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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御凰之第一篡后-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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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对错,是命运让他成了她……扎在心口的一根坚刺,烙在她灵魂深处的一个烙印,轻轻碰一下都疼——
她没有勇气再靠近他,哪怕她知道,他独自回去,面对的是怎么样的腥风血雨!
哪怕她知道,他举步维艰、孤掌难鸣——
再一次端起那封厚厚的信时,心头的沉重逾过千斤之鼎的辗压,看或是不看,她自已也给不了自已一个答案……
“锦年哥哥,锦年哥哥……”六月呢喃的啐语适时将她所有的情绪拉回,她搁了信,跑到了六月的枕榻边,揭开轻纱床缦,只见小六月蜷缩在一边,额间全是汗,眼睛紧闭,双手正发了死力地揪着自已胸口的衣襟。
贺锦年知道六月这是在发恶梦,这种情况在六月初到贺府时常发生。
但最近已很长时间可以安稳睡到天亮,贺锦年估计是因为今天在挽月小筑的冲突引起的。平素她都会唤醒六月,但今日她双眼红肿,担心六月看到后反而更不安。便从枕下掏出一根锦帕,轻轻拭去他眉间的汗后,轻轻拍着六月的后背,俯下身,在六月的耳绊轻轻柔声细慰,“睡吧,我在这陪你。”
贺锦年极有耐性,一边拍着六月的后背,一边用丝帕给六月轻轻地煽着风,直到六月平静了下来,方悄悄为六月调整好睡姿,盖好了薄衿。
她的情绪已平静了许多,回到桌边,默默地注视着桌上的信,看到信封上面溅了几滴泪渍,便伸出手下意识地揭了一下眼角,越发沉重,她知道不能打开,她怕自已会心软。无论是感情或是理智都知道她要留在顾城风的身边,既使现在的顾城风有足够的能力独自撑开苍月的局面。
“阿臻,对不起——就让我和你都重活一遍吧!”她心头沉重苦涩将信放入怀中,悄悄走出寝房,抬首望了望夜空,双瞳幽冷闪光地探向云层里的月亮,少顷,移动脚步,象个灵巧莺儿般隐入了夜色之中。
贺锦年再一次来到皇宫的废园,这里有一阵没来,又是经过了春夏季,草鸢飞长,茜草清香中带着浓浓的湿气。贺锦年也不敢多停留,几步小跑至一株老树下,从树洞里找出一张空空如也的油纸包,贺锦年一阵目眩,身子一软就蹲在了地上。
两个月前,她天天来这里锻练,这里留着她游泳时的衣裳,现在已经没了。
她知道,肯定是秦邵臻来过这里,取走了她留下的东西。
连番的心气浮动,她的面色苍白得近似溺水之人。此时,四周宁静如鬼狱,一种缥缈的、带着幻灭性的悲哀由然而生,象带钩的五爪一瞬间抓住了她的心,她就这样蹲着……嘤嘤而哭!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第六感觉提醒她,这里不能再久留,她抹净了泪,站起了身,将怀里的信包在了油纸之中,放进树洞,隐好树叶,用袖襟半掩着口鼻迅速离去。
夏日里,这样一来一回地跑,贺锦年又出了一身的汗。
沐浴后,已近亥时,她悄悄回到六月的寝房,见他睡得很安稳,便拿了一条薄衿,准备在贵椅榻上将就一晚,躺下后,却没什么睡意。
寝殿内清凉无声,微风吹动白色纱幔,袅袅如蝶半遮半掩着窗外的月光,如诗如画的夜景却丝毫走不进她的心里,贺锦年心思沉沉,一会想着六月,一会又挂念秦邵臻是否能在大魏撑下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觉得窗外的月光太刺眼,还是纱缦动个不停,扰得她无法入眠,她掀开薄衿起身,走到窗边,刚想关上窗时,看到对面廊道上挂着那一盏盏的宫灯还亮着,几个太监半靠在栏柱上,头一点一点地昏昏欲睡,四周静得唯只省下虫鸣之声,日间所有的繁华喧嚣在黑夜面前,都抵不过它的吞噬。
夜风吹动,枝叶沙沙作响,吹拂起对面的轻纱窗帐,贺锦年见顾城风寝房的窗子未掩实,眉峰轻蹙,都这时辰了,顾城风为何还未回宫歇下。
不对!
