光的母亲,明霜雪。
风光接过,问:“阿娘,妹妹情况怎样?”
明霜雪摇了摇头,“等你爹回来才知道,她现在昏迷不醒。”
“希望爹亲能够将那味关键的草药采回,瑶映方能早日醒来。”
风光的眉目间掠过一抹轻愁,随之一笑,对同样愁容满面的母亲温言道:“娘,没事的,您别担心。”
“吾知晓。”
昏沉的意识不明,断断续续的人声在耳边回旋,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萦绕身周。他蹙眉听着,没有寻到熟悉的银铃娇笑,也不是习惯了的那轻盈跳脱的走路声响。全身乏力,沉重如铅。内腑受创严重,发作起来如同置身焚狱,不得安宁。在清醒与昏迷交错间,醒也难,睡也难。肉体的折磨之痛非常人能忍受,他忍住了,然而精神的折磨,他却再也难忍。
执着固执到极点的信念,是支撑殢无伤以最快的时间自愈的动力。他已经失去太多太多了,这一次,他不容许再失去她。
折腾了不知多少时日,这一天黄昏,殢无伤终于真正清醒。他慢慢张开双眼,眼前的景物模糊不清。奋力坐起,血液回流,黑蒙蒙的视野渐渐起了变化。
映入眼帘的是空无一人的屋子,床前是一地的夕光晚照,凄凄然、惶惶然,满目清寂,宛如沉入深底之海。无伤慢慢回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那时他带着受伤的妖应赶到泥古堂,因为自己内伤沉重,终于倒在外面的花林里。意识里最后的画面是妖应苍白失色的面容,牵动着他的心。
想到这里,无伤挣扎着下地,想要出去找寻妖应。心情是如此迫切,他竟没有留意到自己因功力大损而变回原身,距离估计失误,落地之时又手脚僵硬,身上余痛难忍,结果可想而知——他重重摔倒在地。
无伤雪豹躺倒在地,没有停顿半响,立刻又站起身来,一双眼眸神色隐忍,仿佛忍着无尽伤痛,面无表情地移动着初愈的伤躯,步出门外。
斜阳晚辉,偌大的院子里空无一人,寂寥无比。无伤雪豹只是淡淡地环视一周,仰头往空中嗅闻一下,好似有所发现,回头一步一步走向后院。柔和夕光照落,映在无伤身上,看到他似乎颤抖难止的腿脚。
跨过拱门,绕过廊宇,无伤来到一处花木扶疏之地,花树下,掩映着一方冒出滚滚浓雾的池子。烟雾迷眼,扑身而来的烟气温暖轻柔,如同薄云棉絮。无伤靠近几步,忽然眼中一亮。
池中央,一株未开的红色妖姬,静静玉立在浓浓白雾之中。丹赤红影,一如往昔。
无伤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一幕,沉郁的眼神渐生明朗之意。随后,他躺卧下来,陪伴在妖应之旁。
最后一丝夕光跌落山后,清凉如水的夜风便缓缓吹来,如同海潮般一股一股荡漾开。风起花落,池子上方的花兀自飘零,没入浓雾中,纷纷扬扬。雾气徐徐翻卷变幻,不失潮湿暖和,环绕着妖应花身,弥漫不散。无伤雪豹蜷缩四肢,卧于池边,雪白带黑斑的柔顺皮毛被风扰乱,寒气袭身,然而心中却是一片安然。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静谧的画卷无声无语地铺展,默默相伴的一豹一花,有种延续到天荒地老的错觉。
星光灿烂,明月偏隅,广袤的夜幕高远不可攀。无伤雪豹阖目休息,鼻端下飘浮着一丝细微的丹墀花香,偶尔突然警觉抬头,看向池子,只发觉红色妖姬在风中轻轻摇曳。这时,他会长望着她,目光切切,又夹杂不可名状的凄然。
当齐子然夫妇和风光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他们看到的情景就是眼前这般——受伤的雪豹守护在尚在沉眠的红花身边,执拗地、无悔地,两人的影子映在草地上,
轻轻浅浅的,延绵一直到了他们脚边。
风又起了,乱花迷眼,风光抬手拨开额发,再放下手时,泪光莹然。而后她回头看一眼父母亲,只见齐子然摇摇头,低声道:“吾把他带回房间,这么冷的夜晚,这里可不是一个病人应该待的地方。”明霜雪叹了口气,转身帮着满身尘土的齐子然解下背上草娄,从里面掏出一株奇异红草来,“吾来去煎药,风光,你去看看你妹妹吧。”
“嗯。”
醒着的人为昏睡的人忙忙碌碌,昏睡的人各自陷于过去的风雨飘摇,等待一场新生的脱变。
05
午后晴朗的天渐渐阴沉起来,天边聚集而来厚厚的云翳,压在头顶,风中飘来湿润的泥腥味,预示着一场风雨的来临。晾晒在院子的衣物在渐起的风里飘飘扬扬,大有一飞冲天的架势。风光急急忙忙地抱着干净的木盆去收衣服。一件一件收拢怀中,自己发丝纷乱、满头大汗。到最后一件衣物放进盆中时,一滴大颗的雨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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