气息骤急,贺锦年突然忆起,今日在城门口时,顾城风抱她上马,曾叮咛一句:我在御书房等你。
贺锦年心突突而跳,皓眸愁烦之绪一瞬尽散,眉宇紧拧,心既担忧又夹杂着一丝恼意,顾城风这呆子,不会真一直在那候她吧!
若是换了别人,她倒觉得没必要去证实一下,她没按约定去找他,他政事忙完后,尽可来寻她。如今她进了宫,又宿进了与他同一个宫殿,朝朝日日可相守,她实在觉得没必要想太多。
但顾城风,她还真摸不准他的心思,或许这会还伫在御书房傻傻地候着她。
说他心思复杂,可在感情上,他就是一条筋,钻起牛角尖从不溃余力!说他心思简单,论起谋算,谁能猜得到他下一步走的是什么棋?谋什么人的命!
贺锦年忙披了衣,也顾不得整理,拿了根锦带将长发缚在脑后,出了寝房门,判断方向后,便急匆匆地朝着御书房奔去。
一路疾跑到御书房附近,执夜的太监,看到贺锦年,略有些吃惊地迎上请安,“五公子,夜深了,让奴才给您执路!”贺锦年进宫前,所有的太监和宫女都被太监总管交代,看到贺五公子落单时,就要主动上前提出执路。
总管大人没细说原因,只说这是新帝下的圣旨!
贺锦年驻足,指了指御书房,压低声线轻问,“皇上呢?还在御书房与大臣们商议?”
小太监眼中讶异更盛,“五公子,皇宫大门戌时落锁,大臣们早就散了。皇上戌时一刻回宫。”
贺锦年一听,掠过一丝阴霾,转身就跑。月色朦胧,明明一路宫灯辉煌,贺锦年却感到视野过处,尽寂冷凄清。
不知为什么,心头突然窜起一种不安的感觉,从城门口与顾城风分开后,从遇到金闲来开始,一茬接一茬的事情发生,她脑子里一时间塞了太多的东西,以至没有从多方面去思忖,这时,一路小跑,心里念着顾城风,带着微凉的夜风把她纷纷乱乱的思绪吹开后,猛然醒悟,顾城风一定知道秦邵臻走前给她留了些东西。
因为当时的叶明飞就在不远的三丈外,就算不知道金闲来递过来什么,但以顾城风的情报搜集全面程度,稍一分析就得出结论。
而她从头到尾没想过与顾城风说起这事,她心里期望把一切放下。但她所做的一切行为,让旁的人看来,只会是鬼鬼祟祟地藏着掖着,深更半夜还去了废园,这一切,若是顾城风看到,不是逼着他去猜疑?
贺锦年她在感情上追求干脆利落,爱就去全心守护,断,就断个彻底,她不喜玩暧昧!
也因此,前世她才会一心扑在秦邵臻的身上,因为秦邵臻虽然表面做出纨绔子弟的模样,但他从不与一些仕家女子暧昧不清。
就算是在大魏皇宫,申皓儿也是冒着她的名入了宫,与秦邵臻拜堂,后来田敏丽以女儿的清白名誉为由,逼着秦邵臻下旨封申皓儿为妃。
从头到尾,申皓儿入宫都不曾走礼部的程序。
这也是她,至死护着秦邵臻的原因,在感情上,秦邵臻从不曾负过她。
可她现在做了些什么呢?既使无心,但她所有的行为都在伤害一个对感情极没有安全感的顾城风。
愧疚之情纷至沓来,贺锦年不知不觉加快了奔跑的速度,甚至在廊道拐弯时,忘记去判断方位,本能地往右拐,往着惊鸿殿的相反方向跑去。
突然,贺锦年感到身后有一股带着酒香般气息贴近,她猛地刹住脚步,蓦然转身,撞进了一双了无温度的眸瞳,如此冰冷象是浸了雪一般的桃花眸直直让贺锦年大吃了一惊,那人却顺着她回身的力道将她摁进了怀中,清清浅浅的酒香之香盈于鼻息,席卷了她全身的气息。
那样冰冷的眼神让贺锦年的心漏跳了几拍,她怀疑自已定是眼花看错,她故作生气地握拳捶了一下他的胸口,笑嗔,“好端端吓我干嘛!”
说完,方带着不安、还带着疑惑抬首,看着他的眼睛。
顾城风背着光,光线如淡雾一样在他的身体勾勒出一层柔合的光晕,他唇边挑着一抹优雅的笑,专注地低头看她,黑翘眼睫低垂,阴影半覆住他桃花眸里的一泓清池,让她有些看不清他眸里微漾的是什么。
只是,夏夜里,清冷的怀抱让人感到如轻风舒缓,她忍不住顺势将身体的体重全都交给了他,不去探究他眸光里添了些什么,“你饮酒了?”
“嗯!朝臣们庆贺,我便随意饮了一小口。”他低哑地应了句,唇瓣在她的耳珠上轻轻刮着,不知是否酒醉之由,他的唇瓣比平时热了几分,可他贴在她脸上的皮肤依然带着凉沁。
“胡说,你这样子是随意喝一小口?做个酒精测试,肯定达到醉酒的标准了!”她声音里蓄满故意的戏谑,可她不敢去看那双桃花眼,她的脸靠在他的胸口上,眸光下垂,落在了他的明黄长靴上,那里沾了些泥土,和她方才去了废园里带回来的颜色一样,她倏地闭上眼,转首将脸埋进他的腋下。
“锦儿,你方才要跑去哪里?”他突然捧了她的脸,眸含千斛明珠,脉脉含情中却明明暗暗地潋着欲语还休的犹豫,可是,却很快地自我放弃要这个答案,他展颜一笑,唇角飞快逸出一句,“很晚了,我们回去歇吧!”
他的笑温暖带着飘渺,在这样的夜里,带有蛊惑人心的力量,可贺锦年却从他的心跳里读出了不同的信息,此时,他体内的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皮质醇分泌低于正常点,说明,他的情绪正处于负面。
他很不开心,既使抱着她!
心疼和愧疚席卷了贺锦年的全身,犹豫半晌,仿似暗自鼓气后,她伸出手带着微微的颤意抚了抚他的眉宇、唇瓣,最后触上他的胸口,“城风,我……收到了一封信,秦邵臻的,我没看……我把它放在了皇宫废园里。如果你因为这件事不开心,我很抱歉,是我处理事情考虑不周!”她感到有些吃力,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其实,我还是想说那一句话,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问,不要放在心上。我不是什么都能猜到的,我担心你这样累的是自已,而我……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她突然想,她在皇宫废园里,蹲在树下哭泣时,他是不是在远处看着?尽管她可以猜测得出,他只是没勇气走出去问她哭什么!
就象当年一样,他只会舔着自已的情绪,在那偷看她与秦邵臻在一起,却从不曾让她察觉过他的存在一样。
可现在不同了,如果可以,她更希望他能走出来,抱一抱她,而不是在暗处,陪着她伤心,甚至在自虐!
反过来,她还要因为内疚,去照顾他的情绪,她怕时间长了,她也会疲倦!
思及此时,她双瞳迷茫如雾,直直落进他那一双桃花眸里。
“锦儿……”他嘴角淡噙一丝浅笑,手心捧了她的脸,是一种触碰珍宝般地小心翼翼,“有一种你属于我的仪式,锦儿,我可不可以对你做?”
她认真的点头,慎重地,“什么仪式,是不是做了,就让你以后信任我永远不会负你,如果是,我愿意做!”
他笑,唇角缓缓地绽开,是那种叶落水面,激起的淡淡水纹般渐渐扩大,带了如获至宝的欣喜,仿似周身的死气一扫而光,“我学了,很认真的学了,有一种仪式,是属于男子间的仪式,我们做了后,就象夫妻一样,在对方的身上留下属于彼此的气息!”
贺锦年脑子一下子轰然炸开,心头簇簇如杂草疯长出一个念头:bao菊!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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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后男主的一段话,区区不到二百个字,月构思了3小时,独创。是不是够给力?
☆、098 仪式,按我的方式
月光蒙着薄薄的云落在两人身上,如罩着一层水光,他搂着她,因为身高差距的原因,他的手绕在了她的后背,而她,头枕在他的胸口,双手环抱着他的腰,那一瞬,两人的拥抱象是嵌在天地间的一道唯美的风景,比月色更撩人!
他静静地等着着她的答案,但怀中的少年太安静,时间仿佛挟带了煎熬默默地在他的心中流淌而过,一寸一寸,顾城风笑容渐敛,轻咳一声,眸色比夜色还寂,可依然执着地追问一句,“锦儿,我想对你做那种仪式,可以么?”
贺锦年强压住在脑里活蹦乱跳的邪恶感,既然沉默无用,她只好面对,抬起首时,抑不住的怪怪眼神看着他不带一丝邪佞的眼神,心中怀疑是不是自已的思想不够纯洁,或是顾城风所谓的仪式不过是一种海誓山盟的形式。
但不管如何,她总得把他的意思弄明白,方好应承,便带了些迟疑,略显结巴地问,“城风,你说的……你很认真的……学的,是什么仪式?”
“仪式……”他似乎在胸中遣词造句,思忖着如何表述方能让她明白,仅在那一停顿间,她的脑海已绕了千百回。
她希望自已理解错误!
尽管她是女扮男装,顾城风爱上了她,因为爱,无关性别,想进一步亲密,从精神而言,她从来不排斥。
因此,在燕京城门的马车上,她不排斥与他接吻,甚至,她还主动吻了她。
在她的意识里,接吻只是精神上交流的一种方式!反正目前以她十三岁的年纪也不宜过早地涉及两性jiao欢。
但这是顾城风第一次对她提到了性暗示上,这表示说,顾城风在骨子里已做好了和一个男子欢好的思想准备。
他是什么时候跨出这一步,太快了,不过是一天的时间!
就在今日早时晨,她与顾城风在燕京城门的马车里亲密时时,她清楚地感受到,顾城风触摸她时,再忘情,也有两个禁区——
他从不敢接近她的胸部和腹下,这说明一点,顾城风在骨子里是排斥男子间的交欢。
可不到一天,他就如此大胆地向她提出了性暗示,这显然不合理。
仪式?夫妻?让她联想起洞房和圆房。
相互身体留下气味,更让她的思想不可抑制地朝着动物世界里雄性对雌性的占有方向去联想。
反正怎么推理都脱离不了两性欢好!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今日受了刺激,或是因为秦邵臻给她留下的一封信,或是因为六月入宫!
如果是因为秦邵臻,或许两地相隔,可以慢慢冲淡他心里的忌惮!如果是因为六月,她无能为力改变现状!
顾城风原本酒意侵袭的脸变得愈发绯红,因为害羞,那一双桃花眸变得有些游移不定,但他却回答得很认真,“我问了敬事房的卫公公,他说男子间也有属于彼此的仪式!仪式后,我们就是合而为一!”
敬事房?专门负责帝王后妃侍寝的地方!
她倒吸一口冷气,一时间竟分不清是心疼还是心酸!
果然如此!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憾,象顾城风这样的人,舍下身段,去找一个太监问这种事,她甚至想象不出,他是如何开这个口!
由此可见,顾城风对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一丝归属感,他跨出这禁忌的一步,仅仅是出于他想稳固住与她的关系,而并非出于身体的**!
不行,她不能让他绕进这个死胡同!
既心疼、又怜惜,她咬咬牙,推开他,退开一步,眸中故意含了丝警示之色,“什么仪式,具体说,你是如何学的,又学了什么?”要是敬事房的老太监敢带他去观摩真人表演,她一定会把那太监的两颗卵也摘了!
他见她一脸薄怒的模样,沉吟一下拉起她的手腕,唯恐她挣脱,那一双桃花眸坦然不惊,偶尔泛起的也仅仅是男子表达爱意时生涩的害羞,“他给我找来了很多书,我全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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